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體滑坡!”
海姓漢子額頭豆粒大的汗珠滑落下來,“好險,咱們差點就被活埋了。”
幾人也是靜海萬分,都立馬拜倒在地,大呼:“關帝老爺在上,多謝聖人老爺保佑,小的們給您老人家磕頭了,回去後一定為老爺添香油置辦六畜祭拜。”
黑衣女子辨別了一下那微弱鼓聲的來向,飄身而去。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已經飆升為武聖境界的了情師太。這次是專門為了那中了冰心蠱的少年而來的。
了情出生苗寨,年輕時也是一代風流豪女,後來為情所困,出家為尼,但是那豪情卻從未消失。自己思慮到底在什麽時候得罪了苗人,有人給自己下蠱,結果那少年卻成了替罪羊。
現在,那莫名少年所中詭異之蠱毒雖然解了,但是了情的心裡卻是疑惑重重,思索再三,這才決定踏上幾十年未歸的苗寨。
苗家寨子說起來遍布西南,因為自古多爭鬥壓迫,少數民族多受那些所謂正統派系的打壓排擠,四散邊地,因此一般的苗寨都很隱秘。對於陌生的人是相當的忌諱。有時候為了爭鬥,躲避壓迫,舉寨搬遷的就很多了。
了情所在家族,也就是林家,為武林中的綠林派系,對於世人自然是也是忌諱很多,所以了情對自家的寨子現在的情況也是通過侄子林海了解了一點。其他的也是有點陌生了。
現如今,了情對家鄉已經沒有什麽忌諱了。也許是境界提高了,一切都看的淡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就是,心中隱隱有一種脫力的感覺,本來實力增加了,按說應該對一切都更加有把握了,但是心中卻如同一個孤舟到了大海,沒有了一切的絆住,但是卻有一種找不到彼岸的感覺,這次回來,了解前緣後好一心求道。尋找那古人失落的道路。
本來想先回家族,問清楚這苗寨現如今可能飼養冰心蠱的高手。再尋去,但是半路上聽到那銅鼓的聲音卻是改變了主意。因為自己對那下蠱之人還不了解,而這銅鼓正是苗家特有的訓練蠱蟲的器物。每當這鼓聲響起,懷中盒子裡的那冰蠶就騷動不已,也許它的宿主就在附近。以現在自己的實力,那可以說已經百毒不侵了,自然不怕什麽暗算。
因此決定先不回家鄉了,先去把心中的疑慮解開,想來,那個使出冰心蠱的人定然不會無故的惹自己這個煞星的。
莫非他知道以前的自己曾經發誓不回苗寨?所以不怕自己報復?
哼哼,有這冰蠶在,不怕你跑了,到時候不給老娘一個交代,老娘就不是當初那個煞星。
湘州城,教軍場,此時茅山靈符門的道士和湘西天咒門的子弟們正鬥得如火如荼。
那鐵屍刀槍不入,揮舞著長戈大起大落,灑出一片寒光。而那紙人卻是頗為詭異,全身白光籠罩,刀劍生輝,而且組成的陣法威力頗大,那鐵屍每到一處,總有十二把狹長的刀劍同時劈落。顯然紙人破不了鐵屍的防禦,但是鐵屍卻是由於沒有自己的思想,而且鐵屍是有多人控制,對於那沒人控制一個的紙人來說,配合上的協調自然也減弱了許多。
酣戰了幾十回合,沒有勝負。這時,局外的人都在津津樂道的觀摩著這兩種傀儡的戰法與威力。
而兩派顯然知道,這種底牌暴露的多了,對自己沒有什麽好處。
因此到最後的打鬥有點敷衍做作了。
天咒門的煞面修羅桑青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見自己門下子弟此時還有余力。而茅山靈符門運用已經畫好的符咒,顯然比自己這方要有優勢,雖然那鐵屍就是再那裡讓對方砍,也不一定會被砍倒,看來不能和他纏鬥下去了。
能贏誰願意輸呢?一念至此,腰間的銅鈴一抖,地下盤坐的弟子身軀都是微微一震,手中的銅鈴同時搖了起來。
那場中的鐵屍忽然間氣勢大漲,手中長戈那青銅長戈也是發出一陣油亮的光芒。
那寒光閃閃的尖刃陡然爆發出一尺余長的烏光。
頓時場中有人驚呼:“罡氣?!!”
其實那不是罡氣。這小小的鐵屍還沒有那種大宗級別的高手才有的實力。
那是殺氣!!!
頓時一股滔天的殺氣蔓延開來,那紙人為之一頓,就是擂台便的刀旗也是一陣呼啦啦作響。而遠處的觀眾更是如同處在驚濤駭浪之中一陣搖擺。台上的獵狐索天等將士頓時也是殺氣一放,自然的抵消著那鐵屍的煞氣。而中間的幾位各派高手卻如同中流砥柱一般紋絲不動,就是那衣服也沒見打個折子。
實力就是實力啊,不過此時獵狐索天卻從這個鐵屍身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就是刀頭舔血的軍士的味道。這個鐵屍生前一定是一個殺人如麻的軍士。此時獵狐的心裡卻在思索,如果這種鐵屍可以培養的話,那麽擁有這麽一批鐵屍手下,那麽一定可以橫掃整個天下,只是看來這種鐵屍需要幾位苛刻的條件操縱,不過如果能夠豢養這麽個僵屍護衛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時,那黑甲僵屍那不可一世的煞氣激發出來,對著那紙人化的武士撲去,那武士的動作為之一滯。
台下靈符門的小道士見長都是面色一變,不約而同的從懷中掏出一張特製的符咒,口訣急念,那張符咒嘩嘩的飛向了台上。
此時那長戈一招橫掃千軍,已經轄著泰山壓頂之力掃向了周圍的武士,此時的這杆長戈的力道就是砸在山石之上,那也是山崩地裂啊。
只見那長戈前邊的利刃一下斬在了一個武士的刀劍上邊。頓時,那刀劍一下折斷開來,變成了兩節竹片,而那長戈狠狠的斬在了那個武士的腰上。
那長戈好似一條怒龍一般攜著千鈞之力如同摧枯拉朽一般截斷了幾名紙人。頓時那剛才還威風凜凜的武士一下子變成了片片紙屑,亂飛開來。而此時那台下一連串符咒“啪啪”的擊撞到了黑甲僵屍的身上。
那鐵屍的動作頓時遲緩了下來,而另一邊的天咒門眾人見狀那古怪的鳴叫聲,和著急促的銅鈴聲尖銳的響了起來。那武士顫抖著艱難的行動者,那動作好似被放慢了好多。
那僅存的五名紙人此時又結了個五行刀劍陣撲了上來。那鋒利的刀劍不斷的劈在鐵屍的身上,濺出點點火花。而鐵屍身上的那十幾丈符咒發出塊塊黃色的光芒,那光芒和鐵屍身上發出的黑色的煞氣不斷的交鋒著,那符咒就像投在水裡的鐵塊,吱吱作響,仿佛還發出陣陣的屍臭。
這個時侯,雙方真正法力的直接交鋒,那符咒發怵的光芒開始還是特別的明亮,但是漸漸的光芒開始減弱了。而此時的鐵屍口中忽然發出極為刺耳有恐怖的尖嘯聲。那離得擂台近的人們都發出恐慌的叫喊聲。而那密集的鼓聲也是忽然緩了下來。
這時平地刮起一陣旋風,天空突然暗了下來。那朵朵白雲就如同潮水一般往一起聚集,本來那豔光高照的太陽忽然變得迷茫起來。
這個異相驚動了很多人,但是誰也沒有出手阻止。
當那雲朵遮住太陽的一刹那,天空忽然變得陰暗下來。遠方竟然出現了點點星光。空中半輪瑩白色的月亮若隱若現,而那點點星光突然投了下來射到了那鐵屍的上方。鐵屍此時已經停下了攻擊,面朝天上,尖嘯聲中,那星光如同螢火蟲一般投入了鐵屍的口中,而鐵屍那緊閉的雙眼陡然發出兩道血紅的光芒。
此時天咒門煞面修羅桑青心中狂喜,而家主桑玉容也是面色凝重的出來廬棚,呆呆的看著那出現的異相。
而茅山的一群道士此時卻是面色大變。幾十道流光激射向那吸收星月之光的鐵屍。
桑青暴喝一聲:“且慢,我們認輸。”
此時眼見那符咒快要飛到鐵屍身上時,桑玉容也果斷的出手了。一拍腰間,那皮囊裡邊抖出一個古怪的物事,好似一道流光,尖嘯著激射而出。
那速度超過了所有人眨眼的速度,就是台上的幾個大宗高手也是臉上一變,好快的速度。
此時所有天咒門的弟子同時躍上了擂台,按說湘西天咒門已經認輸了,因此這是也不算破壞規矩。
此時,那流光穿著串這一溜符咒又回到了桑玉容的手中。
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歎,好精準的暗器功夫,沒想到這個煞氣十足的婆娘竟然還有這麽一手暗器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