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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伏威倒也不做追趕,不是他還固守著高階修士的驕傲,從剛剛那一支暗藏在第三支飛刀下面的毒鏢可以看出,他早已動林辰動了殺機。
只不過之前說過的躲過三把飛刀就饒林辰一命的話,只是為了找點樂子而自大放出來的罷了。
他還呆在原地,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林辰是竟然能夠把握到了這個時機的。
他在算計的時候,明明已經考慮過了,林辰會借用這一個對其而言是千載難逢的時機,但他沒有想到,林辰居然能夠在算計上面,比他還要快一步。
那騰空而起然後展開背後金色翅膀狀法器的動作,一氣呵成,若說是誤打誤撞的,那杜伏威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但林辰還是做出來了,這小子,日後還真的是不可限量啊。
杜伏威心裡盤算了片刻,轉身便離開了自己所站的方位,朝著黃泉輪回塔的方向走去。
不是他不想追擊林辰,而是林辰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眨眼的功夫,居然已經靠近了王宮的宮門。
他可不想節外生枝,給自己的雇主帶來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林辰一個轉身,收起無雙劍翅,落到了地面上。
他一隻手扶著宮門,斜著眼朝著長安大街的方向看去,靈識瞬間展開,朝著那個方向籠罩了過去。
林辰立刻吃了一驚,除了還屹立在原地的黃泉輪回塔,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剛剛在長安大街上,經歷了一場凶險異常的戰鬥。
沒有滿地的王室供奉的屍體,也沒有那個將常萬春困住的禁製,就連剛剛試圖用三柄飛刀殺死自己的杜伏威也消失不見。
一切安靜的就如同鬼蜮一般。
不過在長安大街上的黃泉輪回塔拔地而起之後,現在的王城,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的境地。
只不過至少王宮到長安大街這一帶,已經沒有勢力膽敢插手其中。
雖說從城外看去,王城依舊威嚴如故,但其實在這一刻,它已經脆弱到了頂點,任何一根稻草都能將堅如磐石的城牆給擊垮。
那些還在擂台邊上的蘆棚裡面觀戰的諸位修士們,如果不是心裡有鬼,那就是在緊張地等待著三場擂台鬥法的最後結果。
他們不能逃避,也無法逃避。
在這一天裡面,他們的職責,就是見證新的雲澤國王的誕生!
宮門的守衛,已經聽從常萬春的命令,全部撤到了王宮裡面,宮門此刻大開,好像是一副被賊寇劫掠了一番的景象。
林辰在剛剛催動無雙劍翅驟然加速的時候,丹田內的金丹飛速運轉,將經過一番和杜伏威激烈的鬥法之後,早已經所剩無幾了。
他連忙從儲物袋裡面掏出兩枚中靈石,分別捏在左右手的手掌心中吸收其中的靈氣。
丹田之中的金丹飛速運轉,他盡可能地將每一塊中靈石裡面的靈氣給吸取出來,然後填飽自己饑渴的丹田。
接下來的戰鬥,比面對杜伏威還要可怕。
在之前長安大街上,杜伏威至少還沒有過分地依仗黑煙遁法,是可以見得到的敵人。
而十七王子,這個王城之中最大的危機源頭,他對於林辰而言,是一個難以預料的存在,就好像是使用了黑煙遁法將自己的身形全部隱匿而去的杜伏威一般,一直躲在暗處,誰也不知道他會在下一手,使出什麽陰險的手段。
這樣的敵人,才最可怕。
因為你所有的攻擊,都會像是打在棉花團上,毫無作用。
現在擂台附近,已經是站滿了王室供奉,常萬春最是擔心的,還是這擂台鬥法,他特意將王城之中,僅剩的上百名王室供奉都派到了這裡,而他的愛徒羅瓊更是從危急的長安大街被要求趕了過來。
林辰施展出流影步,一個身形流動,就來到了站在原來常萬春的蘆棚裡面的羅瓊。
“怎麽樣?我師傅現在如何?”
林辰剛剛在羅瓊身邊一站定,便聽到了此人焦急的傳音入密。
林辰當然知道羅瓊現在的心情——
常萬春現在是生死未卜,問林辰,他現在也不清楚,但他只能盡可能地穩住羅瓊,只有穩住了他,才能不至於讓秩序的維護者王室供奉這一支有生力量亂了。
“你師傅現在和那大黑煙天杜伏威僵持著,你就不要擔心了,還是將眼前的這些事給處理好再說。”
“行。”羅瓊見到林辰臉上認真的眼神,原本慌亂的神態也穩定了下來,“那杜伏威的功法實在是匪夷所思,我師傅特意還找來了專門破除邪道功夫的密金,讓我打造了四支可以破除他的黑煙遁法的箭矢,可沒有想到,居然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
聽到羅瓊略顯沮喪的語氣,林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只能怪我們雲澤消息閉塞,連那端木皇朝的第一殺手的功法都沒有打探清楚,就貿然行動,不過還好有常萬春前輩如同中流砥柱,屹立不倒。”
“羅道友,你知不知道,還有一位元嬰老祖現在何處。”
林辰心中一動,他之前從常萬春的口中,並沒有問到方朝陽的蹤跡,這時候如果能多出一位元嬰老祖來壓住陣腳,十七王子的勝算將會被大大削弱。
羅瓊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聽師傅說,有位方朝陽老祖會過來幫助我們,但具體那位前輩現在何處,我也不清楚,咦,師傅將純廬劍交給你了?”
林辰順著羅瓊的眼光看過去,原來他看的是自己腰間插著的那柄樣式古怪的長劍。
“你說的是這柄劍,原來叫純廬啊。”
林辰這才知道了這劍的名字,他出聲解釋道:“這是你師傅之前交給我的,說是讓我過來幫忙。”
羅瓊用力點了點頭,道:“你看這第二場也快要打了,大王子只要勝了這一場,便可以讓十七王子的野心消融於天地間,有了林道友的幫助,我們這邊的希望就更大了!”
“只是,我還有些擔心。”
羅瓊撓了撓腦袋道:“若是那十七王子真的不顧一切,催動黃泉輪回塔,將整個王城都籠罩在他的淫威之下,那就算是我師傅和方朝陽老祖聯手,也很難扭轉局勢的!”
“你放心好了,現在十七王子那夥人,既然選擇了還在擂台上鬥法,那就說明他們還希望通過這樣公開的手法,來得到王位。”
林辰同樣傳音入密安慰羅瓊道:“你且放心,現在局勢還在我們可以掌控的范圍之內,剛剛第一局鬥法如何了?”
“是大王子這邊的費彬贏了。”
羅瓊一臉的坦然,信心滿滿地道:“我趕回來之後,處理了那聲脆響,然後費彬和方悅就繼續了鬥法,最後直到你剛剛回來的時候,才分出了勝負,費彬的法器更勝一籌,烏鋼扇上的法術讓方悅難以招架。”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林辰,他開口問道:“哦對了,還有,之前的那聲脆響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問題,是之前防護罩出了點問題,有個角的王室供奉突然脫力,掉了下去,讓防護罩的一部分破裂了。”
羅瓊揮了揮手道:“不過我來了之後,已經讓人替換下來了,現在應該沒有問題了。”
林辰兩道眉毛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他疑惑不解地問道:“你們王室供奉選人,都是從嚴挑選,最後肯定是經過你師傅把關,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沒辦法,現在王室供奉裡面新挑選進來的人太多了,那些個從下面軍中挑上來的新人,態度還行,就是實力不濟。”
羅瓊伸手朝後面揚了揚,一臉的無可奈何道:“那個角上站著的是新從鎮北軍裡面上來的,叫王雙,我檢查過了,是沒有什麽問題,單純的因為功力不濟了。”
王雙,這個名字林辰倒還是有些印象,他記得此人以前的確是出身鎮北軍的,還替常萬春跑過腿,但問題很快就來了。
“不對,我和這王雙有過幾個照面,我記得他只是一名紫府後期的修士,怎麽被派去維持防護罩。”
林辰一針見血地提醒道:“你師傅之前的安排,我看明明是讓八名金丹期的王室供奉來維持,他王雙怎麽會有資格上陣?”
“壞了!”
羅瓊也不是傻子, 林辰都講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當然知道事情是出了問題。
這個王雙,不是內鬼,就是被人冒名頂替了。
他連忙厲聲問道:“王雙現在何處?”
站在不遠處的兩名王室供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樣子,最後其中一個人才回答道:“應該是走了吧,我剛剛見王雙被兩個威遠軍的人攙扶著離開了王宮,不知道去向何處了!”
“威遠軍!”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這個王雙,擺明著就是十七王子的人。
“呯1
羅瓊雙手捏拳,狠狠地砸在了面前的圍欄之上,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十七王子,如此陰險歹毒,若是讓我找到機會,定要將其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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