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一號包間是一品茶樓最好的包間,沒有之一,雖然天字二號和天字三號包間同樣是上等包間,可怎麽也不能和一號包間相比。風景正對街道中央,景色的獨到之處,是騰家少爺最欣賞的地方,只要有空一來,騰家少爺必然要天字一號包間。 由於天字一號包間的價格也較昂貴,因此少有人去,談生意,拉關系的人,也多數選擇天字二號或三號包間。
秦木豪爽的包下一號包間,小二不曉得騰家少爺突然來茶樓,否則他定不會把秦木安排在一號包間,惹怒騰氏家族,哪怕是這個鎮上最有名的茶樓,也能在一夜之間倒閉關門。
小二在身後不住地勸解道:“騰少爺,真對不住,天字一號剛有客人包下,您看看,要不……”
騰少爺不耐煩地在二樓樓梯處甩過臉,直直一個響巴掌朝小二臉上蓋去,小二手裡的茶壺咚地掉到樓梯上,自己也沿著樓梯滾到地面。掌櫃正在櫃裡算帳,這騰少爺發脾氣也時常見的,沒想到今日這麽嚴重。
掌櫃趕忙上前扶起小二,哀聲歎氣說:“騰家能惹嗎?你又不是不知道騰子衝的脾氣,下次千萬不要再和他對著幹了,到時可能你連自己都小命不保。”看著騰少爺一行人走上樓去,掌櫃說道:“也罷也罷,反正天字一號包間的客人看起來也沒什麽權勢,只要騰少爺把他們趕出來,我們也就沒什麽事,大不了把錢退給那位客人便好。”
二人正在品茶之中,忽聽得茶樓內有人從樓梯滾下的聲音,還傳來幾聲囂張的罵聲,沒聽太清楚,二人也就繼續著,直至門外作響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天字一號包間的門被粗魯地踹開,一行人進入包間。
被這樣毫無客氣地打擾,嚴三自然氣不過,他叼著煙轉過身罵道:“媽的,說過了包間不能進來,小二沒告訴你,還是聽不懂人話……。你…你…”
當嚴三罵到後頭,才發現眼前如此囂張的人物正是鎮裡三大家族之一的騰氏家族,騰少爺—騰子衝。他的煙霎時從嘴裡滑落,摔在地上還冒著煙。
“你這個狗奴才,敢罵老子,找死呀。今不教訓你,我跟你姓。”騰子衝哪能受得別人罵他,上前呼呼就是連續四個耳光,抽得秦木都替此嚴三感到臉疼,毫不留情,打人跟打狗一樣。
令秦木奇怪的是,嚴三卻也毫不反抗,站在那裡任由騰子衝連續而有節奏地給上他四個耳光,面部馬上暴出紅色,皮膚下還可以隱約看見如血絲一般,嘴角滲出比較輕微的血跡,嚴三低著頭,不敢再說什麽。
騰子衝打得手有些痛,揉揉手背,一把將嚴三推到一邊,發現眼前的秦木見到他竟還能淡定的坐在椅子背,一壺上等的碧螺春擺上桌上,幾份甜品吃得隻留下殘羹。
剛打完小二,罵完人,又打了嚴三,騰子衝有些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一個勁地扇風,頭也不理秦木,完全視之以空氣。
仆人見狀,也囂張地走到秦木身邊說道:“還不快滾,我們騰少爺只要有空來一品茶樓,都在天字一號包間,你什麽貨色也來搶我們少爺的包間。”
“就是,穿得就是個普通百姓,也不撒尿照個鏡子,這天字一號是你能來的嗎?”另外的仆人也插嘴道,騰子衝不說話,看著仆人罵聲,輕蔑地瞅上秦木一眼,便歪著嘴將臉甩過一側。
“看你也是新來我們鎮吧,連個規則也不懂,不跟你廢話。識相就跟我們少爺道個歉,然後馬上從房間消失。
我們騰少爺可是鎮裡有名望的三大家族之一的騰氏家族,少爺放個屁,鎮裡都能聞到味。”仆人得意地說道,主人有身份,自己自然囂張不可一世。 騰子衝毫無預兆的猛地起身,向拍馬屁的仆人屁股就是一腳過去,仆人跌向欄杆處。“媽的,你會不會介紹我呀,什麽叫我一放屁,就全鎮能聞到,我是有多臭。”
其他仆人馬上轉換表達方法:“我們少爺,跺下腳,全鎮都得抖三抖,就怕你尿褲子,站不直腰來。”
聽到這話還算中聽,騰子衝滿意地笑了下,愉快地坐回椅子上。秦木方才明白,原來是鎮裡有名份的三大家族之一呀,聽起來蠻厲害的樣子,難怪嚴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就是個土豪地主,仗勢欺人的貨色。
包間內,嚴三站在角落,時不時用手捂住發燙發紅的面部,身體還略有些發抖,自己怎麽就那麽不小心,沒看清對方是誰,就這麽給罵出去了呀。這個公子哥,要是生氣起來,把自己殺了,都沒人管得了。
除了有點害怕,嚴三心裡對那四記響亮的耳光銘記在心,要是他跟著小田君某天混出名,別說什麽騰家少爺,就算是整個騰氏家族,恐怕都得讓他三分。只要自己在忍忍,等到有出頭日的那天,四記耳光也得讓這個兔崽子還回來。
對於嚴三這樣的角色,沒什麽人知道,就是街邊一個生不出名,死也無人理睬的小人物,然後就是因為這樣毫不起眼,無人會注意到的角色,小田君才選擇嚴三來當地下黑市交易的中間人。理由相當明了,像他這樣的人物,沒有人會去注意到,更不會增加交易的曝光率。
嚴三是市井混混的代表,骨子裡辦事多有些老練的味道,懂得如何與人打個交道,混點交情,辦事也還算令小田君滿意。鎮外邊多有些土匪強盜等貨色,手裡的槍有不少是通過嚴三這個中間人,來從地下黑市上進行買賣獲取的。
別的不敢說,至少在武器地下黑市交易方面,嚴三也是業內第一人,除了需要購買的人外,幾乎沒人知曉他的這種特殊身份。小田君在每筆生意後,都會給他一定的酬金,他花錢厲害,近來生意冷淡,自是生活樸素不少。
仆人好說歹說,列了一堆騰少爺如何厲害,馬屁也算拍得響亮,秦木依然無動於衷。仆人見到騰少爺臉上藏不住的怒色,眼神死死盯著秦木,嚴三余光早已瞄到這個氣焰囂張的少爺。
嚴三衝過去,一把位住秦木的手,附在耳邊低聲道:“清木兄弟,快走,騰家惹不起,就算光天殺人都無人管得了他,我們可不是對手呀。”
秦木不理不睬,伸手就往嚴三肩膀上按下,將他按住在椅子上,一手捏起塊糕點,貼近鼻尖嗅嗅,很開心地往嘴裡嚼去。
表面故作開心模樣,就是為了氣氣這少爺,前些日才剛剛和有名的王老板交涉,為了完成殺日本大官的任務,他已忍氣吞聲,就是為了不影響任務。現在他有了嚴三這個角色,自然多了武器來源,現在也不用再擔心什麽王家,騰家。
前日是王老板,今日又是騰家,什麽三大家族,媽的,每家的兒子都如此不把他放眼裡,怎麽也得給點顏色看看吧。
“真不把老子放眼裡是吧,給我賞這渾球一記耳光,要讓全茶樓都能聽得到的耳光!”騰子衝怒吼一聲,近身在秦木身邊的仆人卷起袖子,繃緊了手掌,一條自認為漂亮的弧線甩至秦木臉上。
快打至臉上時,秦木右手已抓在仆人手腕處,只見他手力將手掌握緊,前手臂的肌肉紋路清晰而又生動地展示開來,伴隨著一聲令人駭然的骨碎聲,馬上被仆人撕心裂肺的慘叫掩蓋住,茶樓頓時眾人放眼望天字一號的包間望去,幾欲知曉裡面的情況,卻無人敢踏上二樓一步。
松開手,仆人痛倒在地上,像一條躍出水面跳至地上的魚, 不斷甩動著身體掙扎,面部漲得火紅,手腕處已經無力的垂下,軟得已經失去固定的骨架支撐,慘叫不斷。
騰子衝下意識從位置上起身,向後退去兩步,眼神中掠過冰涼的冷意,面部顯得有些僵硬,不知所措,其余仆人上前很害怕地將傷者拖離至騰子衝後面。
緩下神情,騰子衝暗自想道:媽的,這人夠狠的。不行!我怎麽說好歹也是騰家少爺,騰氏家族動下手指頭,想殺誰就殺誰,要是被這個混蛋給休辱,以後還怎麽抬起臉面。不就是個普通的百姓,有點小錢,就來和我搶包間,以後在其他二大家族面前,豈不把我當成笑話。
“不錯,敢和我騰子衝作對,整個鎮找不出第二個人,你還真當自己是什麽民間流傳的大英雄秦木呀!”騰子衝往地上呸下,接著說道:“哪怕是哪個狗屁英雄秦木,到我面前,也得向我點頭哈腰,叫他下跪,他都得像狗一樣聽話!”
秦木勾起半邊嘴角的笑,這騰子衝也真他。媽的太搞笑,他絕對不會想對,在他面前的就是他嘴裡說了半天的秦木。
“既然要和我鬥,好呀,我今天正好閑得發慌,就陪你玩玩。規則我來定,輸了得話,我一定會讓人打得你爬著出一品茶樓,讓你和他一樣在地上慘叫。”騰子衝指著被秦木捏斷手腕的仆人道。
秦木依舊默不作聲,聽著騰子衝嘰裡呱來說一大堆,最後問了句:“說吧,要比什麽,我一定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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