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鶴、張哨長一行。
在趕往侯家集的路上,無不連連揮動馬鞭。
想著以最快速度,抵達侯家集。
巢湖與侯家集,相距不算近。
可在兩人的急切下,以及跨下戰馬的飛奔下,速度不止提高了一倍。
當進入侯家集地界時,便清楚的聽見槍聲。
對此,高喊一聲的張哨長,與雲中鶴再度加快了速度。
不消半盞茶的功夫,便抵達保險隊外圍,距離戰線不過五丈,眾人便紛紛下馬。
當即拉開保險,在雲中鶴和張哨長的指揮下,反擊對面傳來的槍火。
另外,唯恐被保險隊的人誤傷,雲中鶴吹響骨哨,言明他這一方的情況。
反擊的同時,雲中鶴和張哨長,均看見保險隊兩側的觀察樓,沒想到竟被炸掉了一半。
對此,雲中鶴取出身上手雷,並對身邊的張哨長喊道:“落到他們那邊就打,一定要準!!”
聞言,在張哨長猛點頭的間隙,手雷已經被雲中鶴扔了出去。
“轟!!!”
當手雷飛過保險隊正門,落向對方陣營上空時,槍法絲毫不含糊的張哨長,便扣動了扳機。
僅在刹那間,敵方崽子接連傳出慘呼。
見此,守在前線的杜立三大笑道:“好,打得好!崽子們,咱們全力反擊!!”
察覺到這一現象,孫佔魁當即扭身,返回戰線。
看著孫佔魁的手臂還在流血,春妮想著叫人包扎,可不等開口,人已經跑遠了。
刹那間,想起齊天曾說過的一句話:“面對下面的人,說一些走心的話,他們就肯賣命。”
實際在叫出“孫大哥”時,春妮沒想到齊天的話,隻想著家裡有兩個剛出生的孩子,還有三個即將出生的。
即使自己不能生,也要盡全力保護好,畢竟都是齊天的孩子。
另外,既然鄉親們已經死了,那保險隊這邊更要贏,只有勝利,鄉親們才不算白死。
另一邊,發現一顆手雷就產生這麽強的作用,當即再次扔出手雷。
在張哨長的合作下,對方上空接連炸響,而對方陣營則是哀嚎一片。
由於敵暗我明,保險隊和雲中鶴一方,均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
杜立三判斷,這是由虎嘯王和萬壽閻羅帶隊,按理說人數不會過百,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對方的戰鬥力仍舊不減。
就在這時,一個腿部受傷的崽子,一瘸一拐的跑向杜立三,高喊道:“當家的,後邊守不住了,咱們的人全都、全都……”
不等把話說完,崽子竟然哭了起來。
聞言,杜立三大驚,當即舉槍指向自己的崽子,並怒喊:“哭你馬勒戈壁,走!!”
起初保險隊門前的火力最猛,杜立三、孫佔魁、春妮都認為,正門會作為他們的突破口。
即使擁有“死神收割機”,也將大隊人馬放在前面,其他三個方向,則由少數人把守。
另外,至於保險隊後方會被快速攻破,正是因為先前的虎嘯王——
原本側面也有很多敵人,可在反擊的過程中,霸道絕倫的虎嘯王加入了進來,並且狂妄的支開所有人,命他們由後方攻入。
於是,守衛相對薄弱的保險隊後方,便在敵人雙重兵力的攻擊下,導致杜立三的崽子,幾乎全軍覆沒。
“這邊交給你,我去後邊。”
面向孫佔魁高喊,隨之杜立三便帶人奔向後方。
聞言,不遠處的春妮命兩個暗衛,協同杜立三作戰。
至於保險隊右側,春妮則不擔心,畢竟那邊與雲中鶴的人最近,即便有人,定然會被消滅乾淨。
經過戰事的持續發酵,時間很快流逝。
兩刻鍾後,手雷早已用完的雲中鶴,突然怒喊:“怎麽還有人?”
“看來對方為了攻下保險隊,是下了血本了!”
一旁的張哨長,高聲回道。
緊接著,再次喊道:“兄弟,我們帶的彈藥可不多啊,兄弟們都快支撐不住了!”
看見對方的人數,不減反增,雲中鶴的心情很是急躁,當即高喊:“他們五個不在,要不然憑借軍火庫的彈藥,一百個他們也都滅了。”
聽到這話,張哨長很是詫異地問:“軍火庫?啥玩意兒軍火庫那麽猛!?”
聞言,雲中鶴頓時感到失言,說了不該說的話,當即補充道:“要是隊長他們在就好了。”
話音稍落,忽然發覺對方的槍聲,竟然開始逐漸減小。
對此,倍感疑惑的兩人,互看一眼,隨後齊聲說:“該不會,真是他們吧!?”
話音稍落,張哨長當即製止開槍,並掩藏在壕溝兩側。
這時,敵方陣營。
礙於雲中鶴的手雷,他們這一方已經拙荊見肘,幾乎全軍覆沒。
就在關鍵時刻,“十二羅漢”中的老大和老十,帶著三十余個崽子,自侯家集南城門趕來,加入戰鬥。
這三十幾個人,正是在版石鎮“黃沙渡”趕來。
黃沙渡,曾是沙滿天的地盤,在沙滿天死後,邱明遠為了巴結齊天,便讓齊天掌管。
那個地方,本就是以販賣河沙為主,於是齊天便讓武子帶人駐守,礙於保險隊人多,蝮蛇就對黃沙渡加派了人手。
眼下情況明朗,顯然武子已是凶多吉少。
很快,待老大和老十的加入,戰力再次倍增,致使雲中鶴、張哨長幾欲想要罵娘。
然而就在這時,暗夜中忽然閃現一道黑影,以極其快速的身法,奔向敵方陣營。
這人身後,則是以三個人為首,數十道黑影,接連閃現在暗夜裡。
刹那間,一柄刀刃缺了口的刀,劃過一個又一個崽子的喉嚨,不等身子倒下,後面的三個人也已來到敵營,手起刀落間,如法炮製。
不消半盞茶的時間,一行三十余人,便來到敵營的最後一道防線——
兩個身形彪悍的男人,扣動扳機的同時,不斷的怒罵身邊的四個崽子。
就在這時,兩個首領模樣的男人,真切的感受到,脖子外側襲來一絲微涼。
同樣,其余四個崽子,也有同樣的感覺。
頓時,便不再開槍。
“很聰明,只可惜霸天虎,再也看不見如此賣命的你們。”
聞言,老大和老十倍感詫異,正準備發問,身邊四個崽子已然人頭落地,並濺了兩人滿臉血。
與此同時,為首的男人吹響骨哨。
刹那間,保險隊的後方,也傳來一道骨哨。
聞聲,為首的男人命身後三人,帶人前去幫忙。
這個為首的人,正是自通化趕來的千軍殺,其余三人則是鐵馬、沙通天和黃鍾勇。
千軍殺得知齊天的計劃,便在通化等待其他人,待聚集,便將馬車留在薛兆處,與眾人騎馬趕去保險隊支援。
此刻,路西壕溝裡的雲中鶴,聽到骨哨便露出大笑,對一旁的張哨長說:“看來咱們的擔心是多余的,隊長果然早有計劃。”
不一會兒,雲中鶴、張哨長便來到保險隊門口,與迎上來的千軍殺碰面,均是出於禮貌的拱手抱拳。
而聽見骨哨聲的春妮,已然淚眼模糊,很難相信她一個女人,竟會堅持這麽長時間。
幸好此刻齊天不在,否則定然會撲進齊天的懷裡,大哭一場。
很快,在崽子打開保險隊大門的瞬間,春妮、孫佔魁與剛好趕來的杜立三,面向門外的三人抱拳致意。
然而,看見這番模樣,千軍殺則滿是嗔怪地說:“夫人,要怪就怪齊天那小子,不老早把計劃告訴我,否則老夫早就趕回來了。”
“多謝,有勞前輩守衛保險隊,請受春妮一拜。”
話畢,抱拳的春妮,以江湖人的規矩,面向千軍殺重重的鞠了一躬。
見此,千軍殺大步上前,急忙說:“唉、這可使不得啊,實屬折煞老夫。再說,就算說謝,也是齊天那小子,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千軍殺的一番話,使得春妮不得不起身,隨後對雲中鶴和張哨長說了一些話,並了解巢湖的情況。
期間,雲中鶴言明,不必擔心韋沙河,寧古塔將軍已經派人前去。
不成想,聽到這話,卻得到千軍殺的冷笑,於是道明薛魁、湯二虎四人,已經拿下鐵鏈閻羅,囚在通化城外。
另外,千軍殺也有言明錦衣閻羅的事,也一並交給薛兆看守。
聽了是湯二虎等人,拿下的鐵鏈閻羅,杜立三大笑著說:“特麽的,真沒給老子丟臉,這事兒乾的漂亮!”
聽到連連捷報,春妮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然而,雲中鶴為了不甘落後,道出千羽閻羅也被生擒,正綁在外面。
眼下除了已死的狂暴閻羅,其余六大閻羅均已被擒。
春妮面向眾人,恭敬地抱拳稱道:“春妮代齊天,感謝大家的鼎力相助。”
在場的幾人都不傻,能夠掌控全盤計劃的齊天,才是真正的功不可沒。
於是,眾人面向春妮,同樣抱拳稱道:“夫人,您言重了。”
一刻鍾後,戰事全面結束。
千軍殺擔心通化,於是命黃鍾勇留守,帶上鐵馬、沙通天,將虎嘯王、萬壽閻羅、千羽閻羅,以及兩個“羅漢”押至通化。
杜立三、雲中鶴、張哨長、張是非,同樣擔心齊天的安危,春妮執拗不過杜立三和雲中鶴,於是讓兩人隨千軍殺同去。
受傷的張是非、帶領隊伍的張哨長,留守保險隊,幫助處理善後事宜。
侯家集保險隊,也算告一段落。
……
……
話分兩頭。
通化。
霸天虎的匪穴。
離開暗室的崔三,根據對方崽子的話,趕去家眷住處。
不消片刻,便看見齊天、張勝等人,正帶著老獵戶、春妮一家。
待到近前,看見齊天和黑子身上都有血,當即抱拳下跪,聲稱來遲了。
這時,一旁的侯米爾沒好氣地說:“怎地,你的意思是說,你要是在這兒,你們隊長就不能受傷了?”
聞言,崔三這才發現侯米爾,與當初一模一樣的侯米爾,繼而露出一絲笑意,很是尷尬地說:“侯哥神武,自然用不上我。”
“滾犢子,少特麽拍馬屁,小心拍馬腿上,踢死你!”
面對侯米爾與崔三的對話,齊天、張勝、蝮蛇反而沒說什麽,並因侯米爾的話,均露出一絲笑意。
因為侯米爾的緣故,保險隊中人,很久沒有真正歡樂過了。
可是,他們十分清楚,只有解決掉霸天虎,才是他們真正歡樂的時候。
不消片刻,齊天一行,便遇到手執斬馬刀的霸天虎,帶領二十余人,守在匪穴正門前的場地上。
“砰……”
霸天虎將斬馬刀杵在地上,冷眼看向齊天。
“齊天,你是屬貓的麽?黑武士都殺不死你!”
“**大唄?屬啥的管你雞毛事,識相的趕緊特麽滾開。 否則,小爺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了!”
“驢唇不對馬嘴,他說的是啥?”
不明其意的侯慕茵,疑惑地問向攙扶著的齊天。
“又犯病了,別理他。”
不等齊天回答,身邊背著春妮爹的張勝,輕笑著說。
侯慕茵還是不太懂,為啥說侯米爾又犯病了?
齊天沒有理會,侯米爾的無理取鬧,很是淡定地說:“原來是黑武士!不過,已經被我砍了。”
都說無形裝逼最致命,齊天再一次印證了。
聞言,霸天虎下意識的握緊斬馬刀,極其不敢相信地說:“齊天,你究竟還隱藏多少手段?竟能將黑武士也殺了。”
話畢,接著又說:“不過,你一定不知道,黑武士在倭國,可是寶貝一般的存在,天皇會殺了你!!”
“天皇?看來,你真是倭國的一條狗啊!”
齊天話音稍落,侯米爾便說:“和他囉嗦啥,直接.乾!”
話音未落,侯米爾已然提刀奔出。
對此,齊天想要製止,也已經晚了。
同時,唯恐侯米爾遭到圍攻,蝮蛇將背上的老獵戶交給崔三,隨之提刀衝了出去。
刹那間,二十余崽子,便將兩人圍在了中間。
侯米爾和蝮蛇,幾乎很少有機會並肩作戰,然而此刻的侯米爾卻說:“臭蚯蚓,沒想到你老小子還挺仗義。”
“自家兄弟,廢特麽什麽話!”
話畢,挽起刀花砍向周圍的崽子。
“臥槽,不裝逼是不能死?”
叫罵了一聲的侯米爾,當即便將樸刀揮舞的大開大磕。
刹那間,便有六七人,躺在了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