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走遠之後,一群工人們還不敢回頭,蕭絕過去拍了下工頭肩膀:“去找幾台抽水機來,把水坑裡的水抽乾”。 工頭還不知道蕭絕是什麽身份,不過他看大老板都聽他了。也絲毫不敢怠慢,忙道:“我這去安排”。 “嗯,另外找幾個乾淨的大桶來,這些水都抽桶裡去,別浪費了。”蕭絕又叮囑道。 別人不知道,蕭絕可是知道無根水的珍貴之處。想以前跟著師父的時候,為了取無根水,經常要在下雨天捧著盆去接,冬天的時候,更是一大早就要去采集露水。天寒地凍的,想想都心酸。 工頭也不敢多問,帶著工人去安排這事。等他們安排好了開始抽水之後,蕭絕就找個地方蹲著躲閑去了。 過了一會,工頭慢悠悠的蹭過來,遞了根小熊貓的煙上來。蕭絕很少抽煙,不過人家主動示好,也不好不接。 工頭見蕭絕接了煙,才敢跟他蹲在一起,殷勤的給他點火。蕭絕擺擺手沒抽,隻把煙叼在嘴裡玩。 蕭絕不抽,工頭也不好意思抽,訕訕的把煙裝進兜裡,想找點話題說說,想了想又實在找不到好的開頭,蹲的腿都麻了,也沒吭一聲。 蕭絕想事情想的有些入神,等回神才發現旁邊工頭一臉蹲大號便秘的神色,不禁問道:“你找我有事?” “啊沒事沒事。”工頭慌張的擺擺手,又覺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慌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兒。 蕭絕好笑的笑了笑說道:“有事就說,不用緊張,我又不是龍輕舞,沒那麽可怕”。 他的親和讓工頭稍微松了口氣,撓撓頭說道:“其實我就是想問您怎麽稱呼”。 “叫我蕭絕就行了。大哥怎麽稱呼?”蕭絕從小就在農村長大,看到這樣憨厚的人,難免客氣幾分。 工頭也是有眼色的人,看他跟大老板的關系不淺,蕭絕的名字,他肯定不能直呼,咧嘴笑道:“蕭先生抬舉了,我叫王富貴,是個粗人。不比蕭先生本事大,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神奇的事,新鮮著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直到龍輕舞回來了王富貴才怯怯的走開。 “你看你把他們都嚇成什麽樣了。看到你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蕭絕叼著煙,微抬額頭看著龍輕舞。 龍輕舞似乎並不在意別人是敬她怕她還是畏她,看了眼正在忙碌的工人們問道:“這是做什麽?” “你兩隻眼睛這麽大,看不到他們在幹什麽啊,抽水唄。”閑著也是閑著,蕭絕存心逗逗小冷妞。看一群大老爺們怕她怕成這個樣子,也是蠻心疼的。 龍輕舞眼底終於有了絲怒意。 程清感受到龍輕舞的怒火,無奈的看了蕭絕一眼,打著圓場問道:“水抽幹了之後呢?還能不能繼續施工?” “蕭先生,你來看,水坑裡有一口井”。 沒等蕭辰回答程清的問題,王富貴就高聲喊了起來。 聽到這聲喊叫,蕭絕蹭的站起來往水坑跑去。 龍輕舞和程清也緊跟其後。 水坑裡滿是泥濘,蕭絕也不嫌髒,不等工人遞來雨靴踩著泥潭就下來了。 “龍總,下面很髒,你還是在這裡等著吧。”程清看龍輕舞也要跟下去,出聲阻止道。 “沒事”龍輕舞沒有猶豫,根本不顧腳下好幾萬一雙的鞋子,一腳就踩進了泥窩。 程清沒辦法,咬了咬牙也跟上龍輕舞。 “還真是挖到井眼上了,出了這麽多水,看來這井很深呐”。 “看這井沿,應該有些年頭了”。 工人們圍著井口七嘴八舌的議論。王富貴看到蕭絕和龍輕舞到了,趕緊咳嗽了一聲叫他們都讓開。
他們一往後退,被擋住的古井就露了出來。蕭絕看到這井臉色就不對了,井在風水學上是一個很邪門的東西。古代人打井都要請風水先生看過才敢打,因為這個井打在前院還是後院,以及什麽方位,對宅子風水都是有影響的。 這口上了年代的古井坐在坤位上,滿井都是無根水,又被深埋地下,足以可見並非善類。想到之前那三聲爆炸聲,蕭絕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有問題?”龍輕舞側目問道。 蕭絕頷首說道:“我下去看看”。 “行麽?”龍輕舞冷冷的語氣中夾雜著擔心。 蕭絕邪笑一聲:“男人不能說不行”。 說著手掌一撐井邊,噗通一聲跳了下去。 全身立刻被一股陰冷的氣息包圍,蕭絕趕緊釋放出靈力抵禦陰氣。同時憋了一口氣, 一頭扎進水裡,朝著與他靈力交相輝映的地方遊去。 水下一片昏暗,只有一個地方散發著微弱的亮光。蕭絕加速遊到地方,發現亮光是從井壁穿透過來的,而那些縫隙只有鑰匙大小,形狀乍一看很是眼熟。 蕭絕靠近井壁仔細用手臨摹這個形狀,指腹一筆一筆劃過,腦海裡畫成了一個立體的圖形,當下一驚:鳳玦! “蕭絕,你以為破了三煞鬼火宮就沒事了麽,好戲還在後頭。恐怕你都不知道自己放出了什麽東西吧”。 安明傑的話又在耳邊響起,蕭絕此刻終於恍然大悟,原來他早知道工地下面有這口井,所以提前拿走了鳳玦。如此一來,除了他,其他人都對這口井沒轍,不管是龍輕舞贏還是卓君谷勝,最後都要求到他頭上。 好一個一箭雙雕,安明傑你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蕭絕心裡非常不恥安明傑這樣的行為,只是現在不是鄙視他的時候。找到記憶中這種陣法不可或缺的鐵鏈之後就上來了。 “蕭先生,你怎麽還帶上來一根鐵鏈?”王富貴把蕭絕拉上來之後,指著他手裡的鐵鏈問道。 蕭絕跟小狗似得抖了抖身上的水,順手把鐵鏈扔給了他說道:“你試試,看能不能把這根鐵鏈全拉上來”。 “這還不簡單嘛。”王富貴接過鐵鏈就開始拉起來。 哧哧,哧哧,哧哧…… 半個小時過去了,就聽見鐵鏈摩擦井口的聲音,卻不見鐵鏈被拉上來。王富貴已經累的汗流浹背,心想自己就不該大言不慚的說簡單,現在閃著舌頭了吧。 “什麽味道,好臭。”程清忽然聞道一股腥臭味,捂著鼻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