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和偉霆的怨就此結下。
毛氏見大白的確有些不同,再加上蝶兒和小綠一通甜言蜜語,直接被灌的心花怒放,哪裡能不同意。到後面甚至都忘了追究怎麽會有一隻小白虎被扔在家門口。
偉霆總覺得有道視線黏著自己,回頭看看除了他們幾個無半分蹤影,小綠和蝶兒看著偉霆四處尋找,哪裡會不知道是大白,撫摸著它的後背,安撫著。但心裡也明白,這家夥的仇性可大了,以後可有偉霆受得。
隨著荷齋的名氣逐漸打響,生意也是越來越好,那兩間包廂已預約到一周以後,水青和英子白天在店裡忙活,晚上回來就商量著毛氏去北京的事情。蝶兒和小綠也籌劃著把楓弄出來,反正各有所忙,唯有偉霆這段時間跟大白掐上了,只要看到對方,不是你瞪我,就是我咬你。
偉霆玩兒的樂不思蜀,毛氏卻如坐針氈,每日詢問何時動身,已經成了慣例,後面水青沒法,只能把古老爺子請過來幫她做了個全面的身體檢查,看看到底能不能承受這樣的長途奔波。
古老這次把脈花了差不多半個鍾,旁邊人等的焦急,水青都已經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
“好,好的不得了,哪裡是七十歲的身體,我看再活個三十年不成問題。”古老突然冒出來幾個好字,聽得旁人一頭霧水,後半句才讓大家心安,最後是狂喜。
“你個古老頭子盡瞎說,再活三十年我都快成妖精了。只要能去北京見見我的家人,就已經阿彌陀佛了。”毛氏沒好氣道。
“呵呵,我說的是真的。上次你腿摔傷。我給你把過脈,明明已是衰敗之勢。今天我卻感知到你身體機能正在複蘇,再三確認,我不得不承認,你越活越年輕了。”古老若有所思道。
“真的嗎?祖奶奶身體越來越好啦?”小綠開心的差點兒蹦起來,想起祖奶奶還可以再多陪大家幾十年,想想都覺得興奮。
“放心吧丫頭。你祖奶奶至少活到看你們生兒育女呢。”古老撚著胡子笑道。
“古爺爺又瞎說。我還小著呢。”小綠上前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逗樂了大家。
“看來你們這裡是個好地方,要不是我孫子上學。真想直接搬來這裡養老,比我在鎮上舒適百倍。”古老一副向往的模樣,惹的毛氏呵呵直笑。
“我孫女兒沒上學一樣聰明可人,
你要真想來這裡啊。帶你孫子跟我孫女兒一起,不信我們倆還教不好這幾個娃娃。”毛氏撩撥著古老。說得他心動不已。
蝶兒想著這兩個老人每次見面都是打嘴仗,這以後要是真的生活在一起,家裡可不愁沒有熱鬧瞧。
水青和英子聽說毛氏的身體很健康,總算是放下了心來。但去北京不可能沒有人陪,水青和英子現在都分不開身,總不能讓老太太一個人長途跋涉吧?
毛氏已經躍躍欲試了。既然古老都說自己還能再活三十年,哪裡還能呆得住。第一次如此明確表明自己的態度,最遲兩天后出發,這下把大夥兒都愁壞了。
當天晚上蝶兒和小綠嘀咕了大半宿,水青和英子也是輾轉反側,唯有毛氏睡的香甜極了,夢裡都是兄妹重逢後的喜悅。
第二天蝶兒就跟水青商量,自己和偉霆陪著毛氏去北京,英子哪裡會同意,偉霆一個半大的孩子帶著一個奶娃和一個七十多歲的小腳老人,想想都覺得不靠譜。
“媽,您和老爸把我們送上火車,到站後偉霆哥哥的家人去接,不會出什麽問題的。您女兒那麽聰慧,還擔心會有人拐走嗎?”蝶兒勸服道。
“就是因為你太聰慧太可愛,我才擔心。路上的壞人太多,一個不小心被拐走了,我去哪裡哭去,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英子這次的態度非常堅決。
“老爸,您讓古爺爺給林叔叔打個電話,弄幾張臥鋪的車票,這樣我們就會安全很多。偉霆哥哥也是跑遍大江南北的人,要是這點能耐都沒有,他家人也不會放心他出門的。”蝶兒繼續說服水青。
“好,我待會兒去古老家一趟。英子,你也別太擔心,我們的女兒從小就非常獨立,她去我放心。今天去店裡安排一下,我送到北京就回來,耽誤個三五天你會辛苦些。”水青勸道。
“這樣我稍微放心些,我累點兒沒事兒,大不了再招個人,你也不可能一直待著店裡。”英子總算松口。
水青晚上回來帶來林顯光的消息,啟程日就定在兩日後。蝶兒和小綠異常忙碌,因為不知道蝶兒會去多久,小綠一直都隻負責碗蓮這一塊兒。蝶兒要把後期的一些工作提前部署好,後面發生什麽事情都能及時應對。
隨著李長宗和朱三的市場開拓,需求量越來越大,雖說已經嚴格控制供貨量,隨著市場地域的拓寬,總的產品需求也不會降下來。
這一日雖說已提前準備,但真到臨行前總覺得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安排好。水青不停的叮囑英子,不要太累,用人不要太挑剔,把這幾日過了我們再仔細考核……
“沒事兒,你趕緊收拾好東西,在路上把女兒和奶奶照顧好。不用太急著回來,太累就先休息幾日,我在家能應付。”英子答道。
“不過幾日,搞的好像要分別數年似的。”毛氏的話讓英子都覺得不好意思。
“英子姐,不用擔心,到了北京就是我的地盤,定會好好照顧蝶兒和奶奶的。”偉霆也安慰道。
蝶兒和小綠也在一旁嘀嘀咕咕的,直到水青再三提醒時間,小綠才閉上喋喋不休的嘴巴。
“小姐,我也跟你一塊兒去吧。我們分開這麽久,好不容易在一起。又要分開。”小綠委屈道。
“小綠,留你在家裡我才放心,我去北京不過一段時間,很快就會回來,還有照顧好大白,別老欺負他。”蝶兒叮囑道。
大白在蝶兒腳下一個勁兒的打圈圈,強烈的表達*。小綠哪裡有心思為他翻譯。急的直咬蝶兒的褲腳。
蝶兒蹲下來抱著這個可愛的小家夥叮囑道:“大白,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了,你和小綠一定要守護我的家人哦。家裡就拜托你們了。”大白一聽自己被委以重任,腦袋點的像小雞啄米。心裡再不願意,也只能乖乖在家待著。
大人們看著這三個小家夥一臉的不舍樣兒,水青忍不住逗她:“蝶兒。要不讓小綠和大白也一起去北京吧?”
“老爸,我在家還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咧。我不會趕路的。”小綠眼眶裡的淚水直打轉兒,卻還是知道小姐讓她在家的用意,大聲拒絕水青的誘惑。
“好吧,那你們也趕緊說完悄悄話。咱們要出發了。”水青笑道。
“老爸和老媽還不是一堆舍不得的話,你們這叫五十步笑百步。”說彎得意的等著蝶兒的表揚,這可是剛學的成語哦。應用的多恰當啊。蝶兒哪裡說得出話來,笑的直喘粗氣兒。水青和英子被臊的滿臉通紅。其他人見了更是笑個不停。
林顯光安排了秘書過來接他們,再多不舍,總還是要離開。小綠抱著大白跟了老遠,直到看不見了才悶悶不樂的回家,英子怎麽逗弄都不開心。
最後英子隻得把小綠寄托在隔壁宋家,才放心去鎮上的店裡。話說蝶兒一行人到了車站,古老也過來送行,調侃道:“毛婆子,你別一去不複返啦,我真準備搬去水青他們那裡養老,等著你回來打嘴仗呢。”
“放心吧,認完親我還是要會來的,別的不說,在這裡我還能多活幾年,等著看蝶兒和小綠嫁人呢。”毛氏笑道。
“那就行,一路上別逞能,多多照顧自己,再健壯也不是二三十歲的大姑娘了。”古老調侃道。
“煩死了,知道啦。”毛氏一揮手,快步挪動著小腳準備進站。
蝶兒在後面看的忍不住偷笑,怎麽看都像是老夫老妻間的叮囑。一行人拎著英子準備的雞蛋,點心,還有一大堆為北京那邊人準備的禮物上了車。告別孫秘書,水青和偉霆叮囑毛氏先去床上休息。她哪裡願意哦,讓水青給她泡了杯蓮花茶,坐在床邊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孫秘書辦事很牢靠,給他們選擇的是同一個包廂,上下鋪,關上門非常安靜。毛氏直說欠了林家很大的人情。這時候的臥鋪不是那麽好買的,要不是他的身份在那裡,就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
這時候還是綠皮火車,沒有什麽快車,高鐵。宜寧市到北京差不多近四十多個小時的路程,就是一般人都會覺得疲憊不堪。除了偉霆,另外三個人看上去都是精神抖擻,有說有笑,直到第三天,偉霆實在忍不住了。
“奶奶,您不累嗎?見您每天精神這麽好?我渾身酸疼的厲害。”
“我看你啊,是極度缺乏鍛煉,身體還不如我這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哦。”說的偉霆慚愧不已。
路上基本上沒怎麽出去買吃的,水家一直堅持吃素,出門前,英子去菜園子給他們摘了一大堆的瓜果裝進包裡。第一天偉霆覺得新鮮,還能像大家一樣隨便吃點兒。到第二天,送餐員推著小車經過時,他忍不住了,買了一大堆零食。不停引誘蝶兒吃,可惜以失敗告終,一直不為所動。
剛把飯菜放進嘴裡,就覺得味道不對,全部吐出來,大家滿眼的疑惑,問他怎麽了。
他說味道太怪了,吃進去感覺跟餿了一樣,後面只能啃黃瓜吃著火腿腸將就了一餐。
後面又買了一次,味道一樣受不了,蝶兒也嘗了一口,發現跟前世火車上的飯菜沒啥區別啊。但看他津津有味的啃著西紅柿,喝著蓮花茶,蝶兒心裡也明白了大概。
他是在水家,這幾天吃菜園子裡的蔬菜,嘴巴養刁了。再加上他的味蕾本身就比常人要敏感些,所以才覺得火車上的飯菜味道不對。再說,火車上的食材又能新鮮到哪裡去,怎能跟水家菜園子裡的菜相比,都出來一兩天了,黃瓜尖尖上的小黃花還跟剛摘下來一樣新鮮。
即便是嘴巴淡出鳥來,偉霆後面幾天也是跟水青他們一路,吃著蔬菜瓜果堅持到了北京。不過他自己也在納悶兒,平時出門都很少在外面上廁所,再加上基本上都沒吃啥東西,可在火車上的這兩天,基本上都有跑廁所。但這事兒也不可能拿出來跟別人分享,所以只能想想就過了。
四十個小時的路程終於到站了,毛氏好不容易在旅途中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顫抖,不停的張望著車站口,是否是夢中出現了千百萬次的那個身影。
劉鴻文此時也被自己兒子攙扶著,老早就到站口等著,三天前接到孫子電話,說找到他書房畫像上的那個人了,激動的好幾夜都沒睡,他兒子眼看老爺子的血壓一天天上升,嚇的趕緊送往醫院。
今天一大早,老爺子就吵嚷著要出院,堅持親自到車站來接人。上次趁著自己出差,老爺子夥同自己孫子跑出門一趟,把家族的人都嚇的要死,回來就被一頓批判,老太太宋文也受連帶責任。可憐的老兩口硬是被拘到醫院住了好幾天,做完身體的全面,才被松口回家。
毛氏顛著小腳走的老快,水青和偉霆大包小包的在人群中熙熙攘攘,哪裡跟得上,還是蝶兒一路小跑才追上毛氏。
蝶兒因為腿短,只能看著腳下,一路猛跑,毛氏突然停頓下來, 急刹車都收不住,直接撞到毛氏腿邊兒。等她站穩了,想問她幹啥停下來時,被毛氏的眼淚嚇的把話收回去了。
順著她的視線看到站口也有一個老人,激動的直抹淚。蝶兒小心翼翼的牽著毛氏的手,慢慢走到那位老人面前,突然兩人噗嗤一聲大笑。
“怎麽,你也沒受住時間的摧殘啊?”毛氏開口道。
“我妹妹還是記憶中那麽美,當年家裡老人幫你裹腳,母親一直擔心你將來不好走路,剛才看你腳下生風,看來母親也是白擔心了。”劉鴻文道。
“是啊,雖然眼角菊花綻放,但依舊是我記憶中那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大哥哥呀!怎麽,你老妹不在的這些年,是不是禍害了不少北京姑娘啊?”毛氏調侃道。
等水青和偉霆滿頭大汗的擠出人流,來到眾人面前時,剛好聽到這兩個老頑童調侃的正起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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