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醫院怎麽也不通知我一聲啊!全無音訊好幾天,你妹妹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生命垂危,戴著呼吸機呢!” 對方的白色空頂運動帽壓得很低,蔣玉成是費了番力氣才辨認出來者的面貌:
“……余寶晨?!”
蔣玉成頓時大吃了一驚——她是怎麽知道自己住院的?為什麽她會這麽著急地來找自己?
“……短信也不回,電話也不接,最後我是直接找到你家才知道出了什麽事!”白頭山天生神將兩隻眼睛狠狠地瞪著蔣玉成,目光比平日裡還要明亮得多,“該死!我費了好大勁才讓你妹妹告訴我你在哪——聽她說的意思我都以為要趕著來見你最後一面呢!”
余寶晨似乎是在斥責蔣玉成,可是語氣裡面卻好像在懊悔她自己的急躁和愚蠢。坐在蔣玉成身旁的小琪,似乎已經被這家夥這樣一副突然冒出來興師問罪的架勢給嚇到了,除了一臉驚訝的表情之外幾乎毫無反應……
“這女生是誰?!”
實際上周思琪受到的衝擊相當複雜。畢竟是同校的,玉成哥的熟人,自己就沒見過,至少也聽他提起過,有個基本的了解,但是……這個出言不遜的人是誰?玉成哥還認識這樣的女生嗎?……
“你還……真能找到這裡啊……”
不過,蔣玉成卻沒有工夫去想為什麽余寶晨會撞上門來——他的注意力被對方的造型所吸引了。
天生神將永遠是那副襯衫馬甲黑褲皮鞋的打扮——從第一次見到她就沒變過,可以說是有點中性,也可以說是有點帥氣,不過更合適的評價是“有點中二”。刨去沒法隨意更改的臉蛋和頭髮,光看衣著怎麽也感覺不到這家夥是個女生。有的時候,蔣玉成甚至有些惡意地覺得,讓她穿著這麽一身,站在於謙老師身邊的話(注1),那這對CP一定會讓好多腐女尖叫吧!
總而言之,余寶晨這家夥,在蔣玉成的記憶裡是從來都沒穿過裙子的——而周思琪則正好相反,平時幾乎全都是短裙黑絲搭配。可是今天情況卻是大不一樣了:余寶晨戴著一頂白色的空頂帽,頭髮短短地扎了起來,上半身是水藍色的運動衫,而下半身則是白色的網球裙——之前的那種鬼子特務的風范,此時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完成度高到過分的運動少女模樣。
也許是因為今天的衣服比較顯身材吧——蔣玉成這才注意到,余寶晨的胸部尺寸起碼能達到C+的級別!小琪的R量得擠一擠才能有溝,可是這家夥呢,胸前的輕柔透氣的運動服面料已經自然地現出一截引人矚目的谷地了!至於短裙下面露出的兩條腿,確實是像余寶晨說的那樣,稍微粗了點,不過形狀也是圓潤,而且長度令人滿意……這些身體特征,照平時的打扮是完全顯現不出來的——想不到,這位白頭山神將,其實是隱藏巨R?!
……雅利安人血統什麽的,果然賽高!
不過,旁邊的小琪卻憂心忡忡地伸出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並……並不是說要跟她攀比相貌什麽的——那不是有志氣的女孩子應該考慮的事情!但是,但是看玉成哥那副目不轉睛的樣子……自己已經不再是玉成哥眼中最可愛的那個了嗎?——開始懷疑這一點的周思琪,心裡有點莫名的煩躁不安。)
雖然自己沒意識到,但蔣玉成確實看得眼睛都直了:面對神將的新造型,他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什麽來。支支吾吾了半天之後,
好不容易才擠出這樣一句話: “你…你怎麽穿成這樣…”
“穿成這樣?不是你教我的嗎?!”余寶晨架起胳膊嘴巴向上一撇,兩隻鼻孔狠狠地出了一通氣,“…我都7年沒穿裙子了,對病人來說,這樣打破常規也算是禮貌吧?”
玉成哥……教她怎麽穿衣服?……周思琪一時間覺得有點頭暈目眩,他們已經親密到這種程度了嗎?還是說玉成哥他,對於網球裝有什麽特殊愛好……
其實蔣玉成也沒想到他的意見這麽有分量——他都有點感動了:能得到小琪的重視,他倒並不意外,因為她就是那樣溫柔的性格,可是能被神將這樣看中,那就不得不叫人受寵若驚了。想到這裡,蔣玉成的表情不自覺地有點變得和顏悅色了,可是余寶晨卻把臉一扭,射燈一樣灼熱的目光投向了別處,似乎在回味自己的失策:
“誰想到你其實活蹦亂跳,真是俏媚眼做給了瞎子看。”
蔣玉成覺得余寶晨今天的目光格外炯炯有神——似乎是一些複雜而炙熱的東西正在眸子裡面翻滾燃燒著…說起來,故意把手機關掉,其實還是自己的不對吧!畢竟,這位天生神將再怎麽有才能,也只是在人類的范疇之內的——她又不是真的姓金,怎麽可能神通廣大到全知全能的程度呢?
之前自己曾經因為她發的那些不合時宜的長篇短信而感到不滿,可是歸根結底,半夜三更失血過多休克,倒在地板上這種事情,以平常生活中的見識,確實是怎麽也料想不到的。現在就連父母和韓阿姨都還被蒙在鼓裡,自己不主動說出實情的話,余寶晨本來也不可能知道自己遭遇了不測吧!
“啊,這個嘛…”自知理虧,蔣玉成申辯起來有些底氣不足,“其實我…”
“那個……玉成哥……”
小琪的突然發話提醒了蔣玉成——他剛才完全忘了還有一個人在旁邊。蔣玉成覺得,面對天生神將,小琪似乎有些格外地緊張,不像平時那麽自然……
“玉成哥,你是不是應該介紹一下——這位是?…”
幸好還有小琪在,總算不用絞盡腦汁想理由搪塞了——蔣玉成長舒了一口氣…GoodJob,小琪!蔣玉成在心裡讚道。
“介紹一下——這位是余寶晨,跟我同一屆,姑且也算是小琪你的師姐吧!”蔣玉成說道。
“師姐您好!”小琪十分有禮貌地打了招呼。
“不必了(liao)!”余寶辰長出了一口氣,擺出一副感慨的神情來,吊起嗓子吟誦道,“我本是二表大學散淡的人,通陰陽博古今料定乾坤…”
看來她是又犯了好好說話會死的病——不過蔣玉成已經有點習慣了:“這又是唱的哪出啊?”
“…閑無事在病房我亮一亮嗓音——哈!”余寶晨猛地來個轉身,似乎是在亮相,“我面前缺少個知音的人~~~”
“額……這個……”
小琪好像也被她搞得有點莫名其妙——她對著蔣玉成小心翼翼地問道:
“玉成哥……跟師姐……是什麽關系呢……”
誒?——蔣玉成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某男跟某女是什麽關系”這種問法,自己似乎在很多影視文學作品中都見過……而這種台詞出現的場景又是……
蔣玉成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危機感:被同寢的搓貨們誤解倒沒什麽,可是他絕對不希望小琪產生誤解……還是趕緊澄清余寶晨的身份為好:“小琪,她就是那個合作者——你之前不也看出來了麽?現在和我一起寫戰姬計劃……”
注1:出自郭德綱與於謙合作的相聲《托妻獻子》,這個段子裡面於老師作為“時尚青年”,每天晚上經常穿著白襯衣白褲子白皮鞋出去“耍流氓去”…於謙的襯衫是大V字領子,被壓路機壓在地面上,變成了一個白色的箭頭,被過往車輛誤認為單行道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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