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爺大娘原諒,昨天沒來得及更新,今天也趕了一天的車,這會兒剛在老家坐下。保準兒以後多更點。) *
“諸位愛卿,你們覺得崔燦此次攻打遼東,會取得怎樣的戰績?”朝堂之上威嚴十足的李治問道。
“黃毛小兒,胡鬧而已,多位身經百戰的將軍都損失慘重,區區一名從未上過沙場的小子,不全軍覆沒就不錯了。”台下率先想起一個聲音,聲音洪亮,擲地有聲。
“哦,這麽說來,眾位卿家都不看好崔燦了?”李治面帶微笑。
台下沒有人吭聲,人人都知道,三個月前交給崔燦的是死囚,是流民,這樣的軍隊那裡稱得上是軍隊,明明就是一幫烏合之眾。
“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好一會兒,李治又說道,“真替崔燦給你們賭一千兩銀子,如果他能夠打了勝仗,你們這些不好看的人,每人賠一千兩,而如果他打了敗仗或全軍覆沒,朕賠你們每人一千兩。敢不敢?”
“陛下此話當真?”有大臣問起。
“君無戲言。”李治舉起手來。
而此時此刻的烏合之眾們又在乾些什麽呢?
崔燦吃著烤魚,遙望著前方的城堡。士兵們也都吃飽喝足,準備好了炮彈和槍彈,蓄勢待發,按照崔燦的吩咐,休整之後,一鼓作氣,將這座城市乾成廢墟。
“城中的百姓怎麽辦?”狄仁傑問道。
“知道當初為什麽不想帶你過來嗎?婦人之仁!”
崔燦閉上眼睛,做苦惱狀,“婦人之仁,沒錯,就是不果斷。當初高麗士兵屠殺我大唐邊陲子民的時候,可曾有過一絲憐憫,屠刀落下的刹那,可能有過一絲同情?沒,沒有,所以血流成河,全城無人幸免。”
“別人不仁,我們不能不義。”狄仁傑說道。
崔燦怕就怕這個,誅人誅心,不知如何是好。戰爭太過殘酷,但流血是必然的。有人慈悲,希望沒有死亡,沒有家破人亡,現實是怎樣的,大家心知肚明,無需明說。
“傳令,準備攻城。”
崔燦沒有再管狄仁傑的情緒,對身邊的兩個副將發令。
伴隨一聲驚天巨響,城樓轟然倒塌,嘭!嘭!嘭……又是連續幾聲巨響,城中建築物紛飛,屍體殘肢也飛的到處都是。
這是崔燦研製的榴彈炮,攜帶輕便,移動作戰性能強勁,只要彈藥充足,將一座城市搞掉,也不過是分分鍾的事兒。
實際上,當對方還不知道發生什麽,整座城已經陷入廢墟和死亡的籠罩之中,濃煙滾滾,如同人間地獄。
城內之人一旦有想要跑出來的,立即就是一發子彈過去,倒在血泊之中。這哪裡還是戰爭,明星就是在收割,閻王爺的黑白無常一樣,手執著鐮刀,無情地收割。
這樣的場景還連續在八個城市上演。
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大唐與朝鮮半島,一個叫做崔燦的少年,不費一兵一卒,連連攻下九座城池。
人們給他起了個名字叫:戰神!
如果不是他主動退兵,整個半島即將成為寸草不生之地。
什麽叫做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什麽叫做殺人如麻磨牙吮血?在別人看來像是天神下凡一般,而崔燦覺得自己根本沒有使出什麽招數,憑借長槍短炮就能夠橫著走了。
回去之後,崔燦收到了李治送來的一萬兩白銀,自然不會說是的打賭來的,而是朝廷大臣的捐贈之類等名義。
“殺人很有快感嗎?”花園中,
武則天問道。 “快感?恐怕在人們眼中,發生這種事情沒有任何的快感,更多的是負罪感吧。”崔燦坐下來,臉上的表情有些暗淡。
“那些死掉的人都是該死,你不必自責。”
武媚娘走過來,摸著崔燦的肩膀安撫道,“你做的沒什麽不妥,為大唐打造一支死亡軍隊,這是天大的功勞。我會向陛下說說,多賜你一些祥瑞。要是博陵崔氏與清河崔氏能夠像你一樣,就更好了。”
這天底下有生來就該死的人嗎?
崔燦在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每個人都在追求自己的幸福,更準確一點說,是每個人都在不斷地實現屬於自己不小也不大的願望。比如大唐要擴張,覺得你高麗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比如高麗覺得大唐擴張對自己造成一定的影響,所以進行反抗。
這個武媚娘不是後代歷史記載中刻板影響力的武媚娘,當然也不是沒有不同,比如冷血冷漠冷冰冰,給人的感覺像是“冰雪女王”。
但這種冷漠是令人厭惡的。
崔燦急匆匆離開之後,想到自己所犯下的能稱得上罪行的錯誤,犯了一陣惡心,躲在府中不再露頭。
“主人,身體不舒服嗎?”醜奴問道。
“醜奴,我問你,你覺得這天底下有該死的人嗎?”崔燦問。
“如果不是作惡多端,那就沒有該死的。”醜奴看著崔燦,眼睛裡都是純真。
你看,這麽一個孩子都這麽說,你李治堂堂一國之君,你武則天好歹也是即將成為一國之母的女人,怎麽就能這麽任性地犯傻呢?是真傻還是假傻?
“所以,崔燦,你覺得自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嗎?你今年才十五歲。”狄仁傑似乎看出了崔燦的煩惱。
“狄仁傑,我覺得你就像一個幽靈,哪裡都有你的影子,哪裡都有你的聲音。”
崔燦揉揉快要炸開的腦袋,“我不想成為冷血的劊子手,我現在隻想回道老家,安安穩穩做自己的小農民,取個婆娘,生幾個娃子,種田耕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什麽國家強盛,什麽開疆擴土,跟我有半毛錢關系嗎?這大唐是李氏的,而我不過就是個被利用的工具和棋子。”
“你可知道,自己這番話傳出去,就是滿門抄斬的死罪?”狄仁傑臉上浮現著笑意。
“當然知道,我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天才!”
說完這句牛逼哄哄的話,崔燦高昂的頭立馬耷拉下來,沉沉說道,“我可以看到一個國家的興亡,看到歷史發展最終歸宿,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生老病死,但我就是無法看到自己究竟要走向何處。”
算命先生從來都不敢算自己的命,也有可能是根本無法看到自己的命運。一樣的道理,理發師不會給自己理發,這叫像是一個悖論。
“回去吧,等想通了,等知道自己腳下的路朝著那裡延伸,到那時再回來。至於你的工廠,我會好好照看的。如你所說,只要這座工廠還在運行,這裡就是世界的中心。”狄仁傑說完之後離開了。
崔燦垂頭喪氣,醜奴直愣愣地站著如同一棵風吹雨打也無可奈何的樹。
幾乎是不辭而別,所有的功勞也不要了,什麽賞賜也統統推掉。崔燦帶著醜奴,直接回到了仙居鎮,任憑李治和武媚娘怎麽挽留,任憑程咬金怎麽勸說。
“小子,你這一走,老程我的日子可就乏味了。”
送別的時候,程咬金拄著拐杖,摸著崔燦的頭,“要不這樣,你在家裡也別閑著,多弄點稀罕玩意兒,爺爺我隨時過去玩,反正都在洛陽,也不遠,幾天的馬車就到了。”
“程爺爺,你的教訓我記住了。”
一老一小兩人站著,崔燦低聲說道,“我以為自己會成為冷血的人,可是殺了人屠了城之後,無法面對自己,夜夜失眠做惡夢。看來我的心不夠硬,我沒辦法為陛下分憂解難,所以我還是回去吧。洛陽這裡,狄仁傑會全權負責照應的,你要是程府做的膩歪了,可以去崔府玩玩,裡面不是還有幾個你喜歡的小丫鬟麽。”
程咬金一巴掌打在崔燦頭上:“你小子,這才屁點大,就這麽消極。想當初老頭子我可是從血泊裡爬出來的,什麽場面沒見過,你小子就是矯情,回去之後好好歇歇,爺爺等你隨時回來。不過,你家那幾個小丫鬟水靈靈的,是挺討人喜歡的。老頭子準備把他們都納了,你沒什麽意見吧?”
腦袋吃疼, 崔燦一邊揉一邊說道:“老牛吃嫩草,你還吃上癮了。就算有什麽意見,恐怕我也得保留吧,不然你這幾個巴掌下來,小命直接玩完了。”
馬車吱吱呀呀啟動之後,程咬金站在原地沒有動,長歎一聲:“誰讓你小子是什麽所謂的天行者,既然來到我們大唐,如果不會壓榨得乾乾淨淨,怎麽能夠全身而退?老了,老了,這天下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了。”
人雖然躲了起來,但名聲還是燎原的烈火一般迅速傳播開來。什麽從古至今第一猛將,不費一兵一卒破十幾個城,天下第一軍師……有好的,自然也有不好的,什麽殺人不眨眼,閻羅王投胎轉世,什麽將會給大唐帶來致命的打擊之類,還有一條,如果崔燦聽到,想必會更加頭疼,說他本為高麗人的後裔,現在卻過去殘殺同族。
馬車慢慢悠悠走在管道,而後進入鄉間小道,很是顛簸。
“,一遇風雲便化龍。主人,聽說這是那些說書先生給你的評價。說你八年不聲不響,一旦出山,就是風雲變幻,天地變色。”或許是為了緩解尷尬,醜奴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
“狗屁!”崔燦啐了一口唾沫,啐完之後,又覺得這樣不太文明,用腳踩踩,“醜奴,你知道這些人想幹什麽嗎?是想殺了我,活生生地把我給捧殺了!一旦我有什麽出格的言行,恐怕第一個不樂意的就是咱們當今的陛下。給我來個凌遲處死,不要太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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