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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蛻變》夏家番外
“愛華……”

 “愛華……”

 被說偏心、被人這樣說了一輩子的老太太,在臨走那一瞬,她沒找眼前的夏愛國,沒去拉扯她偏心了半生的小孫女夏天,而是忽然伸出了枯草般的手抓著空氣。

 她想伸手再摸一摸,摸一摸那個現在急的滿頭是汗、頭髮也被歲月染了半邊青絲、正在火車的廁所裡放聲大哭的大兒子。

 夏大伯兩腳分開站在廁所的蹲位上,他沒想上廁所,他就以這樣的站姿對著那小小的空間哭的肩膀抖動:

 “娘,再等等愛華,愛華不孝!愛華這個當老大的不合格!愛華知道你喜歡在村裡呆著,那裡都是你能聊的來的熟人,可愛華卻沒養你老!”

 夏愛國悲嗆的聲音在老太太的耳邊響起,他抱著母親的頭,握住老太太那隻費力抓著空氣的手:

 “娘,我大哥馬上就要到了!還有琴子和鐵柱!您再等等,就等一會兒!”

 葉伯煊扶著夏老頭,顧不上上前,他得專心的觀察著夏老頭的情況:“爺爺,爺爺?”他還得用著余光看一眼哭倒在蘇美麗懷裡的夏天。

 ……

 老太太想答應大家,她真的想答應。

 老太太不放心啊!

 老兒子、老閨女都過的好,只有她大兒子老了老了一個人。誰給做飯?誰能在他病了時相扶相持遞個藥片?

 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都說十個手指還分個長短,可在一位母親心中,她隻偏心那個相對過的不好的,哪個階段誰過的差、她就偏向哪個。

 可最終……人啊,都有這一天。

 老太太仍然沒有等到夏愛華,沒有親口囑咐上她大兒子幾句話。

 握拳哭著來到人間,挨餓啊,掙錢啊,較勁啊。拉拔兒女啊,撒手離開時才算真的放下,放下那些所謂的一切。

 夏家的大門被人撞開,風塵仆仆的三個人齊聲痛哭喊道:“娘!”

 聲音回蕩在小院兒的上空。

 ……

 在葉伯煊剛被提為少將的那一年。葉家、一門三將,為新中國,三代人以帥才身份崢嶸沙場,葉老爺子毫無遺憾、含笑離開了這個世間。

 轉年,就像宋外公抱著小時候的葉伯煊一樣的場景。宋外公在葉伯煊的懷裡,面容平靜,他撒開了曾外孫葉莘的手。

 他留給葉伯煊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去找你外婆、找你舅舅了,別想我。”

 為了能在父母身邊多盡孝,同年,葉伯煊拒絕了去異地軍區當首長,在葉志清不讚同的眼神中,他選擇留在了京都軍區。

 而如今在夏天三十而立的這一年,夏家也送走了老太太。

 人這一輩子啊,給外人看的都是美好。為了得到別人的誇獎評價“你看誰家那誰”……為了這個目標,背後的心酸努力隨著年齡的增長,三緘其口、忘記訴說。

 那向外人展示成功與否的公開場面,似乎就是新生兒降生、兒女婚禮,以及老人去世了。

 夏家的老太太去世時,誰最借力,當屬葉伯煊。

 彼時夏老板夏愛國雖然有些錢了,但人脈不成;

 彼時夏天雖然升為處長,但在根基甚深的葉家面前還不足夠看。

 而葉家在其中做了很多。

 葉志清對老太太鞠躬後,指揮著他的參謀幫忙跑前跑後的安排。無論是靈車,還是現場的布置。

 宋雅萍也始終陪著蘇美麗,隨身帶著醫務急救品,以備不時之需。

 家屬答禮時。放眼望去有很多軍銜很高的綠軍裝,很多人走上前來和葉伯煊握手,留下一句:“請節哀順變。”

 這一次,葉伯煊什麽事情都想在前、做在前,他以孫女婿的身份,在夏家人都沉浸在悲傷中。一個人支撐起了一切。

 ——

 九十年代初期……

 獨特的雕刻技術刻畫著家具的線條,清晰且富有生機。

 桃木色的家具、中式古典裝修的風格,這個看起來厚重素雅的房間,是夏愛國讓老師傅們親自給夏老頭打造的房間。

 以夏老頭的性格,他該找一些談得來的老頭們來家裡,顯擺顯擺,讓大家參觀參觀。

 可現在的夏老頭啊,不愛出屋了,自從老太太走了,他變的慢慢少言寡語。

 在這樣的房間中,有一面鏡子掛在了牆壁上,看起來格格不入,又顯得那麽突兀。

 夏天推開夏老頭的房門,走進來時正好看到夏老頭又拿著毛巾擦拭著那面鏡子、那面上面寫著半鏡子人名的禮品。

 “爺爺,這鏡子還是當初我結婚的時候,咱夏家那些遠方親戚湊錢買的禮物吧?”

 夏老頭笑了笑,用著渾濁的眼睛看向窗外:“嗯,你還記得。我管伯煊要來的,他說沒扔……你們沒給扔嘍,挺好!”

 說完,夏老頭擦完鏡子後又重新掛在了牆上,布滿老年斑的大手一張一張撿起散落在櫃子上的照片,再給分散的別在鏡子上。

 那些照片裡,夏家的所有人每人一張,夏天拿起她當初還是新兵期穿著軍裝的照片看了看,她聽著夏老頭那感慨萬千的話語。

 “咱夏家的祖祖輩輩沒啥好東西留給你們。可我覺得我還行。

 在那個挨餓的年代是村長,那代表著你爹他們、任何一個都餓不死。

 在你結婚的時候,那些親戚們坐著驢車牛車還有腿著爬山來參加的,我人緣也行。

 看見這面鏡子,我也能尋思尋思年輕時候的事兒,要不然啊,快忘了。”

 夏老頭說完看向老太太的照片:“俺們不白活,你奶奶老了老了、那麽大歲數了戴上了四金,連金手鐲都能掛在胳膊上。”

 ……

 這就是現在的夏老頭,他已經到了想起哪就說哪的年齡,清醒時就回答幾句,時不常的陷進自己的思維中。

 夏天勉強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哽咽:

 “爺爺,您想回趟東北嗎?咱們還把那些親戚再湊在一起聚聚,您和梨樹村的那些爺爺們再下下棋,坐在村口的大石頭上,再抽著煙袋鍋子和他們說說國家形勢。”

 “你們都忙。算了。”

 夏天上前一步拽住夏老頭的胳膊,她認真的看向那雙渾濁的雙眼:

 “為什麽要算了?我們沒有忙完的那一天,可我任何時候都能停下腳步陪您!

 爺爺,孫女陪您一起回趟梨樹村。看看我大伯的養殖場,看看我那兩個侄子,瞧一瞧我小姑夫趙縣長的派頭,好不好?”

 夏老頭的眼睛裡忽然迸發出了神采,耽誤孫女的工作?到底要不要耽誤?

 夏天笑了。笑的特別燦爛,就像她以前看到夏老頭從棉襖袖子裡掏出雞蛋的那一瞬間,她笑著笑著,眼淚卻滑落到了腮邊。

 笑中帶淚的夏天,緊拽著夏老頭的胳膊,支撐著腿腳不好的爺爺,她撒嬌道:

 “爺爺,瞧您,非得惹哭我!”

 ……

 這一次出行,工作多年的夏天第一次使用特權。作為部長助理人員的夏天,在九十年代的級別是正司級。

 正司(局)級的女領導,帶著她的爺爺,坐在屬於她的專車裡,途徑任何一個市縣,她們都會落腳在當地歇一歇。以防夏老頭年齡太大、身體承受不住。

 夏天本打算隻她自己陪著夏老頭回趟梨樹村就行了,卻不想,夏愛國、蘇美麗、夏秋、夏冬、夏玲,包括手上都是事兒的小毛,大家一起決定回趟老家。

 去走一走、看一看……那條回家的路。

 而這一次夏天的高調出行。也是第一次在家人面前證明她從一名普通女兵到如今,羽翼豐滿、早已強大。

 當夏天站在趙鐵柱面前,和當地縣裡的其他領導同志一一握手後,趙鐵柱說了一句:“歡迎領導蒞臨我縣考察指導工作……”夏天擺手道:“姑夫……您可真是、真是寒磣人。”

 含笑的夏天轉過身又對剛剛握過手的縣裡同志們說道:

 “這次我回來是私人方面的原因。和其他方面談不上,就這樣,你們該忙什麽忙什麽,落葉總會歸根,我只是回家鄉看看。”

 ……

 夏大伯看著養殖場外面的一眾人,他幾步路跑的差點兒摔了跟頭:“爹?爹!”

 邊跑嘴上說著其他人的名字:“愛國。玲子、甜甜……”

 而夏天身邊的趙鐵柱已經開始向大家誇起了夏大伯:

 “大哥這幾年老能耐了!自從我給他辦完那些手續,他現在和夏文、張巧仨人真是鋪開了場面。養豬、奶牛、蛋雞、肉雞……”

 夏老頭用衣服袖子擦了擦眼角:“老大也行了。”

 一頭白發碴子的夏大伯看起來比夏愛國老了近二十歲的樣子,可他那滿臉皺紋的模樣表情,在夏老頭面前又有了不好意思:

 “爹,走,我給你殺個笨雞。”又招呼其他人:

 “愛國,走,今個兒大哥親自用大鐵鍋做小雞燉蘑菇!”

 ……

 梨樹村的夏家,無論是夏大伯家還是夏愛國家的老房子,最初都是翻修,後來又托人推倒重建,一個三層樓,一個二層樓。

 夏秋、夏天、夏冬,三個人看著那一個個房間,一時都想到了從前那一大鋪炕。

 似乎那一大鋪炕就在眼前,炕上隔著一道又一道的火牆,他們的父親為了多弄出幾個單間讓兒女們不受打擾,動著巧心思給他們置辦房間。

 小毛看著寬敞的廚房,瓷磚的牆面,她和蘇美麗說:“娘,現在屋子多了,可看著冷清。我還是喜歡我那個在廚房兼並出來的小屋,暖和。”

 而今天的夏老頭看起來格外精神,話也變多了,像極了還沒走出梨樹村的樣子,他穿著一身盤扣唐莊,站在已經拓寬的村口那條路上,身邊圍滿了人。

 “這是木頭嗎?”

 “哎呦老王車把式,身體還好好的吧!嗯,看起來挺硬實!我徐老弟怎沒看著?”

 “沒了,前兩年沒的,喜喪!到咱這歲數了,都是喜喪!”

 另一個老頭讚歎著夏老頭:“還是老村長你有福氣啊!成了大京都的老頭了!”

 夏老頭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臉,他摸了摸後腰處的煙袋鍋子:“是,我也能有今天,死了也值了!”

 ……

 張巧老了,她那為了掙錢奔波曬的黝黑的皮膚,看起來踏實極了。

 啥是親戚?隔多年見面也都親,打斷了骨頭連著筋,來家進屋直接端飯碗吃飯沒覺得不合理,就是這種關系。

 “啥?老嬸兒!流水席那得花多少錢?為啥要請全村人吃吃喝喝?”

 蘇美麗底氣十足:“不對,還得請蘇家屯我娘家那些親戚。讓你張羅就去張羅,哪那麽多為什麽!”

 就在張巧領命要走、心裡惦記著省點兒是點兒得回養殖場抓豬羔子殺了時,蘇美麗又問道:

 “夏鳳怎樣?那李群發不是去南方打工了嗎?有信沒?”鄭三彩不在了,她這個當老嬸的就都得幫著惦記。

 張巧哼了一聲:

 “前兩天來信了。那個李群發跟老王家那王小芳攪合一起去了,那王小芳嫁個修自行車的,嫌棄人家直接跑到南方和李群發搭夥過日子呢!

 我大姐就是傻!這回妥了,她不離、人家跟她離,還那麽大歲數了,被磋磨夠嗆,怎再嫁?!”

 夏愛國抽煙的動作一頓,笑模樣也不見了,他看向夏大伯。而夏大伯卻表情溫和道:

 “怕啥?活人還能讓尿憋死?離了他,正好我願意給鳳多少錢就給多少錢,自己領孩子單過挺好。隻一樣,離了就不能複合!”

 夏愛國想著,不行這趟就給大侄女領走,換個環境,開拓眼界,對著夏玲喊道:“玲子,去和你大姐說說你這些年。”

 而沒過多久,繼夏玲之後,夏鳳也奔著京都前行,她沒當工人,老老實實一輩子的夏鳳,給夏愛國掌握著庫房那一塊,後又嫁給了一名喪偶的木工,過的很知足。

 ——

 夏天握著夏小姑的手:“沒事兒,安安沒考上就再複習。回去我就著手辦,讓他去京都複讀,不就是念軍校想當兵嗎?”

 “他不是啥學習的苗子!算了,甜甜啊,小姑不難為你。”

 作為劉芸手下東北這地區皮製品批發商的夏愛琴,覺得最近這些年已經夠難為二哥一家的了,總是拉拔著她這個妹妹。從鐵柱到她,總是麻煩他們。

 “小姑,當年你送我去當兵,今日我送安安去當兵。這個事就這麽定了!”

 趙安忽然站在夏天的面前:“姐,我不會給你和姐夫丟臉的,這次一定能考上!”

 ……

 四個鄉廚,從村口搭起了棚子,夏家院子裡壘起了灶台。

 三天的流水席招待所有梨樹村的村民,吃完一道菜馬上又有新的一道菜端上席面。

 在鞭炮聲中,夏老頭拿著麥克風站在全村的男女老少們面前,他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臉,想起了他當村幹部時的風光……

 夏大伯和夏愛國站在戲台的左側,拋下一切事宜,折騰了足足三天,看到這一刻激動的夏老頭,兄弟倆隻覺得:“值了!”

 夏愛國說:“大哥,你什麽意思?我都說我花錢了。”

 “你錢又不是大風刮的,我是沒你錢多,但我是當老大的,這些年爹娘都在你那,你也給我這個大哥點兒面子,以後回東北啊,愛國、都得大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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