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得擂台的獎金增加到五十大洋時,人群隨即喧鬧起來,不時也有人三言兩語評論著。 “哎,就算增加到五百大洋又有何用,就怕沒命拿到那錢,再多也是白搭。”
“就是說嘛,一連六日,上擂台挑戰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怎麽說沒有成百也有八十。”
“那可不,擂台上坐著的五個日本人,可厲害,我們鎮小,否則這些鬼子碰上我們民間的武術高手,哪能囂張到現在,還不得乖乖被抬下台去。”
秦木聽到百姓的議論,也差不多明白了擂台上的日本人也是有兩下子,否則也不會如此囂張到現在。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一個堂堂的特種兵,要是輸給這些小日本,那他以後再也別混下去,提到五十塊大洋的獎金,他決定報名。
剛要舉手報名,一個大漢粗口喊道:“讓開,老子來挑戰這群日本。狗,就不信捏不死他們。”壯漢粗壯而厚實的臂膀推開人群往擂台上走去,看到如此之壯的身形和豪言,大家呐喊鼓掌,似乎看到有些希望。
壯漢全身有些肥厚,不過肥肉下還是可以看出較為模糊的肌肉輪廓,腳步略帶些沉重,秦木以此判斷,應該這人肯定不是個練家子,不過有勇氣上去,值得鼓勵。
“請問這位好漢怎麽稱呼,做什麽的?”台上拿著喇叭喊的人現在以裁判的身份進行詢問著。
男子粗聲粗氣,看了台下成百上千的觀眾,頗為興奮地說道:“老子是殺豬的。”
台下突然竄出一聲音,道:“這不是天天在菜市場賣豬肉的豬老六嘛,喂,豬老六,你沒事上去找死呀!”
原本還在靜坐的一日本武士突然拍起椅子,猛地站起身來,臉上已是赤紅的面色,怒目睜著豬老六吼道:“混蛋東西,你一個殺豬的也來,把我們當成什麽了,這是對日本武士道的侮辱,給我滾下去。”
操著並不標準的普通話,日本連罵不止,台下看眾聽得頓時怒不可遏,連個鬼子也會說普通話罵人啦。
坐於中間位置的山本站起身,說道:“不管是誰,不管什麽身份,隻要是敢來這個擂台,我們就接受挑戰。寧木君,武術不分身份高低,這場由你來應戰吧。”
山本的一席話總算平息觀眾們的怒氣,不過骨子裡還是希望豬老六今天能長口氣,好好痛揍鬼子,五十塊大洋不是重點,關鍵得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日本武士心裡還是有點不滿,上前向對手鞠了個躬,就擺開迎戰的姿態。豬老六握緊拳頭,用嘴往拳頭上哈了口氣,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他小聲嘀咕著:“打你個鬼子,就像殺豬一樣簡單。自從知道你們來擺台,老子連續六日在家練了練手,肯定要把你給當肉剁了,打倒鬼子能得五十大洋,比我賣肉還容易。”
“打死他,打死他…。”
在台下暴動般的呐喊助威聲中,豬老六握緊拳頭便直直衝了上去,近前就是兩勾拳和一記猛腳,日本武士寧木躲過兩拳,卻沒有豬老六有略微看起來有點笨重的身軀還能擊出一腳。
過於輕敵的他雙手護住擋下那記猛腳,雙腳不住向後連退幾步才把持住身形平衡,台下看眾似乎有種希望呼之欲出的衝動,沒想到賣豬肉的豬老六有兩下子,平時看起來個大身粗,打起架來還有兩下子。
“豬老六,打了那鬼子,以後街坊們都去你那買肉了,你得給大夥長長臉呀!”
被短暫的優勢一下激起豬老六的鬥志,
他雙手抱拳道:“謝大夥,這話可得算數,收拾完鬼子,以後大家都來我鋪裡買豬肉。” 秦木已經擠近靠近擂台的人群中,他看出了鬼子確實有兩下子,豬老六那記猛腳雖然力道大,卻沒有傷及鬼子分毫,多少有點可惜。現在他這樣輕敵,等會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勝,作為觀眾的秦木,心跟著其它人一樣,糾著。
寧木的輕敵與台下老百姓毫不忌憚的對話,是在對他武道能力的侮辱。“混蛋,混蛋。”寧木大吼兩聲,台下的看眾多少可以察覺到不一般的氣魄,看來鬼子要發威咯。
寧木憤怒衝前,在凌空一個華麗的跳轉,回以豬老六也是一記猛踹。進攻來得如此迅速,豬老六不想自己已經激怒鬼子,在雙手擋住腿擊後,連著手臂也一齊撞向胸口,厚重的軀體被一股他難以承受的衝擊推得向後翻滾而去。
“老六,起來呀,還擊還擊…”
鬼子好歹也是練家子,那一擊已經造成豬老六有些力不從心,哪怕是他粗臂也感覺到有點疼痛,慶幸骨頭還完整,沒有折斷。
他有點費力地撐起腰板,剛一喘氣,便覺得胸口發悶,隱隱作痛圍繞著胸部持續著。休息快一分鍾,鬼子有點不耐煩,豬老六被迫迎戰。
幾次拳鋒所及之處,要不是被鬼子躲開,要不就被鬼子輕松化解,寧木有點不再那麽憤怒,似乎以一種高高在上,凌駕於豬老六的姿態不停與他戲耍著,現在絲毫沒有要打倒他的意思。
“豬。。老。。六,來啊,怎麽這麽沒用,繼續來呀…”寧木笑笑幾聲,台下的看眾知道他們現在僅存的希望也沒了。
坐在一旁的山本咳下聲,表情嚴肅地說道:“寧木君,不要浪費無謂的時間,我們要挑戰的是高手,不是讓你來玩的,要玩可以回富士山下的村莊好好陪你兒子玩去。”
山本應該是這裡武士們的頭,說話極有份量,像是戰場上的長官一般。寧木立即彎腰恭敬地說道:“是的,我不會再錯了,會像武士一般來看待比賽的。”
說完,台下百姓的心再次糾到頂點,鬼子要露出真實力,看來老六要完蛋了。
寧木擺好姿態,雙拳對準豬老六,一個急步立即近身。豬老六一拳便要打下,被寧木轉身反手抓住,漂亮的過肩摔,偌大的身軀被摔過肩頭,砸像木製的擂台。
地震般的砸向擂台發出的悶響,上面鋪著的紅布掀起灰塵,豬老六就這麽被摔了過去。寧木立馬騎到豬老六身上,猛衝真下的直拳打得他毫無反手之力,幾拳過後,豬老六的面部已經出現大面積的紅色血液。
上台前還得意萬分豬老六,此時歪著頭看著觀眾,他的雙腳不住在抽搐著,嘴裡似乎想說些什麽,卻被猛烈而連續的拳頭打得說不出支言碎語。
“老六,老六…”人群外出現一婦女的驚叫之聲,婦女抱著孩子擠過人群,面色慌張,說話聲似乎帶著忍不住的哭腔。
“這不是豬老六的老婆嘛。”人群裡有人認出了這位婦女的身份,擁擠的人群讓出一條僅一人通過的小道,婦女在小道中急步上跑到台邊。
“別打了,再打我丈夫就要死了,求求你們,放過他們,比武不都是點道為止嘛!”看見面上帶著濃稠血液的丈夫,婦女極力乞求著,眼淚已經湧了出來,雙腳失去力度靠在擂台邊上。
寧木停下攻擊,得意地向觀眾展示拳頭上的血液,帶著變態而又瘋狂的語氣說道:“這就是我們大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你們統統的都不行,這是實力,實力!”
再瘋狂叫囂後,寧木繼續揮舞著重拳猛擊著豬老六,他顯然快失去最後的生命特征,抽搐的雙腳已經放緩了頻率,用盡全力舉出雙手,試圖抓住台邊老婆伸過來的手。
“別…打。。了,求。。你…了,我們認輸。”婦女的哭聲使她不能清晰地說出來,孩子也因母親的哭聲而哭泣起來,台下的觀眾靜靜地看著,心裡止不住的怒火噴薄欲出,可誰也沒能去打倒鬼子。
山本並沒有阻止寧木的行為,這是擂台之上死了數十人的最根本原因, 他覺得這才是最好展現大日本武士的厲害之處。雖說剛才山本並未把一個賣豬肉身份的人趕下台去,反倒是說了幾句較為高尚的話,骨子裡他還是痛恨一個殺賣豬肉的人居然上來挑戰,多少有點是對武士道的侮辱。這次定要讓寧木好好教訓他一頓,打死也不為過。
寧木在婦女企求聲中雙拳抱緊,合為一處,舉至最高位置,他殺紅了眼,對準婦女說:“我現在就要把你丈夫打死。”
聽到這話,看到寧木變態般的眼神和高舉著的合到一處的雙拳,這一擊哪怕是正常的人,也要半死,更不用說已經命在一線的豬老六。
婦女目光突然恍惚,似有渾身輕然的感覺,雙腳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時間軟了下去。所幸圍觀的人群護住孩子,把栽倒的婦女扶起。
“去死吧,你這個賣豬肉的,你現在就是一坨任人宰割的死豬肉。”
說完這話,寧木重錘般的拳頭極速而下,眾人目瞪口呆地瞪大雙眼,他們在等著豬老六最後死亡的宣判,或許事情隻能如此,他們也不在抱有任何希望了。
就在拳鋒落至半空時,寧木冷不防余光發現台邊飛來個身影,速度快而敏捷,再踏過擂台邊緣時,一雙腿已經到他面前。
他隻還沒來得及叫,整個人已經猶如炮彈般撞向台邊緣一根厚實的木柱上,隻感覺身體被木柱撞得已經粉碎般疼痛,他無法抑製地吐出大面積的鮮血,眼睛模糊中瞅到一個陌生的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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