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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蛻變》笑看風雲――夏秋小毛番外
小毛輕晃著高腳杯,用掌心的熱度溫著杯中酒,她站在落地窗前,她眼神放空看著樓的車水馬龍。

 她是剛剛上樓的,對於招待請客去夜總會那些應酬,她都已經變的麻木了。

 建築行業,她一個女人想要有立足之地,其中的心酸和艱辛,無法對外人道之。

 閱歷,並非滔滔不絕,並非縱橫南北闖蕩江湖;

 而是,話到嘴邊,終於沉默,心底埋著無力言說的故事往事不言。

 ……

 有多少個夜晚,她在異地他鄉的酒店,十一二點,推杯換盞,聞著夜總會裡的煙味兒女人身上的香味兒空氣清新劑各種味道混合著……

 熏酸了她的雙眼熏麻木了她那顆還有點兒軟弱的心靈。

 想起剛才李大軍為了迎合配合當地某位領導的需求,左右兩側都摟著一個大姑娘親著啃著……

 小毛心裡清楚,大軍不愛啃他摟著啃著摸各種大姑娘摸了十多年。

 小毛的紅唇印在了高腳杯上,沒有淺酌細品沒有聞一聞酒香,她仰脖乾掉了白蘭地。

 大軍真的該成家了,這麽多年,月芽都長成了大姑娘,可他還是老哥一個。再不成家,他還能生出孩子嗎?李家就要絕後了!

 二十出頭的小毛到如今人到中年,她也說不清楚她和李大軍是什麽樣的感情,相扶相持?肝膽相照?還有不分男女性別葷素不忌什麽都能訴說的情愫吧。

 她只知道她對大軍找女人沒有嫉妒,還有那年她被親了一口的景象早已模糊,唯一記得的就是過後她和他都有點兒尷尬,李大軍更是躲了她好多天。

 直到有一天工地工人不小心掉來受傷。大軍又第一個出現場處理事故,忙完這些,凌晨時分,夏秋給他送了一飯盒餃子。那餃子是夏秋半夜起來親自拌餡和面。

 至於他們兩個男人之間聊了什麽,小毛至今不清楚,只是從那天后,她和李大軍有能對視了。又能直白的侃大山端二大碗吃花生米喝白酒了。

 ……

 小毛緊了緊身上的披肩。她對著落地窗歎氣出聲。

 早在多少年前,她就想把公司的股份轉讓一半給大軍,卻被他雜碎了茶杯摔的辦公室的門直晃悠。隻留給她一句話:“你少特麽侮辱人!”

 她勸他抓緊成家,說的嘴都快要泛白沫了!

 她怎麽能不催促,李奶奶臨去世時,眼淚順著眼角掉落那一刻。緊握她的手囑咐過:“毛,給他張羅個媳婦。”

 可媳婦呢?她另外那幾個兄弟的孩子都能四處惹禍裝公子哥了!大軍可倒好!

 ——

 李大軍看著最後一台車駛離。他疲累地活動著頸椎,每到午夜這個時分,酒醉過後獨處時,他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他問身邊的劉秘書:“李總頭疼嚴重不?你給買藥片送去啦?”

 “李總說讓您放心。也讓您回了房間別再喝酒,早點兒休息,她把飛機的時間改了。您可以睡夠八小時再出發。”

 “這娘們是嫌棄我歲數大了。”李大軍含糊不清的噴著酒氣,可他剛剛還疲憊的身軀。現在的腳步卻是輕快無比的。

 為了小毛,他一輩子都感受不到累,小毛對他什麽態度都無所謂!

 ……

 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糾葛,當事人的小毛和李大軍都說不清楚解釋不明白。

 ……

 她和他還年輕的時候,一個吻,越了邊線,又尷尬地拉回了彼此的原位;

 她和他算是成了京都人物時,一個法律合同,差點兒讓他們分道揚鑣。

 小毛哭紅了雙眸,她緊拽著夏秋的衣袖訴說道:

 “他不與時俱進不知道學習!合同看不明白,公司損失了那麽多,浪費了那麽多人的心血,我就是罵他幾句不懂法律,他居然就消失了!消失了!你你快點兒給我把他找回來……”

 她哭的非常傷心,哭的肩膀抖動的厲害,哭的那一刻的夏秋心裡說不上的滋味兒。

 如果不是比小毛還了解她自己,當時的夏秋都想默默退場倒位置了,因為那一刻的嫉妒,因為面對那樣對待大軍的一顆真心,夏秋覺得無力幫助小毛,他只能學會強大自己的內心。

 多少淺淺淡淡的轉身,是旁人看不懂的情深。

 ——

 如果夏秋對小毛的愛不算愛,那麽這個世間也沒什麽夫妻配說“愛”字了。

 一個在政法大學教法理的老師,這麽多年在家庭中,從沒拿“理”字去和小毛掰扯過吵過架。

 他沒有因為數十年如一日的為家庭付出而感受過悲哀,倒是挺享受其中,還常常告誡自己:家是一個講情的地方!

 夏秋想的很簡單,無論小毛掙多少錢是多有名的女老板,那都是他的妻子患難與共要走一生的老伴兒。

 作為丈夫的他,只需要做好上孝父母育子雛,需不需要他的那份工資,他都要保證有能力能讓一家人衣食無憂!

 在夏秋心裡,那樣的男人才會活的心安理得,才會保持自身應有的風華本色。

 夏老師夏秋,現在是一個男人時期最有魅力的時期,短發讓他看起來成熟穩重,衣服種類相比葉伯煊那個內心驕矜的男人要比較單調。

 白天講課上班,黑色皮鞋黑色襪子,不是夾克衫大衣西服,就是簡單的白襯衣。而平時生活中總是穿著白黑兩色的運動套裝。

 現在的他,不僅感情平和穩定,更能放當初年輕時的面子,笑談且坦然自己有些事情的確做不好,還能態度溫和有底線的告知某些事情不願做。

 一位高知且成熟的學術派男人,又會做一手好飯菜。對待父母兄妹盡心盡力,對待女兒一顆慈父心,對待小毛從不自卑,總以欣賞的目光包容的心態鼓勵妻子前行,而妻子累了,他又能用厚實的肩膀讓妻子靠上一靠。

 ……

 強大了自己的夏秋,此刻正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套裝。雙手環胸看著遠處騎著鉤賽的女兒月芽。

 他搖了搖頭。

 侄女小碗兒沒隨甜甜,青春時光恣意盎然,可他閨女卻像極了妻子。或者說是妻子和妹妹的綜合體。

 稍不完美,太過強迫自己。

 小時候那聰明靈透的憨憨笨笨不見了,現在倒像個女戰士般對待每一天,太過拚了。

 幸福的女人。不該這樣,就連健身騎車都要求個刺激。騎著相對危險的鉤賽。

 他當父親的,給月芽講過中庸之道,講過挫折理論,慢慢才發現。月芽都懂,比他還明白,她告訴他:

 “爸爸。我只是很享受一次一次超越自己的感受,根本不怕失敗。”

 瞧。他閨女,那個長相嫻靜美好說話倒是嘎嘣溜脆的丫頭騎車回來了。

 月芽挑眉瞪眼,橫了一眼夏秋自行車車筐:

 “爸,您能不能差不多點兒?太慣著李總了!一接到她飛回來的電話,您一準起早騎車去買新鮮魚,至不至於?!

 要我說啊,您沒事兒學會給她甩甩臉子,她一準兒不敢走半個月音訊全無,誰像她那樣的,活的比我還沒有門禁!”

 夏秋跨上了自行車,沒回答女兒,他懂月芽為何這麽大怨氣,平和的聲音,聲音裡還夾雜著笑意:

 “想你媽媽了吧?沒事兒,中午就回來了,她一準兒回來就能溜須你,別著急。”

 “您可快拉倒吧!我才不需要!”有點兒瘦弱的丫頭,猛蹬了幾車,把夏秋甩在後面,沒兩分鍾,夏秋已經看不到他閨女的背影了。

 夏秋騎車路過一個又一個小洋樓,嘴角輕輕淺淺地扯出了幾絲笑意。

 小毛扔行李箱,卷起衣袖洗手坐在餐桌邊兒,幾大口一小碗米飯進肚:

 “還是家裡的飯菜香,我就愛吃你做的!”

 月芽抬抬眼皮,看著吧,她爸爸一定好脾氣的說……

 夏秋推了推熱湯,“我也愛做。多吃點兒,你那胃不是年輕的時候了,受不得。慢點兒。”

 ……

 時間不僅能磨平了性格的棱角,它也能讓人慢慢習慣相濡以沫中的平淡。

 小毛崢嶸商場多年,她從未操心過大後方,她的大後方不僅穩定,她的男人也在自己的領域能夠稱之為優秀。

 她的丈夫能走出職場重新學習,又用學會的知識有所發展,在小毛眼中,夏秋就是那種有大智慧大視域大心境的大男人,她還有何求?!

 她想到了,夏秋的好,不止她一個人看到,可她有自信,她相信那麽待她的夏秋,以誠待之以善待之的夏秋還深愛著她。

 但當她真的親眼見證夏秋被一個年輕一個她如何保養也無法追趕的大學生表白時,她的心裡第一次嘗到了澀澀的感受,為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的青春只有那幾年而酸澀。

 ……

 “夏老師,謝謝你能來和我喝咖啡。”

 女大學生眼中的夏秋老師有魅力極了!

 她愛聽他講課,愛看他對著講台面的她們內斂的笑笑,更欣賞夏秋老師對待考試失利的同學以幽默的方式勸解。

 夏秋笑了笑,他握著手中的咖啡杯,直視女大學生的雙眸:“你的書呢?不是生病沒劃重點?”

 如果他要知道只是喝咖啡,他一定不會來。這個劉菁,前一段闌尾炎手術耽誤了很長時間的課程。

 夏秋裝作不經意靠在椅子上,他看向窗外,心裡卻想著,得撤了,劃不劃題都得撤,這可是單間!

 女大學生吱吱嗚嗚,水嫩的臉蛋兒泛起了粉紅……她就是想和夏秋老師聊聊天。劃題說同學們不借她筆記那是她撒謊騙他的,她人緣那麽好……夏秋老師真的很好騙……

 夏天上身穿著紅色的真絲領帶襯衣,黑色的褲子黑色的高跟皮鞋,她站在一身黑色套裝的小毛身側。

 她哥要敢人到中年扯出沒用的,不用她嫂子出手,她第一個不饒過!敢進單間,一點兒沒有防范之心,她該說她哥些什麽?!

 是,夏天承認,到了她和她嫂子這歲數了,是趕不上年輕女孩的純真美麗,別看她和小毛剛做完臉部護理,沒用!

 但葉伯煊曾經安慰她誇過她向她保證不變心安撫時說過:

 “女人的美,中年女人的美,沉靜的站在世界面前,自信端莊,才是最有穿透力的。小丫頭們美個屁!”

 她嫂子都穿透成什麽樣兒了?她哥還能看上別人,那她可真對男人失望死了!

 “嫂子,我們進去?進去聽更方便。”

 小毛卻搖了搖頭,她放慢聲音道:

 “他快出來了。”

 夏秋臉色漲紅,他有多少年沒嘗過窘迫的滋味兒了,他看著門外的妻子和妹妹,像極了二十歲出頭的時候:“你們說……唉!現在的小丫頭。”

 劉菁拿著書包也隨之追趕夏秋掀開單間的簾子:

 “夏秋老師,我錯了……”

 小毛對她點頭笑道:“你好,我是你師母。”

 ——

 小毛搖著紅酒杯,夏秋歎了口氣後笑了笑:“我錯了,以後躲遠遠的,信我一次,嗯?”

 小毛喝了口紅酒,不是不信夏秋,還是之前的心理,為不再美麗回不去的青春而心思敏感了:“我是不是不如原來好看了?”

 脆弱的小毛,夏秋更是愧疚極了,他搶過酒杯直接喝了一口,一手拽過小毛,一手把酒杯放在了窗台,兩個人猶如跳舞一般糾糾纏纏親吻著倒在了大床上。

 夏秋手指摸了摸小毛的臉,看著身一頭長卷發散落在床上的妻子:

 “嘗到了嗎?”

 “酒香!你也香!”

 ……

 被窩裡傳來小女人般的撒嬌聲:“我垂了吧?”

 夏秋再次深吻小毛沒回答。

 “你都沒有以前賣力,可見我沒有魅力了。”

 夏秋用強勁的腰力不停換姿勢的熱情,征服一輩子都該遠離自卑的小毛。

 ……

 小洋樓二樓的某個臥室,昏黃而溫暖的燈光足足亮到了後半夜。

 一對兒男女緊緊摟在一起,夏秋的大手不老實的仍在摸著那垂的,他暗啞的聲音這次給了答案:

 “女人的美,不是只有青綠還有金黃,你比原來更有魅力!”

 真正的愛,無關熱鬧,更要耐於平淡,

 平淡中,他們一起看著月芽嫁人,嫁了一位成熟內斂的政客,月芽越強悍,男人越懂得心疼的政客。

 婚禮上,一手帶大月芽的夏秋沒哭,他相信他優秀的女兒會幸福一輩子,可小毛卻哭倒在了他的懷裡。

 ……

 時間悄然滑落,當夏秋和小毛都過起了晚年生活,有一位18歲的小夥子帶著李大軍的遺囑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那遺囑中有一封給小毛的信:

 “我愛了你一輩子,陪了你幾十年,可我沒敢在死前告訴你,我在外面有了一個兒子。

 那女人生完他就要錢,沒必要提。

 別說我愛你不純粹別罵我不靠譜別後怕多虧沒嫁我,小毛李天天,你那樣去想的話,是特麽侮辱人!”

 十八歲的男孩至此後,他管夏秋叫爸爸,管小毛叫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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