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的話音稍落。
“轟……”
一枚紅富士蘋果大小的土製.炸彈在兩人身邊轟然炸響。
下一刻,齊天急忙起身,繞過炸點,直追炮頭,可惜的是,那炮頭早已不見了蹤影。
齊天折身返回,卻見張勝站著不動,借著地上炸點正燃燒的小火光,這一看把齊天嚇了一跳——只見張勝的臉被熏黑了。
“我不是說臥倒麽?”齊天無奈。
“那一瞬間完全蒙圈了,想不起來你說的‘臥倒’是什麽意思了。”
張勝輕聲說。
“我嘞個去,那你就一直這樣站著,等著炸彈轟響?”
齊天試探性地問。
“啊。”目光呆滯的張勝點頭稱是。
此刻,齊天的腦子瞬間兩個大,心想:“天呐!救救我吧!老話說的真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無奈的齊天,帶著還不知道受了槍傷的黑面張勝走回保險隊駐地。
折騰了小半夜,兩人回到駐地,已經半夜,蝮蛇早已回來,並且在嚴刑拷問。
齊天對於動用私刑,很是反感,前世的電視劇電影當中出現太多,嚴重影響青少年的內心成長。
就在齊天準備去審訊室時,一個小弟扶著張勝,由於中彈,張勝強忍著“哼呃”一聲,瞬間引起齊天的注意。
這時齊天才意外的發現,張勝的左臂肱二頭肌處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
這個還時間也不可能找郎中,這時扶著張勝的小弟說:“隊長,看押人票的‘秧房子’會治,要不讓他整?”
那小弟出言請示。
眼下齊天正準備急著去審問室,問出結果盡快進行下一步計劃,否則定會親自取子彈。
“好,去吧!”齊天說完,大步走向審訊室。
審訊室,與前世電視劇中出現的差不多,只是沒有烙鐵之類的東西,那東西燙在人身體上,一股子烤串的味兒。
沒等齊天靠近審訊室,裡面便傳出殺豬般的嚎叫。
齊天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製止這群人的暴行。
土匪何苦為難土匪?
齊天不是土匪,他只是土匪的頭子。
正在審訊的蝮蛇見齊天親自來查看,急忙對四個匪徒說:“這位就是我們大哥,道上響當當的人物,也是保險隊的隊長!!”
蝮蛇說完,示意旁邊的幾個手下鼓掌。
幾個小弟很是機靈的鼓掌叫好——都是土匪的老一套。
“我呸……保險隊長,還不就是打著官家旗號,乾著土匪的勾當!”
其中一個匪徒高聲說。
這一句話,引得蝮蛇非常不高興,瞬間改變面色,臉上的那道刀疤顯得愈發猙獰,咬牙硬擠出一句:“你挺尿性啊!!!”
幾在同時,那匪徒的嘴巴裡傳出無比淒慘的叫聲。
殊不知,蝮蛇在說出那句話時,突然抬腳踩向那匪徒膝蓋上的羽箭,這才導致無比的痛苦。
“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現在的蝮蛇跟著齊天齊隊長,就是要剿滅你們這群為害鄉裡的土匪,誰要是再提我曾經的事,別怪老子心狠手辣活剮了他!!!”
蝮蛇說完,突然出手將插.在那匪徒膝蓋上的羽箭拔.出。
僅在一個瞬間,那名匪徒暈死過去。
其余三個人,見蝮蛇露出這一手,反被嚇的尿褲子,繼而騷氣熏天。
對於蝮蛇一連串的動作和話語,一旁的齊天只是看著,
並沒有真的要製止,他知道,面對土匪,最有效最直接的就是——以暴製暴。 就好像齊天對面一眾咄咄逼人的老百姓,不見血,是不能平息的。
“現在可以把你們知道的說出來了。”蝮蛇語氣平淡地說。
三人相互看了看,繼而決定說出所知道的。
三人覺得供出當家的,並不算背信棄義,反倒是為民除害。
首先,“滾地雷”本人就是一個凶狠的角色,從來不把下面的崽子當人看,一個不爽,非打即罵都是輕的,重的直接剁了喂狗。
其次,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上至八十老婦,下至十歲幼童都不放過,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知情的崽子都是敢怒不敢言,一個土匪做到這份上,已經是觸怒天顏了。
很多崽子想過退出局子(綹子),可偏偏有規定,家中老人病重,無其他子嗣照顧的才可以退出,可“滾地雷”仍舊不允許。
三個崽子也看出齊天和蝮蛇並非大奸大惡之人,而且蝮蛇雖有匪名,並沒有行過真正意義上的匪事,況且在真正的土匪眼裡,像蝮蛇這樣的打家劫舍完全屬於小兒科、不入流,如果不是仗著有三勢刀技,早就被別的綹子吞並了。
三個崽子將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給齊天和蝮蛇,並將多年來所行之惡事,一並透漏,只求能夠親眼看見那賊梟被殺死。
齊天越聽越心驚,簡直是視人民如草芥,根本不把人當人看,比倭豬都可恨十倍。
慢慢握緊拳頭的齊天,暗暗發誓,勢必捉到這個惡匪,為民初害,還老百姓一個清平世界。
……
一個小時之後。
燈火通明的保險隊院子內。
齊天雙手背在身後,看向精神飽滿的一眾手下,沉聲說:“目標已經明確,接下來是驗證你們究竟是狼,還是羊的時刻了。”
齊天話音稍落,一眾手下發出低沉的聲音:“我們是狼!我們是狼!!我們是狼!!!”
由於是深夜,一眾手下不敢放大聲音,否則定會引得侯家集的老百姓不滿。可這低沉的聲音,在這群幾欲嗷嗷叫的狼崽子的嗓子裡發出來,更加顯得聲勢浩大。
待報過數,點清人馬,一共二十人,三杆搶來的毛瑟,十四柄雁翎刀,刀刀霍霍向禽獸。
領頭的侯米爾,提著那口樸刀早就躍躍欲試。
齊天在侯米爾的身前,拍了肩膀,沉聲說:“立功的時候到了。”
齊天話音稍落,侯米爾瞬間握緊手中刀,一臉的堅定。
由於張勝受了槍傷,故而留在駐地。
緊接著,齊天便帶著蝮蛇、侯米爾以及二十位精英手下,跑步前進,奔赴“滾地雷”的住處——娘子山。
娘子山距離侯家集二十二裡,在侯家集西北方向,是侯家集、紅土涯鎮、版石鎮、太鞍鄉的交界處,那一帶屬於“三不管”,素來土匪橫行,官府都不敢管。
一個半小時之後,齊天帶領一眾手下來到了娘子山下。
娘子山並不高,海拔不過七百多米,只是山下各種巨石多到數不清,而且地形上更利於打“麻雀戰”——方便躲藏。
齊天取出“字匠”畫的地形圖,山腰燈火通明處,就是地圖中標示的地方。
按照事先規劃好的,侯米爾和蝮蛇各帶一隊,齊天獨行。
原本兩人不同意,齊天反倒說:“一個人行事更方便,人多反倒是累贅。”
況且,齊天這樣分配自有用意,在這個世界上,侯米爾只有齊天一個人可以依靠,雖然表面不好約束,但是終究不希望他有事。
在“爆炸事件”的第二天,蝮蛇外出追尋“滾地雷”手下的蹤跡,老郎中給嘔吐不止的侯明珠號脈,竟是喜脈!
沒等親口告知蝮蛇,反被侯明理強行帶走,蝮蛇有老婆孩子,更不可能讓他出事。
娘子山,是“滾地雷”的大本營,江湖傳言他居無定所,實際是怕更強大的巨匪吞並。
數年前的一次打劫,無意中得到一張藏寶圖,而恰巧藏寶洞就在娘子山,實際是地宮古墓,其中金銀首飾二十多箱,各類金銀器具兩百多件,玉器三百多件,總價值三千多萬兩銀子。
因為這些財寶,所以這才“隱居”。
在娘子山的山腰修建一座山寨,寨子四周分別有四處木製堡壘,每個堡壘中放有一挺馬克沁重機槍,絕對老毛子造的重型先進武器,而每個堡壘中有四個人白天黑夜輪流值守,隨時查看周圍的動靜。
雖然有錢,但是土匪胡子和狗是一樣的,改不了吃.屎。
表面看只是一個寨子,實際並沒有那麽簡單,整個寨子修建的如同一座木製宮城,寨子四周是高五米,寬兩米有余的“城牆”,四個堡壘都是相通的,更利於巡夜人員守護崗位,做好整個寨子的基本安全工作。
齊天與蝮蛇、侯米爾等人分開後, 一路狂奔而上,不到二十分鍾便來到了半山腰——寨子外圍的低矮灌木林中。
齊天撥開遮擋在眼前的樹葉,望向寨子,只見寨門緊閉,門上寫著三個鬥大的字“雷雲寨”,而堡壘的四周插.著四支火把,在火把的映照下,堡壘內人影攢動。
由於有風,人影時不時的晃動。
齊天看了一會兒,沒找到突破點,繼而穿過灌木林,繞到寨子的左側,靠近山體的部位。
由於時間緊迫,齊天腳下很快,過了十幾分鍾,便來到了靠近山體的一角。
堡壘內人影攢動,伴有喝酒劃拳的聲音,並時不時的傳出一些肮髒不堪的話。
齊天側耳傾聽大為震驚,竟然還有女人的聲音。
其實,這也不難想,偌大的山寨除了寨主“滾地雷”能玩女人以外,幾乎沒有任何人敢。
即便是炮頭,也得掂量掂量。
這女人便是守夜的崽子私藏的,僅供夜裡消遣,否則要是讓寨主知道,定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齊天,尋到一處可攀登的山石,確定安全後,開始向上爬。
崽子摟著女人和對面的兄弟喝酒、劃拳,並說著祝酒詞,很快一壇子酒便下肚。
另一個崽子自是明事理,滿口醉話地對兄弟說:“先和嫂子玩著,再、再去拿一壇,今晚咱哥倆兒喝個痛快。”
話畢,男人抓起靠在桌角的一支莫辛-納甘,提起槍踉蹌著步子就向外走。
懷抱女人的崽子,見兄弟走出門,瞬間便將懷裡的女人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