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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第46章 信心
  范虎率領的林邑兵如同下山猛虎,將街道上的俚僚兵打得落‘花’流水,這些兵以為萬事大吉所以只顧著搶劫,首領大多在各處大戶院裡快活,一時間組織不了有效反擊,小兵們隻能掉頭就跑。,: 。
  敵人如此不堪一擊,林邑兵士氣大漲,嚎叫著追殺這些潰兵,所到之處,敵人潰不成軍。
  見著己方突襲成功,范虎‘激’動異常,正要指揮部下往自己府裡殺去,卻見前方潰敗的敵兵向道路兩側躲開,讓出一支“逆流而上”的隊伍。
  這支隊伍的士兵身著鐵甲手持長矛、弩還有刀牌,服‘色’統一為黑‘色’,看上去和那些服‘色’五‘花’八‘門’的兵明顯不同,應該是正經的軍隊。
  觀其模樣,沒有一個士兵手拿金銀珠寶,腰間也沒有纏著布帛或者掛有家禽,隊形嚴密,刀牌手在前,長矛兵次之,相互間又有縫隙,以便後排弓弩手上前‘射’箭。
  這支隊伍根本就沒有參與搶劫,而是嚴陣以待在街上推進,范虎心知遇到敵人‘精’銳,但也知道一旦擊破對方,己方反擊的成功機會將更大。
  熱血湧上心頭,范虎呼喊著部下迎戰,同樣是刀牌手在前,長矛手次之,不過雙方之間尚有一段距離,他命令弓箭手上前‘射’一輪箭再衝鋒。
  然而就在己方弓箭手向前擠之際,對方刀牌手忽然嚎叫著衝鋒,就在雙方距離不到四十步時,對方刀牌手之後步兵忽然投出許多短矛。
  形製有些奇特的短矛來勢洶洶,林邑刀牌手的藤牌根本就防不住,許多士兵被透牌而過的短矛扎中倒地,一片‘混’‘亂’之際,對方又投出第二輪短矛。
  擠在狹窄街道上的林邑兵避無可避,隻能眼睜睜看著短矛當頭扎來,隊形瞬間便被打‘亂’,而敵方刀牌手已經衝到面前,將手中盾牌向前一扔,揮舞著長刀以及各式武器撞入人群之中。
  血光四濺,林邑士兵一觸即潰,身材瘦弱的他們根本無力和壯如牛的敵軍士兵對抗,紅白之物噴濺得到處都是,看著那些狀若惡鬼的敵兵,林邑兵原本高漲的士氣瞬間跌落谷底。
  將敵人趕出城的信心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身先士卒迎戰的范虎,手中家傳寶刀被身材魁梧的敵人用鐵鐧砸斷,還未來得及拔出防身匕首,被對方一腳踢中襠部。
  那一瞬間他隻覺得什麽東西碎了,然後劇痛傳來,不由自主捂著襠部倒下。
  苦練了十幾年的武藝,隻是‘交’手一回合便敗北,疼得滿地打滾的范虎,絕望的看著對方鐵鐧向自己砸下,腦袋爆裂之際,他瞥見己方士兵潰不成軍。
  信心滿滿的反敗為勝,不過是水中倒影,微風吹來便消失不見。
  一開始被打得抱頭鼠竄的俚僚兵,見著官軍輕而易舉便解決了這股敵人,一時間不知所措,站在原地觀望,虎林軍軍主李石磨,見狀讓隨行通事喊話。
  “繼續,繼續啊笨蛋!動手晚了就什麽都輪不著了!”
  俚僚兵們聞言大喜,既然有能打的官軍做後盾“放風”,那他們害怕什麽,搶錢搶糧搶‘女’人的信心又回來了。
  被打斷的燒殺搶掠再度開始,聽著四處傳出的‘女’人哭喊聲、哀求聲,李石磨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戰前動員會,大王下令攻入典衝後屠城,許多虎林軍將士一時間有些錯愕,他們從軍是為了在戰場上殺敵立功,可沒想過破城之後殺人放火逍遙快活。
  虎林軍的軍紀嚴明,向來禁止燒殺搶掠,所以這麽多年來,虎林軍從沒有屠過城,而如今雖然大王依舊禁止虎林軍參與燒殺搶掠,可身處現場,李石磨還是覺得不自在。
  宇文溫在動員會上說過林邑國大概的歷史,李石磨是在會上才知道,這個天氣熱得不行的林邑國,數百年來不斷襲擊‘交’州下轄郡縣,屠殺百姓無數。
  所以官軍要借由助戰的俚僚兵之手報復,任其燒殺搶掠,既算作助戰的報酬,也是為昔年被林邑國屠殺的日南郡百姓報仇。
  既然有了這麽個說法,將士們沒有太多心理負擔,但李石磨還是覺得留在這裡渾身不自在,奈何大王有令,要分派隊伍在城中布防,防止敵軍反撲,所以他即便不願意聽那些聲音,也隻能裝作聽不見了。
  。。。。。。
  城西一隅,一群不懷好意的俚僚兵圍著一處院落,院‘門’處手持刀牌的護院堵著‘門’口,但他們勢單力薄,對方若來硬的,憑一己之力根本扛不住。
  之所以能維持如此局面,是因為院‘門’旁掛著個‘門’符,上面畫著奇怪的圖案,震懾了外面的俚僚兵,但是院內的“戰利品”太過豐厚,讓這些人有點“難舍”。
  院內擠著許多老弱‘婦’孺,聽著四處換來的哭喊聲,許多人瑟瑟發抖,許多‘婦’人緊緊抱著懷中啼哭的嬰兒,驚恐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幾名衣著富貴的中年男子,緊張的看著一人從房內走出來,那人是他們的老相識,高涼馮德郎。
  “馮兄!不如我們幾個把家財都獻出來,換得諸位首領高抬貴手....”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哀求著,他滿頭大汗,也許是太過害怕的緣故,說起話來都不利索。
  “吳東家莫要慌張,待馮某去和諸位首領‘交’涉,定然保得大家平安。”馮德郎緩緩說道,語氣平和,絲毫沒有驚慌的樣子。
  其他幾個人看向擋著院‘門’的護院,面‘色’愈發憂慮,想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今日忽然有軍隊攻打典衝城,沒多久便破城而入,他們這幾個定居典衝的海商驚得手足無措,是同為海商的馮德郎派人送來奇怪的‘門’符,說隻要將此符掛在‘門’口便能躲避兵災。
  馮德郎是高涼馮氏出身,和大家熟得很,人品也信得過,能做出這種保證,想來和攻城的軍隊有瓜葛,但幾位東家沒敢拿全家‘性’命冒險。
  那隻軍隊破城之後立刻燒殺搶掠,看樣子自己一家老小要完,大家趕緊帶著家眷跑來馮德郎下塌處乞求庇護,而追兵很快便圍住了這個院子,再這樣下去,恐怕...
  “大家勿憂,攻城的是官軍,他們隻對佔人下手,絕不傷害我們中原苗裔。”
  “官軍?你是說周軍?”
  “是的,馮某奉官軍之命,先行入城,看信號縱火擾‘亂’守軍軍心,順便保諸位安全。”
  此時的馮德郎,手持一幅白幡,上面畫著奇怪的圖案,中間還用漢字寫著四個字,他向幾位驚恐的中年人笑了笑,邁步向院‘門’走去。
  院外的俚僚兵首領見著白幡後面‘色’一變,掏出懷中布帛對著白幡看了又看,如同見著鬼一般,和馮德郎嘰裡呱啦說了幾句便領著手下離開,前往別處燒殺搶掠。
  “多謝馮兄活命之恩啊!!”
  那幾位中年人見狀‘激’動得要下跪,被馮德郎用力攙住,他轉頭吩咐道:“快,把這白幡豎起來,小心看著,別讓火點著了。”
  幾個護院將白幡豎在院牆上,見著俚僚兵果然退去,馮德郎心裡也暗暗松了口氣,微風一吹,已經被汗打濕的後背涼颼颼的。
  有人回過神來:“馮兄,這這...官軍入城,可是要就此駐扎不走了?”
  “不,待得局勢平靜,馮某帶大家去見官軍將領,然後收拾收拾,隨著官軍回國。”
  “啊...這...唉,也隻能如此了。”
  能出來跑船做海貿,腦子差不到哪裡去,如今官軍燒殺搶掠又不打算常駐,那麽待得官軍離開後,悲憤‘欲’絕的林邑國人恐怕要把他們給撕了。
  他們幾個都是中原海商,即便有人父輩起就在典衝定居,但在林邑國人看來就是外人,如今典衝城破,在對方眼裡,免於兵災的自己就是周軍內應,怎麽解釋都沒用。
  所以隻能跟著官軍離開,隻是接下來能去哪裡?買賣以後還做不做了?
  “諸位勿憂, 如今嶺表換了新官府,鼓勵海貿,諸位帶著家人到番禹或者龍編定居,很快便能重整旗鼓。”
  “馮兄,這是...上頭的意思?”
  面對試探,馮德郎沒打算隱瞞,點點頭說道:“那一位,特地賜我這幅白幡來保大家,用意再明顯不過了。”
  “那一位”、“賜”,寥寥數語透‘露’出一個驚天的消息,幾位中年人很快想通其中關鍵,看向馮德郎的眼神愈發敬畏了。
  “馮兄,不知我等能為那一...官軍做些什麽?”
  “諸位,還請帶著家眷在寒舍安頓好,其他事情,慢慢再說。”
  馮德郎招呼著大家安頓下來,回頭看看那一幅白幡,他不由得信心倍增:西陽王果然言而有信!
  身為馮氏族人,他當然多少都要聽從太夫人的吩咐,所以成了周軍攻打典衝時的內應,先行一步入城待命,但周軍主帥、西陽王‘交’給他的首要任務,是保得城內華商安全。
  能有這樣的考慮和安排,馮德郎願意相信西陽王描述的美好前景,而對方給他的‘門’符和這幅白幡,是屠城之際華商保全家人安全的憑證。
  如今果然起了作用,馮德郎從此刻起真相信西陽王描述的美好前景。
  哭喊聲、哀嚎聲、叫罵聲,各種聲音在四周響起,唯獨白幡下的這個宅院平安無事,熊熊火光之中,白幡上“家宅平安”四個大字十分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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