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匐在樹冠高處,俯瞰附近緩衝地帶。↗.chinalww.●●∷
前方是一片駁雜區域,河流、山川與盆地接壤。
孔凡雲一行人豁然被唐千瑤逼進了這處緩衝地帶,不論故意或是刻意,唐千瑤居高臨下眺望著山坳中的孔凡雲等人,斂聲屏氣,不時與白獅商談兩句。她已經從不久前獵殺的那幾人嘴裡獲知,孔凡雲為將她擒獲,在傭兵工會掛出高額懸賞,想來,不久後這片葬神山脈會多出不少亡命之徒。
更重要的是,她還得知一個消息。
孟千狸很可能親自出面前往葬神山脈,在梅林論武結束之際,她才察覺到孟千狸身上的違和之處。這讓唐千瑤十分警覺,如果事情真如她猜測,孟秋水跟腳出自嗜血教。那,孟千狸實力絕非尋常,怕是藏匿了不少底牌,不然以孟千狸的陰謀論,怎願親自前往葬神山脈?
只怕,那人心裡懷著必殺的決心。
探出丁香小舌,舔過嘴角。唐千瑤姣好臉龐溢出森然的殺機,隨著在葬神山脈這幾天獵殺,她愈發感覺到這具身體的神奇,傷口愈合極快,就算不吞服丹藥,尋常的傷口基本上只需三五日就能自行痊愈。這絕不像是常人該有的能力,她愈發迫切想擺脫這些人的糾纏趕回黑山鎮。
唯,抵達黑山鎮她心裡困惑才能得到解答。
“家主,我們真的什麽都不做就這樣乾等著?”孔齊身體緊繃著,環顧四周。白淨臉龐,布滿了忐忑,那惶恐不安的神情足以告訴四周他人,此刻他內心並不平靜。
孔凡雲扭頭,瞥了孔齊一眼,淡然道:“做?不想死的話,你想動手我沒攔著你。”看似平淡的臉,內心深處早已黑化一片,他汲汲經營孔家數十年才將孔家擴張至此。哪知,這次追捕一個昔日的廢物,竟折損孔家三分之二的子弟,這如何讓他鎮定得起來?
如非忌諱孟秋水,只怕孔家不服他的那些人,早就準備將他擠下位了。
深呼吸幾下,強壓下心底的躁動。
這處山坳是他特意給唐千瑤挑選的墓地,孟秋水讓他活捉唐千瑤。可,面對孔家這般損失,唐千瑤不死他如何安撫族人?唐千瑤必須死。
孔齊一僵,沉默不敢再多嘴。
說到底,也就嘟囔幾句發泄下心裡的煩悶和憋屈。真正讓他這時候走出山坳,他怕是第一個反悔的人。
靜謐著,就連枯枝上鳥雀的鳴叫都透著壓抑。
唐千瑤如履平地,潛進山坳。
手上匕首因這幾日的喂養,從古樸不起眼一點點散發出妖異的光澤。就像吃飽喝足後露出的饜足,這一來,愈發讓唐千瑤對白獅身份好奇了起來,很顯然白獅隨手拋給她的這柄匕首並不尋常。可惜,匕首無法施展武技,畢竟匕首更適合刺客攻擊,她在滄瀾大陸這段時間習得的武技偏向劍法和掌法,對刺客了解甚少。
多數時候,都是再吃前世的經驗。
她很懷念以前那柄趁手的唐刀,也許這次事情了解後,她該找人鑄造一柄趁手的武器。
“來了!”孔凡雲眼一沉,抬手,朝潛伏在各處的弓箭手和殺手注意。
很快地,數道箭影劃破天際,勾出凌冽的拋物線直攻唐千瑤所在的位置。
嗖嗖!
唐千瑤將八卦步提到極致,整個人化為殘影,翩躚起舞,揮舞著手中的匕首彷如幽靈收割著生命。
“……埋伏。”唐千瑤抿嘴,並沒將這種程度的埋伏放在心上。實力提高後,精神力覆蓋的范圍更廣了,她能隨時察覺到攻擊的方向,更何況在東聖國這種小國,天才和實力高強的修行者一樣稀少。
“殺!”孔凡雲暴喝一聲,凌厲的將其迎面撲來。
唐千瑤就地一滾,避開孔凡雲硬憾襲擊。孔凡雲實力比唐千瑤高出一個大境界,就算沒擊中,唐千瑤依舊覺得氣血震蕩,嘴角溢出淺淺的血絲。
八卦步,龍脈鍛體。
唐千瑤疾步後退,將身法與鍛體之法結合,躲開孔凡雲的襲擊。
不過,唐千瑤從頭到尾都沒打算與孔凡雲硬抗。與白獅襲殺幾人後,巧妙後退,再次隱匿到暗處準備下一次的偷襲。這幾天,她借此成功剪除了孔凡雲身邊近十余人。
見唐千瑤想隱退,孔凡雲殺心漸濃,冷聲道:“孔齊,助陣!”
孔齊是陣法師,盡管只是一名最低級的陣法師。在東聖國依舊擁有極高的地位,這處山坳便是他布置的,孔凡雲一開口,孔齊雙手快速打著繁雜的手勢,高喝道:“起!”
話落,整個山坳瞬間大變樣。
唐千瑤驟停欲離開的腳步,站在原地不敢隨意走動,“白獅,這是……”
瞧著,有點像奇門盾術中的九宮八卦圖。唐千瑤沒接觸過,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免不了多了些戒備和提防。
白獅抱著太白,一個飛躍從樹梢落在唐千瑤肩頭,道:“最簡單的困陣,想不到東聖國這小地方竟還隱藏著一名陣法師?可惜,實力太弱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如果不是借由這處山坳的地形,怕是根本就困不住人。”
“陣法師?”唐千瑤困惑,腦海裡快速搜尋關於陣法師的記憶。
很快就了然,陣法師、煉丹師和煉器師在滄瀾大陸數量都不多,地位崇高。孔家還真是深藏不漏,竟還藏匿了一名陣法師,盡管這陣法師實力很低……
當初,上官沁就因擁有陣法師的天賦。遂被玄凰學院破格錄取,與唐千瑤他們不同,上官沁是真正的玄凰學院學生,這次上官家慘遭滅門慘禍,且上官沁下落不明。不知玄凰學院會如何處置?據原身記憶,上官沁是被玄凰學院一名老師相中,繼而被玄凰學院錄取。
可惜,事情都發生這麽久了,卻遲遲沒見玄凰學院有何表態。
既如此,唐千瑤對玄凰學院的印象差了不少。
奈何,目前實力不濟她無法為上官家做些什麽。深呼吸,平靜內心的躁動,問:“白獅,我需要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