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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閣臣》第62章 會試(2)
  南直隸考子入場之後,那轅門官便開始唱浙江考子,陳提學給陳瑀三人以及眾多浙江學子們鼓勵了一番,便目送他們入場。  轅門官很凶,甚至根本不把這些人當做舉人老爺,隊形走彎一點,便衝著人吼叫,活脫脫的更年期提前。

  比如謝丕便被凶了,由於入場考試的人實在太多,不免有些擁擠,那謝丕身後的董文玉不小心將謝丕的鞋子踩掉了,就是因為這個空當,耽擱了一些時刻。

  那轅門官便面色不善的來到謝丕的身旁,“怎麽回事?路還沒學好怎麽走嗎?”

  要說這話,轅門官真的有點沒事找事了,這樣的現象也實屬正常,穿好鞋子繼續朝龍門走便是,何必這般侮辱人,況且還是讀書人。

  這麽多人看著,謝丕的臉當即紅了,現在又不能亮明自己的身份,只是怒目瞪了一眼那轅門官:“凶甚?”

  別看讀書人一向溫文爾雅,默不作聲,這樣的人心理最為可怕,還死要面子,謝丕就是這樣一個人。

  “哎?耽擱了時刻,考子入不了場你負責?問我凶甚?你給我留下,最後入場!”轅門官怒道。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不遠處一句不怒自威的話傳了過來,四周立刻安靜下來。

  “李編修,這廝耽擱入場。”那轅門官見了這人後立刻乖的跟孫子一樣,委屈的道。

  “好了,這點小事計較什麽?快些入場,還有三四千人等你,若是每個人都耽擱這點時刻,那會試還要考麽?”李編修道。

  “好好。”那轅門官連忙點頭,便不與謝丕爭論,讓他們繼續朝前走去。

  陳瑀不免感慨,原來各個時代的公務員都是一個德行,只要手中有哪怕一丁點的權利,他們都會將這點權利發揮的淋漓盡致,而且越是小官越是難纏,不但沒有度量,還沒有胸懷,真是應了那句話,寧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這轅門官今日真的好好的給陳瑀上了一課,如果陳瑀猜的不錯,那李編修估計比這轅門官大了不少幾個檔次,不然轅門官也不會那般的卑躬屈膝。

  陳瑀猜的大差不差,其實今日來說,李編修和轅門官的職位還真是差不多,一個負責轅門,一個負責龍門。

  李編修就是負責龍門,只是讓轅門官怕的是他的身份,這家夥可是翰林院的人,這批人,一般人不敢得罪。

  李編修名叫李時,弘治十五年二甲進士,館選庶吉士,弘治十七年十月授編修,十八年二月擔任會試龍門官。

  換句話說,這小子官途才剛剛起步,起步的起點很高,他轅門官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得罪。

  等浙江考子們都到了轅門,那李時便開始道:“諸位,今日的行徑或許會令你們覺得難堪,令讀書人覺得不恥,但是每個入了朝堂的人都要經過此番的洗禮,就連當朝閣老也不例外,所以希望諸位能忍耐一番。”

  陳瑀知道李時說的是什麽,無非就是搜尋官的查身,都說這會試的檢查力度比鄉試嚴格了不知道幾個檔次,連穿衣服、鞋子都不許有夾層的,只聽李時繼續道:“諸位也別想著作弊等肮髒的手段。”

  “一旦搜出,立刻枷了。所以諸位也不要想著冒險,不值當,沒準備好回去在看準備年,三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總比現在做孬種好!”

  聽聽,聽聽這家夥的話,這單為人處事就比那個轅門官不知高了多少個檔次,這話說的,不但目的達到了,還給人一個好印象。

  “好了,該交代的都交代好了,諸位若是覺得沒問題,開始驗身入場!”李時道:“祝諸位一舉蟾宮折桂!”

  等待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盡管陳瑀已經在腦中千遍萬遍的想著今日的情景,但遇到了,竟然還是這樣的毫無準備一般。

  這不單單是精神上的痛苦,更多的都來自肉體上的,這一條條赤條的漢子在甬道內拿著衣物排著隊,二月的天氣,微分吹過,那酸爽!

  他們一個個全身都被凍的瑟瑟發抖,要不是都是直的,恨不得就找兩個同伴抱著取暖了。

  終於輪到陳瑀了,差一點沒被凍昏過去,一番慘無人道的檢查之後,陳瑀連忙穿上衣物,拿著考牌,去考巷內找了自己的“號房”。

  運氣不錯,這次距離“屎號”較遠,也不是那種“窄號”,這個號房比定製的大了些許,考板,還有四周都十分的乾淨,陳瑀看了不免心情舒暢,倒是一個好兆頭。

  不過盡管如此,也是已經三年沒有住人,裡面的灰塵還是有的,他將四周仔細的打掃一遍,然後又點上火爐,號內的溫度立馬升了上來,暖和了不少。

  在號房內煮了一點面條,草草的吃了一點,感覺肚子被填飽之後,他便翻開了考卷。

  上次鄉試考試的時刻,陳瑀明顯感覺時間很緊張,趁著昨夜好睡,現在的思維也比較清晰,他便開始作答了。

  會試的考題類型和考試的天數,考試的規則(明、潛)都是和鄉試一模一樣,首場四書五經尤為重要。

  第一題和鄉試一樣,是論語中的一則“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圖為樂之至於斯也。””(弘治十五年會試題,十八年沒有找到。)

  又是一道明白正大的四書題,陳瑀提筆在草紙上答道:“聖人寓鄰國而聽古樂學之久也,轉稱其美也,至夫古樂莫美於韶也,觀聖人既以學之與籲以稱之者,則聖樂之美,聖心之誠皆可見矣。”(第一名的精彩作答,對了,當時李編修也在揮汗如雨的作著這道題目喲。)

  明白正大,簡潔幹練的破完題之後,陳瑀便又洋洋灑灑的開始寫了下去。

  一天昨晚之後,陳瑀發現這才把四書中的兩道昨晚,不過依照這個速度,不出意外的話,第三日下午便能將題目全部做完。

  天色已晚,陳瑀感覺一陣陣困意襲來,雙手搓了搓,又捶了捶那早已麻木的雙腿,在火爐邊烤了一會兒,便在考板上睡了下去。

  生硬冰涼的考板,睡上去別提多麽的痛苦,陳瑀蜷縮成一團,盡量的將烤爐放在身旁,縱然如此還是良久不能入睡。

  今年的春日放佛來的特別晚,根本沒有“吹面不寒楊柳風”的愜意,有的只是“霜嚴衣帶斷,指直不得結”的痛苦。

  就在這樣的環境下,竟然還能出現一批批人才,陳瑀心中對那些進士及第的人又多了幾分佩服。

  真的不在大明當官,真是不知道做官前的各種痛苦,受盡了各種痛苦之後的涅槃,來的仿佛會更加的變態一點!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陳瑀還是睡了過去,這一夜別提有多麽的煎熬,一夜起了不知多少次,只要火爐內的火稍小一點,就能把他凍醒,醒之後又填柴,然後在睡,再起,往來反覆。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日,他撮著雙手,煮了一點面,又放了兩個雞蛋,趁著這個空檔,便準備去“屎號”內解決一番。

  出了號房,陳瑀這才發現,他娘的,外面竟然比他那個號房內還暖和一點!

  在官差的帶領下來到了“屎號”,誰知那“屎號”內卻有人,沒辦法,隻好在外面搓著雙手縮著身子等待了。

  這個時候就聽隔壁有人大吼:“你他娘誰呀?這哪裡是拉屎?簡直他娘的謀財害命啊,老子都快要被你熏暈了!”

  確實,太他娘的臭了!陳瑀默默的為隔壁那英雄點了個讚。

  只聽“屎號”內一陣熟悉的聲音道:“不好意思師兄,不好意思,忍著點。”

  “我他娘的都忍成烏龜了,你趕快拉完給老子滾,求您了,真的,別來了!你他娘一夜來了三次,我一夜沒睡啊,哥啊!”隔壁號房像是受到極大的委屈一般,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這個時候, 那“屎號”內的人終於提著褲子走了出來,靠,難怪聲音這般的熟悉,原來是那顧鼎臣顧胖子。

  顧胖子見到陳瑀之後笑呵呵的擠了擠眼睛,他雙手凍的如胡蘿卜一般,雙唇發紫,怎一看,還以為他中毒了,都這個時候,這胖子竟然還能笑出來,瞧人家這心態,這才是來考試的!

  不過那模樣陳瑀怎麽看怎麽覺得滑稽,幸好忍住了沒笑。

  回到號房之後,煮的東西剛好能吃,圍在烤爐邊好好吃一頓之後,便又開始繼續作答,這一看四書中的孟子題之後,陳瑀頓時眼珠都要掉下來了。

  他終於明白那顧鼎臣顧胖子為何要衝自己笑了,不笑都不行,這題他在會試-絕密那本書裡模擬過,並且交給了顧鼎臣!

  “方裡而井,井九百畝,其中為公田。八家皆私百畝,同養公田;公事畢,然後敢治私事。”

  這是《孟子.滕文公上》裡面的一則,介紹的是西周的一種土地制度-井田製。

  呵~,想不到朝廷現在也已經知道民間兼並成風了,從這題目就能看出一二,不得不說,有時候這種考題出題也是需要有一定技術含量的,非對文學、政治極為精通的人,還真出不了此題。

  “田製有公私而均授予人,農功有先後而因辨其人,蓋景田之製內公而外私也。”陳瑀便開始破題寫道。

  只是這個破題他想了好久,蓋因心中那絕佳的答案已經給了顧胖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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