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微微一笑,避開陸峰犀利的目光,氣質文雅的說道:“這位韓將軍是王家莊的朋友,我當然認得。” 陸峰臉色忽然凝重起來,他踏前一步,攔在王進面前道:“韓將軍?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進訕笑一聲,他看出這校尉不敢找蘇毅的麻煩,現在隻敢在他面前逞威風。
鄭九身旁的幾個鄭家護衛開始騷動起來,鄭九的臉色也是很難看。而馬車內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出來。
王進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鄭九,看在場的幾方劍拔弩張的模樣,他心中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情況。多半是鄭家的奴仆不小心得罪了蘇毅,以至於雙方僵持在這。
鄭九見他目光看來,勉強一笑道:“原來是王公子。”
王進是王家莊的人,平時和鄭家少爺也有些來往,這王家莊也是數得著的富豪山莊,是當地有名的地主。而這王進和鄭家少爺一樣,也是上郡縣有名的紈絝。
鄭家雖然富庶,但畢竟只是商賈人家,而王進平時對鄭家少爺看似忌憚,其實並不當作一回事。
王進有個堂叔是縣城的都頭,也算有些實權,而王家莊又是上郡縣的地頭蛇,鄭家和這些地方豪強的關系錯綜複雜,有不少生意往來,彼此臉上都客客氣氣。
蘇毅的“身份”王進是知道的,遼東軍侯和韓家那龐然大物比起來,根本不足為道。此刻能踩一下鄭家的仆人,來討好蘇毅,他自然不會錯過這種機會。
“你就是鄭小狗的奴才吧?”王進沒理會陸峰,慢慢走向鄭九,蘇毅此刻反倒成了局外人,正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呆在一旁。
“啪!”王進抬手就是一個巴掌,狠狠的抽在鄭九的臉上。
“不長眼的狗奴才,韓將軍也是你能得罪的?”
鄭九被這突然而來的巴掌打的不知所措,等他反應過來時,立刻換上一副凶狠的表情道:“王進,老子看你和少爺平日私交不錯,喊你一聲王公子,你別給……”
王進不等他說完,又是一個巴掌抽了上去。鄭九被打的向一旁踉蹌了好幾步,隨即噴出一口帶血的唾沫,顯然王進這一下打的頗重。
“鄭小狗不會管奴才,我就替他好好管管。”王進表情冷漠的看著鄭九,嘿嘿冷笑著:“今天我就算把你打死在這,難不成鄭小狗還要我替你償命?”
鄭九表情一愣,怨毒道:“你對少爺放尊重點!”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這王進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對鄭九一頓打,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想必是這些騎兵來歷不一般,尤其是領頭的那個,身份不簡單。
鄭家少爺幼時曾和幾個紈絝去偷看鄰家寡婦洗澡,被人發現後,鑽狗洞逃出,故此,在上郡縣的紈絝圈內,有個鄭小狗的綽號。
若是其他人敢當面叫他鄭小狗,只怕會被這鄭家少爺剝了皮,他為人心胸狹隘,而且做事陰狠,喜歡記仇。
就是因為年幼時鑽狗洞一事,鄭家少爺遷怒給鄰家的寡婦,一直暗中讓下人借錢給那婦人,鄰家寡婦孤身一人要撫養幾個小孩,平時的開銷自然不夠,這一借就再也還不清債款。
隨著後來利滾利,最後那寡婦因為還不起債,被鄭家少爺賣去青樓,至今還淒慘的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王進目光陰霾的看著鄭九,直到將對方看的心裡發毛。
不過那鄭九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見情況不妙,趕緊轉過身去,撲通一下跪在蘇毅面前,
一下一下的抽著巴掌,直到把自己的臉頰醜腫。 蘇毅原本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但看到王進的出現,也沒了理會鄭九的興趣。淡淡的吩咐錢豹道:“把那青年帶上。”
錢豹雖然不知蘇毅為何要這麽做,但蘇毅既然吩咐下來,他自然照做就是。
“韓兄!”王進見蘇毅等人準備離開, 立刻換上一副笑臉,一臉獻媚的上前道:“不知韓兄要去哪裡?若是沒什麽事的話,不妨去王家莊走走。我們少莊主對韓兄甚是想念啊。”
蘇毅看著王進,忽然心中一動,露出親切的笑容道:“我這次出來還有其他事要處理,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相聚。”
王進聞言大喜,趕緊道:“那是自然,還望韓兄不要嫌棄王家莊寒陋,多來走動走動才是。”
蘇毅點了點頭,看了陸峰一眼,便吩咐一眾騎兵上馬離開。而那衣衫襤褸的青年,正被其中一名騎兵駝在馬上。
看著蘇毅等人離去的身影,王進又恢復之前倜儻瀟灑的模樣,他看著鄭九嗤笑一聲:“遼東韓家的人你也敢惹,鄭小狗養的奴才還真是會替他惹事啊。”
陸峰和鄭九聞言都是一驚,陸峰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和那夥騎兵撕破臉,此刻他看向鄭九的目光也是相當的不滿。
鄭九嚇得又是一跪道:“還請王公子不要告訴少爺。”
“哼。”王進厭惡的看了鄭九一眼,隨即拂袖而去。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對於鄭九這種人的死活,他哪會放在心上。
馬車上的車幔又再度掀了起來,那容貌嬌媚的女子看著蘇毅遠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半響,她放下車幔,慵懶的聲音再度從馬車內響起,“鄭九,你送我回城吧。”
遼東韓家,似乎比這上郡縣的鄭家更有權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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