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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者與少女》第36節;對手
在漫長的歷史進程當中,裡加爾世界上的劍術——或者說搭配來用以戰鬥的武技,實質性地演變成了兩個若即若離的分支。

資產豐厚的貴族,擁有足夠的錢財去購買完備的防具,並且多於決鬥場、騎槍比武場以及正面戰場上出現的,講究穩扎穩打,達到攻速與守備的平衡點。

身著重甲的貴族們的劍術,有許多都是舍棄了某一方面的防禦,甚至多數有講究以“挨幾下攻擊”作為代價靠前上去一擊斃敵的。護甲的存在為他們提供了優良的全方面保護,但也因此限制了行動無法進行快速的機動——而這就與廣大的貧苦傭兵和普通士兵們所發展出來的另一種套路的戰鬥方法擁有了相當的區別。

快、準、狠。

有或者沒有專業的劍術基礎,絕大多數傭兵和普通士兵的戰鬥風格都能夠概括到這三個字當中。

襲擊小腿,攻擊喉嚨,突刺胸膛,切割,斬擊,這類針對同等級的輕型護甲單位而演變出來的劍技當碰上了全身板甲的騎士時往往就會折戟沉沙,除了少部分真的達到了頂尖層次的人可以利用自己的快準狠來突襲板甲的薄弱部位以外普通傭兵遇上全副武裝的騎士貴族幾乎就只有死路一條——但話又說回來了,這種在不著甲的快準狠劍技上達到了頂層可以對付全副武裝的騎士級別的劍師,事實上,有許多穿上板甲一樣可以擁有高超的戰鬥力。

話歸原處。

站在亨利對面的這名紅發傭兵有著約莫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皮膚的顏色並不算是十分地深沉,相比起草原人甚至於本地的原住民來說都要淺上幾分,硬要說的話他更像是皮膚白皙的北方人曬黑了的模樣。

他腰間掛著的橙色傭兵牌表示這個人的實力算得上是中流砥柱——但或許還不止如此,米拉都能注意到的這人雙目的異樣亨利自然也是可以——賢者直接朝著一側閃了過去拉開了距離同時拔出了背後的大劍。

陽光明媚他有意地使得劍刃的反光照射到了對方的臉上。

“……”紅發劍師小幅度地傾斜躲開了這道炫目的反光,這個動作沒有能夠逃過亨利的雙眼。‘並不是完全看不見麽’賢者微微眯起了雙眼,緊接著開始控制自己的方位。

旁邊的米拉注意到自己的老師選擇了背對太陽的方位,顯然這是在利用白天強烈的光芒令對手無法看清自己,她過去還沒有這個能力。但現在的米拉越來越多地注意到亨利在戰鬥的時候對於周遭環境的利用。

“約書亞……”金色長發的年輕少女氣喘籲籲地站在一旁有些擔憂地念叨著,而這名橙牌傭兵——紅發的約書亞——顯然在本地是小有名氣的角色,因為他這麽剛剛開始和亨利在這人來人往的傭兵公會門口對決,就立馬引來了無數人的駐足圍觀。

“咻——”亨利有意引導著局勢。對方也立馬意識到了這一點,約書亞朝前一步邁出直接一劍刺了過來逼迫亨利轉向。

“叮——”賢者橫向揮動大劍金鐵交加,火星四濺雙方僅僅片刻交鋒。劍刃並沒有咬在一起,不少圍觀的傭兵當中有眼力的人立馬就判斷了出來兩人用的是劍面相撞的事實。

“高手!”就像我們前面提到過的,約書亞在本地小有名氣。因此這聲驚呼顯然是對著我們的賢者發出來的。但眼下的亨利並沒有時間去理睬周圍的這些喝彩——實際上他的性格的話大概任何時候都不會理財——他單手持劍然後反守為攻以自身的臂長以及大劍長度的優勢直接蠻橫地揮出了一記水平斬。

“咻——呼!”這一劍可謂迅雷不及掩耳,加之以不過數毫米厚的劍刃與視線齊平的緣故若是通常那種單純依賴於視力的劍士的話此刻即便不敗也會狼狽不堪——但約書亞不是。

“噠——嚓——”牛皮製的靴底在泥土地面上滑過他一隻腳向前長長伸出整個人重心前傾直接就躲開了亨利的這一劍同時還拉近了距離——這還沒完,紅發的劍師雙手持劍在向前突進的同時將長劍收到了側腰的方位緊接著就朝著亨利持劍的右手直刺而來。

——這是走快準狠風格的劍術大師所常常會選擇的行動,放不開手腳信心不足的年輕人常常會選擇格擋反擊,因為去判斷對方的攻擊軌跡然後防守自己是一種更為穩妥的方式,然而對於已經達到了人劍一體的這個等級的劍師而言,他們所更傾向於去做的。

是直接攻擊對方的持劍手,廢除武力。

“那個藍牌完了。”不少傭兵都做出了如是的判斷,但唯有真正處於現場當中的二人才明白他們的判斷都錯的離譜。

在某些地方,某些情況下。有一句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古話會非常適用,然而在眼下這種情形當中,卻是恰恰相反。

未有足夠眼力的傭兵們無法體會到亨利的那種遊刃有余,約書亞的一記直刺來自於視角的盲點並且又快又狠,然而賢者僅僅稍微偏轉了劍刃就再次以克萊默爾的劍面與對方交擊在了一起。

“當——鏘!!”

像是西瓦利耶的宮廷當中會存在的華麗的雙人舞蹈,這兩個本應是第一次見面的同樣身處高位級別的劍師共同地在光天化日之下展現了一場華麗又炫目的劍術表演——但還沒有結束。

最初因為拔劍相向的某些理由,到了這個時候其實已經不再重要。

同樣以劍為生的人,無需言語,在交手之間從對方躲閃的動作和揮劍的使力方法上。就能夠明白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自己錯怪了別人的事情,約書亞從第一次交手就已經判斷出來了。

然而他仍舊不會停下,這是因為體內屬於劍客的熱血在沸騰。

波平浪靜的湖面上清晨的一滴露珠壓彎了不堪重負的葉子順著它的邊緣流到了葉尖,緊接著滴落。

就像蕩漾開來的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一樣。亨利揮劍的動作和步伐,是平靜而又有序,準確有力卻並不帶著怒氣的——宛如擴散開來的漣漪一般,帶著一股柔和的力量令你始終無法接近作為中心點的劍客本身。

唯有許多年、許許多多年,經歷過無數次無數次的戰鬥。才能夠鑄就這樣的心態和技法。

由這樣的人來充當自己的對手。令人,不由得熱血沸騰。

“你在笑哦。”賢者如是說著,然而就連他自己。嘴角也是掛著一絲絲的弧度。

“不留手了。”雙目依然仿佛沒有焦點,約書亞這樣說著,在下一秒鍾更加加快了動作的速度。“鏘——倉——”他以一記“長式”突刺朝著亨利的要害襲來,這個招式會暴露自己攻擊范圍的試試約書亞自然明白,他也並不打算以這一招就取得勝利。因為他明白亨利不是這種程度的弱手。

“當——鏘——”

“鐵門守!”周圍的傭兵當中有人發出了驚呼的聲音,在電光火石之前賢者扭身一步後退同時偏轉了大劍於自己身前成功地擋住了約書亞的這一劍,這個招式顯然是來自於正規劍技當中的,但許多人都僅僅知道大概的模樣而不知道準確的使用方法。

“唰——”紅發劍師的水平和周圍這些人之間的差距是顯而易見的,在他們感歎驚訝的時候約書亞連遲疑都沒有左腳大步向前邁出同時松開了原本握在配重球位置的左手抓在了劍刃的上面就逼近了過來。

“半劍式!”越來越多的圍觀的傭兵成為了最好的解說員,原本是用來對付全身板甲的騎士的招式被橙牌傭兵運用得爐火純青,他的左手抓在了一手半劍從劍尖往後算約莫三十公分的位置,緊接著往後小幅度地回收了一小點然後朝著亨利的面門直刺而去。

賢者手中的克萊默爾,就像是騎士們雖然防禦優良但卻會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行動的板甲一般。

它的尺寸帶來的強大攻擊力和攻擊范圍超越了其他的所有對人用的武器,然而也正是這個尺寸在被近身到了這種程度將手中的武器當做匕首一樣使用的時候就會變成了阻礙自己施展的弊病。

看起來。約書亞這一次吃定了亨利。

就連一直都對自己的老師信心十足的米拉,也握緊了她小小的拳頭。

但就好像我們一直在說的那樣——這是一場旁觀者迷,反倒是當局者清的戰鬥。

“鏘當——!”亨利在電光火石之間橫過了大劍用倒V型護手抬高了約書亞的劍尖使它朝著天空刺去,同時扭轉身體拉近距離另一隻手直接就用手肘朝著紅發的劍師面門撞去。

“啪嗒——”約書亞松開了右手左手握著劍刃從另一個方向甩開了長劍同時一掌拍在了亨利的手肘上,他小小地後退了一步但卻沒有像是其他傭兵會做的那樣錯誤地選擇直接拉開距離——不能讓亨利的大劍發揮出來,約書亞深刻地明白這個道理,他再次欺身向前,亨利此刻還維持在將他的長劍引導向高處的姿態——換句話說賢者的手高舉在半空之中。

約書亞身高上面的劣勢在這個時候成為了優勢,他一把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直直就朝著亨利的持劍手推去,阻攔了賢者的動作使他無法攻擊。同時依然緊握劍刃的左手換也不換直接翻轉過來就用護手朝著亨利的腹部襲來。

“吃定了!”閱歷頗淺的圍觀傭兵們,再次言之過早。

“咻——”一個弓身,亨利錯開了約書亞朝著腹部襲來的攻擊。

紅發的劍師整個人朝著右側傾斜了過去,他明白自己一劍落空的事實。所以沒有去控制這份力道打算趁此機會拉開距離,然而亨利哪能讓他得逞,賢者也順著弓身躲開攻擊的瞬間朝著身後退了出去緊接著一步邁定腰肢扭轉小腿發力從另一個方向直接揮出了一記大大的斜撩。

“嘖——”約書亞直到現在終於是第一次展露出了緊張的情緒,他匆忙地調整了姿勢不退反進避開了克萊默爾能量能夠全部傳遞的劍刃前方三分之一的物打部分,右手掌握劍柄左手掌心抵著劍面“擦”著克萊默爾的劍刃朝著後方揮去。

“當——鏘——!!”即便是豔陽高照,也清晰可見的火星。飛舞在空氣之中。

借著向前進的衝勢和摩擦成功卸掉一部分力道的約書亞以技巧彌補了體格的劣勢勉強地滑開了這一劍,然而過度消耗的體力對比仿佛能量無窮無盡的賢者,他的失敗已成定局。

“哈啊……哈啊……哈啊……”扎成單馬尾的紅發留海和側發因為汗水都貼在了臉側——自己會失敗的事情,他其實早在第三次交手的時候,就已經判斷了出來。

——需要指明的一點是。他剛剛的幾次攻擊,都並沒有收力的打算。

換句話說,假如亨利的能力沒有達到足夠的層次的話,那麽他剛剛。是真的會死。

再換句話說,約書亞,是全力以赴地攻擊了。

——不僅如此,事實上,他之所以會體力消耗如此巨大。是因為他幾乎放棄了防禦一心一意地用最高的速度展開攻擊。

當一名他這種級別的劍師選擇這樣做的時候,攻擊的凌厲程度和密度,本應是可以發揮到讓人應接不暇從而導致失敗的程度的。

然而。

——波瀾不驚。

和亨利之間的對戰讓約書亞想起了過去自己的導師尚且健在的時候,他不像是在和一個平等的對手戰鬥,事實上,許許多多次的交鋒之間紅發的劍師甚至能夠感受得到對方甚至在提醒自己不該怎麽樣做。

——亨利的幾次攻擊,瞄準的都是約書亞的空門。

他擁有體格的優勢,擁有武器尺寸上面的優勢,甚至在劍術上面也擁有壓倒性的優勢。然而他卻沒有采取凌厲的攻擊單方面地壓製約書亞從而獲取徹頭徹尾的勝利——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像在和他交流關於劍術的心得一樣。不斷地以攻擊和走位警醒自己哪一方面應該更加地完善。

滲出來的汗水,除了因為體力的消耗以外,或許還有一些是驚醒的冷汗吧。

——若這是在正面戰場上,碰到了其他的某個人,然後被對方抓住了這個弱點的話,自己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紅發的劍師並不缺少扎實的基礎,他僅僅只是因為年輕而缺乏一些對於多變的局勢的認知——而在我們的賢者對戰的過程當中,他就像是碰到了水的海綿——不,或許應該描述成一鍋湯當中撒入的食鹽一般,溶解。攪拌,變得渾然一體。

“鏘——當——”

汗水四濺,這是約書亞使出的最後一劍,亨利抓住了他體力不支的這一事實在一瞬間從兩個方向連續小幅度地用克萊默爾抖出了劍花。

一手半劍脫手飛出。

“咚——鏘——”劍尖插入到泥土之中。又因為自身的重量而平落於地。

“……啊”圍觀的人數已經密密麻麻地擠滿了整個傭兵公會的入口。“呼——”亨利甩了一下大劍,然後收回到了背後的劍鞘之中。

“開玩笑……的吧。”

“盲劍客約書亞……輸了……”除了兩人以外,其他的所有人全都是一臉的呆滯,不過不同於其他人是驚訝於約書亞的落敗,我們白發的洛安少女則是因為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夠和賢者交手這麽多次而感到了震驚。

“啊!”和他一起的那名金色頭髮的少女像是這會兒才反應了過來一般, 她直接錯開了放著那本書的兩人的馬匹跑到了約書亞的旁邊扶著他就開始關切地觀察。

“我沒事。艾莫妮卡,我沒事。”紅發的劍師朝著她笑了一笑,而另一側的亨利則是一臉平靜地走到了那個矮小的登記員面前。

“你好,請問馬匹要寄放在哪裡?”賢者如是詢問著,而還沉浸在這一幕用言語敘述起來繁複實際上僅僅持續了數分鍾的精彩絕倫的劍術表演當中的工作人員,只是用呆愣的表情望著他,一言不發。

“……”亨利皺起了眉,而身後又傳來了腳步聲。

“呼……如果是要寄放馬匹的話,牽著進去,前面會有馬廄的,臨時存放是不收費的。雖然不允許騎馬,但是下馬牽進去是沒問題的。”亨利回過了頭,滿頭汗水的紅發劍師一邊把長劍回鞘一邊朝著他的大致方向微笑著說道。

“那個……如果不介意的話,一起行動如何。”

“我感覺我們挺投緣的。”約書亞臉上露出了真摯的笑容,亨利也以相同的表情回應:“我也是這麽想的。”

他走上了前來,紅發的劍師伸出了手,兩人握在了一起。

“請多指教,我是約書亞,這是艾莫妮卡。”他指了一下旁邊的少女這樣說著。

“遊吟詩人和口風琴麽,真是不錯的名字,我是亨利,在那邊的是我的學生,米拉。”賢者微笑著這樣說道,而旁邊白發的洛安少女也走了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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