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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本?你知道它在哪兒?”
“當然。”
“哪裡?”
“莫家。”陸櫻枝說得肯定。
“莫家?你確定?”
“確定。”
“那你什麽時候可以把它給我?”寧遠的眸光變得凝重。
“你先別急啊,如果想要拿到帳本,我還要向寧總借一個人用用。”
“什麽人?”
“莫毓姝。”陸櫻枝的眼中閃過一抹暗沉,如果莫毓姝一旦落到她的手裡,她不信玩不死她。
“你借她幹什麽?”寧遠疑惑地擰緊了眉頭。
“你別忘了,她可是莫紹康的女兒。”
“你的意思是”陸櫻枝不說,寧遠倒是把這一層關系給忽略了。
“我敢保證她肯定知道帳本在哪裡,”陸櫻枝神秘兮兮地說道,“不然寧總以為車灝楠為什麽也跟到船上來了?”
“車灝楠也在船上?”寧遠感到有些意外,不由得對陸櫻芝的話信了幾分。
“當然,我想肯定是車至誠派他來莫毓姝這裡探聽帳本的下落的。”
聞言,寧遠表情默然,陷入了沉思。
陸櫻枝見狀繼續說道:“其實上午我還沒想明白,但是下午在船上見到了車灝楠之後,我才反應過來,原來他也是為了帳本而來。”
“我覺得倒不盡然,如果莫毓姝真的知道帳本的下落,為何不一早就告訴車灝楠,何苦害他大老遠的從大陸追過來?”
“呵,這就要問寧總您了,先不說蠢笨如豬的車至誠將大把的時間都浪費在宋愛蓮的身上了,等忽然醒悟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寧總早已把莫毓姝禁錮在了身邊,他們就是想問也沒有機會啊?”
“這麽說,是我有先見之明嘍?”寧遠的神色晦暗不明,他現在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那個帳本上,還沒有發覺他已經慢慢走進了陸櫻枝設計的陷阱裡。
“可以這麽說,所以只要莫毓姝在寧總的手裡,您就相當於拿到了帳本。”
“那好,我找個時間問問她。”
“寧總覺得她會對你說實話?”陸櫻枝挑眉問道。
“我沒辦法,難道你有辦法?”
“當然。”陸櫻枝淺淺一笑,一副手到擒來的神態,讓寧遠的眸光猛地一縮,“你想對她用刑?”
“不不,寧總放心,我只是用一點迷幻劑,讓她在意識混沌中把實話說出來罷了,並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傷害的。”
“當真?”正在寧遠神色猶疑不定之時,老七行色匆匆地走了過來,附耳低語了幾句,只見寧遠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去,然後猛地起身,闊步向船艙走去。
寧遠剛走,一個黑發褐眸的華裔男子走了過來,神色恭謹地立在陸櫻枝的身側,說道:“大小姐,車灝楠真的過去了,我想一會兒我們就有好戲看了。”
“哼,莫毓姝,敢跟我搶男人,真是自不量力。”陸櫻枝冷哼道。
“大小姐英明,只是那寧遠並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大小姐還要小心才是。”
“這你就別操心了,我自有分寸,對了戴森,你馬上給瑪麗打個電話,讓她幫我把莫紹康那個帳本的電子版拷一份給我傳過來。”
“大小姐要那個幹什麽?那可是董事長下了嚴令不能外傳的東西啊。”
“混帳,我的話什麽時候需要重複第二遍了?還不照我的吩咐去做?”陸櫻芝放下杯子,一臉的陰冷。
被喚作戴森的男人身子一僵,忙低頭認錯,“對不起大小姐,我這就去吩咐瑪麗去做。”
看著戴森離開的背影,陸櫻芝嘴角揚起了一抹深沉的笑意,好像已經看到了寧遠匍匐在她的腳下像對待女王一樣地仰視她,寧遠,你等著,你和你的寧氏早晚是我的
此刻在莫毓姝的船艙內,莫毓姝正一臉驚訝地看著車灝楠,“你說什麽?當年寧遠的爸爸真的是被冤枉的?”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不然我爸爸也不會這麽急著去找那個帳本。”車灝楠不想再隱瞞莫毓姝,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如果這麽說的話,那麽從前的一切就都說得通了,莫毓姝理清了一下思路,複又抬頭,感激地看著車灝楠說道:“灝楠哥,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你我之間還說這些幹什麽。”
“那麽灝楠哥這次來找我是不是也為了”既然知道了真相,莫毓姝對車灝楠的來意也猜到了幾分。
聞言,車灝楠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難道我在你的眼裡就是這樣的人嗎?”
“不,我怎麽會那麽想灝楠哥,只是覺得灝楠哥如今也是身不由己吧?”莫毓姝目光擔憂地說道。
“毓姝”車灝楠忽然抱住了莫毓姝,疲累地將下巴搭在了她的頭頂,歎了一口氣,“其實你說得也沒錯,我這次是被逼著來問你帳本的下落的,只是我存了見你的私心,便答應了下來。”
車灝楠的聲音落寞而傷感,聽得莫毓姝的心都要碎了,這個男人總是那麽讓人心疼,一時間,她心亂如麻。
“灝楠哥,是我對不起你。”
“不,是我無能,我沒保護好你,毓姝,你還愛我的對嗎?”
感覺到他聲音的抖顫,莫毓姝微微抬起頭,正好看到車灝楠眼底那深深的痛,立刻別過了臉,不敢再去看。
然而車灝楠卻用力把她的臉扳了過來,用帶著寵溺般的命令口吻說道:“看著我,毓姝,回答我,你還愛我嗎?”雖然車灝楠一直都堅信他和莫毓姝之間的愛情是堅不可摧的,但此時此刻,他也忽然變得不確定了,因為莫毓姝那原本乾淨清澈的眼底如今卻布滿了陰霾和傷痛,再也不似從前那個清純樂觀的女孩了,難道他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再想想回國的這段日子以來,隨著寧遠的介入,車灝楠越來越發現莫毓姝對他不似從前那般依戀了,這種感覺讓他感到恐慌,難道男女一旦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就真的變得不一樣了嗎?如果早知道這樣,那晚他為什麽還要猶豫呢?他如果再勇敢一點,也許現在的結局就不是這個樣子了吧?
“現在愛與不愛又有什麽意義呢?”莫毓姝神色哀傷而落寞,如果這個問題放在從前,她會毫不猶豫地告訴車灝楠,她愛他,她一直愛的都是他,可是此時那個“愛”字卻很難說出口,可能她早已失去了愛他的資格吧。
“是沒有意義,還是你根本不愛我了?”車灝楠的聲音顫抖著,絕望地看著莫毓姝。
“我”車灝楠眼底的那抹痛色就像在莫毓姝的心口上狠狠地戳了一刀,她緊捂住胸口,咬著牙說道:“灝楠哥,你還是忘了我吧。”
“忘了你?如果能忘得了,我又何至於如此痛苦?毓姝,你是不是愛上寧遠了?”車灝楠苦笑了一聲,心底慢慢湧上一股悲涼之感。
“不,我怎麽會愛上他?”
“那你為什麽不願意離開他?”車灝楠握緊莫毓姝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問道:“毓姝,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有什麽把柄落在了他的手裡?還是你真的像外面說的那樣看上了他的錢?”
“你說什麽?原來灝楠哥也是這樣看我的?”莫毓姝的心驀地涼了下去,“既然如此,你走吧,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了。”莫毓姝猛地推開了車灝楠。
“你當真如此絕情?”車灝楠向後踉蹌了幾步,後背“砰”地撞到了門板上。
莫毓姝轉過身,咬著牙說道:“灝楠哥,我們注定此生有緣無分,你走吧。”她越愛他,就越不能把這樣一個不堪的自己交給他,而且就算她能拋開一切跟他走,寧遠就能放過她嗎?先不說她跟寧遠之間的仇怨,就算為了秦愛朵,寧遠也不會輕易放手的。
“有緣無份?你說謊,毓姝,你一定有難言之隱,對不對?”車灝楠又忽然衝過來緊緊地從身後抱住了莫毓姝,“毓姝,你告訴我,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你不要怕,告訴我好不好?”
“砰!”這時艙門忽然被一腳踢開,隨著一陣鹹鹹的海風湧進了一股冷氣,“你們在幹什麽?”
寧遠的到來立刻讓船艙內的溫度驟然降低,他那微眯的虎目還有那緊握的拳頭,顯示了他的憤怒。
然而車灝楠卻沒有被他的樣子嚇到,他把莫毓姝攬到身後,走到寧遠的面前,二話不說忽然出手,寧遠沒有防備,一拳被打在了腮側。
“少爺!”
“灝楠哥!”莫毓姝驚呼出聲,剛想上前去拉住車灝楠,卻不想這時,寧遠又回敬了車灝楠一拳,打得車灝楠一踉蹌,正好撞在莫毓姝的懷裡。
莫毓姝扶住車灝楠,關切地問道:“灝楠哥,你怎麽樣,沒事吧?”
“賤人,”看著莫毓姝那眼中毫不掩飾的關切之色,寧遠的胸口越發堵得厲害,他不明白他對這個女人難道還不夠好嗎?其實就憑她仇人之女的身份,他完全可以不去管她的閑事,也可以不顧她的感受,隻把她當個奴隸般養在肮髒的角落裡就行了,直到抽乾她最後一滴血,也算物盡其用,他承認他一直都不是個心軟的人,也許他真的對她太好了。
“住口,不準你這麽罵她,”車灝楠擦了擦嘴角的血,眸底漸漸泛紅,他已經忍了好久了,此刻他不想再忍了。
想到這兒,車灝楠微微抬起頭,怒瞪著寧遠說道:“寧遠,今天我就要帶她走,你最好讓開,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聞言,寧遠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不由得冷笑了一聲,但雖然在笑,卻讓人感覺更加可怕。
他斜睨了一眼莫毓姝,伸手指著她的臉,冷聲質問道:“那你問問她願不願意跟你走?”
車灝楠回身握住了莫毓姝的手,那憂鬱而又充滿乞求的目光瞬間刺痛了莫毓姝的心,她知道她此時說什麽並不重要,只在表明她的態度,雖然她並不想得罪寧遠,但她卻不忍拒絕這樣的車灝楠,於是她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而從寧遠這個角度看,二人竟是你儂我儂的兩兩相望,猝然間,肺都要氣炸了,他竟不知道這個死女人居然還沒認清形勢,她難道忘了他才是他的男人嗎?果然對女人就不能太好了。
“你就這麽想跟他走?你昨晚不是還在本少的身下婉轉承歡嗎?女人果然是個善變的動物。”寧遠說得不屑,眼神更是犀利地射在莫毓姝的身上,一寸寸凌遲著她的心。
莫毓姝的身子有些顫抖,她怎麽忘了她早就成了一個可恥的替代品,一個泄憤的工具?
然而感受到手心傳來的力量,她微微抬頭,正好對上車灝楠那鼓勵的眼神,還有堅定的話語,“不管你變成什麽樣,你還是你,我還是我,什麽都沒有變。”
看著車灝楠嘴角那溫暖的笑意,莫毓姝的心也跟著堅定起來,回以一張大大的笑臉,“灝楠哥,我相信你。”
“夠了,車灝楠,這個賤人現在是我的,你別想帶走她。”寧遠的拳頭握得“咯咯”響,要不是還有一絲的理智,他現在就想衝上來把車灝楠大卸八塊了。
“哼,那我們就試試看。”說罷,車灝楠衝著門口大喊一聲, “都出來吧。”
話音剛落,門口忽然出現十幾個保鏢,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把手槍,那黑洞洞的槍口全部對準了站在門口的寧遠和老七。
“啪啪啪”寧遠拍了幾下巴掌,臉上依舊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那眼底熊熊燃燒的憤怒之火,蘊藏著毀滅一切的力量。
“好手段,從前我當真是小看了你。”
“少爺,我們的人都在下面,不如”
寧遠看了一眼老七,“呵呵”一笑,“我們的人是來救人的,看來某人根本不在乎她媽媽和妹妹的死活啊!”
聞言,莫毓姝的身子一震,她怎麽把這茬兒給忘了,“灝楠哥,我”
“放心,我的人已經在查找她們的下落了,相信我,寧遠能做到的事,我也一樣能做到。”車灝楠又緊了緊握著莫毓姝的手,他隱隱有一種預感,如果這次不能帶她離開,他也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