“哦?這樣啊…”小琪一點都沒有如釋重負的意思……也是啊！就算說明了是合作者，也不能打消她的懷疑吧！但是蔣玉成又沒辦法當著余寶晨的面辯白　　“她不是我女朋友啊！”——那樣不是顯得太自作多情了嗎?絕對會被天生神將大肆嘲笑的！！！

　　“啊，她也知道你在寫小說嗎?”余寶晨倒是輕描淡寫地就隨口發問了。

　　“‘她’是周思琪——”蔣玉成回答余寶晨，“是我家鄰居家的女兒——跟我算是發小，從小學開始就認識。”

　　“原來如此~~~”余寶晨的回答聽上去意味深長。

　　“另外呢，”蔣玉成覺得，這個時候還是稍微鄭重一點比較好，“小琪她的另一重身份，就是《壯志蒼穹》的作者，神巫奈奈。”

　　“原來如此。”余寶晨這回倒沒表現出多麽驚奇的樣子，僅僅是點了點頭而已。

　　“小琪她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比我小一級，今年剛讀大一，”蔣玉成繼續介紹道，“她是我們學校歷史學院的。”

　　“…歷史學院……”

　　聽到這裡，余寶辰的臉色似乎有點陰沉——她在幾秒鍾內對周思琪仔細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看她的眼神似乎也變化了。

　　——這家夥是怎麽回事?蔣玉成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冒昧地問一句，您看過我的作品嗎?”小琪首先發問。

　　“不好意思，沒看過…”

　　余寶辰直愣愣地說道。

　　——這是怎麽一回事?按理說，這樣的場合，就算是真的沒看過，出於禮貌考慮往往也會說“看過”吧！——就算余寶晨不太像是講禮貌的人，可她也確實是看過奈奈的作品啊。

　　“我從來不看網文和輕小說。”

　　余寶晨把“從來”兩個字咬得惡狠狠地

　　“啊…”蔣玉成有點尷尬了。

　　考慮那故作姿態的語氣和顯露出敵意的表情，余寶晨的回答已經是在有意冒犯了，可是小琪好像並沒有放在心上——或者說，受到了如此明顯的挑釁之後，小琪反而變得稍微“正常”了一點，之前的緊張和猶豫都沒有了，聲音也變得更像是真正的神巫奈奈了:

　　“啊，師姐您的事情，我也聽玉成哥說起過一些。”

　　說實話——不多。蔣玉成很少在小琪面前提到這位神將——小琪只是知道存在某位合作者在跟自己共同創作而已，至於這位合作者姓甚名誰，具體是男是女，自己一概沒有跟小琪透露。

　　小琪慢條斯理地詢問，“聽玉成哥說，您作為合作者呢，對右手王這位畫師，好像格外地看重呢…”

　　糟了！蔣玉成臉上一熱，心道一聲不妙——這些話只不過是自己當時為了擺脫困境，現想出來的托詞而已。真正重視插畫的並不是余寶辰，而是蔣玉成自己啊！這位神將一貫口無遮攔，要是在奈奈的追問之下穿幫了的話…

　　“沒錯——”

　　嗯?

　　“所以絕對不會把右手王讓給你的！”

　　蔣玉成驚愕的目光在余寶晨的臉上定格了——她的表情是過分的毅然決然，好像作勢準備砍殺魔龍的勇士…或者是準備吞噬勇士的魔龍吧！燒酒你這是在幹什麽?為什麽要把沒說過的話往身上攬?這算是拉仇恨還是放嘲諷?

　　雖然還不知道為什麽天生神將對奈奈抱有這麽大的敵意，但是至少眼前的麻煩算是蒙混過關——余寶晨似乎是有意要把自己放在小琪的對立面上，所以對於蔣玉成的這些托詞，

她一點不差地照單全收了。　　“既然是這樣，”小琪突然說道，“那麽有些事情，我覺得就有必要好好說清楚了…”

　　蔣玉成知道，就算是小琪再怎麽脾氣好，被這麽當面地冒犯，也不可能就這麽忍氣吞聲下去的——畢竟，既然涉及到協作，那麽現在的她可不僅僅是周思琪這個自然人，還有著“神巫奈奈”這另一重身份。以奈奈在網絡上表現出來的性格，既然對方公然叫板，她也不可能就這麽偃旗息鼓了…

　　“之前玉成哥他曾經說過:你們兩個要把作品的水準，提高到讓我折服的地步…”

　　蔣玉成心中又咯噔一聲——牛皮吹得太大，果然不是好事…

　　“最近一段時間的更新，我大致也看過了——確實，文筆有了不少進步。”小琪——或者說奈奈——繼續說道，“但是呢，我覺得這遠沒有達到讓我折服的水準——雖然有些想法確實很好，可是總體的水平忽上忽下，發揮很不穩定。而且作品的節奏控制也很成問題，有些情節太羅嗦了，有些該展開寫的，卻又沒展開……”

　　對於小琪給出的評價，蔣玉成很是在意:她指的這個“不穩定”是否因為余寶晨參與的多少，而那個“節奏的控制”是否又因為自己偶爾的犯懶灌水呢?

　　“根據我所看到的結果，”周思琪頓了頓，“我只能說，你們兩位似乎並沒有付出與態度相符的努力…”

　　聽到這樣的指責，余寶晨會作何回復呢?——蔣玉成腦袋裡反射性地響起了警報:她大概又要歎一句“人和人的魂靈是不相通的”之類，然後開始數落起蔣玉成有多麽拖後腿了。一想到這裡，蔣玉成的牙根就有點發酸:一方面，對余寶晨的那些苛求他實在是難以從命，可是如此一來，又不能不承認是自己限制了作品水平的提高。更何況，他唯獨不希望在小琪面前被余寶晨說三道四……

　　“啊~~…不夠努力嗎?——這我倒是承認。”

　　出乎蔣玉成的預料，余寶晨一個字也沒有提到他，而是轉過身來，以正面架勢面對斜身站著的小琪:

　　“我承認之前的努力並不足夠，因為那種程度的努力頂多足以自我安慰，還不能讓我得到想要的東西！”

　　余寶晨不但接受了奈奈的指責，甚至還把奈奈沒說的東西都講了出來?她居然沒有針鋒相對地回擊奈奈的職責，也沒有借此機會把自己狠狠批判一番——居然如此堅定，如此義不容辭地把這個鍋背了?

　　蔣玉成的心裡面五味雜陳——余寶晨剛才說的話真正觸動了他:是啊，自己總想著要努力要努力，可是已到了較勁的時候，又不想“過分”努力了。“那種程度”的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麽呢?是為了讓小琪折服，保住右手王嗎?或者僅僅是想要讓自己確信“已經努力了”，讓心裡好受一些呢?……

　　“抱歉，小琪，之前我對你撒謊了…”

　　蔣玉成突然打斷了兩個人的對峙——想到這裡的他還是決定坦白一切。

　　“撒謊?怎麽回事?”

　　“在右手王的事情上，我對你撒了謊——”蔣玉成稍微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說出了真相——余寶晨想要自己背黑鍋是她的事，可是自己…

　　…自己才是想要保住妹妹的人啊！

　　“我當時跟你說過，因為余寶晨非常看重右手王的插畫，所以不能滿足你的要求——但是當時她其實還不知道右手王就是珊珊。”

　　蔣玉成頓了頓，說道:

　　“其實呢，是我想留住右手王，留住珊珊——是我想！”

　　蔣玉成把重音放在了“我”身上。

　　場面一時間寂靜了片刻——不管是小琪還是余寶晨都需要時間反應一下。過了幾秒鍾，她們兩個才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哦?…是這樣嗎?”聽到蔣玉成的自爆，余寶晨饒有興致地眯起眼睛，看了看他。她的雙手輕輕地在胸前交織在了一起。

　　“…怎麽說呢…”

　　而神巫奈奈，也就是小琪，輕聲歎了口氣，語氣複雜地說:

　　“你們兩個，還真是個有趣的組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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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是走了……望著那個家夥的背影，周思琪終於松了口氣——但是片刻的放松過後，隨之而來的便是更進一步的緊張……

　　雖然……那個家夥跟玉成哥並不是在談戀愛……可是那個關系，明顯不像是一般的男女關系啊！少女無法抑製地想道——為什麽自己會隱約覺得，那家夥跟玉成哥，仿佛比跟自己還要親近?

　　仔細想想的話，自己似乎有些松懈了——自己之前從來都沒有想過，玉成哥除了自己這個青梅竹馬之外，還會有其他關系親密的女性朋友……而現在，那個家夥出現了。萬一自己再這麽聽之任之，對此不管不顧的話，說不定以後那個家夥就會取代自己的地位，成為玉成哥最重要的女性朋友了！

　　更糟糕的是，那個家夥看起來好像跟自己一樣，也是個寫作的人——雖然少女對於自己的文筆有著絕對的自信，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從那個家夥接手《戰姬計劃》之後的表現來看，她的實力也絕對不容小視！畢竟再怎麽說，她可是帶了玉成哥的原作這個拖油瓶的負擔，要是她跟自己一樣輕裝上陣的話……

　　想到這裡，少女的危機感進一步加劇了——不光是“玉成哥最重要的女性朋友”，就連自己身為“玉成哥認識的最厲害的作家”的地位，都有些許動搖的風險了……雖然潛意識裡，少女並沒有想到“戀愛”這一層面，但她隱隱約約地，仍然有種“玉成哥是我的，別人不能搶”的想法……

　　是不是之前關於寫作的事情上，自己對玉成哥有點太嚴厲了呢?想到玉成哥和那個家夥現在在合作這件事，少女隱約地覺得有點後悔……不過對於她來說，寫作是原則性的問題，沒有退讓的余地——而且事已至此，就算自己態度軟化，恐怕也沒法阻止玉成哥跟她進一步地合作……

　　唉……看來自己真應該反省一下，自己在網絡上是不是真的有點太跋扈了……一想到自己親手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少女就一陣陣地頭痛。算了，先不想這件事了——雖然在寫作上神巫奈奈跟小胖子可以說是徹底鬧翻，在分出勝負之間已經是不死不休的仇敵了，但是幸運的是，現實中自己跟玉成哥作為青梅竹馬的關系，經過見義勇為這事之後顯然是更加融洽了……

　　在這場“玉成哥爭奪戰”中，既然那個家夥在寫作上佔據優勢，那麽自己就要從現實生活中找回場子來！少女暗自下定決心——按照之前珊珊跟自己說的話，現在玉成哥跟珊珊兩個人之間似乎鬧了點別扭，而兄妹兩個看起來都想跟對方重歸於好。而更加幸運的是，自己跟他們兩個的關系都非常親密——如果自己能居中調解，讓兄妹關系得到恢復的話，那自己肯定能從玉成哥那裡，扳回一局。

　　另外，雖然自己一直不願意“出賣色相”，但是男人畢竟都是些膚淺的生物——那個家夥生得一副好皮囊，這一點對自己是個嚴重的威脅。不過幸運的是，她看起來不怎麽會打扮自己——之前聽她說“七年沒穿過裙子”，而自己對於基本的梳妝打扮還有服飾的選配，總歸還是有點心得的……

　　“那個……玉成哥”……

　　保險起見， 自己可以先試探一下——少女開口發問。

　　“嗯?”

　　“你覺得我……穿什麽比較好看呢……”

　　少女扭捏地說道——這種事情，要問一個男生，終歸還是會不好意思的。

　　而蔣玉成對這個問題倒是沒多想，隨口回答道:

　　“啊，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小琪現在已經很好看啦！”

　　“討厭！……”

　　真是的，這不是跟沒說一樣麽……少女很是不悅。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那家夥穿的網球裙，玉成哥看起來好像很中意的樣子——如果是作為一個宅男來考慮的話……那他應該是對廣義上的Cosplay，或者說二次元風格的服飾感興趣吧！

　　這樣一來，自己之前的選擇還是有可取之處的:相對於平均水平的身高和殘念的胸部，自己最大的優勢顯然在於一雙長腿，而如果自己的推論是正確的，那玉成哥應該會挺在意自己平時穿過膝襪的樣子……畢竟，絕對領域在現實中也是不多見的。如果自己不能成為玉成哥認識的最性感的女孩子的話，那就努力成為最可愛的女孩子吧！

　　對了，說起二次元風格的服飾，正好這段時間自己剛知道珊珊也是個見習LO娘+資深JK娘——這孩子不光是個真的高中女生，而且對於其他樣式的JK製服(比如水手服)也很有研究……正好現在她一直粘著自己，自己完全可以借此機會向她討教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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