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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者與少女》第57節:山邊水邊
 從連成片的山脈走下,當遮擋視野的黑森林也終於被拋在身後,來到一片半坡往下望去的三人看見的是整整齊齊的村莊與田園。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永川河支流流域和人的主食基本都是耐寒的薯類和栗米,到了永川河主流附近才開始有稻米。所以在看見田地裡種的作物時,三人大致確信了自己仍舊沒離沼澤村太遠的事實。

 炊煙嫋嫋正從各戶人家當中升起。村子並不算大,鋪著草蓋的屋子大大小小加起來也不過二十數間。遠處一間屋子連著水車,從方向上來看,似乎正是山上泉眼流下來的水。

 “老師看。”洛安少女拉了拉賢者的衣角,他轉過頭看向一側,瞧見了在水車旁有以劈開的竹子與木頭做成的引水渠,兩兩配合使得村中大部分人都有水可用。

 櫻並不在此處,原本是聞到了某種味道肚子裡饞蟲被勾起的她,忽地瞧見某物之後就讓兩人在原地等著,然後跟亨利拿了錢跑了過去。

 兩人並不擔心她就這樣拔腿就跑,盡管相識時間並不長,他們卻可以明白沼澤村的前花魁並不是這樣的人。

 十數分鍾過後,氣喘籲籲跑回來的櫻,遞給了兩人各一個面具。

 “原來如此,倒是還有這手。”因為已經很長時間沒來過這裡的緣故,盡管記憶力優秀仍舊記得如何說這門語言,亨利卻對此地的風土人情有些了解不足。有一位和人土著一起幫忙,很多事情他們都可以順利上許多。

 “最近春祭要到了,祭典的話戴面具也很正常,雖然這幅高大的身軀是遮蓋不住了。”櫻這樣說著,兩人有別於本地和人的面孔以面具遮擋住的話,哪怕身材高大服裝有別,也多多少少能夠變得低調一些。

 “那麽就,走吧。”一副男裝武人打扮的花魁帶著兩人去到了下面。這個村莊來往旅人並不算多但似乎也有一些,進一步佐證了它是屬於永川河流域附近的村子,只是離河水較遠,位於山下。

 遍布的田園和茅草屋在很大程度上讓洛安少女想起裡加爾大陸的農村地帶,只是這裡的人生活明顯要比東西海岸那些髒兮兮的農民們好上許多。

 “月之國是個封閉的國家”在極為少數一般人可以閱讀得到的文獻中,拉曼人如是記載著:“他們在對外貿易這件事情上面表現得非常克制,對於帝國的許多商品和文化都沒有表現出應有的興趣。”

 這種觀念在如今的米拉如今看來顯然是有失偏頗的。

 畢竟是自視甚高的拉曼人所寫的東西,在裡加爾大陸佔據優勢地位的拉曼人許多東西都備受其他民族追捧推崇,因而也正因如此覺得自己來到了異國他鄉也會被這樣對待吧。

 “應有的興趣”表現出的是拉曼人原本的心理預期,而在這種預期得不到滿足之後,他們便將這個東方的大國稱之為“封閉的國家”,隱晦地表現出了鄙夷對方落後、態度不開放的意思。

 不追著吹捧他們偉大的拉曼文明,就是落後不開放的蠻夷。和人稱呼拉曼人為南蠻,從南方登陸的蠻族,而拉曼人也毫不客氣地回擊。兩個都十分古老的文明一經接觸,類似的思想鬥爭就總是你一招我一招的,從幾十年前持續至今。

 因此拉曼人的這份評價,顯然不能算是完全客觀的。

 月之國即便對外態度保守,內在卻並非全無商業往來落後又愚昧——已經被付之一炬的沼澤村是一個例子,依托於四通八達的水路,作為商業來往的中樞它獲得了繁榮。但正如我們前面所提,少數個別突出的案例是無法成為總體囊括的。

 通俗點說——哪怕是在普遍身高低於蘇奧米爾人的拉曼人裡頭,偶爾也會有一兩個身高兩米的大個子出現,但倘若你由此就說帕德羅西人都比蘇奧米爾人高大,那就跟看了一個繁榮的沼澤村便得出月之國商業發達是一種邏輯。

 看的是下限,而不是上限。

 假如就連最普通的一個山村,人民也習慣於有商業交流往來出現,那麽這個國家最少在內部的商業行為還是十分發達的。

 而他們不買拉曼人的帳,除了上面的人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管制以外,更大的原因是國內已經達成了自給自足十分完善的循環。

 漂洋過海來自裡加爾大陸的很多商品對於月之國的人而言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他們有自己的飲食文化,有自己的審美喜好,有自己豐富的慶典,有自己的諸天神佛。

 哪怕短期內會有人對海外新鮮事物感興趣,那也多數還是那些喜好奇珍異寶又有錢有閑的地方豪強。

 拉曼人看不到這一點,白色教會很長時間以來試圖按照在裡加爾的套路,從民眾之中開始推廣自己的信仰卻水土不服,便是因為他們沒有把握住真正的要點。

 努力錯了方向,那麽做得再多也是毫無作用的。

 和人哪怕是平民也大多都生活美滿富足,自耕自種除了上繳稅收以外都還能吃口飽飯;哪怕是漁民也會識字,能每天沐浴享受,隔三差五還會有大小祭典,歡鬧慶祝。他們不需要像是戰亂頻發的裡加爾大陸許多王國的人民那樣,因為今生已經毫無希望,只能將所有願景寄托於來生。

 白色教會對於來世和贖罪的宣傳,在他們的心目中蕩不起一絲漣漪。

 人們在歡笑著,戴著面具走入這個尋常山村的米拉和亨利迎來了一些好奇的目光,雖然他們攜帶武器這件事情讓一些年輕男性擺出了警戒的姿態,但更多的人還是顧著自己的事情。

 中年的農民們戴著草帽把寬大衣物的袖子用交叉繩子綁在身上固定在身側,彎著腰在處理著早春第一回種植的各種作物。小孩子舉著五顏六色的紙質風車嬉鬧著從土路前面跑過去,背著竹製背簍的行腳商人上面插著一支旗子,上面寫著方塊狀的月之國文字,表達他們是賣藥的或是賣飾品的。

 不過是二十來戶人家的小村,但到了祭典的時候,來湊熱鬧的旅人或是想趁著人多賺上一筆的商人,也仍舊還是有不少。

 燦爛的陽光灑在地上,而看起來就相當鶴立雞群的三人徑直就朝著門外放著幾套桌椅,明顯是商鋪的地方走去。

 “你們坐這兒,我去買點吃的。”僅僅幾天時間,曾經那種坐於高椅之上凡事都要人伺候的模樣就已經蕩然無存。顯然,花魁之所以能以一介女子之身爬到沼澤村第二把交椅,內心拿得起放得下的灑脫,也是極為重要的一環。

 米拉和亨利坐在了椅子上,因為天氣變熱的緣故,賢者把克萊默爾卸了下來,把鬥篷纏在了上面遮蓋住閃亮的劍刃。

 洛安少女注意著這個細節,和當初去蘇奧米爾時一樣,只不過這次自己老師遮擋住的只有刃部。她想起來之前見過兩名武士的刀都有著類似的紋理,這種表面紋理看起來應該是月之國精品刀劍的特征,所以為了避免引來不必要的窺視,亨利就做了簡單的遮蓋。

 這種東西白發的女孩若是開口詢問,亨利自然是會為她解答的。但直接從別人那裡獲得標準答案不光對於培養自身的學習觀察能力毫無益處,還非常地無趣。

 賢者的教育一向偏向於引導,在洛安少女自身若有偏離途徑的時候他會出手撥亂反正一下,但大部分時候還是讓她自由成長。

 他不想把自己的弟子教育成又一個沉默寡言的蘇奧米爾大劍士。米拉接下去的路途要怎麽走,還得她自己的心來決定。

 而這走遍了裡加爾南北,又來到了新的一片大陸所遭遇的這些人與事,不論是主動去接觸的,還是無奈被卷入的,都會一丁一點地影響著她的成長。

 最終她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哪怕身為賢者亨利·梅爾也無從解答。但她最終會成為怎樣的人,肯定與迄今為止的,還有如今往後的旅行與見聞是分不開關系的。

 只看了一會兒賢者的忙活,洛安少女就轉過頭去觀察周圍了。這種偏遠的小村是沒有武士貴族存在的,和裡加爾常有的農村地帶一樣,一旦遇到點什麽問題依靠的是農民們的自發維護,或者就向著附近的城郭逃難。

 這點對他們來說算是好事,因為他們不能舍棄武裝,而在全副武裝行進的狀態下,若是遇到好事的貴族那麽不說別的,麻煩估計還是會有一些。

 月之國不禁武器但禁甲胄,所幸賢者身上穿著的布裡艮地式板甲衣沒幾個人認得出來。它華貴的外形看起來更像是某種華服而非防護,之前被那位武士切開的部分也重新縫上,雖然損耗是難以避免的,但總體強度卻還沒受太大影響。

 橙色寶石製成的傭兵徽章如今兩人都已經收了起來,在裡加爾大陸行走時可作為身份證明的這一物品,到了這邊卻沒什麽用處了,畢竟這邊連傭兵公會都沒有。

 要做的事情有不少,比方說和咖萊瓦等人合流之類的,還有讓璐璐回歸到自己族人的身邊,以及把叛亂者的名單交給月之國上層等等等等,但在眼下,他們隻想好好休整一番,在這個僻靜的小村裡,享受一下月之國獨有的祭典活動。

 熱熱鬧鬧的鼓聲在遠處傳來,而買了一些這邊特色吃食的櫻用一個方形的木盤子端了回來,同時還提了一個小小的瓷瓶子用手指夾著三個杯子。

 “喝兩口吧,坐在這個角落的,也沒人會看到我們。”櫻笑了一笑,然後坐了下來。

 “這是酒?”亨利說了一個米拉聽不懂的詞匯。

 “薩克誒是什麽?”洛安少女把狐狸面具移到了旁邊,然後眨了眨眼睛。

 “就是酒。”亨利轉譯。

 “我要喝!”米拉站了起來。

 “這個你也試試看,是這邊的特產,我很喜歡。不過這裡的應該是用薯粉做的。”櫻把用木簽子扎著的某種圓形的食物遞了過來, 上面淋著一些醬料。

 “下酒很棒。”她這樣說著。

 嬉鬧的聲音在另一側響起,伴隨著鼓聲,似乎歡鬧的人群正要從這邊通過。

 在小漁村的空無一人,以及匆匆一瞥就被付之一炬的沼澤村過後,這個小山村總算是向來到月之國的亨利和米拉展現出了這個國家豐富的物質文化。

 哪怕在沼澤村被追殺之時感覺似乎已經一切都要毀滅,但這裡的和平與歡鬧卻又傳遞著這樣一個事實——

 有著如此龐大體量的國家,哪怕就算是計劃了許久的叛亂,大抵也無法輕易動搖其根基。

 “和平真好。”咬了一口軟糯的團子,白發的洛安少女如是感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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