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彈指間飛過,一晃蝶兒和小綠身高都快到水青胸口了,平時總跟英子感歎,以前想想軟軟的奶娃娃,轉眼間就已經快成大姑娘了。
過完九八年的春節,蝶兒和小綠就要邁進十歲的門檻。原本劉老爺子和宋氏是想著過來度個假,玩兒幾天,結果回去沒幾天,又讓大兒子把他們送了回來。這一住就近七年,開始劉軒跟幾個兄弟商量,輪流來探望,後面發現老爺子的身體和精神一日比一日好,心才算徹底放下來。
古老後面真的帶著林逸來到了水家,在周圍也劃了塊地,原計劃是要拿地蓋房子。蝶兒建議他們暫時先和劉老爺子他們住在一起,等水家蓋房子的時候,兩家一起設計和規劃。
劉老,宋氏,古老和毛氏四個老人家為三個娃子開起了私塾,每人至少教一門自己最擅長的科目,這樣既打發了時間,又可以享受當先生的樂趣。
三個娃子就辛苦了,特別是林逸。原本在學校只需學習簡單的漢子,拚音和加減法。這在幾個人眼裡不過是入門,琴棋書畫,古詩,歷史,還有一些基礎的醫學知識都是他們要掌握的內容。
每天三個娃子被這四個老人操練的欲哭無淚,慢慢適應後,也混得如魚得水。每天四個老人家邊做農夫,邊做教書先生,那生活過的簡直賽過神仙,真的是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家裡有這樣四個活寶,水青和英子的荷齋也開始進駐各大城市,統一的裝修風格,一個管理體系。為了實現客戶們的農家樂趣。每個店面的後面都有一個規劃好的莊子,將高端農家樂和齋菜搬到城市中心。
開第一家荷齋的時候,蝶兒就開始看中國地圖,憑借印象開始讓水青去買地,建荷齋,修建農莊。
宜寧市的經濟在林顯光的強腕政策下,飛速發展。蘇紅從鎮醫院調到市醫院。小兩口的感情就像調了蜜一樣。和英子同一年生了個女寶寶。而英子則生了一對雙胞胎弟弟,水老爺子愈加年邁,早已沒了精氣神蹦躂。
這七年間。水老爺子帶著水冉和水草來水青家鬧了幾次,結果連門都沒能進去,大白成了水家的守護神。
宋氏不止一次感歎這白虎通靈,除了蝶兒和小綠。沒人能進它的身,真如蝶兒三歲時所說。這就是她未來的坐騎。
當時圍的十來畝地早已擴到近百畝,大白越來越大,這才有撒開蹄子奔跑的地方,它認為這就是自己的地盤兒。每天例行巡視一遍,裡面的動物種類也逐漸多起來。
水家蓋了一座牌坊式的大門,根本不需要任何門衛。一丁點兒陌生氣息。大白都能分辨,抓了幾個梁上君子以後。村裡再無人敢動歪心思。
當時水老爺子帶著水冉和水草來水家開罵,說水青現在發達了,連親爹都不認,還指責毛氏包藏禍心,窩藏私房錢,他們才有今時今日。
幾個老人家在前院兒正對弈,劉老爺子的身體越來越好,脾氣卻一點兒沒有變小,眼看被古老吃了一片,心中不痛快的緊,水老爺子直接撞到了槍口上。
“蝶兒,外面是哪幾隻烏鴉?聒噪的很,害的我被你古爺爺吃了一局。”劉老喊道。
蝶兒正在屋裡看書,聽聞跑出來,見是他們,直接進去把大白叫了出來。鄉下人哪見過這樣的猛獸,大白一陣低吼,唬的他們站都站不穩,想跑但又不甘心。
哪有自己兒子吃香的喝辣的,讓老子還住在那樣的破房子裡,每個月才給五百塊生活費。他完全沒有想過過,現在一個公務員月工資不到五百,兩個老人家拿著這筆錢完全可以過上很好的生活。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著兒子買了這麽大的地,鎮上的荷齋買下來不說,還擴了好幾層,恨不得分他一半才叫孝順。
大白見這幾個人對自己不理不睬,感覺自己的威信受到了威脅,猛地撲上去。水振飛還以為它要來咬斷自己的脖子,哪敢再停留,水冉和水草見情形不對,早就開始後撤。等大白撲過去的時候,拔腿就跑,嘴裡拚命的喊著“救命”。
水老爺子直接腿軟,一下子就攤在地上,褲襠那裡也一陣濕意,大白聞道味道,嫌棄的要死。直接咬起他的衣服,叼到百米開外的地方,然後神赳赳氣昂昂的回到蝶兒身邊邀功。
小綠最見不得他臭屁的樣子,見一次打擊一次,然後就是一頓爭吵。蝶兒反正也聽不懂,只見大白時不時的低吼一聲,肯定是被小綠氣著了。
林逸原本也知道自己和蝶兒的差距很大,來到水家開始一起學習後,他才真正認識到自己的短視。從此開始不要命的學習,原本的就很聰明,再加上蝶兒時不時指導他打坐,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得到非常大的提高。水家人食用的都是小綠改善後的水和食物,想不聰明都難。
這七年,水青和英子每個月有很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面,九七年英子懷孕後才留在家裡休息。後面緊接著蘇紅也發現自己懷孕,乾脆兩個孕婦一起修養。
原本林顯光是要給水家找個家政阿姨,平時幫忙做做家務,做做飯什麽的,被毛氏和宋氏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說自己還硬朗,做幾頓飯,收拾幾間屋子不是什麽難事。
然後水家現在留在家裡都是老人,小孩,孕婦。劉濤有一次過來玩兒,看到家裡的情況,笑道:“哪家敢把這樣一群人放在家裡出去賺錢,我看唯有水青。”
劉濤本身就是做設計的,後面幾個老人交給他一個任務,後面這百畝地就交給他了,不設計好,不能離開。他哀怨的要死,“早知道來這裡有這樣的一個坑等著他。打死都不願意過來。”
劉鴻文抓起旁邊一個竹棍子就鎬過去了,打的他生疼,哪裡還敢說半句,乖乖進屋畫圖去了。
這裡不得不提的就是蝶兒外祖一家,太爺爺的身體原本就很硬朗,再加上蝶兒時不時跑去優化一下水質和菜園子,家裡的人都很少生病。幾個姨現在都成了英子身邊的得力乾將。拖家帶口的去到不同城市。幫忙管理店鋪和莊子。
花茶的供應越來越少,朱三和李長宗不時就要跑來水家哭訴一番,說被當時水家簽訂的合同給坑了。中間有一條:市場供貨量將依據水家的具體產出來計算。當時想著。供貨商只會拚命擴大貨源,賺取更多的利潤,所以當時這句話完全就是多余的。哪想,就是當時最不起眼的一句話。現在完全被水家拿捏著,給多少都是人家說了算。
蝶兒笑道:“朱叔叔。李叔叔,我們可沒坑你們哦!當時的產品定位就是“以稀為貴”,其實相較於當時,我們的供貨差不多是以前的十倍了。您還覺得不夠?”
“蝶兒妹妹,你光想著是之前的十倍,但沒想過市場的擴充起止是十倍呀?所以。算叔叔求你了,再多加一層的量吧?好不好。價格都好說。還有就是你們家的香,真的不能把代理給我嗎?價格你們隨便開。”朱三做哀求狀,說道。
其實,蝶兒當時培育碗蓮,目的就一個,賺取第一桶金。然後去承包村裡的池塘,做蓮藕的生意。誰知,僅僅一個荷齋已經把老爸老媽忙的團團轉,再加上荷齋品牌的不斷升值,根本也不再需要什麽代理商。
因為水家沒有那麽大的*,想要吃下多大的市場。只要讓水家有一個崛起的機會,相信以水家和英子娘家認的勤奮和努力,以及他們的能力,定能打造屬於他們的一片天。
這十年間,蝶兒不斷囤積太爺爺的作品,目前已經為這些藝術品專門建了一個倉庫。劉濤之所以願意往這個三旮旯的地方跑,一大半都是為了這個倉庫,跟蝶兒磨了無數遍,始終未松口。
現在太爺爺也不再為生計所愁,小妹心梅和三妹心榮都去讀了大學,現在心梅還在繼續讀研,選擇的是旅遊系。她的目標是要把家鄉的美帶出去,讓更多的人來領略這裡的自然風光。
三妹心榮選擇的是英語,另外還選修了法語和日語。她說將來家裡的生意不僅要在中國發展,還要走出國界,自己要為未來先打好基礎。
四妹讀完大學,決定出國深造服金融和工商管理,還好王家現在有足夠的實力,不然光這幾個女兒都可以把王家的家底兒拖穿。
現在太爺爺時不時也回來水家住一陣子,這裡的有人嘮嗑兒,有地方給他思考作品。有一次,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雕了一套主題為《家人》的竹雕,被四個老人搶的差點兒打架,後面還是被蝶兒收進了庫房。太爺爺說,之前就答應曾孫女兒了,以後所有作品都要給曾孫女兒保管,大家才作罷。
劉濤不只一次問蝶兒,守著這樣一庫房的寶貝不賣,到底想幹嘛?蝶兒永遠是笑而不語,把他急的半死,家裡沒一個從她口中打聽出消息。後面大家也都知道她的個性,她不說的,也都不再多問,知道到了時機,自然會告訴大家。
每年春節,水青一家人,古老一家人,還有王家一家人都會在一起過年,這是十年前就已經形成的慣例。剛開始,劉老爺子和宋氏會回北京,後面慢慢的,也被這裡濃鬱的純潔氛圍所感染,不願意回去。但家裡過年沒老人怎麽行,劉家的小輩兒只能驅車趕往苦河鎮。過了一次新年,那兩個雙胞胎小子,麟兒和錦兒怎麽都不願回去。
好不容易給弄回去了,一到假期,就吵著嚷著要來看爺爺奶奶。二兒子家被這倆祖宗吵的不行,最後也只能如他所想,送到這裡。漸漸地,也形成慣例,每到春節,這裡定是熱鬧到極點。
春節期間,所有的荷齋全部放假,關門歇息本個月,然後各個家庭都開始往這裡趕,二十九那天,基本上家家戶戶都到齊。開始采辦年貨,打掃房子,然後家裡的娃子們鬧騰的雞飛狗跳。
幾個老人家哪裡還有平時的閑情逸致,全程陪同這幾位小祖宗,特別是麟兒和錦兒,感情就是為了大白來的。偏偏大白又不買他們的帳,十歲正是男孩子自尊心最強的時候,哪裡允許被一只動物忽視。早上一起床,就開始滿山林子的找它,大人們哪裡放心他在裡面爬來爬去,一個不小心摔了,或者被咬了,真是大麻煩,所以時刻得要人盯著。
然後就是偉霆和大白的不對路,家裡任何人進出水家都沒問題。唯獨偉霆進出大門,定會被大白為難,不是堵著不讓進,就是低吼,咆哮著不給出。所有人都笑他,是不是哪個時候得罪它了,不然怎麽跟他如此不對盤。
偉霆哪裡還想得到七年前給的建議,被大白記恨至今,小綠愛搞怪的脾氣一點兒都沒改,反而變本加厲,這都是跟大白長期打嘴仗練就下來的,硬是沒給偉霆透露一點風聲。
水勇在水青分家後的第二年,就跑出去了,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也沒給家裡任何人捎個信兒。水荷還是嫁給了隔壁的牛二,跟水青家裡往來的也不多,出嫁的前一天,給牛二家送去了豐厚的嫁妝。英子說,不管當初水荷做女兒時怎麽對待自己,水青永遠都是她大哥,能為妹妹的幸福多出一份力,總是好的。
水荷出嫁後,三日回娘家,後面聽人說是哭著回去的。牛二把她接回去後,就很少回去,更別說逢年過節。所以這些年,都是水振飛和小毛氏兩個老人家自己關起門來過日子的, 包括春節也是一樣的。
開始兩年,水青和英子想著還是回老屋去過,或者把兩個老人家接到這邊來過年。但後面發生了一件讓人完全無法相信的事情,就此水青家的大門拒絕為水老爺子打開。
分家後的第三年,如果在兒子家過年,這裡的習俗是最晚大年二十九就要把老人接過來。三十的早上開始祭祖,祭完祖宗才開始準備團圓飯,事情就發生在三十的早上。
家裡人都在忙活著,水老爺子一如既往的做派,到處挑三揀四,好不容易有個安靜的時候,大家還有點不習慣。到了晚上,所有人都累的不行,梳洗完準備上床休息。那時候劉老爺子和宋氏剛好回北京,老爺子和小毛氏住在他們的房間,英子換上新的床褥和被子。
第二天一早,英子去房間叫老爺子出來吃早餐,結果一開門,裡面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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