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璵的話已經可以說的上是驚世駭俗。聽到這些話的人怎麽也不能把這些東西跟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聯系到一塊。 先前置疑袁璵的那漢子忽然哈哈大笑,指著袁璵道:“小子,你也是個妖孽!別的不敢保證,只要老子活著,當拚盡全力護著你!今日你若僥幸撿了一條性命出去,我們這些人還指望你小子日後為我們出這口惡氣!”
杜大爺不知想些什麽,把馬子和李夢凱還有元真子拉了出來.
“已經到了絕地,你們三個小輩,找個機會把這娃子送出去吧!姑且一試吧!”
“老頭,為何不讓冷七退回來,偏偏讓我躲在後面?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元真子?冷七去得,我元真子也不比他弱!”元真子很不服,完全不顧青玄難看的臉色。
“山字脈總是要留下一個好苗子的!我們這邊保下了志堅和夢凱,七娃子只能委屈了!何況,嘿嘿,小子,你給我聽明白了,你們的責任是護住這小子活下來,山字脈凋零,將來會消失也不一定,所以相字脈這小子或許將來是我道門的希望!該怎麽做你們好自為之吧!”
杜大爺說完擺了擺手,衝冷七露出愧疚的神色,冷七哈哈一笑,不在意。青玄則拱了拱手,算是領了杜大爺的情了。
“置於其他人?嘿嘿……”杜大爺轉頭看了一眼周圍,沒多說,只露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冷笑,青玄也是如此,方才還有些不滿的人頃刻間安靜下來。
陣紋斷裂,陰風怒號,天上黑氣籠罩不見一絲亮光。這個時候因為地下巨大的邪風,雙腳已經有些很難穩穩當當的站立在地面上。
煞氣組成的漩渦在漸漸的變小。
“啟太帝製魂伐鬼降屍神陣!還望諸位助我!老劉,你坐鎮乾位,青玄,你在離火,我在震位,還有一位……”
“阿彌陀佛,交給老和尚我吧!”
杜大爺大喜,還了一禮“自當再好不過!”
“正東方乙卯、丙辰、丁巳、戊午、東北方辛亥……”杜大爺再次摸出一把黃豆,隨地灑下,看了一眼便快速的做出動作,每一次念出聲音,都有一群人很有默契的站到一處地方。
大陣很快站成,杜大爺面色一正,手指不斷翻動。漸漸地大陣之中罡風四起,風聲隱隱猶如龍吟虎嘯鳳鳴之聲一般,
或許是那僵屍和鬼判察覺到了,自天上而下的那道煞氣組成的柱子又粗了兩分。
“血鬼遊屍,穢滯長泯,太帝之法,敢告三元!”
“轟隆隆~~~”
被烏雲遮住的天空忽然開了一條縫隙,之前一直降不下來的天雷仿佛憤怒了,借著這道縫隙,一條條閃電自天而下仿佛定海神針一樣連接在了天與地之間。
劉元青從懷中摸出一把極為精致的小鈴鐺,念到:“天、水、神、社雷,嘯命風雨,陰陽氣交!一召即至,來降地庭!”
杜大爺又念到:“火午火馬,神極威雷,上下太極,令下速追!助我破煞!”
青玄念到:“羅睺土宿,煞氣飛空,天地沉黯,日月時光,道逢路碎,無路迷蒙,召請四象護壇驅邪!”
一直穩坐不驚的老和尚眉頭忽然一跳,瞥了幾人一眼,最後隻得無奈轉動佛珠:“阿彌陀佛,和尚不念道經,太帝尊駕,照他們三個說的做吧!”
杜大爺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正片大地突然亮了起來,只因為天際那道裂縫中的天雷已經分成了四道水桶粗細的雷柱,
最後變成一道磨盤粗細的雷光,帶著碾碎一切的氣勢轟向那道鏈接天地的煞氣漩渦。 一陰一陽,相撞在一起,聽不到聲音,只有一團巨大的耀眼白光慢慢的變大,巨大的氣浪把眾人掀翻在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亮光散去,天空再次昏暗,看著眼前的情景,眾人不由苦笑。那道煞氣組成的漩渦已經不見,可是場中穩穩當當的站著一道身影。
那具僵屍著了一身綠袍,老道士的殘魂也已經不見,僵屍手中怪異的捏著那杆白羽毛筆。
冷七掏著耳朵,咧著嘴:“杜大爺啊?還能這樣?那鬼判是不是上了那僵屍的身?我道行低,還是頭一次見識這種事!您別騙我!”
杜大爺僅剩的一隻眼鏡片已經裂成了蛛網一般,抹著嘴角被氣浪吹進去的泥土,哇哇的不知道說些什麽。
老和尚看著手裡斷開散落了一地的串珠,搖搖頭,閉上眼:“阿彌陀佛,三魂三界,一身成邪。本為一身,何來上不上身之說。”
聽到老和尚話的人不多,可即便是聽到了,此時此刻,也沒工夫去多想。
因為地裂了,真正的大地崩裂。
火紅的陣紋已經碎成了一段一段,一道道地縫裡泛起的涼意讓人背後生寒。所有人都覺得,只要邪物揮一下手中的那杆白羽毛筆,他們這些人就可以徹徹底底的從這世間消散了。
沒人注意到,那個被馬子李夢凱緊緊抱著的小身影,忽然抱著布包,看著不斷開裂的地縫皺緊了小小的眉頭。
“馬子哥哥幫我,祖爺爺教過我!你幫我畫……”袁璵忽然在地上用手指畫出一道道莫名的紋路,馬子一驚,也來不及動用毛筆,從衣服上撕下幾張布條,咬開中指按照袁璵留下的圖案畫了下來。
“天有九星,地有九食,時有三煞,歲有金神,人有五行。生老病死苦,造作犯殃。聞吾咒者,萬鬼伏藏,土府禁忌,遠離他方。神符到處,現土鬼,起土煞。急急如律令,土煞,起!”
脆生生的聲音不大,可是很多人都感受到了,地縫中那刀子一樣冰冷刺骨的煞氣竟然在慢慢的緩和。
杜大爺、劉元青、青玄、冷七、元真子、一乾人等,都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放在以前,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一個七歲的孩子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起土煞不難,可這孩子才七歲。
而且,這孩子做出了一個讓他們終生難忘的動作。
“赦召五雷公,風火急相通。劃開専戶裂,陰氣上騰空。太乙飛光耀,光映火雷衝。九天降真氣,雷發震撰宮。吾今行符咒,攝罡乘九龍。號吾令,土煞起,地脈開!”
瘋了,一定是瘋了!這孩子一定是瘋了?老天爺,他要幹什麽?他要開地脈啊?我滴個乖乖,這是相字一脈達到地師才能有的境界,這孩子一定是瘋了……
每個人都這麽想,從古至今,能開地脈尋龍脈望土氣的地師哪個不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諸葛亮劉伯溫這等人物自不必說, 就是那孩子口中的祖爺爺袁守定也不過是一位地師吧。
可是,下一刻,大地真的在開裂,不是之間那種一個狹窄的地縫,實實在在的在緩緩的裂開。
九聲龍嘯,一聲比一聲悲鳴。
龍嘯聲消失,小袁嶼一頭昏了過去,馬子緊緊地抱住,然後就聽見了李夢凱的一聲驚呼。
“哎呀~真是白天做大夢,我是不是眼花了?地縫裡盤坐著的那光頭是六清那禿蛋子?龜孫兒……”
馬子也愣了,看著地縫深處,一處極為平整空曠的空地上,那身影雖說瘦的只剩皮包骨頭,可是那依然晃瞎人狗眼的皮夾克,兩瓣屁股兜的滾圓的喇叭褲,腳上黑的發亮的大皮嘎,不是六清還是誰。
六清和尚怎麽跑到地底下的,馬子不知道,可是下一秒,馬子就被六清和尚身邊的一件東西吸引住了眼球,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那應該是一截尾巴,一截雪白發亮的尾巴。
“生人生今世,今世生人生,萬世輪回苦,不敢忘此生……”馬子無意識一般,口中呢喃。
李夢凱看著渾身流露著失神落魄的馬子,忽然很不解,“馬子你怎麽這幅樣子,你又怎麽了?嘀嘀咕咕在念叨什麽?”
馬子回過神,心中沒由來的泛起陣陣酸楚,望著杜大爺的背影,滿是苦澀,念念失聲:“師父,你為何不肯告訴我我緣何會有宿慧,緣何從小我父母鄉親不肯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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