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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第3章 水攻
  宇文溫在兩河口下遊的浮橋邊看著部隊過河,無意之間發現了一個乍看上去不起眼的情況:這條河的水位有古怪!  浮橋上遊數裡外的是兩條河流匯合後的河口被稱為兩河口,河口分叉成“丫”字,左叉是U水(後世的白河)上遊是荊州新野郡治棘陽城,右岔是泌水(後世的唐河)上遊也流經新野郡地界。

  在兩河口匯合後就是後世的唐白河,唐白河向西南延伸最後在樊城東約十裡處匯入漢水。

  現在是七月處於雨季內照理說這河水水位應當比較高,畢竟上遊兩條河流水量劇增匯集後隻能是會更多,那為什麽現在河水水位看起來有些低?

  河邊露出大量泥濘的土壤像是剛從水裡出來的一般,宇文溫雖然沒有來過這條河可看著河邊濕泥總覺得原先的水位應該是要高許多才對。

  聽他這麽一說許紹也有些讚同,隻是許紹也沒什麽行軍打仗的經驗見過最多的無非是安陸城旁邊的府河以及嶽州州治孝昌邊的那條河,他不知道水位到底是達到什麽波動范圍才叫不正常。

  對於這個問題浮橋守將沒辦法回答因為將士們都是安州人士沒有本地人,誰也不知道這條河每年這個時段的正常水位是多少。

  當地百姓因為知道即將有大戰發生個個攜家帶口搬到別處躲避戰亂去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什麽人來問。

  對於這個話題,前襄陽水軍‘炮灰’張魚有話說。

  他原先在襄陽水軍當底層士兵,大夥們生活困苦軍餉經過層層克扣本就少得可憐肚子都吃不飽還時不時被上官叫去做苦力消耗大又沒得工錢。

  還好有船,所以水軍士兵們一般兼職做漁民,或者說是漁民兼職做襄陽水軍,他們私自劃船去捕魚來補貼家用。

  按說身為水軍士兵不得私自離開水寨更不得私自劃船離開水寨但水軍將領對這種情況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士兵們已經被盤剝得夠苦了再逼下去怕是要激出嘩變到時就是兩敗俱傷,但人情歸人情將領們不會放過這種雁過拔毛的機會。

  每當士兵們偷偷捕魚回來他們要收封口費――用魚來抵,所以網回來的魚中最大最肥最好的那幾尾都要上交。

  如果敢不交就治你個私動軍械違反軍紀擅離水寨之罪,拉出去大庭廣眾下打五十鞭讓大家都知道什麽是軍紀如山!

  軍械就是水軍戰船,或者說是由漁船兼任的水軍戰船,張魚是在河邊被養父撿回來收養的孤兒家裡一窮二白連水寨上的破木板房都沒有份成年住在一條小破船上。

  後來養父戰死張魚被隊正李大哥救了便跟著他一家過日子,漢水上水深流急不方便撒網故而他倆個時常趁夜劃著小船橫渡漢水到襄陽東北面這條河裡來捕魚。

  也就靠著偷偷捕魚拿來吃以及拿到市面上賣掉所獲得的收入一家人艱難度日,所以張魚對這條河算是十分熟悉,隻是過河時沒注意這個問題直到聽見宇文溫和許紹在議論此事才想起來。

  “水位確實有問題。”張魚覺得現在的水位至少比前幾年同時期水位低了三成以上,說到這裡守將似乎想起了什麽說前幾日浮橋搭好時他記得當時情況和現在一比起來有些不同。

  浮橋主體是一大排木船左右並列橫貫河面,每條船的兩頭用鐵索與其它船固定,木船之間以及船艙上搭著竹排、木板以便讓人、馬、車通行。

  所謂的不同很簡單,原先在東岸最靠頭的一條木船是浮在水面上的,

如今不要說第一條船連向西過去的第三條船都已經擱淺了。  不過他對西陽郡公糾結的這個問題不以為然,浮橋嘛水位高些低些有什麽問題不都一樣浮在水面上,富家郎君是少見多怪了!

  行軍打仗一貫‘心理陰暗’的宇文溫不知如何說,隻是督促著部隊抓緊時間過河,眼見著全員抵達西岸糧隊即將開始渡河便帶著許紹走上浮橋。

  走著走著宇文溫不由得想起這條河有關的軼事,唐白河上遊左叉是U水(後世的白河)從河口往上去按陸路的路程來說約八九十裡是新野郡郡治棘陽(即漢代的新野附近)。

  白河、新野...我擦,三國演義第某某回:諸葛亮火燒新野!

  關二哥就是在新野邊白河的上遊數裡外用沙袋築壩遏白河之水,佔據新野城的曹軍被一把火燎得眉毛都沒了口乾舌燥一幫人跑到白河邊喝水然後上遊的劉備軍將沙袋抽走白河之水浩浩蕩蕩的撲向下遊曹軍來了個一波流帶走。

  想到這裡宇文溫驚疑不定的看看上遊方向,他覺得若是荊州軍真來個築壩蓄水玩水攻好歹也來個水淹安州大軍吧:前幾日十余萬人過河時你不放水莫非要等到現在才決堤?

  行軍元帥梁士彥水淹宇文溫兩千‘大軍’?開玩笑吧魂淡!

  宇文溫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於是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走著走著就覺得不對頭了:北面依稀傳來轟鳴聲,似乎越來越大了。

  “莫非哪家道友渡劫?”宇文溫抬頭望天發現萬裡無雲沒有什麽可疑的雲層,隨後左手被人一抓隨後那人扯著自己向前跑。

  “郎主快走,發大水了!”張魚抓著郎主宇文溫的手扯著他往前邊的西岸岸邊衝去,宇文溫還沒回過神就見那許紹也撒丫子跑起來了。

  “怎麽...”

  回事兩個字還沒說完他就覺得腳下浮橋波動起來似乎有一股力量將整條浮橋往上托,他心中咯噔一聲扭頭往北看去只見上遊一陣陣白花花的大浪向自己這邊衝來。

  “王八蛋我連三千人都不夠有沒有搞錯啊!”宇文溫明白怎麽回事了掙脫張魚的手奮力向前跑去,他和許紹、張魚在新兵營裡熬了五個月身子骨硬朗腿腳利落倒也跑的飛快。

  但最主要是他們靠西岸近所以就當他們衝下浮橋連滾帶爬的跑上岸邊時,洶湧而來的大水席卷了浮橋,自然之力竟然將浮橋用一波流帶走了!

  兩岸守軍看著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方才還好好的浮橋被突如其來的大水吞沒,河水水位急劇上漲還好兩岸營寨地勢較高沒被波及。

  可等轟鳴的大水過後水位緩緩下降之後再沒看見浮橋的蹤影,兩條鎖著浮橋的跨河鐵索連同構成浮橋的木船什麽的都不見了蹤影。

  河兩邊為了固定浮橋而牢牢釘到土裡的四條大木樁均已不見了隻留下空洞洞的深坑,上遊原先為了保護浮橋而特意拉起的兩條鐵索倒是還在。

  也隻能說是還在了,兩條鐵索各自斷了一頭只剩另一頭連著木樁在岸邊。

  “浮橋阻力太大,所以被一波流帶走了...”看著光溜溜的河面宇文溫喃喃自語,周圍人都都看著河面發呆沒人問西陽郡公說的‘浮橋阻力太大’是什麽意思。

  確認是水攻無疑!可對方想幹什麽?

  前幾日安州大軍從這裡渡河若是十余萬人剛過一半時來這麽一場水攻那麽就能攔腰斬斷安州軍,那麽在西岸埋伏著的荊州軍就能趁機襲擊同樣留在西岸的安州軍。

  可是這並沒有沒有發生隻能說明當時荊州軍也沒抵達附近埋伏,現在這場大水肯定是人為的也就是上遊荊州軍築壩攔水進行水攻。

  宇文溫覺得可能性有兩個:第一是攻擊浮橋,第二是荊州軍築壩玩脫了潰堤。

  他不覺得自己運氣有多好所以綜合判斷是第一種可能,陳五弟、楊濟、許紹等人也同意這種看法。

  安州軍的陸路糧道有個重要節點就是這個浮橋,從東面運過來的糧草要經過這個浮橋過河支援西岸的安州大軍。

  因為安州軍攻打荊州新野郡治棘陽、荊州州治穰城也需要在西岸北上,所以必須保證浮橋暢通無阻直到安州攻下這兩處要地擊敗朝廷大軍。

  時間可能要花上月余所以保護浮橋很重要,橋斷了若是重新搭建隻要幾日這期間大軍本身的存糧能保證自給自足也等得起。

  所以對方是要讓這橋斷了以後再也修不起來,那麽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就很明顯了。

  “有敵人,西北方向有敵人!”西側營寨敵樓上的哨兵敲著鑼拚命喊著,隨後東岸營寨敵樓上的哨兵也在喊著同樣的信息。

  宇文溫讓軍主陳五弟組織士兵準備列陣、讓幢主許紹組織輔兵把輜重全部推入營寨,他一同入寨面見守將。

  此次浮橋守軍共兩萬人分東西兩寨,因為西寨面臨更大的壓力所以主將領兵一萬五千人駐扎西寨,東寨五千人負責策應。

  主將是安州總管府另一名司馬:鄭萬頃,他去年七月時為溫州刺史因為算是總管宇文亮的心腹故而現已提拔為總管府司馬,此次守衛浮橋的重任便由其承擔。

  鄭司馬和宇文溫很熟,今年二月宇文溫招兵買馬開練時相關軍務均由其處理,兩人一見面也顧不得寒暄趕緊一起登上敵樓觀察敵情。

  西北方向塵土飛揚似乎有千軍萬馬向這邊過來隻是離得遠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對於宇文溫來說這不是問題他掏出千裡鏡對著西北方向望去隨後面色凝重,旁邊的鄭司馬接過他遞來的千裡鏡望那邊看去亦是眉頭緊鎖:

  浩浩蕩蕩的大軍之中旗幟如海,當中一面大旗黑底金邊十分顯眼,上書七個燙金大字:征南行軍元帥梁。

  排除扯大旗當虎皮的詭計,對面的應當就是此次南下的征南大軍主力,主帥為行軍元帥梁士彥,麾下兵力連同荊州軍一起如果全都在面前的話至少有十五萬以上。

  按理說沒這麽快抵達的征南軍主力出現在眼前,雖然現在接近正午烈日當空但浮橋守軍們卻感到身上傳來陣陣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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