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癡公,對於這位照顧自己的老者,風雲心裡還是很感激的,要不是在這位老者,估計自己現在應該是入了那孤魂野鬼之流,可是這看起來很是普通的老者,怎麽看是也不是一個癡人,滿日瘋言瘋語。
老者飽含風霜的臉,濃稠而凌亂的灰發,如同枯枝一般的指掌,時不時露出沉思之色的眸兒,歲月之下掩蓋著不為人知的故事。老癡公的稱呼之中,有著族人的記憶。
稀稀拉拉地聲音,斷斷續續地在石院之中響起,一排排竹板上擺放著,墨綠之色的藥草,矗立在旁的是不顯佝僂的身影,不時用手撥弄著。
“回來了。”老者聽到了風雲的腳步聲,低著低沉的說道。
“嗯。”
“比以前好多了,要多出去活動活動。”老者擺弄著手中的活兒,微微瞄了風雲一眼,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精芒。
“是。”風雲聽著這話,心裡也是一陣暖意。這可以說是一個多月以來,除了石鳴之外,還有搭理自己的人。話語之中透入的是關心之意,這陌生的異世還有關心自己的人,風雲心裡那根弦好像是被挑撥了一般,亦或是觸動了什麽,一直無言的感動油然而生。
“屋裡還給你煮了點藥湯,趁熱喝了。”雖是一樣的生冷,可是在風雲的耳中,卻好似最親的人一聲叮囑。
“多謝。”從一開始的彷徨,到最後的平靜,再到現在的淡然,風雲不知道這短短地一個多月,是如何度過,不過那苦澀的藥湯,卻是一直陪伴著,原本難以下咽的湯汁,漸漸成為了風雲一處珍貴地回憶。
“咦!”風雲嘴裡發出詫異之聲。以往這藥湯苦是唯一的味道,可今天的居然不僅有點甜,而且香氣十足,綠的已經反光的藥湯,不時有著一陣瑩光,一見就知其不凡。老者於自己非親非故,不僅將自己帶回族地,還每日用草藥調養,這已經算是救命之恩,老癡公在風雲的心裡變得更加重要。
“喝完了,就去歇歇。”老癡子忙活著,說完這一句就沒有了下文,繼續忙活著自己手上的事。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對於現在的風雲而言,還沒有浪費本錢的資格,隻好平躺在簡陋的臥房之中,調養生息。
“喝!”
“哈!”耳邊好像又響起,今日校場之中一聲聲蕩氣回腸的呼喝之聲,雄壯的步法,飽滿的神情,每當聞到此聲,風雲都感覺全身熱血沸騰,原本隱藏起來的好戰基因也隨之釋放。
“去吧,成為其中的一員。”
“去吧,戰場才是男人的樂土。”
“去吧,一戰方休。”
“去吧・・・・・”耳邊好像是有幻聽一般,亦或是召喚,勾引著風雲的心神。
“呼!!!!”一陣寒風飄過,原本還是意志沉迷的風雲,也隨之清醒,臉上留下一滴滴虛汗。
“好險,看來以後還是別胡思亂想,勞體傷神,。”那似有似無,魔性十足的召喚,聽的風雲一陣後怕,可是清醒過來,對於那熱血的拚殺,又有一種由衷的向往,可是看著病怏怏的身軀,風雲也隻好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黑夜的寒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覆蓋著大地,一陣寒意,讓原本心神恍惚的風雲更加清醒。看著比自己那個時代的還要明亮的圓月,呼吸這雖帶有寒意卻十分清新的空氣,一切的一切的都透入著與眾不同。
“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裡?”
“是上天的安排,還是這方世界某個大人物的手段?”
“那座血池在何處?石像又是何人所立?靈碑又是紀念何人?”
“吾又該何去何從,
人生之路又該如何走?” “危機無處不在的世界,生存高於一切的世界,自己應該怎麽辦?”風雲這些問題不由自主的在心底閃過,隨之風雲臉上頓時如此不少愁容。
“修行?”這個詞一出,風雲的眼睛也隨之一亮,可隨之也暗淡下去,這裡的成年人個個都五大三粗的,壯如頭牛,就算是那些小娃娃都和科技時代很不同,看得出來這裡的人天生體質強健,先天的硬件條件就比自己強上不知道多少倍,修行顯然要輕易不少。
“古語雲: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風雲忽然腦海之中浮現這一句古訓,原本還有些渙散頹廢的眼眸,頓時閃過一陣神采。老癡公,怎麽說也是族裡的老人, 知道的東西肯定不少,而且醫術很在行,可以去碰碰運氣。風雲好像是找到了什麽主心骨一般,心情也大好,一反剛剛的頹廢之態。
石桌旁邊擺著幾隻石碗,裡面有一些肉食還有一些野菜,加上一些雜糧,看來也是很豐盛了,就像是家人一般,二人對面而坐。看著老癡公褶皺的臉龐,風雲心裡打著鼓,有一種心裡有話,但又說不出口的感覺。
“你小子來了也有個把月,想來這裡也有點了解了吧。”不過好在,老癡公率先打破了僵局,緩緩說道。
“是。”聽著老者的話,風雲不禁放慢了吃飯的速度,凝神靜聽。
“地元界,作為三千大界之一,不但地大物博,而且大道法則完備,在萬古之前,號稱萬道之源,乃是異族眼中的香餑餑,現為人族的根基之地,為了守護人族根基,時刻面臨著異族入侵地危機,隻有足夠強,才能在這裡生存。”老癡子一臉慎重地說道。
“可是你卻不是這青雲一族土生土長之人,而且不知根底,這部族之中,哪怕是那簡簡單單的吐息納氣之法,柳戰那小子多半是不同意傳授於你,而且就算是你歷盡千辛萬苦過了入族的門坎,想要修行,以你現在的身子骨,想來也是個難題!”明明是個璞玉,只需多加雕作就是一塊美玉,可哪知在這個璞玉之下卻是常人難以想象地創痕,實在是可氣。
“咚!!!”風雲神情一頓,轉而眼前一亮,既然老癡公說出此話,想來一定是有對應之法,最後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久久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