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跑了,計劃失敗了?”躺在醫院病房的唐志傑接到秦漢打來的電話,一下子坐起身,滿肚子的火。“怎麽會這樣,李虎和聶豹兩個人聯手都沒搞死這個混蛋,這也太誇張了吧。”
秦漢也是滿肚子不痛快,心想如果不是因為你個混蛋,老子能丟掉一百萬。昨晚給馬彪轉帳四十萬,剩下六十萬必須由你來出。
秦漢道:“哎,我們都嚴重低估了這小子的反擊能力,聶豹死了,李虎殘廢,一死一傷,實在損失慘重。老唐,為了給你報仇,我可是出了一百萬啊,你說吧,接下來這事怎辦?這回我聽你的。”
聽到這句話,唐志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裡暗罵:你他娘的有那麽好心才怪,還不是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但唐志傑嘴上卻說:“這事真是勞煩秦總費心了,你對我的好我記在心裡呢。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絕對不能退縮,絕對不能讓這小子安然無恙從濱河回來,否則後患無窮。”
秦漢道:“那你的意思是把他留在濱河了,要做到這一點也不是不可能,馬彪和張龍那裡我可以去說說,這次絕對不能再讓他溜走了。不過要想讓他們出手,估計你得拿出誠意,出點血。”
唐志傑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梅天理,見梅天理滿臉的凝重,心中暗想,老子出血可以,但絕不能便宜了這個老小子。
“沒問題,我這裡能湊個幾十萬,但前提是一定要搞死秦志戩這個王八蛋。你就跟馬彪和張龍說,只要他們能殺了秦志戩,錢不是問題。”如今秦志戩已然成了唐志傑的噩夢,對這個人他是又恨又怕,一想起他唐志傑就恨不能生吃其肉。
秦漢的目的達到,笑了笑說:“現在一時我也找不到秦志戩的下落,你那邊不是有龍飛公司的內應嘛,讓他們提供準確消息,我們需要隨時掌握他的行蹤,方便馬彪他們動手。”
唐志傑捂住話筒看著梅正義問道:“濱河那邊需要隨時掌握秦志戩的行蹤,你這邊可以提供準確情報嗎?”
梅天理點點頭道:“應該可以,我讓人跟他隨時保持聯系,問清楚他的行蹤。”
唐志傑放開話筒,道:“這邊沒問題,我會隨時通報你他的行蹤。秦總,這次可要力求一擊致命,再不能出什麽岔子了。”
秦漢呵呵笑了一聲,連個再見都沒說就掛了電話。唐志傑聽著手機裡的盲音,暗罵了一聲狗東西,抬起起頭對梅正義埋怨道:“老梅,你看看,為了你的事我們付出多大的代價。你可不能置身事外,也得有力出力,有錢出錢。”
梅正義急忙表態道:“這是自然,只要龍飛公司到手,自然少不了唐總的好處。”
頓了頓梅正義歎了口氣,有些埋怨地說道:“為了除掉他我已經籌謀了好長時間,如果一開始就按照我的計劃行事,也不會搞到現在這步田地。哎……”
唐志傑不屑地撇撇嘴,說:“你說得輕巧,秦漢那家夥剛愎自用,他能聽你的?其實我比你更希望先讓這混蛋先變成窮光蛋,再當著他的面乾他的女人,然後再一點點玩死他,可如今看來,要想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不如直接乾掉他,一了百了,他死了,他的公司不就是你的了嗎?你有什麽可抱怨的。”
切,梅正義心想,秦志戩死了,
他的女人不也成了你的玩物了嗎。嘴上卻說:“那倒是,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的計劃還是作為備案比較好。”
梅正義還是有點不死心,總認為自己的計劃才是最完美無缺的。
此時的秦志戩已經跟柳思雨在濱河城區轉了一早晨了,眼看著到飯點了,兩個人找了家飯館剛坐下來,秦志戩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秦志戩拿出手機看了看,是侯二打來的,接通電話沉聲問道:“什麽事?”
侯二小心翼翼地問道:“秦總,你還在濱河嗎?”
秦志戩說:“嗯,有什麽問題嗎?”
侯二問道:“那個娘們怎麽樣,拍到想要的東西了嗎?”
“還沒有,”秦志戩沒有多想,說道:“中途出了點意外,人現在不知去向,我還得在濱河繼續找。對了,你和王戰盯著點,如果她回了江海,馬上匯報給我。”
“好的,秦總放心,保證完成任務。”侯二信誓旦旦道:“秦總,你現在濱河哪裡,一個人能行嗎,需不需要我過去幫忙?”
秦志戩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道:“不用,你們在江海盯著就行。”
侯二訕訕地說:“那好吧,我們隨時保持聯系。”
掛了電話秦志戩起了疑心,侯二這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積極了,這次居然主動要求幫忙,以前他可不是這樣子,溜奸耍滑,遇到事能推就推,沒道理一夜之間變得這麽積極主動。
點的飯菜剛上桌,柳思雨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一看來電顯示,滿臉喜色,道:“你托我辦的事應該是有門了。”
說著她接起電話,果然電話是她托的交警支隊的支隊長打來的,支隊長告訴柳思雨,那輛白色越野車是濱河金鼎置業總部名下的車,昨晚在濱河大酒店出現過,最近監控到的視頻顯示,今天早晨那輛車開去了老城區,然後就不知所蹤。
秦志戩從面前的一盤菜裡抬起頭,嘀咕了一聲:“又去了老城區,難道回了昨天去的那座凶宅?”
凶宅?聽到這個詞柳思雨來了精神,眼睛閃閃發亮,問道:“什麽凶宅?快跟我說說,昨天到底發生過什麽事,你可真是不夠意思,到現在也不跟我講。”
這些事秦志戩不想向柳思雨透露得太多,她是個記者,自己的業務內容要求保密,也不方便告訴她。
他吃了一口菜,敷衍道:“昨天的事很複雜,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找時間再跟你說吧。對了,我讓你打聽的七爺,他到底是什麽人?”
柳思雨厥了厥嘴,滿不高興地說:“你的嘴可真夠緊的,沒勁。七爺我托人打聽過了,以前在濱河也是個風雲人物,勢力很大,不過後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現在監獄裡關著呢,這個人也跟你的調查對象有關系?”
七爺在監獄裡?這事更加詭異了,難道他在監獄裡也能遙控外面的人?可是李默涵怎麽會跟關在監獄裡的七爺扯上關系呢?或者是有人打著七爺的名號,企圖混淆視聽?
見秦志戩好半天沉思不語,柳思雨忍不住在桌子底下用腳踹了他一腳,不滿地說:“喂,你倒是回答我的問題呀。太不夠意思了,我幫了你這麽多,你是打算什麽都不告訴我嗎?”
秦志戩無奈地說:“我的調查人據交代是七爺派人劫持到濱河的,而且那座凶宅也確實是七爺名下的,可現在你卻告訴我七爺在監獄裡關著,你說這事是不是十分詭異?”
柳思雨興奮地說:“你懂風水嗎,你說的那座凶宅到底是什麽樣的?帶我去看看吧,也長長見識。”
秦志戩想了想,點點頭道:“也好,那你趕緊吃點東西,吃完我們就去。”
柳思雨興奮得哪裡還有心思慢吞吞吃飯,一把拉住秦志戩的胳膊,激動地說:“還吃啥呀,快走吧,一頓不吃餓不死,忙完了我請你吃大餐。”
這丫頭真是個急性子,說風就是雨,秦志戩幾乎是被柳思雨拖著離開飯館的,上了車快速向老城區方向駛去。
到了老城區, 秦志戩指引著柳思雨來到明甲巷,找了個地方把車停好,兩人慢慢靠近那座宅院。一眼看去,李默涵那輛寶馬車仍然停在門口,周圍很安靜,好像昨天夜裡這裡什麽都不曾發生過。
“這就是你說的那座凶宅?”柳思雨望著這座兩扇朱漆大門的深深庭院,眼睛裡充滿求知欲問道:“除了老舊一些,也看不出來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嘛。”
秦志戩指了指那兩顆露出圍牆根深葉茂的槐樹,說道:“你沒感覺到這個宅子有點陰氣森森嘛?”
雖然是大中午的,陽光凶猛,但秦志戩這麽一說,柳思雨不僅感到一股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滿臉畏懼又充滿好奇地點點頭,道:“好像是有點哦。既然你懂風水,那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秦志戩道:“這個宅院外觀是個口子行,院內載著兩顆槐樹,口字裡面加個木是什麽字?”
柳思雨低頭想了想,恍然道:“是個困字,啊,難道這院子是專門用來做監牢的?不會吧。”
秦志戩不置可否,可不就是個困字嗎,昨天花月曜還被困在這裡呢。他繼續道:“如果口子裡是個人呢?”
柳思雨吃驚得張大了嘴巴,失聲道:“那不就是囚字嘛,難道這座宅院的主人七爺是人販子?可他自己還關在監獄裡呢,那才真的是囚犯。”
這句話讓秦志戩心中微微一動,看來這裡面還真有些玄機,只是其中隱情到底是什麽,一時還無法參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