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以及在場的眾人也不去看。
當蝮蛇等人走到距離齊天十米外的地方,整個隊伍便停了下來。
蝮蛇翻身下馬,看向囚車裡的人。
這時,兩個小弟爬上囚車,將囚籠打開,強行拖出了出來,直接從車上推到地上。
頓時,那人痛的齜牙咧嘴。
一臉冷峻的蝮蛇,冷聲說:“帶過來。”
話畢,走向齊天。
“來了。”
蝮蛇對齊天輕聲說。
齊天也不回應。
兩個手下將那人拖到新墳前,怒聲說:“跪下!”
說話的同時,瞬間出腳踹向那人的小.腿,繼而致使那人跪在了三座新墳前。
那人看著墳頭石碑上的字,只見上面寫著:沙滿天之墓。
落款:齊天及保險隊全體成員。
沙滿天的墳!
跪在新墳前的,正是背叛沙滿天的人。
齊天側身看向那人,忽然沉聲說:“知錯嗎?”
那人傾斜著側臉,看向高高在上的齊天,突然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眼角閃過一絲狠厲,繼而冷聲說:“你覺得我錯了?”
“我只看結果。”
齊天沉聲說。
“哼……”
那人冷哼,繼而低吼:“只看結果?他特麽沙滿天就是狗.娘養……”
話還沒說完,就近的蝮蛇瞬間飛起一腳,踹向那人的側臉,致使那人的臉埋進草地上。
“呸……”
男人吐掉嘴巴裡的草葉,繼而嘴角輕揚,極度憤怒地說:“來呀!來呀!!怕你,就特麽就是猴操的!!!”
蝮蛇早就已經聽不下去了,很快取來手下遞過來的一杆毛瑟步槍,打開保險,舉槍指向那人。
蝮蛇雖然憤怒,但是沒有齊天的指令,他也不敢妄動。
原本蝮蛇和沙滿天的交情不深,甚至沒有交情,只是自那晚之後,蝮蛇莫名其妙的對沙滿天產生親切之感,真的把他當兄弟。只是沒想到的是,當地龍和龍卷風離開,那手下報告說,沙滿天斷氣了。
蝮蛇萬萬沒想到,只是離開一會兒,人就沒了,再也不會回來。
忽然之間,蝮蛇意識到,活著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對於眼前之人,蝮蛇恨不得用胡子當中流傳的“十大酷刑”之首——放焰火,待血流乾以後,浸泡兩天,點天燈,以泄內心的怒火。
齊天轉頭看向遠處的嫵媚青山,沉聲說:“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那人先是冷笑,隨即說:“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親手殺……”
“砰……”
槍聲方落,那人慢慢倒地,嘴巴裡吐出的“了他”早已被槍聲掩蓋。
緊接著,蝮蛇身後傳來一片“哢哢哢”——拉開毛瑟步槍保險的聲音。
“兄弟,一路走好!”
蝮蛇大喊一聲。
一聲方落,緊接著發出一連串“砰砰砰……”
一眾身背毛瑟步槍的手下,槍口指天放槍,直到把彈夾內的子彈打光。
——對戰友,對兄弟,最高敬意。
……
八月初。
時光飛逝,距離“巢湖水賊”事件,已經過去半個月。
在這半月裡,齊天與一眾手下每天都在訓練,更是將隊伍拉到野外,傳授野外生存技能,偶爾做兩場摸底考核,其中主要針對“狼牙”和“尖刀”。
“狼牙”中手段凌厲的黑子劉桂堂,在“佔星子”薛兆手下受罰——被砍掉一根小手指,以儆效尤。
從那以後,黑子更賣力的訓練,爭取變得更強,隻為辦好齊天所交代的差事。
同樣也想著變強的崔三,每天更是與黑子劉桂堂同時吃、同時睡,訓練中暗暗較勁,這些齊天都看在眼裡。
對於砍手指一事,曾是薛兆主動向齊天申請,言明作為一個男人,必須要流點血,否則不能長記性。
也有手下認為,砍手指是因為齊天,因為齊天就曾砍過手指,以謹記教訓。
不成想,砍手指竟在保險隊中形成了“風俗”——每當有人犯了嚴重的錯誤,就會主動申請砍手指,以至於日後被人調侃“齊家九指軍”,這自然是後話。
沙滿天死後,黃沙寨無人料理,再加上很多人到“黃沙渡”購買沙子,沒有了沙滿天竟出現了“偷沙子”事件。
版石鎮的父母官不好出面管理,為了攀關系,直接找上齊天,再加上齊天除掉滾地雷時,還贈送過一面牌匾,成親時更送過黃白之物。
那父母官更是言明,賺取的銀子隻抽兩成,這僅是面子上的事,畢竟不好直接送給齊天。放在沙滿天活著的時候,只求沙滿天不給他添麻煩就已經燒高香了,更別提抽成了。
齊天無奈,又不好拒絕,只能勉為其難的接下管理“黃沙渡”的差事,對於管理“黃沙渡”的人選,齊天任用大地水寨“反水”的武子,並配兩個手下。
對於齊天剿滅“巢湖水賊”一事,侯家集的父老鄉親早就已經知道。
就像那晚,地龍和龍卷風在駐地門口放槍,只要不聾都能聽見,況且當初滾地雷的手下炮頭,用雷轟炸駐地,老百姓們都能聽見,只是對這類事也算屢見不鮮,繼而沒有把“槍聲”放在心上,百姓們相信齊天能夠處理好。
這一天的晚飯,集長侯天正邀請齊天到家裡吃飯。
集長侯天正對於最近齊天的表現非常滿意,總是覺得沒有選錯人,外出到大鎮通話公乾,更是逢人就誇,聲稱齊天各種好,雖然能文能武,但是也連蒙帶唬,與他打過交道的土匪胡子,不是死了就是傷了,惹得其他官僚很是羨慕嫉妒恨,個別言明要出銀子幫忙剿匪,都被侯天正拒絕了。
侯天正不傻,齊天已經是侯家集方圓五十裡內的寶貝疙瘩了,怎麽可能輕易借出去?
正如侯天正時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夫人和齊天,概不外借。
這些自然是齊天所不知道的。
酒過三巡又三巡,眼看天就要黑了,齊天拜別了集長侯天正, 一副微醺的模樣走回保險隊駐地。
就在快到駐地時,突然與一個肥胖婦女撞個滿懷,險些把醉酒的齊天撞倒。
齊天知道,與對方都是鄉裡鄉親的,於是對低頭道歉的婦女說:“有啥急事兒啊,還那麽著急?”
那婦女聽出說話的人是誰,繼而猛然抬頭看向齊天,一臉緊張的婦女瞬間換了一副面色,輕笑著說:“呀,原來是齊隊長!真不好意把您撞了。”
齊天也覺得對方的話音耳熟,繼而定睛看去,瞬間便認出來了,當即拍了一下大.腿,沉聲說:“艾瑪呀,媒婆!”
這人正是齊天成親時的其中一個媒婆。
齊天笑著說:“這麽著急幹啥,大晚上的說媒啊!?”
媒婆陪笑,緊接著說:“不是,娘家出了點事,著急回去一趟。”
“哦。那行,小心點兒啊,要不我派人送送你!?”
齊天滿是關心地說。
媒婆會心一笑,當即說:“不用不用,不遠,就前面的合口,半個時辰就到了,您早點回去歇著吧啊!”
話畢,緊接著又說:“我確實著急,改天再找你嘮嗑,你家娘子如果願意,再給你說兩個媒!得了,我走了。”
齊天不好意思吱聲。
待媒婆走後,齊天慢悠悠地走回駐地。
……
夜裡,烏雲滿天,正是下雨前的征兆。
天氣很是燥熱,齊天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就在準備倒一杯茶水時,聽力驚人的齊天察覺到有細小的敲門聲。
節奏,很是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