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屠龍絕技也許真有人殺了個什麽凶鱷,大蛇之類的,但是真正的龍誰又見過。因此江湖中人對這一類的功法大多是嗤之以鼻。
但是對於茅山靈符門這千年不倒的門派,所有人心中也是一陣期待,畢竟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巧妙不同,對於那從來沒有被人戳穿的戲法,自然是更加的期待。
而湘西天咒門可以說是一個比較大點的家族。
對於這個家族來說,天下人更多的是敬畏,畢竟死者為大,對於可以操縱屍體,並且驅趕控制的這麽一個家族。更多的人是避而遠之,唯恐會有什麽禍事降臨,但是偏偏這個家族特殊的能力又讓這個家族在江湖上擁有二流實力的地位。
這時,場中的兩位掌門都在門下弟子的攙扶之下退了場,進入了旁邊搭好的廬棚裡,把簾子一放,裡邊什麽情景誰也不知道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台下兩邊守著的兩派弟子。但見並無動靜,於是又瞥向了廬棚那垂著的簾子。
鼓聲響起以後,那台下天咒門的弟子忽然間都聚在一起,擺了個陣勢,同時手勢一變,口中念念有詞,隨著那急促的銅鈴聲想起,所有人忽然覺得一陣陰風掠起,那天咒門的廬棚的簾子嘩啦啦一陣狂風過後。猛的一下掀起定格在空中。而從裡邊走出一個全身黑甲的武士來,這個武士給人感覺比他手中握著的長戈更加的冰冷僵硬。
台上的恆昌與旁邊的武當長老白山老道一陣耳語:“竟然是鐵屍,沒想到現如今天咒門還可以練出這種怪物來。”
“是啊,這東西刀槍不入,有極大的殺傷力,看來這天咒門也不是全無底牌啊。”
“不錯,只是不知靈符門會怎麽應對啊?”
“拭目以待。”
這時,只見那黑甲武士大踏步來到擂台前。行走的時候,全身不動,腿也沒見彎曲,就像有一根五行的線提著,平地起了一陣陰風,已經越到了台上,徑直走到中央一下站定不動,那銅質的長戈重重的錘在台上,整個擂台一陣晃動。
黑甲武士的實力可見一斑,台下則頓時一陣嘩然。
這次天咒門雖然只是上了一個鐵屍,但是這個鐵屍要行動,並且發揮戰鬥力,那消耗的法力就不是一星一點了。所以天咒門那邊的弟子一早就在下邊擺好陣勢,為這黑甲鐵屍提供法力了。
而此次茅山靈符門自然是要破這鐵屍了。看來下邊的對決更加的精彩啊,所有人都興奮的期待著。
湘西靈符門這鐵屍並不是單純穿一身鐵甲就稱為鐵屍了。在天咒門裡,流傳於江湖的這種煉屍分為五個等級。
最低級的就是普通的僵屍了,這形成僵屍的條件極為苛刻,所以這僵屍的陰煞之氣極為濃鬱,這對於邪派修士來說極為寶貝,這普通的僵屍已經可以自己吸收天地之間的陰氣了,所以擁有這麽一具僵屍,修煉的邪功自然會進步神速了。但是這畢竟有違天和,因此,一旦發現這種僵屍,大部分都會被正道人士滅殺。
第四等的就是鐵屍,這種僵屍極為罕見,而能夠成為鐵屍的人物在生前無一不是殺戮滿身的主。這種鐵屍的身體已經可以自由的活動,雖然沒有神智,但是通過秘法控制,這種鐵屍可以媲美一個中等行者級別的高手。
但是第三等的銅屍已經有了微弱的神智,這種僵屍已經能夠擁有本人生前的一些能力了,尤其這種僵屍在武力方面更加的突出了。
至於銀屍以及一個等級的金屍,那就是傳說中的存在了。
據說銀屍那種堪比大宗巔峰級別的僵屍,來去無影,可以自行的吸收天地間的陰煞之氣,或者月亮的精華來進行修煉。這已經是一種堪比武聖的存在了,不過這種僵屍只是在傳說中出現過。而天咒門曾經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銅屍罷了,對於爭霸江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威脅,鑒於天咒門的特殊性,所以那些武林巨擘也默認了這種有違天和的煉屍的存在,不過這也只是這天咒門的獨有,如果有門派或者是個人豢養這種僵屍,那麽這個人恐怕就會受到江湖正道發出的追緝令的剿滅了。
至於以製符驅鬼見長的茅山靈符門這次長長的也不是真人,而是一堆紙人。當茅山的道士們沒人舉著一個精美的紙人偶出現的時候,場中所有人有銅屍喧嘩起來“快點啊!”
茅山道士來到台前,幾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把手中三尺高的紙人偶往空中一拋,手中法訣一掐,古怪的音節已經一起脫口而出。如吟似唱
只見那上空一陣炫目的光芒過後,那紙人已經光華大作的跳到了台上,和真人無異,只是縮小了好多。但是儼然一個個微縮的武士,每一個武士手中原來竹篾兵器已經變成了寒光閃閃的精鋼利刃。
那黑甲僵屍口中噴出一股黑氣,眼中射出兩道紅芒,吞吐不定。手中長戈破空劃過一道寒芒,橫掃向周圍的紙人。
那紙人面部全身慘白的,讓人發怵,但是有他們的主人控制,那只不過是個擺設罷了。而下邊靈符門的道士同時掏出一張符咒,隨手一樣,那符咒化為一道黃芒,激射在了自己控制的紙人身上,那紙人頓時一漲,化為了將近一丈高的武士。
這些武士一個個瘋狂的撲向那黑甲武士。動作異常的輕松利落,進退有序,儼然形成了一套攻守兼備的陣法。
就是成建也暗自稱奇。更不用說那些武林中人和普通百姓了。
但是此時的黑甲僵屍在一陣古怪的鈴聲之中忽然速度大增,穿插在那紙人陣之中,那兵器擊撞的聲音劈啪作響,竟然不時有陣陣火花爆發而出。
這哪裡是什麽幻術,分明是一夥武林高手在爭鬥。
……
自古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這蜀道平時很難見到人影,那崎嶇盤旋的羊腸小道上,隱隱只能看到那掉落的崢嶸山石。
平時,這地方就是連飛鳥的蹤跡也罕見,不過也有那些為了尋口飯吃,犯險的商人。這些商人大多都是湊在一起的,並沒有什麽商號。多是把北地的人參貂皮等運到到南方,然後再從南方把玉石茶葉等運往北方。這些走單幫的商人先前還極為多,但是隨著躍馬商行的壯大,剩下的只是些身懷絕技而有不願意為別人做嫁衣裳的人。
不過這種商人畢竟勢單力薄,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而大商隊也不想做的太絕了,所以多年來形成一個規矩,只要每年交一定的份錢,就可以得到一個躍馬商行等發行的一種牌號,有了這種牌子,就是那些劫匪之類的也得避讓三分。
此時十幾匹彪悍的馱馬緩緩的出現在了一個險峰的拐彎處,領頭的一個彪悍的漢子扭開一個鹿皮袋子灌了幾口燒酒,猛的砸吧了一下嘴唇。
“弟兄們,過了前邊那坐山,就有一個小鎮,到時咱們就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海大哥,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兄弟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走呢?”
“自家兄弟,客氣什麽,我賺了一筆,但是也不能忘了大夥啊。”
其中一個後生忽然道:“大哥, 我的心怎麽一直砰砰的跳個不停呢?好像有什麽聲音在耳邊像個不停。”
海姓漢子哈哈一笑:“兄弟是激動的吧……。”
忽然海姓漢子大笑的嘴巴呆滯住了,面色一下的變得慘白。
此時一陣急促的鼓聲響起,這時所有的人都聽見了,都驚疑不定的看著海姓漢子。“怎麽了?這聲音有什麽不對嗎?”
海姓漢子望了一眼變得急躁不安的駝馬,心中也驚疑不定的,臉色變了幾遍,直到那鼓聲漸漸遠去,這才緩過氣來,面色緩和了許多,做了個禁言的手勢。那幾個漢子也都識趣的沒有再問,隨著海姓漢子緩緩而行。
待這幾個人過去之後,山坳那邊出現了一個黑衣人。那黑色的袍子難掩玲瓏的曲線,只是頭戴黑紗,看不清容貌。
當那幾個結伴跑單幫的漢子走遠後。黑衣女子一揮袍袖。那壁立千仞的石崖忽然龜裂開來,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女子輕歎一聲,“我怎麽變得仁慈了,他們的死活又和我有什麽關系。”說罷,又細細凝神了一會,突兀的消失在原地。
當那海姓漢子帶著一幫人來到一塊平地時,忽然聽見隆隆的響聲,眾人都尋聲望去,只見遠處那個險峻的山頭在瞬間崩塌,滾滾的塵土揚起,頓時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