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還村裡的狼牙小隊立即先將受傷的人抬到衛生隊救治,還好不是什麽嚴重的傷,只是被子彈打中,無非是戰場上常見的傷。哪個士兵沒受過傷,那還真不叫士兵了。
周子雲幾乎是小跑著來見狼牙小隊,心情別提有多激動。團裡的幹部都趕來,在聽說那是一支毒氣部隊後,他們心裡都是糾心的。三七六團兩排的失聯就是最好的證明。
第一時間便是問人員傷亡的消息,秦木高興的搖頭表示沒人受傷,只是在撤離過程中遇到一支極其精銳的小隊的遇襲,雙方再展開短暫的火力交接後,一人受傷。但最終他們還是脫離追擊。
團裡也是最先把消息匯報給三七六團嚴團長那裡,雖然在此之前已經在軍區那裡知道毒氣部隊的事情。在事情沒有得到百分百的肯定之前,他們也不能冒然告知嚴團長,弄錯情況可不好。此次經過秦木的肯定,三七六團定然是被鬼子毒氣部隊所害,方才向嚴家才匯報。
有喜有悲,在裡屯莊一帶那片廣闊的山區裡,為數不多的幾個村莊都被鬼子用於毒氣實驗,他們先後看著村裡死一般的寂靜無人和遍布的屍體。親眼見著鬼子是如何使用毒氣彈用於活人實驗的。
眾望所歸,狼牙小隊並沒有令大家失望,還是不辱使命的完成對毒氣部隊的殲滅。如若不是他們的戰果,還會有更多和百姓和作戰部隊受到迫害,想想都令人生畏。
張立明大聲叫好:“看來部隊又可以向軍區那裡請功。再來一次嘉獎。先是觀摩團,再是機場,此次又來個毒氣部隊的殲滅。不威振下軍區,威振下國民黨部隊那裡,看來都說不過去呀。”
秦木當然也沒忘記替團裡的一營長和三營長報仇,他安慰道:“一營長、三營長,你們也別替死去的兩個連難過了。我們消滅毒氣部隊後,特意留下來,把後來增援過來的鬼子部隊給打上一通。算是替團裡死去的部隊也為那些死去的百姓報了仇。”
大夥都有些感慨,張九樂乎著:“報仇了就好,就怕沒機會報仇。我們就是有仇必報。才像個八路嘛。不過話說回來,該向軍區領功還得領。”
張九一股機靈勁問道團長:“我們又替嚴家才擺平毒氣部隊,也算是替他那兩個排報了仇。要是早點跟我們八路對接下消息,也不至於他白白損失兩個排的士兵呀。你說嚴團長。又要送我們什麽東西報答呀?”
團長們也不知道嚴家才會怎想。
不過憑他三七六團厚實的底子和不缺錢的背景,怎麽說我們也是替他們做件好事。武器彈藥或是什麽酒水煙茶,再不然就是補養的糧食那多少都會是其中之一。嚴家才是什麽人,仗義、出手豪爽,不像某些國民黨部隊,私心重,有什麽東西寧可扔掉也不肯分我們些。只有跟三七六團合作,我們才能撈到好處。
總體來說。是好事,團裡又恢復以往熱鬧的的氛圍。打掉一個畏人的毒氣部隊。狼牙小隊在團裡的名聲又往上撥尖一層。不少士兵跑來要聽他們講故事,講講消滅鬼子的故事,講講那些緊張而又激動的伏擊。
周子雲讓狼牙小隊都跟團裡的士兵們,尤其是新兵蛋子,多講講,讓他們上戰場前也好頭腦裡有個概念,到底仗該怎麽打。受到眾人擁立的狼牙小隊,被推著走到大空地上跟團裡的弟兄嘮叨起來。
秦木沒有跟著去湊熱鬧,他想安靜會,依然在團長大院外看見走進來的櫻美,她來得準時。秦木迎上去,取出他的護身符,說道:“你求得護身符,逢場必勝。”
櫻美笑得很開心,二人往外走去,聊著這幾日的過往。
團長們正在合不攏嘴地呆在屋裡,衝著話筒那裡,底氣渾重扯著嗓子在邀功。
“旅長呀,我們七團可是功勞一件件累加呀,論功行賞,我們團該是第一位吧。”
二旅長對於合並後的七團屢立戰功,他的面子現在可以全是幾個旅團當中最閃閃發光的。凡是問到前幾回特別重要的戰役,尤其是戰地觀摩團那殲滅幾十來個鬼子軍官,問說是哪支部隊,幾乎沒有人不知道是二旅下面七團乾的。
現在又端掉鬼子特意從東北地區調派過來的毒氣部隊,現在的二旅長早就備足心意,要論功行賞,只是還不曉得該嘉獎個什麽玩意。
“你倆小子,最近運勢不錯呀,三團是被打殘,取消番號沒錯。可你倆大難不死,現在倒也有後福,接連立功,怕是延安那裡都已經聽說你們的戰績。”
二人分享著聽筒,耳朵緊靠著,聽著旅長那響亮的嗓門,嘴裡呼呼吐出白氣。
警衛排給他們倒開水,看著團長們樂乎的模樣,自已也笑了起來。打了勝仗,全團都很開心,那股子爽勁不減。團長們趁熱打鐵,要點好處。
“要乾掉毒氣部隊可不容易,九死一生,三七六團犧牲兩個排,好在我們機警。旅長,這樣的大功,要點嘉獎應該不難吧。你至少得在陳司令面前幫我們美言幾句,不管是什麽嘉獎,只要是物質上的就行,精神上的嘉獎,那還是算了。”
張立明說得直接了當,精神上這樣東西,拿不著看不見更當不了飯吃,要來沒用。物質上的獎勵,不管是多是少,聊勝於無,蚊子肉好歹也是塊肉。立下什麽功,就該拿什麽獎,一點也不過分。
二旅長也給面子:“嘉獎是必須的,不管如何,我都會跟軍區那裡申請,該有的絕不會少給你們。再說了,接下來重點要對付山本將軍,單憑這一條,軍區能不多給你們點支持嗎?”
“那就好,那就好。”
話鋒一轉,二旅長突然問起趙救國:“我說那趙救國呀,最近在你們團裡表現得怎樣?陳司令有時還會跟我提起他,我跟你們打聽打聽工作上的事情。”
這個趙救國還是真是古怪,不但初入部隊時作風死板,現在一夜之間大變性情更是古怪。變了也好,變得更和大家打成一片,該有的壞習慣漸漸多起來,喝酒吃煙,一個不落。用張九的話說:從良了。
周子雲對著聽筒說道:“旅長,軍區派來的可是人才。趙救國就是我們團一寶,有文化、會日語,懂繪圖,政治覺悟高,宣傳能力也強,團裡征兵的事交給他,準給你拉個一車人回來。”
至於他性情大變等,還是不提為好,總之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麽壞事,那就足矣。
“如是這樣,便也好。陳司令對他挺關心的,能有這樣的表現,下回我也好跟他交待。你們可得好好照顧他,要是出什麽事,陳司令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二旅長的話帶有著威脅的意思,弄糊塗二人。
張立明不喜歡藏著問題和疑惑,他之前也是沒想明白,軍區怎麽會把趙救國推薦過來,而且還是陳司令親自推薦。
“旅長,我有件事想問你。”
“有屁快問。”
“那趙救國和陳司令到底什麽關系呀?陳司令為什麽對他如此關心?”
二旅長想了想,索幸也不是什麽大事,反正軍區那裡的人都知道,就七團這些人還呆頭呆腦,連個消息也不懂。
“我看你們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呢。趙救國是陳司令認得義子,陳司令頗為喜歡他。要不是趙救國強烈要求,陳司令可不願意讓他投身到戰場上來。”
沒想到這小子來頭真是不小,跟陳司令還攀親帶故,怎麽入部隊這麽久,他也是支字未提。
“義子!”
張立明不覺把聲音提高到頂點,差點把周子雲都給喊聾。電話那端的二旅長也被他的嗓門給喊怒了。
“吼什麽吼,不就是義子,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想當年趙救國的父親和陳司令是老戰友,也算是陳司令的老部下。後來趙救國的父親先逝, 陳司令愛屋及屋,對趙救國也是挺喜歡,認作義子培養,還送他去北平上學。從家庭背景來看,他就有良好的愛國主義教育,個人覺悟相當高,立志要投軍報國。央求著陳司令必須讓他加入部隊,他要投奔到前線戰場。”二旅長喝口水,“事情就這麽簡單。既然你們也認為他是個人才,到時陳司令問起,好好回答,讓他也高興高興。”
“嗯,好的旅長。”
“費話也不多說,送你們幾個字,戒驕戒躁。打完山本,你們想怎麽驕傲是你們的事,我管不著。現在必須給我抓緊安排,別弄點芝麻小事就成天惦記著嘉獎,聽到沒有!”
張立明認真地說了是聲“是”,電話那裡就掛掉了。
放下電話,二旅長的心情還是格外的喜悅,他告誡七團不要驕傲,只是要提醒他們別太得意忘形,實際他對這樣的部隊充滿的都是期待。
趙救國走進來了,二位團長用另外一種身份看著他,他是陳司令的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