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戩不明所以地將目光聚集到胡斐臉上,如此香豔的場景難免讓自己心猿意馬,“怎麽,還有事嗎?”
胡斐抱著雙臂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斜靠在門框上,淡淡笑了笑,略顯難為情地說:“今天白吃了你一頓豐盛的晚餐,又是你的生日,本來這話不該說的,隻是今天好不容於遇到你,這事還真得跟你說說。”
“什麽事,說吧。”秦志戩將最後一個盤子洗乾淨放好,點了一根煙問道。
“你們已經三個月沒交房租了,今天能把房租給我嗎?房東催了我好幾次了。”胡斐臉上劃過一絲緋紅,看起來有點難為情,不過口氣卻十分堅決。
秦志戩心裡一驚,房租他早就交給米娜了,可聽胡斐的話米娜分明是沒把房租交給胡斐,難道是她自己把房租花掉了?
“米娜沒把房租給你嗎?”秦志戩滿臉狐疑地望著胡斐。
“這是什麽話,如果她早早給了我,我還能訛你不成?”胡斐衝著秦志戩翻了個白眼,不滿地道:“我跟她提過幾次了,每次她都說第二天給我,可到了第二天就忘得一乾二淨。我說,她不會是故意賴著不想給,就這麽白住著?”
胡斐的話裡話外已經十分不客氣了,顯然被米娜推三阻四的說辭耗盡了耐心,搞得秦志戩都有些內疚臉紅。
秦志戩拿出錢包翻了翻,裡面隻有幾百塊錢,訕訕地說:“我身上沒那麽多現金,要不我明天取了錢拿給你吧。”
胡斐的眼睛盯著秦志戩的錢包,努了努嘴巴說:“你不是有卡嗎,小區外面不遠就有自動取款機,你可以現在就去取錢,免得第二天又給忘了。”
秦志戩也沒想到,剛吃飯的時候還那麽溫暖,轉眼談到錢態度就冷冰冰的,這人跟人的關系隻要涉及到錢就寸土不讓。比起真金白銀,人情還真是個屁!
秦志戩被弄了個大紅臉,畢竟是自己欠人錢,不好發作,尷尬地笑了笑,揣起錢包說:“好吧,我這就出去取錢,順便遛遛狗。”
帶著亨特從樓上下來,秦志戩慢步往小區外走去。這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消食遛彎的人都回家了,亨特跟在秦志戩後面歡快地跑來跑去,一人一狗往二十四小時銀行走去。
秦志戩進去取錢,亨特警惕地蹲守在銀行門外,自覺地擔當起警衛。有幾個準備到自動取款機取錢的人走到銀行附近看到一條大狼狗守在外面,都沒敢靠近,躲得遠遠的。
秦志戩取了三千塊錢出來,衝著亨特喊了一聲“走了”,亨特緊隨在他身後往回走去。
重新回到小區,秦志戩感到心情一陣低落,找了一張石椅坐下,點燃一根煙深吸了一口,對亨特吩咐道:“你自己找個嘎啦把肚子弄乾淨了再回去。”
亨特仿佛真的能聽懂人話,自覺地找背人的地方去方便了。
秦志戩感到身心俱憊,這幾年自己拚了命創業賺錢,到底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承受了多少辛酸,隻有自己最清楚。錢雖然沒賺到多少,好歹有了這麽一個蒸蒸日上的公司。一切似乎都向好的方向發展,可與米娜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遠。
他答應過米娜,一定幫她找出那起轟動江海的連環奸殺案幕後的真凶,幫她的親生父親洗脫冤屈,因此才用自己全部的積蓄和所能籌借到的所有資金創立了龍飛偵探調查公司。這幾年,他從來沒有放棄對這個案子的追查,可現在剛有所起色,米娜與他卻越來越遙遠。
自己這麽做,到底值不值?難道就為了一個承諾?為了一個逐漸離心離德的女人?
其實胡斐今晚那番話雖然難聽,卻是事實,米娜絕不是一個合格的女友,距離稱職妻子就更遠了,她不是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隻是當初從那幾個手裡救下米娜之後,她始終陪伴在自己左右,幾年下來也都習慣了,因為都年輕,從來沒往婚姻方面考慮過。
然而不考慮不等於不會到來,早晚有一天,他們必須面對這個問題,到那時候又該何去何從?
秦志戩感到一陣迷茫,抬起頭望了眼頭頂的星空,陷入到沉思中。
打開門回到家裡,卻發現胡斐不在客廳,應該是回了自己的房間。亨特自覺地回到陽台上自己的狗窩,秦志戩走到胡斐的房門前,抬起手準備敲門時,卻聽到房間裡傳來壓抑的喘息聲和如哭如訴的聲響。
什麽鬼?秦志戩心頭一驚,難道自己出去這麽會功夫胡斐招了男人進入她的房間,兩人已經如火如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