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康獨自前往監牢中,沒有接到命令,該犯人是不可輕易視探,對方又是聯隊長的弟弟,從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沒什麽太大的問題。[77nt.]
士兵有些猶豫,阪康提著個酒瓶,偽裝成醉酒生氣的樣子。
“相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拉出去槍斃了,我是誰,放大眼睛認清楚。”
士兵見他面色泛紅,言語不清,和平時的阪康完全判若倆人,既然是井藤聯隊長的弟弟,見見又有何不可,都是自己人吧,阪康順利從門衛那通過。
監牢裡,幾個特別行動隊士兵正在享用著宴席上送來的佳肴,他們沒能盡性在酒宴上吃,遺憾還是有的。
“你是誰?”
阪康像是個醉鬼般跌撞著走來,士兵舉槍示警,馬上有人把槍口按下。
“他是阪康一朗,井藤聯隊長的弟弟,放下槍。”
士兵立即道歉,過去扶著阪康,反倒被推開,士兵們都不知道這家夥跑來幹什麽,可能是代替井藤過來巡察下情況吧。
“井藤聯隊長,我哥,讓我過來看下牢裡的情況,你們都沒偷懶吧?”阪康笑意很濃,不像是來探查,更像是來玩耍的。
有知道阪康性格的士兵,現在反而沒那麽奇怪,一個人醉了酒,什麽性格都會改變,更何況是阪康,男人都這樣。醉酒壯膽,酒大膽大。
阪康把酒瓶遞交給士兵,他搖晃著有些力不從心,從牢中選根棍子,然後衝著士兵們哈哈大笑,有如瘋子。
秦木看著阪康,面無神采,隨他怎樣,事不關已,要打要殺,放馬過來。
“他誰啊他,聽說是個八路重犯。可笑,居然還活著,真不知道你們怎麽辦事的,都要死的人,還留著幹什麽。”
大家也隻當阪康說的都是酒後的醉話,不過看他手持棍的架勢,酒意真是衝昏頭腦,攔也攔不住。
他甩著棍子,往秦木的腹部打去,一身肌肉的他擋下阪康的一棍,看似酒後大力甩過來的木棍,怎麽打著軟弱無力,一點都不像個男人該有的力量,看阪康的樣子,也沒多大勁,又醉酒來胡鬧。秦木只是這樣想。
“阪康,他是重犯,過沒多久就要槍決的,你可不能打死他。我們是奉命在看守,時間也差不多,你該回宴席上了。”幾個人攔住他,解下他的棍子。
阪康知道有這麽支特別行動隊,他一直沒跟軍區匯報,這幾年來,他接觸到的信息並不多。井藤的作戰計劃有時只有少數人知道,甚至有些作戰匯報,他也不曉得太多,對於特別行動隊,他一知半解。
特別行動隊作戰消息幾乎是封閉,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出沒的地方以及打擊的對象,獨自行動時,井藤也不可能知道他們去哪。
這樣一支強悍的部隊,部隊的人都聽說過,但也僅僅是聽說過,他們是幹什麽的,實力有多強,都是什麽樣的人,軍事素養如何,阪康知之甚少。
軍營中或多或少有聽說過特別行動隊的事跡,他們神出鬼沒,只要出現,就有死亡,他們像是死神一般,極具攻擊力和破壞力。
當然,他們進攻的目標都具有很強的重要性,平日訓練,只有接到任務時才出動,屬於一支不為人知的部隊。
“我不要去酒席上,我就要在這裡喝酒,說好的,讓我來探查,我就要負責這裡。”阪康推開他們,要過酒瓶,坐在地上。
“愣著幹什麽,都坐下,吃東西啊。”
士兵們也都爽快坐下,反正有這麽多人看著,諒犯人死也逃脫不出去。
地上除了送來的烤雞之類的佳肴,還有一瓶空了的清酒瓶,阪康瞄一眼,還是有機可趁的。
一瓶酒哪夠管爽,八成是不讓看守喝那麽多,阪康的酒來得正是時候,他的迷藥下得足,估量著喝上一口下肚,昏不了,也讓他倒地爬不起。
“乾吃菜,多沒勁,你們酒拿出來啊。”阪康叫道。
“酒喝完了,還要看守犯人呢。”
阪康起身,有點不耐煩,對著那個喝光的空瓶子一腳踢開。
“那麽多人,喝一瓶哪夠。我的酒拿去,每人一口,即不影響,又可以爽口。”
士兵看了下,確實那一瓶酒下去,酒癮蹭蹭就上來,外邊的人都在大口喝酒,他們就著一瓶小酒,每人分點。要麽不喝,喝下一口,便是有點難忍酒勁的爽口,一點也不帶勁,連醉意也沒有。誰願意大熱鬧的來監牢裡看犯人,連酒都喝不夠。
接過阪康的酒,反正也喝不多,一也就一口,一圈輪完,酒也就光了,礙不著事。
四五個士兵每個一大口,輪流喝著過去。
“阪康君,好爽啊,好久沒喝個過癮,改天要有機會,我一定請你喝好幾瓶。你看我們幾個一人一口,一瓶也就沒了。”特別行動隊士兵們喝得暢快。
“要是想再喝,我去外面再弄幾瓶,多叫些菜。”
“不必了,夠多了。”
“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武士精神都去哪了,混蛋,這哪叫喝酒,等我回來!”阪康三步一搖,扶著牆壁走出去。
士兵們一哄而笑,大家都在討論著阪康醉酒後的樣子很滑稽,不過卻是因此有酒吃,還是挺幸運的。
談不到三分鍾的功夫,藥性後勁爆發得很快。
“酒的勁頭好大,我頭好暈。”
其它士兵也是相同的症狀,明明還好好地,一瞬間就如有千斤重的腦袋,打得暈頭撞向,連東西都是多重影,牢中似被翻轉過來,一個士兵倒在地上。
士兵們想喊人也喊不出,他們站起身又倒下,不到二十秒,全都昏迷。秦木也是奇怪,人怎麽都不行了,管那麽多,先想辦法弄開繩子再說。
外邊有人進來了,秦木聽到細碎的腳步聲,是阪康。見著剛才進來又出去的男子,秦木想著自己要逃脫的希望是完蛋,要是他發現士兵都倒了,又該叫新的士兵來換班。
“我是來救你的。”第一句讓人怔住的就是阪康說出的中文。
“你不是日本人?”
“我是日本人,井藤的弟弟,叫阪康。我是來救你的,八路軍區方面的陳司令讓我務必要救出你。我作為臥底潛伏在日軍當中,他們不會注意到我。”
聽到陳司令,秦木半信半疑,卻見阪康給自己解開繩子,又醉倒士兵,現在也別無他法,只能跟著他走。
“趕緊把他們的服裝換上吧,出去方便。”阪康說。
從牢裡走出來,門衛看著,一個特別行動隊士兵攙扶著醉酒的阪康出來。阪康的嘴裡還在說著胡話,亂七八糟,言語不清。
就這樣,憑借著阪康的身份、醉酒不清的現狀再加上行動隊員一身的軍裝,輕而易舉離開指揮部大本營。
走出不到三分鍾時間,阪康把酒瓶一丟,動作回歸到正常,戲演得真看不出來。
謹慎的黑崗也不忘派人詢班探查,秦木逃離指揮所時,前腳邁出,後腳就已有人去監牢視查。警報聲旋即回響,酒宴氛圍被打破,犯人逃脫了。
井藤面紅耳赤,但他仍有意識,第一時間電話通知城門守衛,不許放走任何人,凡是有人靠近,一律逮捕起來。
日軍行動速度快,一會的功夫已經召集人馬準備全城搜捕。日軍警笛聲作響,士兵們整裝待發。
阪康知道大事不妙,明明計劃進展得挺順利,怎麽就被發現,一定是監牢方面出現情況。倘若一切相安無事,他便可以和秦木,憑借自己的身份,騙過城門守衛,出城而去。
既然日軍行動,城門那邊是百分百暫時過不去,隻得先避避。酒席之中,就他一個人離開,還一去不返,帶秦木去自己的家中躲避,一定會第一時間被抓住,前功盡棄。
“你有沒有什麽可靠的地方可以躲下,日軍一搜捕,我們全都會被抓住,別說出城了。”
秦木想想看,清水鎮他也就呆過一段時間,要說什麽地方,他還真不知道,唯一能想起來的,便是自己當時住過的永來客棧。
“我只知道永來客棧了。”秦木說道,“我住過一段時間再那裡,掌櫃人還不錯,其它地方八成是沒希望,死馬當活馬醫吧。”
“事到如今,那就去吧。 ”
他們跑了半天的路,阪康對清水鎮還是熟門熟路,身後已經有日軍士兵破門而入,進行挨家挨戶搜查,他們得盡快。
永來客棧廳裡還亮著光,小二正在收拾桌椅,掌櫃的依舊在櫃台上擺弄著算盤和帳本,聽到日軍似乎有什麽動靜,老板跟小二抱怨著,八成又是鬼子要找事,好不容易停休好長一段時間,現在又不讓人安寧。
二個人闖入客棧內,一個是鬼子軍裝模樣的人,只是這套軍裝有些特殊,掌櫃也是沒見過,第一眼瞅著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又要來搜店,掌櫃卻只能笑臉相迎。
“掌櫃的,還認識我不,我是秦木。”
掌櫃看下臉蛋,小二也湊著過來,還真是秦木,沒錯,就是他本人。
“怎麽是秦英雄呀,不是聽說你被鬼子抓住,我們還好擔心你,怎麽你就”掌櫃有點激動。
“我逃出來了,現在鬼子搜查,想借你客棧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