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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張叔，就不麻煩翰林了，我不打算繼續參加公務員考試，其實今年之所以沒有考上主要是因為我在學校做了點兒小生意，沒有那麽多時間看書。”左道平發現張國軍只顧關心自己連煙灰落到了地上也沒有看見，於是就把煙灰缸又往張國軍面前推了推。

　　“道平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我聽翰林講過，說是現在很多大學生在學校不好好讀書學習，去賣個涼席發卡、碟子被子那一套，那能賺幾個小錢兒?那純是撿個芝麻丟了西瓜，道平你聽張叔的話，可別只看蠅頭小利啊，還是考上公務員端上個鐵飯碗最重要--翰林那孩子就這點兒比較好，他能分得清哪大哪小......”

　　張國軍的話還沒有說完，張國軍的老婆李素梅就插嘴說道:“道平啊，不說嬸兒說你，你比翰林那孩子不算差，你不像翰林那樣考個鐵飯碗光知道在學校做個小生意兒賺倆零花錢方便些，可畢業以後怎麽辦呢?”

　　“畢業以後我還打算繼續做生意，我這人與翰林不一樣，我嘴巴比較笨不適宜考公務員的。”左道平慢條斯理地仍然表示自己無意於官場。

　　“這個倒也不假，翰林那孩子上了大學以後啊那個嘴巴確實是越來越能說了，看來一本大學就是不一樣，翰林還是他們學校演講協會的會長呢！”李素梅一聽左道平那樣說，臉上的得意之色就更加掩飾不住了......

　　好好“關心”了左道平一會兒工夫，張國軍兩口子終於說出了這次前來聊天的主要話題，那就是讓真原酒業的工會主席老左打個招呼適當調整一下元旦晚會的節目，讓從學校返家過元旦的翰林那孩子到時候上去來個個人獨唱。

　　“我主要是這樣考慮的，老左，翰林那孩子腦子聰明上進心強，我打算鍛煉鍛煉他的心理素質，也免得將來到政府部門上班以後當眾講個話什麽的容易怯場發揮不好，你看那些當官的在公眾場所講話的時候一個個都是揮灑自如的，哪能一緊張就結巴不是?”

　　張國軍很是真切地說道，“翰林那孩子是老左你看著長大的，他將來要是當了官哪能忘記你老左啊......”

　　“行，反正元旦晚會也就是大家樂呵樂呵，這事好說。”左爸一如既往地爽快答應了下來。

　　“那就麻煩你啦老左，”一見左爸點頭答應，張國軍夫妻兩個也就站了起來，“翰林他已經聯系了輛小昌河，到去真原公司的時候你們早點兒準備好，大家擠一擠差不多應該能夠擠得下。”

　　“謝謝張叔，我也找了輛車，到時候就不麻煩張叔了。”左道平趕在爸媽開口之前連忙表示了感謝。

　　“那行，麵包車就是坐不了太多的人，既然你們也聯系了出租車那就算了。”張國軍接過左爸遞來的最後一支煙，就起身告辭而去。

　　目送張國軍夫妻兩個離開以後他們兩口子又遇到了同院的老劉溜達回來，左道平隱隱約約聽到了他們說話的聲音--老左的兒子這次公務員考試又砸了，我得讓翰林那孩子抽空幫幫他......

　　“國軍那人各方面都不錯，就是喜歡拿咱道平作翰林的陪襯這一點兒不好。”左媽回到屋裡以後多少有些不快。

　　“哎，算了，他那人就那個樣兒，再說人家兒子也確實爭氣。”左爸搖了搖頭，然後看向左道平，“道平啊你可得好好複習複習，爭取明年也能考上個鐵飯碗。

”　　“爸，媽，我想告訴你們一個事情，就是我真的並不在意什麽鐵飯碗，”左道平實在是不忍看到爸媽有些失落的神色，於是先走到外面瞧了瞧，然後關上了門輕聲說道，“爸你還記得暑假裡你存放的白瓶子酒少了兩瓶嗎?”

　　“當然記得，我猜著就是你在家沒事兒偷偷給喝了。”左爸不明白兒子為何大白天的要關上房門還小聲說話。

　　“不，我沒有偷喝，我只是拿那兩瓶酒做了個去雜催陳的試驗，而且把那個方子賣給了真原酒業公司，換得了八十萬塊錢和真原酒業百分之十的原始股。”左道平聲音不大，但神色很是鄭重。

　　“你說什麽?”左爸左媽他們兩個相互瞧了瞧，然後一齊打量著左道平。

　　“我拿那個技術轉讓合同給你們看吧。”左道平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從書櫃最底層找到壓在書與書之間的黑色塑料袋子，打開後把那個合同遞給了爸爸。

　　左爸伸手接了過去，先是瞧了瞧兒子的神色，這才很是懷疑地認真看起了那份打印的《技術轉讓協議》。

　　“放低一點兒讓我也瞧瞧。”左媽從旁邊看了過去......

　　“道平，這，這是真的嗎?”左爸的神色很是嚴肅。

　　“道平你快告訴媽這是不是真的?”

　　左爸左媽看了那份《技術轉讓協議》以後居然有些顫抖，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瞧著左道平。

　　“是真的！”左道平鄭重地點了點頭。

　　“哎呀，要是真有這麽多錢，考不上就算是買也能夠買個鐵飯碗了。”左媽仍舊是念念不忘公家的鐵飯碗。

　　“真原酒業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左爸倒是直接略過了那八十萬的現金，考慮的是真原酒業如今價值過億，百分之十的股份至少值一千萬，一千萬呐！

　　左道平再次認真地點了點頭。

　　左爸左媽相互瞧了瞧，心裡面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件事--怪不得當初道平他給董事長盧新民打了一個電話就解決了工作的問題呢，原來還有這麽一回事。

　　看來道平他這次應該是沒有說謊！

　　左爸將那份《技術轉讓協議》從開頭的甲方乙方到末尾的署名簽章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然後一言不發地放到了桌子上，摸出一次性的塑料打火機想要點根煙狠狠地吸上一口平靜平靜，無奈手抖了幾次居然沒有把煙點著。

　　努力了好幾次，左爸終於點燃了噙在嘴巴上的香煙然後狠狠地抽了幾口，這才開始追問左道平究竟是怎麽回事。

　　左道平一本正經地胡扯著，表示自己是突發奇想無意間試驗成功的，就像牛頓瓦特等名人那樣純是靈感加幸運等等。

　　左道平神色鄭重地一通忽悠下來，左爸左媽雖然搞不懂兒子所說的究竟是什麽技術但瞎貓碰個死耗子也是不錯的，至少又不違法地換來了錢，他們也就暫且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好！好！這下子好了！什麽鐵飯碗也沒有這麽多真金白銀的強！”左爸終於眉毛一揚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誒，我和你爸總算不用發愁你將來結婚買房子的事了。”左媽也是非常地激動。

　　“另外我還從盧新民那裡提前支取了今年的分紅兩百萬，我用那些錢辦了個飼料公司現在一個月的銷量在1200噸左右，所以我才對公務員的那個鐵飯碗不是很在意。”

　　左道平終於可以把心裡面的這個秘密如實地告訴了爸媽，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什麽?你辦了個飼料公司?一個月能賣一千多噸?”左爸猛地拿掉了嘴巴上的香煙，再次睜大眼睛十分震驚地瞧向了左道平。

　　左媽也不再緊抓鐵飯碗的問題不放，同樣很是驚訝地看著兒子。

　　“是的，我說這麽多其實就只有一個意思，就是我並不比他張翰林差！”左道平神色坦然平靜，絲毫沒有說謊的樣子。

　　“嗯，好！我老左的兒子確實不比別人的兒子差！”左爸終於揚眉吐氣地露出了笑容。

　　“道平你這孩子......”左媽的眼角有些濕潤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沒有說，就是為了公司業務的需要，我已經買了部帕薩特轎車。”見爸媽由十分激動慢慢恢復了平靜，左道平乾脆和盤托出讓爸媽也能在這家屬院揚眉吐氣一回。

　　“帕薩特?車呢?在哪兒?你開回來了嗎?”左爸剛剛平靜了些的心情再次激動了起來。

　　“我讓司機先開到永光賓館了。”左道平給爸媽各倒一杯水，讓他們坐下說話。

　　“司機?你還請了個司機?”真不知道今天是個什麽黃道吉日，居然一個驚喜接著一個驚喜地從兒子嘴巴裡說出來，左媽剛剛拿起水杯又放了下去。

　　“嗯，專職司機兼保鏢，以前在特種大隊服役過，身手相當不錯。”

　　“那，人家能服你嗎道平?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啊?”左爸驚喜過後開始有些擔心兒子了--畢竟道平他還太年輕。

　　“他叫聶新正，人很正直不錯的，而且在他母親病重沒錢動手術的時候我給了他三十萬......”

　　既然準備把情況告訴爸媽，除了那個來之神秘、泄密自毀的超級品管系統以外，左道平在爸媽面前基本是全部坦白。

　　左爸左媽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一樣顯得是容光煥發，眼神也亮了起來......

　　要去真原酒業公司參加元旦晚會了，左道平剛剛給聶新正打了個電話讓他開車來接，就見一輛紅色的、半新不舊的昌河麵包車緩緩駛到了鄰居張國軍家的門前。

　　“老左啊，大冷天兒的別再跑那麽遠等公交或者坐四面透風的三蹦子了，你們要不要過來一塊擠擠?這是翰林那孩子專門兒租的車，除了翰林他小姨二姑這車應該還能再擠進去兩個。”

　　張國軍兩口子挺著胸脯滿面紅光地打了個招呼，顯得很是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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