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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事清平》第178章 大熱潮(上)
國喪期已過,蒼白的汴京城總算是慢慢恢復了紅潤,而這種紅潤的顏色,也多是來自於小巷瓦子裡的戲台彩緞,它們飄飛著,像彩霞一般連成一片,把台上台下的氛圍烘托的更為紅火。
“唱的什麽戲?”
“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是一品齋的蘇先生要出新書,所以叫了戲班子過來助興。”
“是嘛~~”
路過的被這敲鑼打鼓的喜慶勁兒吸引,便拉住他同伴一起停駐下來看,更為好奇的就會往裡頭擠:這國喪期剛過,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子這麽大,竟然這麽明目張膽的擺大戲。
等插到最前頭時,台楣上橫掛著的條幅讓所有人更是一頭霧水。
“榆林巷蜀永班為賀一品齋出刊《大宋早報》,特推新戲《東遊記》前四十七幕~~”
“馬道街昌淮班為賀一品齋出刊《大宋早報》,特推新戲《東遊記》前七四十七幕~~”
……
巷間翻飛的酒幟旗幡下,喝大碗茶的漢子仰著腦袋去望遠處刀光劍影的戲台,那奇裝異服的戲子正在演繹著迥異於常的故事,這頭還沒有歇下,那頭的琴簫又響起。
“……蘇大哥,所有戲坊都已如期開戲,幾個托也分置妥當,只有城北瓦子的幾個戲子落了道具耽擱了,不過只是小狀況,總的來說都還順利。”
申立與蘇進並馬而行在稅務街上,他詳細的交代戲班情況,到得禦路橫街的十字路口,蘇進收束住馬蹄,停了下來。
“你給我去打聽一下陳佑甫這人的底細。”
“啊?”。“曾布的親家,盡快。”
“哎!”申立思索間,旁邊就已經駕馬去了,撂下他被川流的車馬間擠來擠去。
“陳佑甫……”
他摸著腦門將馬頭拽到了另一頭,而他面前的橫路街口處正擺著一彩棚戲台。上面白衣飄飄的東華上仙仗劍除魔,兩邊琴簫和鳴,使得這本就擁擠的禦路橫街更是寸步難行了。番客的馱貨駱駝被堵在了中間哞叫,小販豎起來的草氈子被推攮的東倒西歪,馬車就不用說了,車把式的麻鞭完全安撫不住坐下受驚的黑馬。
“籲。籲~~”、“夫人,小娘子,前面實在是太堵了,我們還是繞道吧。”
車夫拔高了聲音往身後喊,車廂裡有一巧髻女子探出來看,果真見前後左右都是車馬行人。她不禁蹙起眉。
“等等吧,再繞道也是費工夫。”
她們就這樣卡在了中間,車廂頂棚上的那撮穗紅纓隨著人流東挪西移,就連車邊趕貨的腳夫也被這陣仗弄沒脾氣了,摘了鬥笠坐下扇涼。
“今兒個怎得回事,這路堵得跟年初一似得。”
旁邊也是鬧心,“從甜水巷過來就有看到幾個一品齋的台子。看來前頭也是了。”
他們邊說邊走著,忽然前面有喧嘩聲,“戲班子說了,這三天早中晚供應綠豆湯給大夥兒消暑,大家還不趕緊的,晚了可就連湯底都沒了~~”
“是嘛、是嘛,真假的?”擁擠的大街騷動起來,並且往戲台前湧去,這七月天的暑熱還未退,所以民眾對於涼飲的需求依舊迫切。更別說眼下這令人吃火的場面了。
“都有都有,不要急不要急。”
“你這小子,讓這位大娘先來。”
之前那駕紅纓馬車也被迫向戲台擠去,車夫擦著額頭上的汗,袖子也卷到了臂彎。他左顧右盼著身邊的行人捧著冷飲出來吃,哧溜哧溜的涼快勁兒,真是看得他喉結蠕動,好在車廂裡頭的夫人娘子亦是覺得酷熱,便是打發他去要了碗綠豆湯,他身形魁梧的,很快就端了兩碗從裡頭擠出來,一碗遞進車內。
裡頭的貴婦和女子合著一碗吃,消了些暑熱後,便撩開了車簾子往外頭看,入眼的就是那紅燈彩掛的梨園戲台,前頭滿是黑壓壓的人,而台上的戲子也是字正腔圓的唱戲擺姿勢。
只是……看不出演的是哪出。
女子看了眼上面的橫幅,又是蹙了蹙眉頭,這東西對她而言倒是新鮮,還有這名為《東遊記》的戲,她是全然沒聽過的,就是車外的汴京百姓對這也多有疑問。
“這東華上仙是何許人也?”
旁邊哧溜哧溜的喝著湯,“就是東華帝君,這都不明白。”
“東華帝君?”
“……”他先是一碗喝了,“那東皇太一神聽過沒?”
車廂內的女子溫婉而笑,扭頭問身邊的貴婦,“娘,這東京城前兩年可沒這般熱鬧,看來官家登基後政令十分清明呢。”
那貴婦髻上隻插了一把簪子,孤零零躺在黑白發雲間,卻顯得文文素素,她招呼了車夫將碗遞回去,而後才探出去看外頭的風貌人情。
徐徐的頷首著,或許是重返京師的心情上佳,所以即便曬在這三伏天下,但臉上依舊能展露出和藹的笑來。
派發涼飲的行徑多少贏回了些百姓的心,所以他們收起了念碎,把勁頭放在疏通人流上,很快,這堵塞成團的場面就瓦解了。
車馬秩序流通。
而同樣,被耽擱在裡頭的給事中劉拯也終於可以動身了,他罵了蘇進幾句,對於這種花頭心思賊多的人,他們這些衛道老儒是決然看不慣的,車轅前頭車夫也順著他道。
“這蘇氏小販膽大妄為,擾亂京師治安,實非良善之民,老爺何不拿他個擾民之罪?”
“少予我多事。”劉拯板著個臉,他趕著赴約,可沒心思與這些小商戶計較。車夫也是悻悻的正要揮鞭,不過就這時候,戲台上忽然乍起響亮的鑼鼓笙簫,一時間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車夫滯下了皮鞭。路上的行人也都被樂聲吸引回目光。
那紅緞彩欄上,又一幕謝下,戲子們齊齊的上台,有人敲鼓,有人把琴。有人跳大仙,有人敞肚皮,底下也起來呼應聲。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前晚上在春台班我聽得就是這個,你不知道有多耐聽~~”
“啊?”旁邊的友人被硬生生的拽回來,原本並不請願的表情走不過三盞茶就變了。
這激情昂揚的琴簫樂聲實在太抓耳朵了。
劉拯皺著眉頭從車簾縫中看,這調子一聽就知道是靡靡之音。再一看那些又唱又跳的戲子,更是覺得難登大雅,他趕緊催了車夫走。
“走啊走啊走,好漢跟我一起走~~”戲台上飄來。
“走遍了青山人未老,少年壯志不言愁……”
車夫愣下了韁繩,對面而來的那駕紅櫻馬車上的車夫也同樣握松了韁繩。他回頭問車裡,裡頭的女娘子給了他一記噤聲,淡薄的黛眉微微蹙著。
這是哪個調子……
“莫要莫回首,管他黃鶴去何樓。”
“黃粱一夢,風雲再變,灑向人間是緣由。”

……
她最後只能搖頭而笑的看向身邊的貴婦,結果同樣只能得到含笑搖頭的反饋。所以也就不去想了,繼續聽著個中的微妙。
“共飲一杯酒,人間本來情難求。”
“相思啊難了,豪情再現,亂雲飛渡仍閑遊。”
這唱詞字字鏗鏘、句句砸金,那種韻律感讓眾人不禁沉浸其間。上回聽過的一個勁兒的給身邊推銷,漲紅了臉,以此來反證自己的審美觀。喝著綠豆湯的直接就是咕嚕一碗下肚,含糊著“共飲一杯酒”,濕了衣襟反覺得豪爽。台上的鐵拐李系下腰間的酒葫蘆來敬。而後哈哈大笑地灑下一瓢來,在這酷暑天下,就像是往火上澆了把油,頃刻間就把台下的情緒點燃了,他們都把碗裡的涼飲當酒來喝。有個玩亢奮的大漢還端了碗鬧著要上台一起唱,結果被轟了下來,台下哄然大笑,遠遠望去,當真有幾分恣意人生的瀟灑,就是那些平時拘謹的人也端了碗在人群裡走啊走的碰杯哼唱。
“劃一扁舟,誰願與我共逍遊。”
“天若有情天亦老,不如與天競自由~~”
樂聲一個高調起來,琴瑟共鳴,橫街前後的幾個戲台也是此下共唱,相國寺前、南講堂後、春明坊裡,皆是琴瑟笙簫,參差不齊的嘌唱聲,不論是否在調,但都是用了力氣在唱、在笑,有些衣衫袒露的甚至喝的走起了外八字。
擷芳樓前,同樣是架設著這種彩幡戲台,歌聲出來,被人群行人放大了一圈,飄的就更遠了,街尾的小攤小販伸長了脖子在望、在聽,見戲台前那群扭屁股轉腰的粗布麻葛。
“有這麽好玩嗎?”
他磨砂著蕉葉扇柄,或多或少也是有些心癢癢,酒樓門口跑出來倆小廝探情況,老鴇插著腰也跟出來,罵了幾句,因為大堂裡的酒客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嘌唱聲驚擾了,就連最漂亮的豔姐兒也收不回他們的心。
“怎麽回事?”老鴇鐵青著臉。
“應該是岔口那戲台在唱,不過後面的翰林巷也有聲音傳過來。”
有些“四面楚歌”的味道。京師的酒樓在今天都遇上了相同的尷尬,越來越多的士子衙內被吸引了出去,小酒樓直接就人空了。
那朗朗上口的調子,那快意人生的曲詞,說是這個年代的口水歌是也一點不為過的。
封宜奴倚著窗沿在笑,她從頂樓西窗眺望過去,那十字街口的嘈雜場面盡數落入眼底,而且由於眼尖,還碰巧看到一個坦胸露肚的醉漢醉醺醺的從戲台後面出來,手裡還墊著串錢,她看的實在有趣,便也顧不得身後正拍桌摔椅的老鴇姚氏、就這麽咯咯的輕笑起來。
姚氏奇了,“我說乖女兒,媽媽都氣成這樣了,你怎麽還笑得出來?”旁邊的丫鬟也是不解,唯有這淡妝薄粉的名妓眸子清明。
握緊了窗沿檻,涼滑的紗袖皺在她手心,那充斥著鼓點與琴瑟的樂聲在她耳畔一遍又一遍的徘徊,許久,才抿了抿嘴似得放松下來。
真好。
……
“劃一扁舟。任我去遨遊,逍啊逍哈遙~~遙天地與我競自由。”
“共飲一杯酒,人間本來情難求~~”
曲到尾末,這風風火火的態勢才漸漸降溫,耍夠的行人開始從裡頭出來。並且推動著人流往東面踴路街而去,而那堵在橫街中間的紅櫻馬車這時候也可以動了,車夫招呼了裡面的老夫人。
“夫人,可以走了。”
車廂裡頭的母女倆剛讓他打聽到了蘇進這麽個人物,一時間對於這突然冒出來的人物極有興趣,當做閑話聊著。待聽到外邊的話,女子揭開簾子望了望,複而頷首放下。
“走吧。”
天若有情天亦老,呵,倒也是個儒商。
回過頭。
“娘,來時可是給大伯信了?”
“剛一進城就讓邢老爹去捎了。現在是擔心仍兒那孩子,熱寒剛退就撒出去野,也是你爹太慣著。”
旁邊咯咯的笑了,“早年不是找了術士算了,女兒可記得那晚上又是放火又是念經的,生怕仍兒福壽孱弱……”
笑聲慢慢隨著馬車遠去,兩旁的屋宇建瓴也一一往後倒去。
……
……
擷芳樓裡。氣壞了的老鴇姚氏插著桶腰滿廊道的踱步,每踱一下一個聲,蕭條了一月的生意才剛有起色,沒想到就被蘇進截殺了,真是把地板當他臉踩了,旁邊經過的丫鬟不敢惹,都是低著頭走過,待到她踱到二樓廊道的一小雅間時,裡頭剛出來的一丫鬟和她撞了個正著。
“哎喲,你這死丫頭。走路不看啊!”
“媽媽,裡面是……”那丫鬟的話到一半就不必再說下去了,老鴇已經看到裡頭雅座上的四位,以她的眼力勁兒當然明白,悻悻致歉離開。還幫著將隔扇帶上。
“吱呀~~”的一聲,將裡外隔開。
風簾珠幕裡,紫檀煙在婀娜,予人些鎮定氛圍。
蔡京和給事中劉拯坐圓桌前吃酒,桌上隻擺了冷元、梅酒等消暑品,另外兩位是戶部的杜濂,以及吏部的陸佃,可以說都是韓系一派的。近來皇帝守喪卸政,朝事紛亂,他們這些身在其中的大臣也是鬧心的很,所以隔三差五就會坐一起說說。
西側的窗子此時是洞開著,外面的那些喧鬧聲依稀還能傳上來,最晚坐下的劉拯聽著不舒服,他放下茶,但想了想、又端了起來……懶的提了。與旁邊杜濂幾人寒暄了陣兒後,就轉入了對時下幾件重事的探討。江淮的水澇、西北因章楶病故而起的隱亂,還有林林總總的漕運官司案事,似乎都擠在了這個令人煩躁的炎夏。
身形略豐的戶部侍郎杜濂在冷笑著,“都是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貨色,也不看看形勢,就一份份的扎子遞過來,當真把國庫當做他們後花園了。”
年近六旬的老吏部陸佃就穩重些,捋著須,“官家一心守喪,意志消沉,隔壁趁此間賣露手腳的意思誰都明白,不過如此操之過急,就怕又陷入元佑死局,反正老朽是不想再這般大動乾戈了。”
劉拯微微頷首,他是門下實際負責人,面對曾布一系來勢洶洶的攻伐文章,他多少也有些壓不住了,要不是身後這一竿子的老臣支持,恐怕早就繳械通過了。
“我們漢人自古以來都講究個留余。”
這話是蔡京說的,他捏著茶蓋子掠茶,“熙寧來國庫就一直吃緊,每年各司預算都擺在那兒,天窟窿了也得按著規矩辦,隔壁貪功冒進,我們若是讓它過了,將來追起缺額來,還不是我們幾個老東西去頂。”
他說著,旁邊的陸佃和杜濂也是在頷首,只有劉拯眉頭皺著。
“再說,倆境邊事不寧,禍事難料,到時萬一有戰,軍備用資的消耗幾位就更是清楚,隔壁拍拍腦袋出來的條例也就他們自個樂樂,地方吃不吃他那套還摸不準,而且…官家好像有新修行宮的意向,到時候我看他們哪個敢站出來承下工事……”
他沒說完話,外頭忽然有蔡府的家奴進來耳語通報,蔡京那原本肅穆的臉色瞬然有了笑意,在旁邊幾個不解的眼神下,起身拱了拱手。
“實在不巧。諸位,家有親歸,老朽只能先行告辭了。”
陸佃直管吏部,只是一轉念就意識到了,笑了笑。旁邊兩人也就心領神會了,等到蔡京出了閣子後,陸佃才暗自沉吟著。
連他也回來了……
不過劉拯的心思卻不在這,他忽的抬頭去望蔡京離去的背影,眉頭是皺的更深了。
……
……
小紙坊巷子口,陳記一品齋分鋪的作坊匠人進出裡外。將成品報紙運送到就近的幾處報亭,作坊管事在門前調停指揮。
“動作都給我利索點!”
“你這小子還吃,還不快給我把活幹了!”他一腳踹上那人屁股。
就這時候,蘇進單騎著馬從柳巷口過來,管事戴扈見到,趕忙便是上去招呼。引進來、將馬牽給小廝。
“蘇家少爺,坊子一切順利,報紙都發出去了,不過幾個報亭反映上來,今兒就有不少人來問了,蘇家少爺為何按著不發?”
蘇進攤開手上的這份報紙在看,聽到他話。便將報紙移過去些,手指篤了篤右上角的日期。
“不用急,戲還沒唱完呢。”
他的這份態度看在別人眼裡可就更是著急了。陳守向的酒樓今天也是躺了槍,小甜水巷毗鄰禦路橫街,自然也是戲台子的絕佳擺設地點,所以風悅樓今天的生意也是被攪黃了半截,眼著大堂裡的客人一個接一個的出去,作為掌櫃的陳老頭如何不撓頭。
“好了,爹你就別轉悠了,明兒生意就會好的。你急得什麽。”陳午捏著竹簽子挑牙縫,身前是滿滿的一盤狗肉簽子,對他而言,或許酒樓清靜些還舒服。
陳守向瞪他一眼,對於這沒心沒肺的兒子。他也懶得計較。
“哎!仲耕啊,你總算是來了~~”他一抬頭就見蘇進從外頭進來,像是瞧見大救星似得迎上去,苦水一倒,說到底就是想問問這戲班子還要演到什麽時候,倒是把他兒子看到哈哈大笑,好說歹說的是把老頭安撫住了。
“仲耕,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酒樓生意要是沒有起色,你陳叔可是不答應。”
“呵。”
“不過仲耕啊……”老頭往蘇進身邊坐近些,小了點聲,“你這報紙的事兒靠譜嗎?兩文錢……你陳叔不管怎麽算都覺得沒利潤,可別到最後都白忙活了。”
“呵,是一個包子錢。”
見蘇進避重就輕的說笑, 陳守向也不問了,自怨自艾的忙活後廚了,留了蘇進和陳午兩人吃著竹簽肉聊天。陳午自從端午被上調入禦鞠隊後,酒樓書齋的事就顧不上了,眼下與蘇進也是半月未見。
他把最後一根奪了過來,“剛路上碰見申猴子,說是你讓他打聽人去了,別告訴我你是想約人家出來吃茶。”
“怎麽,你也有興趣?”
“宮中的事不多,再說高俅也被複調了回去,那我就更沒什麽事了。”
蘇進沉吟著計較了會兒,點了點頭,“那好,這種戲確實是你們比較拿手。”
……
……
踴路街西水門處也搭著一戲台子,彩幡燈籠,琴瑟笙舞,使得這原本就人流擁擠的城門口堵得不成形狀,軍巡鋪兵努力維護秩序,結果反被這人流衝散,好在一曲唱完後,戲班子就布榜午後未時續演,所以才使得圍觀的百姓能安分散了,這無疑是讓這幾個酷熱難挨的軍巡大松一口氣,趕緊到路邊攤上要了碗麻飲細粉吃。
“這天這麽熱的,你說這些人怎麽這麽挨得住?”咕嚕咕嚕的一個瘦高臉已經一碗下肚,身邊的同僚也是把襆頭解下,擦著額頭鬢角的汗珠。
“你也別說,自個兒不也在看。”他的肥下巴就像是拿針線縫上去,搖搖欲墜的,看的人也熱。臉上的汗是擦了流,流了擦,“也不知道府尹大人怎麽想的,居然會批準商戶在大街上唱大戲,這下可好,難做的還是我這些手下人。”
“哎,你瞧~~那女的是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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