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囂張的口氣讓騰子衝頗為不爽,抓起箭,騰子衝便開始自行預射三箭試了一番。
由於旗幟也在一百多步開外,也顯得有些小了許多,要射中這樣的目標,怎麽說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表面上騰佔權大擺過二天二夜的宴席,大肆宣傳兒子的厲害之處,騰子衝在箭術上確有點小成就,不過也是半吊子的功力。
自滿自負的他,不分自己實力的高低,便選擇遠處一百多步的目標,這未免有點懸。家族裡聘請的箭術師傅,時常告誡騰子衝不可驕傲,箭術需要長久時間刻苦練習,騰子衝只是愛聽不聽,就愛跟著去打獵射箭,功力也只是維持著以往的水平。
連發三箭後,騰子衝無一箭射中,都是與旗幟隔了半米或是半步的距離擦過,看來真是有點懸。仆人在一旁說:“少爺,要不我們換個近點的目標。”
試箭當中的不順,讓騰子衝憋了不少火氣,被仆人如此一說,他頓時爆發出來:“本少爺剛才三箭只不過是試個手,等下再來三箭,一定就射中,你不要多嘴,閃到一邊去。”
將弓遞給秦木,騰子衝心中暗想,自己要射中都不容易,換作是這個狗奴才,想必一定南轅北轍,到時就算自己射不中,也是離目標最近的,照樣判他輸。
抓起弓箭,只是短暫的接觸,秦木便能感受到武器在他手中不一般的感覺,那是種射擊時,能量迸發而出的的力量。
抽取桌上一根箭,身體微側,箭至弦上,拉弓蓄滿,似乎沒什麽瞄準,秦木便放箭而出。
“媽的,這小子放箭也太快了,都沒什麽瞄準,亂射的吧。”騰子衝心中暗想,不免帶些嘲諷與不屑。
箭嗖的一聲便竄出,劃破天際,猶如一顆迅急的流星。
“哈哈,我就說你亂射的吧,沒打中,雖然離目標差了一點,你****運也真好,亂射也能差點碰到目標。”騰子衝得意笑起來,他對比賽更有把握。
秦木那一箭,從旗幟的一側偏擦而過,險顯就命中目標。他沒有感到可惜,第一發只是隨意的試試,他的目的在於查看箭的性能與射出的軌跡,隨意一箭便使他摸清這把弓箭的精準度與箭本身的特性。
箭弦本身具有十足的彈性,箭身帶有一定的重量,在保持不受到空氣阻力影響的同時,又不至於使重量過大而使箭有向下偏離的弧度,果然是把相當不錯的弓箭,秦木細細想著。
第二次試箭,秦木稍微對準,比原先遲疑了兩秒左右,也放弦而出,箭身衝出弦上,猶如準確定位目標,只聽一聲入木的脆響,箭直直插入掛著旗幟的圓木之上。
眾人惋惜一聲:“哎,就差那麽些,就能射中旗幟了。”
騰子衝不經按腹而笑:“你個狗奴才,****運太好了,剛才偏擦過旗幟,現在倒還射在旗幟上的圓木細杆上。”
余光掃下旁邊的騰家大少爺,秦木歎口氣,不經想起剛才那一箭,他的目標並非是旗幟,旗幟對於他來說顯得過於輕而易舉,他故意以掛著旗幟的圓木細杆為目標作為練習。圓木細長,在一百多步外,顯得頗為小,常人定不敢想象能射中,但秦木是個例外。
放下弓,秦木說道:“我現在已經差不多熟悉這把弓箭,直接開始正式比賽吧,免得浪費時間,我還有事要忙,沒空。”
“媽的,狗奴才說話比我還囂張,今天本少爺定要好好贏給所有人看看,不把你們倆吊起來掛在一品茶樓,我騰字倒過來寫。”抓起弓,騰子衝怒氣滿滿。
仆人開始對著外面大聲吼道:“箭術比賽正式開始,由我們騰少爺先發三箭。擊中旗幟目標的為勝者。”
擺正身位,騰子衝上箭,拉弦,動作一氣呵成,頗有些專業弓箭手的味道。當比賽正式開始,騰子衝反倒有些緊張,上百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的第一發箭上。
“冷靜冷靜,這可是本少爺好不容易在鎮人面前展示英姿一番,第一箭可重要,絕不能出醜,一定要一發命中。”心裡忽上忽下,騰子衝手微微有點顫抖,極力控制住後,果斷射出第一箭。
箭飛過街道上空,一聲入木的悶響,箭頭插入酒樓的牌匾之上,離旗幟偏差甚大。酒樓老板一聲哀歎,捶胸頓足:“這招牌都要被騰家少爺給毀了呀,哎。”
心理素質不穩定,騰子衝的水平比試箭時掉下一截,好好的旗幟沒射中,倒把酒樓的招牌給糟蹋,對於生意人來說,是多不吉利的事。
騰子衝有些不滿,抓起桌上的碧螺春喝下一杯,覺得不夠,直接茶壺端起往嘴裡灌水。揉揉手腕,繼續第二發。
他調整下呼吸,仆人一旁緊張地看著,對於第一箭的重大失誤,仆人不敢多說一個字,萬一被少爺一箭射死,他就死不足惜。
弦一嗡響,箭再次射出,騰子衝對第二箭有更多的把握。如他所預料,箭雖未直接命中,卻也直接從旗幟上方掠過,離旗幟僅有半米之差。酒樓老板再次頓足:“我這心裡那個慌張呀,騰少爺要是真射中這旗幟也就罷了,這來回幾支箭穿梭,我酒樓以後說不定都沒人敢來咯。”
仆人終於敢開口:“少爺,差點,就差點就中了,第三箭,少爺穩贏。”
騰子衝沒有說起來,仆人這話說得很是時候,非常中聽,對於這樣的成績,他也頗為滿意,總歸來說,也是在不斷進步。
第三箭,騰子衝蓄事待發,姿勢僵持足有近一分鍾,確認無誤,有十二分把握後,在射出瞬間大吼一聲,帶著極度的自信與狂妄,箭直飛而去。
酒樓老板眼瞅著箭心極快的速度飛來,隻眨眼的功夫便至眼前。
“好!”仆人大喊一聲,聲音傳向整片街道。
箭在最後一刻奔向旗幟,在旗幟臨近邊緣之處,箭正好竄入,衝破旗幟而過。街道百姓拍起並不響亮的掌聲,這一箭也只是正巧擦著旗幟的邊緣,要是偏那麽一點,就可沒機會咯。
“哈哈,本少爺厲害吧,這回我贏定了。”狂妄地大笑一聲,騰子衝將弓隨手丟在地上,大搖大擺坐回位置,盯著秦木看笑話。
彎腰拾起弓箭,秦木感歎聲:“這麽好的弓,隨便扔,真是一種侮辱,你不配使用它。”
“三箭之內,要是贏不了我,我一定當場扒了你的皮,給你一千個耳光,看你的嘴有多厲害。”騰子衝活這麽大,沒見過有人敢和他如此說話,氣自然不打一處來。
秦木正持弓準備,仆人在一旁喊道:“現在由狗奴才開始進行射箭!”
街道上眾人一陣哄笑,不經紛紛議論道:“騰少爺身邊的仆人不就是狗奴才嘛,哈哈。”
不理會仆人的嘲笑和侮辱,秦木轉身對騰子衝說道:“那旗幟太容易,玩起來沒勁,要不我射掛著旗幟的圓木細杆吧。”
嘴裡的茶在秦木一番話過後,不經噴出來,騰子衝以為秦木開玩笑,這麽高難度的目標,怎麽可能射的中。
“要是你真能射中,我馬上下跪向你認錯。”騰子衝嬉皮笑臉走至秦木身旁,望望那根在百步之外顯得渺小的細杆,心中替秦木的吹牛感到好笑。
仆人也不放過任何羞辱秦木的機會,繼續大聲向外喊道:“狗奴才說要射掛著旗幟的那根細杆子, 請大夥見證下,。”
人群一片駭然,交頭接頭,安靜的街道立刻變得熱鬧起來,誰也不敢相信,百步之外能夠一箭射中這細杆,又不是三國時的呂布百步穿楊的箭術,如何能夠射中。
酒樓老板一屁股坐在店門口,呼喘著氣,帶點憤恨的語氣自言自語道:“這比賽到底還比不比,折騰半天,一下射這,一下又要射那,我這小酒樓,遲早得被這個姓騰的整垮呀!”
凝神聚氣,秦木深吸緩呼,不斷將身體調整至最佳狀態,閉目養神片刻之後,左手持弓伸前,右手搭上箭,雙眼如鷹般死死盯住,整個身體如石像矗立不動,完全堪比一代箭神轉世。
“這狗奴才裝得還有模有樣的,真當自己是呂布在世,還是神仙下凡。我的師傅要射那細杆,說不定還有五成把握,就那粗布麻衣模樣,撿屎的吧。”騰子衝還在一旁囉嗦起來,秦木充耳不聞。
當眼神中閃過觸目的寒光之時,便是箭嗖一聲衝破空氣之時,可就在箭從弓中脫去時,秦木反倒有些微微一怔,目光望著箭有些迷茫。
當箭射出那一刻時,平靜的空氣卻掠起微風,風速劃過秦木的指尖,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妙,這樣的波動已經對箭射出的軌跡產生影響了。
如風般的箭以微妙之差,在眾人眼皮之下,劃過細杆,繼續向前衝去。酒店老板還聽見箭擦過細杆發出的聲響,臨近的百姓也都聽見,只可惜箭未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