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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揉了揉鼻子,羅瓊這個和自己一般大的金丹修士,雖說有常萬春這個老狐狸做他的師傅,細心教導,但人情世故這些東西,還不是他能輕易學會的。
尤其是在這洞察力的方面,一時心急他的,在回來之後,只知道將王雙換了下去,讓擂台比武繼續下去,卻不曾想到王雙真正修為的這個瑕疵。
現在倒好了,王雙被十七王子的人搶先一步帶了出去,估計是被殺人滅口了,現在羅瓊再在這一方面補救,也來不及了。
而且從現在十七王子和大王子兩人的第二輪擂台鬥法的人選上台來看,擂台上到底被十七王子的人動了什麽手腳,他也無從得知。
這些都將會是幫助十七王子走向國王寶座路上的,一顆顆墊腳石。
羅瓊站在原地,臉上陰晴不定,林辰的眼光,在十七王子和大王子的蘆棚裡面飄來飄去。
十七王子的臉上,一臉的淡定,好像外面的一切變化都和他無關。
而大王子卻是滿頭大汗,就連站在他身邊剛剛才勝了一場的功臣費彬也是一副緊張萬分的樣子,他兩手垂下,不停地在大王子的耳邊說著什麽。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啊,他早已經用自己的靈識將場中的兩名修士都看了一遍。
這兩人都是金丹修士,而且境界都是金丹初期,看面孔,都是林辰在王城保衛戰中見過的兩方精銳。
但真的論實力,他們也只是一般而已,遠不如第一場中出場的費彬和方悅兩人。
這就是林辰所感到奇怪的一點了,雙方修士的參戰人選還有出戰的順序,都不是死的,允許他們臨時更改。
可就在這種即時就可以決出勝負的第二場鬥法上,兩方居然都沒有傾盡全力。
莫非是大王子故意讓一手,還是說十七王子已經知道了這局自己即使派出的是這修為平平的修士,也能贏得勝利?
大王子的金鑾軍這塊他是不大清楚,但十七王子這邊至少還有個羅公遠啊,那小子的遁法還有鬥法經驗,都不是蓋的。
林辰現在也不方便去這兩人的蘆棚裡面,免得遭人閑話,一心想要用這種公開公平公正的方法來分出勝負的兩位王子,也絕不會允許林辰這樣的“外人”,來讓他們的奪位之路變得不名不正。
不要忘記了,林辰還有個讓你不得不記起來的身份,那就是天華閣的名譽閣老。
單單就這個身份來論,林辰完全應該像是羅繼堯和巴圖魯那般,站在一旁觀戰,哪裡有資格跑來跑去。
但他的眼光,很快就掃到了另一個和這兩人看上去都不大相關的蘆棚。
林辰輕輕拍了下羅瓊的背部低聲說道:“羅道友,你且在這看看,我去去就來。”
“現在正是需要林道友你和我站在一起壓陣的時候,你這是要出去作甚?”
羅瓊睜大了眼睛,露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
林辰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當然是去幹我應該乾的事情啊!”
“等等,林道友,你不看這第二場比賽了?”
羅瓊心裡還在嘀咕,明明這次擂台鬥法的關鍵時刻到了,可林辰卻要去幹更重要的事,難道他是被杜伏威給打糊塗了?
林辰一邊走出了蘆棚,一邊搖了搖頭。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絲破局的契機,哪裡還會輕易放棄。
而這個破局的契機,就在整個擂台附近,權勢最高的蘆棚裡面。
這個答案嘛,不言而喻,當然是端木皇朝派來督戰的皇長孫的蘆棚了!
見林辰走過來了,那幾個蘇家的長老登時臉色變成了豬肝色,紛紛朝著皇長孫躬身行禮,然後退到了一邊。
林辰放眼打量了一下,發現皇長孫的這個蘆棚裡面,現在居然只剩下了蘇家的幾位長老了。
之前林辰所見到的巴圖魯和羅繼堯,還有一些無關人等,現在沒有見到了。
在和蘇家的長老擦肩而過的時候,林辰分明是聽到了其中兩位長老牙槽裡面咯咯作響的聲音。
應該是將自己恨得要死吧,林辰在心裡想道。
蘇鐵成和蘇明揚的死,林辰也只能是表示十分無奈,那兩人實在是運到不好,居然栽進了天華閣的內鬥之中。
而林辰他在那場突如其來的內亂中,大部分時候也只是擔任了一個旁觀者的角色,
但蘇家估計是不知道從哪個渠道打聽到了,自己得到了元磁罡氣,於是乎將自己當成了是一個既得利益者。
蘇家死了人,你卻得到了好處,還擔任了蘇家仇人的名譽閣老,在這種差距對比之下,蘇家的幾位長老能對林辰有這樣的態度,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話又說回來,蘇家從蘇明揚開始,對自己出手了也有數次,但都沒有什麽進展,連林辰的毫毛都沒有傷一根。
但這並不會讓林辰對於蘇家的人多麽放心,狗急了還會跳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
剛剛蘇家的幾位長老對於皇長孫的親熱勁,他可是放在眼裡。
林辰的這些思考,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完成了,他收了下自己的思緒,深吸一口氣,躬身對皇長孫行禮道:“皇長孫,我回來了。”
“回來了?”
皇長孫瞥了林辰一眼,卻見的他身上毫發無損,那氣定神閑地和自己打招呼,真讓他懷疑這個林辰,剛剛到底有沒有隨著常萬春去長安大街。
林辰上前一步,緊接著說道:“估計是讓皇長孫失望了,那道黑煙並沒有殺死我,反而還是放我回來了。”
這裡林辰就用了點心機,明明是他自己從杜伏威的手中逃脫的,他非要說自己是從他手中被放回來。
果然,本來心中就存了不少心事和計劃的皇長孫,在林辰這番含糊不清的話語中,變得有些焦躁不安,他的雙眼間射出兩道凶光,似乎要將林辰吞噬一般。
林辰眼睛瞧得透徹,這時候的皇長孫,已經將自己的右手背靠到了後面,他看也不看就知道,這位年紀輕輕的金丹修士,一定是將手放在背後結印,準備給林辰致命一擊。
“殿下,我剛剛在外面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大的異常,所以就回來看鬥法了。”
林辰將聲音抬高了幾分,他揚了揚下巴道:“我看殿下您這兒的角度很好,應該能看到鬥法的精彩之處,所以就不請自來了,還請皇長孫殿下原諒則個。”
皇長孫一雙眼睛將林辰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開什麽玩笑,林辰居然不是來尋仇的。
從他只有一個人回來,可以知道杜伏威已經得手了,至少將除了林辰之外的常萬春還有其他一些麻煩都給解決了。
林辰大概已經猜到了自己想要困住常萬春,攪亂整個決定奪位之爭的擂台鬥法,從而幫助十七王子。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可林辰已經施施然地和自己站到一起,興致勃勃地看起了鬥法。
“夜路走多了,總會濕鞋的。”林辰語氣幽幽地說道,似乎在說著一件吃飯喝水那樣的小事,“他的威名的確聲震四方,但我本來就是個鄉野之人,沒有被嚇倒也是應該的。”
“哼。”
皇長孫冷哼了一聲,他長袖朝後狠狠地一揮,大黑煙天杜伏威是怎麽搞得,居然讓這個最麻煩的人活著回來了,早知道當初就應該給他下死命令,直接做掉林辰好了。
“林府老可真是超凡脫俗啊。”皇長孫的聲音壓低了幾分,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讚賞林辰的實力,“這麽多年來,能夠從那位高手手中走脫的人,著實可不多啊。”
“那是。”林辰不管他是好話還是壞話,全都當做了馬屁來聽,一臉的照單全收,“難得皇長孫如此誇獎,我林某人就是拚了這條命,也得回來在您面前了露露臉啊,您說是不?”
看著林辰一臉的嬉皮笑臉,皇長孫就氣不打一處來。
要怪隻怪當初自己擔心在雲澤開了殺戒之後,惹得自己名聲不好,下了那樣心軟的命令,現在放出了個棘手的林辰,這石頭啊,還是砸到了自己的腳上。
“別多生事端。”皇長孫皺了皺眉,臉色變得無比凝重,“你林辰既然可以從杜伏威的手下或者走出來,就說明你命硬,老天爺還不肯收,現在你想找事,就別怪小王我翻臉無情了!”
林辰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但這個時候,擂台上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林辰連忙將靈識投了過去,原來大王子那邊的修士,居然跪倒在擂台上,七竅流血,而且他的臉上,青筋暴起,這明顯就是一副運功不慎,走火入魔的樣子。
十七王子的修士也停住了手,看向自己不用繼續鬥法便已經倒下去的對手。
眾人一見到這個局面,連忙交頭接耳起來,站在外面的負責主持的王室宗親一臉的茫然。
他只是一個紫府初期的修士,只不過是因為在王室之中,輩分比較高,常萬春才親自點將,讓他這個快六十歲,手腳都不怎麽利索的老家夥來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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