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府。”李坤心裡雖然在咒罵,但還是端起碗來,“某以水代酒敬少府一碗,這秋糧之事,我魏家村也準備了一些,還望陸少府多多體諒我魏家村的難處。” “這位郎君是?”
“某是魏家村鄉兵隊正李坤。”
“原來是李隊正,失敬失敬。”陸縣尉斜著眼看著李坤,“不知李隊正準備了多少秋糧啊?”
“還請陸少府見諒,我魏家村搜羅殆盡,湊了1000斤。”
“1000斤?”陸縣尉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你這是打發要飯的呢,這連兩成都不夠。”
李坤壓了壓心中的火氣,拍了拍手:“送進來。”
溫都裡納走了進來,將手中捧著的木盤放在了陸縣尉的面前,木盤上是2吊錢,這還是上次魏秋晨他們去銀州府剩下的盤纏。
“陸少府。”李坤拱手說道,“這是我們魏家村的一點小意思,還請陸少府笑納。”
“好說,好說。”陸縣尉看著盤中的錢滿臉堆笑,卻慢慢的將目光從錢上轉移到了溫都裡納的身上。
突然,陸縣尉一把抓住了溫都裡納的小手:“好俊的婆姨,這錢我收了,這人嘛,我也要了。”
溫都裡納把手抽了幾下沒抽出來,一臉驚恐的望向了李坤。
劉裡正趕忙站起身來:“陸少府,你喝多了,去後面休息吧。”
“胡說,誰說某喝多了。這秋糧之事你們還辦不辦了?”陸縣尉一邊在說著一邊向溫都裡納的身上摸去。
李坤強壓怒火:“請陸少府放手,她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陸縣尉哈哈大笑,“你的娘子嗎?”
“非也,我的奴婢。”
“奴婢啊。”陸縣尉原本松開的手又抓緊了,“一個小小的奴婢,李隊正便送與我了,這秋糧之事,一切好說。”
“還請陸少府海涵。”李坤平靜的說道,“我的女人從不送人。”
陸縣尉松開了手,死死的盯住了李坤:“你再說一遍。”
溫都裡納快步跑向了李坤,李坤站起身來握住了她的小手,同樣死死盯著陸縣尉:“我的女人從不送人。”
“說得好。”陸縣尉一把推翻了面前的桌案,左右招呼了一聲,“我們走。”
走到門口,陸縣尉又轉回頭來說道:“給你們十天的時間,十天之後湊不齊秋糧,我便拿人。”
“陸少府。”劉裡正站起身來叫了一聲,又衝著李坤點了點,“李隊正,你啊。”
劉裡正出門去追陸縣尉去了,李坤也站起身來走到門外對魏曄耳語了幾句,魏曄點了點頭,提槍跨馬出了村子。
李坤回到了祠堂,溫都裡納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阿郎,都是婢子的錯,婢子給阿郎惹事了。”
“這不是你的錯。”李坤把溫都裡納從地上拽起來,望著她的眼睛說道,“你既叫我一聲阿郎,我便護你一生一世。”
此時魏家村的村民都聽到消息來到了祠堂外面,見李坤滿臉怒容,誰也沒敢說話。
李坤將溫都裡納交到魏玉惠的手裡:“你領她下去吧,什麽也別問了,她還是個孩子。”
魏玉惠領著溫都裡納回去了。
“李隊正,咱們怎麽辦啊?”終於有人大著膽子問道。
“諸位鄉鄰。”李坤朗聲說道,“今日之事,諸位鄉鄰也都親眼所見了,這陸縣尉實是欺人太甚,某這才忍無可忍。秋糧之事,諸位莫要擔心,我向諸位保證,他拿不走咱們魏家村一顆糧食。”
勸走了這些村民,魏秋晨問道:“坤兒,你如今得罪了這陸少府,他恐怕不會放過咱們魏家村的。”
李坤現在已是殺心頓起,冷冷說道:“魏爺爺,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連累魏家村,可是也不會任人宰割的。”
魏秋晨實在是猜不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想法,拍了拍李坤:“坤兒,不管你做何事,想想惠兒還在等你。”
兩日之後,魏曄回來了。
“大哥,打探清楚了。”魏曄剛進了李坤的小屋就嚷道。
“二弟辛苦。”李坤起身朝窗外看了看,“慢慢說,不著急。”
“大哥,他們這次是下來催糧的,八天之後還回咱們這,將所有的糧食匯集在峪口鄉,一並送回縣裡。”
“大約有多少?”
“具體數目還不知道,不過應該不下5萬斤。”
“多少人押運?”
“一個隊,50多人。”
“路線打探清楚了嗎?”
“清楚了,他們走亂松崗。”
“二弟首功一件。”李坤望著窗外靜靜說道,“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大哥,真要劫糧啊?”
“怎麽?”李坤回過頭看著魏曄,“怕了?”
魏曄笑道:“我有甚可怕的,大哥既然決定,二弟去做就是了。 ”
“二弟。”李坤坐下說道,“前天之事你也看到了,咱們的力量還是小了,一個小小的縣尉就敢對咱們吆五喝六,咱們還得壯大自己的力量。再說咱們現在的糧食剛夠吃到元旦的,這是個機會,既可以一雪今日之辱,又能解決我魏家村的糧食問題,一舉兩得。”
“只是咱們不缺糧了,那周圍這些村子如何過冬啊。”
“二弟真是菩薩心腸。”李坤讚歎道,“可是二弟你想想,就算咱們不去劫糧,這糧食也不會還給那些村民,所以咱們劫不劫沒甚關系。”
李坤說完見魏曄沒有說話又繼續說道:“二弟,這世上之事有些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咱們把糧劫回來,一來可以用多出來的糧食救濟一下別的村民,二來也可以壯大咱們自己,這種好事為何不做呢?”
“大哥我知道,二弟一切都聽大哥的。”魏曄說完自己又突然嘿嘿的笑了。
“二弟你笑甚?”李坤奇怪地問道。
“沒什麽。”魏曄笑道,“只是我回來之後聽三弟說前日你在祠堂說要護那溫都裡納一生一世。”
“二弟,這很好笑嗎?”
“大哥,我並不是笑你。”魏曄沒明白為什麽李坤突然如此嚴肅了,心裡有些害怕。
“二弟。”李坤說道,“咱們魏家村的任何一個人,我都要護,將來咱們華夏的任何一個漢人,我都要護,哪怕她是一個女人,一個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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