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黑暗的走廊,實際更似隧道,卻每隔四五米的牆上,就會出現一盞煤油燈。
由於滾地雷肩上的秋香叫喊聲不停,致使齊天很容易地快速鎖定目標。
齊天與胖子滾地雷一前一後,你追我趕。
此處的房子是依山而建,房子的一半露在外面,另一半則直通山腹。
此時,齊天與胖子滾地雷恰恰正在山腹中疾速前行。
房子很長,從整個房子的門口,直到房子的深處,兩人已經疾速前行半盞茶的時間,仍舊沒有到達盡頭。
就在疾速奔跑的過程中,聽力驚人的齊天,耳邊傳來“嘩嘩啦啦”的聲音,繼而望向盡頭,隻覺得潮.濕氣越來越重,顯然盡頭有水。
緊接著,前面疾行的胖子滾地雷,突然轉向左邊,轉眼消失不見。
齊天腳下發力,臨近滾地雷消失的位置,卻見是一處洞口,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
只是……
齊天跑出三四步,便突然止住了身體,停止不前——
兩管金黃色的槍管,直抵齊天的眉心。
一切,來的太突然,令齊天一點防備都沒有。
滾地雷看著齊天很是疑惑,卻不表露出來,心想:“這家夥是誰,怎麽不是頂天梁那畜生?”
繼而心想:“那畜生一定是迫不及待的去見那娘們兒了,隨便打發一個崽子,他以為這就能擺平我?做夢!也不打聽打聽,馬王爺長幾隻眼!!”
對於滾地雷的舉動,齊天也很是心驚。
在沒有追上滾地雷之前,齊天覺得滾地雷就是一個怕事的慫貨,要不然怎麽會跑?
有一點倒是值得令齊天稱讚,大難來臨,並沒有帶著壓寨夫人,而是不忘帶上喜歡的姑娘,可見這胖子也算是有情之人。
只可惜,對手下兄弟無義,對老百姓更是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怎能容他?
齊天突然想起一句話:“我是上帝派來消滅你的!”
此時,被裹著的秋香躺在地上,仍舊不停的哭喊,聲音很是令人煩躁。
至少,此時的胖子滾地雷就很是煩躁。
“別特麽嚎了!!!”
滾地雷大吼一聲。
被子裡的秋香,察覺到停止了疾步前行,而且自己被放在了冰涼的地上,四周很靜,滾地雷很煩躁,繼而哭喊聲漸漸轉小。
“那畜生呐?他怎麽不來見我。”
此時此刻,胖子滾地雷仍舊以為對方是炮頭的人。
僅在一個瞬間,齊天改變了想法,心想:“既然如此,何不把這一切栽贓在炮頭的身上?給他安一個背信棄義、弑主奪權的罪名。只可惜,那炮頭一定是想著過了今夜,白天再回山。更令他沒想到,我連夜就端了他的老巢!!”
“我們當家的,會相好的去了,讓我這個不中用的先來向前寨主打聲招呼。”
字字如針一般,狠厲地扎進滾地雷的心臟,甚至因為這句話,導致肝膽俱裂。
尤其是齊天說出“前寨主”時,發音咬的極重。
滾地雷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地向後踉蹌了半步,手中的柯爾特左輪手槍卻沒有挪動半分。
緊接著,滾地雷眉頭輕皺,一副很痛苦的模樣,繼而絕望地說:“枉我拿他當親兄弟對待,沒想到那畜生竟然真的、真的弑主奪嫂!!!難怪,難怪每次他們倆見面氣氛都不對,原來早就在一塊……”
“咳咳……”
聽了滾地雷這一番話,
齊天突然發現這滾地雷並不是真的知道那兩人的女乾情,而是一直蒙在鼓裡,聽到的風言風語也僅僅是懷疑,他深信磕頭兄弟炮頭絕對不會乾出那種事,可誰想到——朋友妻,真的不客氣了。 老話說:“好吃不如餃子,好玩不如嫂子。”
炮頭應該是深有體會。
可畢竟這些都是猜測,當事人沒有承認,一切都只是浮雲。
即便沒有那種事,滾地雷的這頂綠.帽子,想摘,恐怕都難了。
滾地雷的咳聲逐漸加劇,慢慢的變成乾嘔。
顯然是長久不運動導致的。
滾地雷手中的柯爾特左輪手槍,也不停地上下晃動。
突然……
“啊……”
滾地雷發出輕微的低呼。
剛剛齊天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直到滾地雷倒下,兩把手槍脫手而出,齊天才恍然大悟——
只見出現的齊天眼前的,正是“站立的被子”——秋香。
原本秋香是躺在地上的,卻趁著滾地雷說話聲音過大,而且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從而忽視了身後悄悄起身的秋香,致使秋香大力甩動手臂,這才將滾地雷打倒。
幸虧滾地雷長得肥胖如豬,心緒不集中,下盤不穩,從而在沒防備的情況下倒地。
齊天見滾地雷突然倒地,便迅速出手,舉拳砸向對方右手肘關節——
“哢……”
當場骨折!
致使韌帶撕裂,肱二頭肌肌腱部分撕裂。
這還不算——
緊接著,齊天迅速抬腳,猛然踩向對方左腳腳背——
“哢哢哢……”
細小的骨骼斷裂的聲音傳入齊天的耳中。
腳背小骨斷裂,瞬間造成劇痛和不便行動。
簡單的兩個動作,出手如電的齊天施展出來,也不過是眨眼之間。
“啊、嗚,咳咳……”
此時的滾地雷卻在強忍著手臂和腳背的劇痛。
齊天完全沒想到,製服滾地雷如此輕而易舉,繼而心想:“滾地雷,應該使用雷才對,反而使槍?太不科學了!”
就在齊天抬頭看向那“站立的被子”時,只見被子裡突然伸出一雙小手,繼而是如藕白臂,裡面的秋香伸了一個懶腰,包裹身子的被子毫無征兆的脫落,瞬間呈現在齊天眼前的、僅是一個隻穿著紅肚.兜的姑娘。
自認正人君子,骨子裡卻極其悶騷的齊天,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對面的姑娘,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生怕錯過這山腹中唯一的一道美景。
可是……
“啊,色.狼!!!”
秋香發現齊天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的小胸脯,瞬間尖叫起來。
緊接著,齊天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急忙解釋說:“不是姑娘,我沒有,你誤會……”
此時秋香的面色已經發燙——即便不認識面前的人,好歹對方也算是“英雄救美”,被看了兩眼小胸脯……
艾瑪,太羞澀了!
秋香不好意思向下想,於是急忙說:“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話畢,抓起地上的被子便跑了出去。
隻留下無辜的齊天和痛苦的滾地雷。
……
二十分鍾後。
天色大亮,天邊已經微微泛紅,太陽正準備衝破雲海,照耀神州。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侯米爾帶著鼻青臉腫的滾地雷慢慢地從山腹走出,齊天、蝮蛇以及眾位手下已經在門外等候。
侯米爾?
原本齊天剛奔出,侯米爾便緊緊跟隨,蝮蛇見侯米爾前去追趕,便沒有跟去,而是帶領手下打掃戰場。
侯米爾跑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上氣接不上下氣,呼哧呼哧地喘個不停——明顯的缺乏運動導致的。
侯米爾停靠在牆壁上喘著粗氣,三四分鍾才緩過來,正準備繼續追趕,卻見一個“奔跑的被子”,侯米爾瞬間懵逼了!
來不及細想,急忙向齊天消失的方向追趕,將要到達盡頭時,卻見齊天正拖著一個三百多斤的大胖子,侯米爾再次懵逼!
齊天見來人是侯米爾,繼而輕聲說:“交給你了。”
話畢,大步離去。
“啥意思?”
侯米爾思索了一下,繼而想到在外面,齊天對蝮蛇說的那一番話,緊接著蝮蛇便出手把那崽子打殘了。
侯米爾瞬間想明白,當即挽起衣袖,在手心吐了口水,“呼哈”兩嗓子,緊接著密集的拳頭向滾地雷的臉上、身上招呼。
動蕩年代的一位大匪,就這樣被一位神經不正常的人,一頓瘋狂胖揍,明顯是劇本打開的方式不對。
期間,滾地雷痛苦的叫喊聲就沒有停止過。
侯米爾也不知道打了多長時間,反正是徹底打到累了為止。
侯米爾停拳,看著被打成鼻青臉腫的滾地雷, 似是欣賞一件藝術作品一般,摸了摸嘴角邊剛剛長出來的胡子,沉聲說:“恩,還算可以,估計這模樣連你.媽都認不出來了!”
侯米爾突然歎了一口氣,繼而說:“把他打成這樣,還能走嗎?”
緊接著,出腳踢向滾地雷身子左側肋下章門穴。
神智尚清的滾地雷,隻覺內髒被刺痛了一下,慢慢地伸出手摸向肋骨,頓時傳來劇痛。
肋骨斷了。
“能不能起來,能不能走?不吱聲,那邊兒也給你打折!”
精神不正常的侯米爾可不管那一套,當即走向滾地雷的另一邊。
此時的滾地雷已經被這個精神不正常的家夥打怕了,於是急忙說:“別別別,我起,能走。”
乾脆,直接。
滾地雷說完,緩慢地起身,拖著一身肥胖的贅肉以及一身的傷,緩慢地走在侯米爾的前面。
只見侯米爾和滾地雷走出,眾人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放下。
只是……
齊天突然想起一個人,那人便是守夜的崽子、以及滾地雷口中說的“娘們兒”。
如果真的按照守夜的崽子所說,那“娘們兒”十有八.九真的和炮頭有一腿,而且眼下的天已經亮了,炮頭十有八.九正向回趕,究竟是與那“娘們兒”匯合,還是向滾地雷報告手下崽子全部折了?
或者,炮頭已經死在齊天和張勝的槍、箭之下,這自然不得而知。
眼下,重要的就是先找出那“娘們兒”。
齊天想到這裡,目光投向了“站立的被子”——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