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裝修設施頗具規模,百家樂、大轉輪、老虎機等等應有盡有,煙霧繚繞,人聲噪雜,服務人員,賭客竄梭其中,不時傳來賭徒贏錢時亢奮的吼叫,輸錢時懊惱的咒罵。
一行人進來,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賭徒的心思永遠在賭桌上,無論輸或贏,只要不是拿刀架到他們脖子上,才不會理睬你是誰,只要不影響到他就行。
個別之人抬首流離間,偶然目睹到大美女高雅明豔的曠世風采,不禁眼睛發直,心猿意馬。
男人最大的特點喜好就是金錢,美女!
他們一眾徑直進入到一間空置的大型包房。
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少傑臉色陰沉,冷冷道:“說說到底怎麽回事?以至於將濤子折磨成這個鬼樣。”
“濤子玩百家樂以往借了20萬高利貸,未還一分一毫,今天又輸了5萬,我說的沒錯吧。”周剛瞄了一眼濤子說道。
濤子摸著腫脹的臉頰,低頭無語。
“我還以為多大點事,不就是這點錢嗎?至於將人打得這麽慘?這裡有30萬,多出那5萬算利息。”穎穎面露不屑的說著從手包裡掏出一張卡,丟到了桌子上。
有錢人就是任性敞亮,周剛和一眾手下,沒料到事情解決的這麽順暢,夠爽快。看到穎穎那大美人如此多金豪邁,心裡妒火中燒,醋意十足。
“今後勤來玩啊兄弟,哥哥隨時歡迎你,下面的人一定把你伺候的舒舒爽爽。”周剛拍著濤子的肩膀,轉眼變得眉開眼笑,心情舒暢的伸手取卡。
“慢著。”少傑伸手將卡夾在指縫中。
“怎麽個事啊!”周剛望著少傑臉色驟變。
“怎麽個事?把我兄弟揍成了豬頭,先給我一個說法。”少傑盯著周剛,臉色冰冷的說道。
“你是來攪局踢場子的不成?”周剛突然料到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了,沉聲說道。
“今天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你說的也對。”少傑夾著那張卡,在桌面上輕輕的敲擊,旁若無人般。
“你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今天少一個子,你們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在這呆著,誰也別想邁出門口半步。”周剛惡狠狠的嚷道。
周邊圍著一幫周剛的手下,眼見局勢突變,個個面容猙獰,眼含殺氣,空氣陡然緊張,雙方劍拔弩張。
“你確定?”少傑驀然抬首盯著周剛的眼睛問道,眼神銳利如刀,隱隱透著森寒之氣。
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豈容他人肆意妄為,隨意踐踏,否則還有何威勢立足長存。
“說過的話自然不容更改。”周剛緊咬牙關恨聲說道。
大廳的氣氛驟然凝固,周剛手下眾人,一雙雙森然的眼睛虎視眈眈盯著小傑,枕戈待旦,一觸即發。
穎穎芳心悸動,關切的望著少傑,滿是擔憂之情。
寒芒怎現,冰冷刺眼,一道白光閃過眾人的眼睛,森寒蕭殺之氣蔓延全場。
少傑騰身掠起,身形如風,疾如遊龍,嗖的越過桌子,陡然出手,一把鉗住周剛的脖子,死死的摁在桌面上。
另一個手掌中多了一把鋒利無比的三棱軍刺,在掌心刷刷旋轉,舞動如風,一道道沁人心魄的寒光晃人眼目。
擒賊先擒王!
眾皆嘩然,周剛手下稍一愣神,殺氣騰騰的圍殺上來,各自掏出利刃兵器,怒目而視,待命擊殺。
穎穎被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呆了,明豔的臉上現出一絲惶恐之色。
一旁的陶靜更是面色慘變,驚恐萬狀,渾身寒意陡升,瑟瑟發抖。
“少傑,不要。”陶靜慘聲叫道。
少傑森寒冷酷的掃視了一眼四周,
渾身升騰而出的嗜血殺氣彌漫當空,令人不寒而栗。“欠帳還錢,我這手上的三十萬還是你的,今天必須拿你的命給我兄弟抵說法。”少傑話音冰冷決絕,不容置疑。
啪!
銀行卡落在周剛的眼前,寒氣四射的利刃抵在了周剛的脖頸處。
血,殷紅的鮮血!
一滴滴的滲出,順著鋒利無比的鋒刃滑落下來,從鋒尖滴在桌面,濺起一抹血花。
四周立滿周剛手下,人人目疵欲裂,怒火萬丈,恨不得一擁而上將少傑千刀萬斬,骨血無存,而此時卻投鼠忌器,束手無策。
周剛被利刃絲絲滲入,感受到血管將被寸寸割斷的那種慘絕人寰的煎熬與恐懼,一股涼意從腳跟直透全身貫穿頭頂,渾身的血液瞬間冰冷凝固。
腦海中驀然顯現出那把利刃將動脈劃破之後,鮮血汩汩噴湧而出,自己逐漸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鋒刃在一絲絲切入,鮮血滴滴流淌。
恐怖的血腥氣息蔓延升騰,令人窒息。
“不......不要殺我。”周剛實在無法忍受死亡瞬間的那種令人肝膽欲裂的恐怖過程,如殺豬般慘聲哀嚎。
被人拖上砧板,任人宰割終究不是件愉快的事,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在感受著一個將死之人的死亡過程與瞬間,是何等的驚悚血腥,恐怖如淵。
“少傑,求求你,請你住手,他已經求你寬恕了。”陶靜青紫的嘴唇瑟瑟抖動,慘白如紙的臉上陣陣痙攣,連連請求。
“陶靜幫我。。。幫我求他,我不想死。”周剛彷如將死之人驀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大聲哀求。
“少傑手下留情,只要放他一條生路,一切都聽你的。”陶靜嚶嚶泣哭道。
“對,對,陶靜說得對,只要留下我這條命,一切條件你盡管開,無所不從。”周剛似乎看到一絲生機,忙不迭的哀告求饒。
“一切條件盡管開?”濤子躍到近前,衝著周剛反問道,有著揚眉吐氣的淋漓快感。
“欠條拿來。此帳自此一筆勾銷,如何?”周剛生死懸在一線,如今對他來說,什麽都沒有比活著更讓人愉快的事情了,如此大方還是生平頭一遭。
陶靜不敢有絲毫遲疑,一路踉踉蹌蹌的跑去將一遝欠條拿來,放在桌面之上,楚楚可憐的望著少傑說道:“少傑,東西都在這了,請你刀下留情。”
一側的穎穎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略顯蒼白的俏臉,又變的粉紅玉潤。
濤子上前抓起那一遝欠條仔細的翻看,查閱之後嘩嘩撕扯的粉碎,一把塞進了自己的嘴巴,咕咕的吞了下去,眉頭絲毫沒皺一下。
對於賭徒,特別欠了別人巨額高利貸,又無力償還的賭徒來說,這一團堅硬苦澀的碎紙片,卻是他們這輩子認為最美的食物。
“親愛的嫂子,這個還你。”濤子拿起桌上的銀行卡,恭恭敬敬的遞給穎穎,嘴裡甜甜的叫道。
“誰是你嫂子?”穎穎佯裝嗔怒道,滿臉嬌羞。
一旁的陶靜看著這一幕,聽到濤子對著穎穎那親切的稱謂,臉上神色無比複雜,心中湧起莫名的苦澀。
“事情已經過去,請你高抬貴手。”周剛已迫不及待遠離那柄能殺死人,更能嚇死人的利刃。
鋒刃輕起,刷的劃過,紅光驟射。
“啊!”
一聲嚎叫,周剛右手小指已被齊齊切斷,血霧噴灑。
“我身邊的人不是你們任何人可以動的,這只是略施小小的薄懲。”少傑傲然宣告道。
少傑提起周剛的脖子,示意穎穎和濤子往樓道口撤離。
沒人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三人挾持著周剛走出大廈,邁向車子。
穎穎望向少傑,秋波暗遞,深情款款的說道:“這次你跟著我的車子。”說著鑽進法拉利啟動了引擎。
濤子狠狠的跺了周剛一腳罵道:“你個王八蛋,還不滾。”
少傑二人啟動車子,尾隨紅色法拉利,絕塵而去。
直到少傑他們離去,大廳裡的人才敢一窩蜂的奔湧而出,圍著周剛一陣慰問。
陶靜跌跌撞撞的跑到周剛身邊,抱起他的胳膊,顫聲問道:“怎麽樣了?”
陣陣鑽心的痛楚使得周剛慘白的臉上一陣抽搐,汗珠子順著臉面往下流淌,混著脖頸中的鮮血,如一條條豔紅的溪流。
“都是招惹到你個倒霉玩意,才差一點引來殺身之禍。”周剛一把推開陶靜,怒聲吼道。
望著少傑遠去的方位,周剛眼中充滿陰毒的怨恨,渾身一股暴烈的殺氣翻滾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