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沒有理會這兩個如同蠶繭一般的少年,而是抽了兩口煙之後,繼續說道:“我八歲的時候因為學習好,跳級上了三年級,也就是那一年,我被一個同學的家長在大冬天的時候塞在一個冰冷的水缸裡,凍了一夜,我沒死。”
楚陽把煙頭按在地上,用土蓋了起來,重新點了一根香煙詢問兩個少年:“你猜那個家長怎麽樣了?”
兩個未成年的少年,此刻哪裡還有別的心情猜測楚陽接下來要說的話?他們拚命的磕頭,只求楚陽能夠看在他們磕頭的份上,饒了他們。
楚陽呵呵了兩聲,笑道:“那個家長是冬季湖裡捕魚的能手,不過他一次捕魚的時候,從冰上滑進了窟窿裡面,等他再被找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硬邦邦的屍體。”
楚陽用沒抽煙的那隻手指了指自己鼻子:“那個家長之所以滑進冰窟窿裡,也是我下的手。”
楚陽沒有理會兩個越來越恐懼的少年,而是繼續講另外一個故事。
“我初三的時候,暗戀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卻被社會上的人給糟蹋了,最後不堪受辱,自殺了。”
“那個時候,我還不算大,身體也沒發育完全,我沒能力殺了那些人,但是我親手製作了三公斤的毒品,放在了他們的車上,然後報了警。”
“他們本來也是販毒的,他們除了我栽贓給他們的毒品外,還有其他的毒品,結果他們幾個人全都吃了槍子。”
楚陽繼續說故事,一個個血淋漓的故事,讓兩個少年把松軟的地面磕出了一個坑,坑裡面沾染了點點的鮮血。
楚陽一連抽了半包煙,講了超過十個故事,這些故事在他的心裡仿佛憋了很久,只有說出來,才能夠舒服一樣。
這些故事是真的是假的,只有楚陽自己知道,但是兩個少年不知道!他們認為楚陽說的全都是真的,他們現在連磕頭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被嚇的躺在地上全身開始抽搐,嘴裡甚至開始出現了白沫。
楚陽把最後一根香煙掐滅之後,開始講述最後一個故事。
“在大學的時候,我遇到了我心目中的女神,她美麗、善良、善解人意,一靜一動都是那麽的扣人心弦,我愛上了她,我拋棄了以往的陰沉,以往孤傲,為了她,我決定做一個好人,而我也的確做了一個好人。”
說道這裡的時候,楚陽有些唏噓和愣神,如果在畢業的時候,他沒有進入那個小世界,或許他就不會和他的女神分開,他的人生或許就是另外一個軌跡。
楚陽把兩個少年從地上抓起來,臉上依然掛著微笑,笑著說道:“後來我們分開了,我依然希望自己做個好人。”
兩個少年的嘴裡吐著白沫,身體在抽搐,眼裡還有最後的光彩,仿佛在說:“你既然想做個好人,那就趕緊把我們給放了!我們再也不做壞事了,我們也要跟你一樣做好事!求你了!”
楚陽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是什麽意思,你們想我把你們放了,對不對?”
兩個少年動用了最後的力量瘋狂點頭。
而楚陽卻直接搖頭:“我憑什麽放了你們?如果說你們只是打算綁架勒索一些錢財的話,我就算製止了,也不會把你們怎麽樣,畢竟你們還未成年,未成年總會有一些特權的。但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想用刀子捅死我!你們已經觸碰了我底線,像你們這樣的人注定會成為社會的禍害,與其等你們成長起來,禍害了一些人之後,再被抓去槍斃,不如我現在就把你們弄死了。”
楚陽起身說道:“在你們成為禍害之前,弄死你們,
就是對社會最大的貢獻,就是做最大的好事。”兩個少年的嘴巴裡開始拚命的吐著白沫,抽出了一會後,腦袋暫時的恢復了清明,不過就算恢復了清明,眼睛中也是一片死灰,一點的波動都沒有,他們的已經徹底的絕望了。
楚陽把折疊的鐵鍬拉直,開始在松軟的地上挖坑,一邊挖坑一邊嘀咕:“你們落在我的手裡被活埋算是幸運的了。如果你們落在了其他一些暴戾的人手裡,你們就算是想死都難。”
“咖啡廳不遠地方有個工地你們知道不?呵呵,你們肯定知道,那裡面有個瘦的跟猴子一樣的家夥,看起來軟軟弱弱的,但是生平最痛恨小偷和搶劫勒索的,死在他手中的小偷超過五個,搶劫勒索的超過三個,都是在享受各種酷刑之後,最後絕望而死,那個瘦的跟猴子一樣的家夥做的很隱秘,至今還未被國家通緝。”
“在咖啡廳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中,有一個服務員,她長得很漂亮,但是她以前是國際間諜,為了她想要的消息,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人命對她來說,就是個兒戲。如果你們犯在她的手裡,估計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還有一個洗車行的夥計,以前是地下殺人賽車的王牌選手,死在他手下的車手不計其數。”
……
在楚陽的嘴裡面,仿佛在這個城市中,任何地點、任何職業的人,都有可能是超過A級通緝犯的恐怖人物,仿佛整個臨海就是一個罪惡之都。
當然,這都是楚陽胡編亂造刻意誇大的,如果事實真的是如此的話,恐怕整個世界都亂套了。
如果是在打算綁架小女孩之前,這兩個少年是絕對不會相信楚陽說的,但是現在他們信了。
因為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在面前,在他們的心目中,楚陽這個一臉陽光的帥氣男人都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歹徒,那麽一個服務生是國際間諜,一個工地搬磚的瘦猴子是殺死數個人的特大殺人犯,一個洗車的是一個地下殺人賽車的王牌選手,一個炒菜的用拳頭生生的打死數十人,一個做保安的曾經是殺人無數的國際王牌雇傭兵……似乎也沒什麽不可能。
不過他們現在知道的太晚了。
他們在死之前,有些懷念對他們非打即罵的父親,有些懷念自己只要走歪路,就會唧唧歪歪說個沒完沒了的母親,甚至想念那些被他們禍害的鄰居。
尖嘴猴腮的少年默默的流淚,內心翻騰不休:“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一定要好好的孝敬父母,努力學習有用的知識,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黃毛想的是:“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再做壞事,這個社會太恐怖了,到處都是恐怖的人,我要做一個好人,一定要做一個好人,如果我能活下來,我就天天扶老太太過馬路——艸,老子就算是死,也不扶老太太過馬路,我沒那麽多錢賠,我不能連累我的家人。”
不過他們看正在拚命挖坑的楚陽,就知道,他們活著的可能等於零。
他們對視一眼,兩眼翻白,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楚陽挖的坑不大,但是將近一米五深,一米五的深度,足以把兩個少年埋下去之後還能夠把頭露出來。
楚陽在坑裡豎了一根木頭,把少年在木頭上綁緊後,開始朝坑裡填土,當土埋到兩個少年大腿的時候,他們清醒了。
他們清醒的第一時間看到的就是被楚陽鏟進來的土,然後臉色蒼白,嘴裡嗚嗚嗚的想要說話,不過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說話。
當他們被埋到脖子下的時候,身體裡面有一種空氣被排擠一空的感覺,他們不得不用鼻子深深的吸氣吸氣再吸氣。
楚陽把鐵鍬插在一邊,蹲在地上,俯視隻留脖子以上出來的兩個少年,臉上依然掛著在兩個少年眼中如同惡魔一樣的微笑:“我想給你們留下遺言的機會,這些遺言我會送給你們想要送給的人。”
“怎麽樣?你們想不想要這個遺言?”
兩個少年一邊流淚一邊點頭。
楚陽摸了摸下巴:“我可以給你們機會,但是我拔下你們嘴裡的布,你們不能叫,你們如果叫的話,連最後的遺言都沒有了,我會把你們的嘴巴堵住,然後讓你們在陽光下暴曬,你們將會在暴曬下活活的窒息而死。而且你們應該相信我絕對有在你們尖叫第一時間把你們打暈的能力,所以,如果我是你們,就乖乖的說遺言,然後準備去死。”
兩個少年嘴裡的布被拔了出來,兩個少年做了最後的努力:“我們為我們的所作所為懺悔,我們願意改邪歸正做個好人,求你了,放過我們。”
楚陽問道:“這是你們的遺言?”
兩個少年徹底的絕望了,他們的最後努力一點的用處都沒有,他們面前的惡人根本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黃毛嗚嗚抽噎了幾聲,聲音有些沙啞:“我老家是東木縣新倉鎮六裡山,我叫黃阿堯,到那裡一提我的名字,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要求你放過我, 我隻想讓你給我父母帶兩句話,就說我黃阿堯是個不孝子,我是畜生,我不應該偷我父親治病的錢去打遊戲,我不應該搶隔壁小花的錢還把小花給打傷了,我對不起他們,幫我告訴他們,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做他們的兒子。”
尖嘴猴腮的少年也嗚嗚嗚的哭泣:“我就是臨海陸柳街的人,居住地址在陸柳街三十八號,你幫我告訴我父親,我不該整天諷刺他是個殘廢,不應該在他玩遊戲賺錢的時候,諷刺他就是一個廢物,在家長會的時候,不應該因為他殘廢了就當著全班人的面把他轟走,我不應該在他用身上最後的錢給我買吃的時候,把吃的摔在地上狠狠的踩,你告訴他,我對不起他。”
楚陽歎息一聲:“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們變成這樣也是你們自找的。”
楚陽把擦車布重新塞進他們的嘴裡,站起來重新拿著鐵鍬,然後在兩個少年眼中如同惡魔一般的微笑:“我會把你們頭給埋起來,等你們死後,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大型的翻地機械來回的整理土地,到時候,你們腦袋就會砰的一聲變成碎片,然後變成大地的養分。”
這句話讓本來就心死的兩個少年臉色再次的大變,他們悲戚無比,他們想不到他們大好的生命,到最後連個全屍都留不下。
在他們眼中的惡魔掄起鐵鍬準備把他們活埋的時候,遠處突然有人聲傳來,而他們眼中的惡魔則是憤恨的咒罵了一聲:“便宜你們了,這裡比較偏僻,如果有人在你們窒息之前把你們救出來,就算你們命大!”
他們在惡魔走後,眼中再次燃起了對生活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