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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神話》NO.九十七忍者神龜
NO.97忍者神龜

 元宵節那天晚上六點鍾。五角場監獄死了個人,很年輕,才二十二歲。他叫石克朗,中海一個農村的普通小夥子,當然,他死後,很多人才知道,他原來是個警察,於是一些問題浮出了水面。

 李長明紅著雙眼,眼淚水好半天沒有下來,東方剛拍了拍他的肩頭,道:“節哀順變。”

 “他才二十二歲……”李長明哆嗦著手指,他想要用打火機打火,打了好半天,才點燃了香煙。

 這個一臉正氣的中年漢子聲音有點走音,東方剛隻好安慰道:“他有那個覺悟的,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

 李長明吼道:“我忍不了了!憑現在手上的證據,起碼也能夠拔出蘿卜帶出泥,我就不相信他們還能猖狂——”

 “在一天沒有絕對把握端掉他們之前,你什麽都不能做!這只會打草驚蛇,讓他們逃的遠遠的!”

 東方剛也是吼了起來。他比李長明要憔悴,擺了擺手,按著太陽‘穴’說道:“現在一條線已經斷了,事情會變得麻煩。”

 李長明雙手蓋在臉上:“我這輩子……從沒像現在覺得自己是一隻縮頭烏龜,忍忍忍忍忍,難道只有我們才能忍嗎?”

 “總有人要付出代價的。”

 東方剛比李長明要沉穩的多,他目光充滿著堅定,他有信仰,更有理想:“你只要記住,我們問心無愧。”

 李長明無力地站起來,揮了揮手,夾著手中的煙,出了‘門’,自言自語道:“問心無愧嗎?”

 一想起石克朗年邁父母的悲慟雙眼,那種絕望和撕心裂肺,李長明就有一種被人鞭撻在身的痛苦,他回想起來,當時見到那個眼神堅定的年輕人時候,他還是意氣風發地想要在警隊中乾一番事業,只可惜……

 “老子就是一隻烏龜。”

 李長明罵了一聲自己,自嘲地坐進車裡,司機問道:“局長,我們回局裡去嗎?”

 “回局裡。”

 ……

 就在五角場出了人命的時候,大千世界的三樓上正是大宴賓客,耿‘精’忠突然高調地要開一個宴會,請了不少名流,還有一些當紅小明星在那裡陪客陪喝。氣氛很是不亦樂乎。

 浦楊區這邊上至白道頭頭下至看場大哥,都全部到場,當然排的位子肯定是不一樣的。

 你絕對不能讓警察局的副局長和唐文浩這種貨‘色’坐在一起。

 張賁和唐文浩他們坐在了一桌,桌子上的人都是小有名聲的人物,林文彪也在其列,瞧見張賁,連忙點頭笑了笑,張賁給他敬了杯酒,桌子上的大哥們都是認為以一當百張正南不忘本,誰領進‘門’吃飯的還是知道的。

 唐文浩又是臉上長光。

 他倒是不辭讓,坐在了首座,這邊一張桌子離主座可是遠的很,幾十桌就他們在角落裡,不過也正常,在場眾人,要麽名流要麽政要,最不濟,也是風頭小盛的三流小明星,賣‘弄’風‘騷’也是比他們上道兒。

 不過都是下九流的玩意兒,*子別罵戲子賤,家狗別嫌野狗髒。

 唐文浩倒是不以為意。他只要能在這裡‘露’臉,就不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他現在握著地下BAR,雖然賺錢的買賣和他沒什麽大關系,可是手底下倒騰點兒小‘藥’丸,一個晚上的收入也是不菲。

 再加上臨江路這邊的事情似乎‘操’作起來也是簡單,張正南和那個派出所的大狼狗古強貌似關系還不錯,進去就出來,有人隱隱約約放話,大致意思就是古強欠張正南一個人情,說是差點被車撞,全靠張正南拉了一把什麽的。

 於是唐文浩隻把張賁當副將,全然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昨天晚上張賁不是沒有打電話給古強,問他為什麽不直接把耿‘精’忠給綁了,讓他自己吐出來。

 古強就問了一句:“用什麽身份?”

 最後張賁就作罷,隻得老老實實地演戲。

 這幾天也算是長了見識,別看這些人光鮮無比,人前人後簡直就是慈善菩薩,地道聖人,結果背地裡乾的事情,聽了之後,張賁恨不得一個個全部掌斃。

 耿‘精’忠這個狗日的,玩‘弄’一對雙胞胎小姑娘,從十四歲玩到二十四歲,直到墮胎墮到完全不能生育,才一腳踢開,整整十年。

 ‘女’人青‘春’,便是毀在這種畜生手中。

 越是聽聞黑暗,越是讓張賁的戾氣大增。無處發泄。

 “正南哥,兄弟我敬你一杯!”桌上一個壯漢朝著張賁舉杯。

 張賁卻道:“我從不飲酒,以茶代酒。”

 說罷,拿起茶杯舉杯而飲。

 “正南哥不給兄弟面子?”那壯漢面有不悅。

 張賁道:“我本是出家人,下了山‘門’也沒幾年,習武之人,喝酒太多不好。”

 那壯漢愣了一下,然後才悶悶然道:“原來是這樣。”

 在桌的人都是好奇,紛紛詢問他一個到底能打幾個,張賁吃著油炸腰果,不緊不慢地說道:“手中有槍,管他多少個,全部幹了。”

 說著,筷子在脖子前比劃了一下,“死啦死啦地。”

 幾人瞧著他面目猙獰,都是嚇了一跳,然後都是悶頭吃飯,唐文浩十分滿意,以為這是張賁給他壯勢,得意洋洋地喝著酒,周圍幾個人都是連忙給唐文浩敬酒,恭敬無比,越發地讓他得意。認為張賁這樣的虎將福將在手,將來勢力越來越大,也未可知啊。

 耿‘精’忠今天氣‘色’不錯,雖然他被人扔白石灰這件事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但是反而這樣的自得,真是讓人不解。

 身邊還摟著兩個‘女’人,都是姿‘色’上等,身材俱佳。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瞧著清純無比,簡直就像是剛剛入校的‘女’大學生,卻不知道,這個‘女’人被耿‘精’忠包*已經有一年多。算是知根知底的二‘奶’。

 這‘女’人方竹雪,中海戲劇大學曾經的高材生,現在嘛……只不過是從萬人騎的*子變成了耿‘精’忠一個人的禁臠罷了。

 右邊那個‘女’人,則是風‘騷’入骨,瓜子臉,一副風流賣笑相,穿著紫‘色’魚鱗狀的‘露’肩裝,一對擠壓出深深的‘乳’溝,脖子上掛著一條藍寶石項鏈,身上披金戴銀卻不顯得俗氣,頭髮末梢燙了個卷兒,眼睫‘毛’是天然的彎翹,眸子很深,能把人的魂兒都夠了。

 這‘女’人,絕對是尤物中的尤物,兩年前大千世界中的頭號‘花’魁,對外‘花’名賽金‘花’,聽著就是一股子民國味兒。

 皮膚也白,屁股翹的恰到好處,耿‘精’忠的手掌搭在上面,‘揉’‘揉’捏捏正好,這一左一右兩個‘女’人,風格迥異,卻是一場的讓人羨慕。

 在場不少頭面人物都是眼神歡喜,內心說不出的‘蕩’漾來。

 唐文浩瞧著一眼,也是瞪圓了眼珠子,他是玩過上百個的‘女’人了,十年前玩爛*子的時候,以為‘女’人就是那麽回事兒,‘插’進去糊‘弄’十幾二十分鍾,就算了了事兒,到了如今,他卻是明白過來,狗日的他真是白活了。

 在場眾人,尤其是男人,真正不動心的興許就只有那麽區區幾個人,張賁就是其中之一。

 這種風‘騷’入骨的玩意兒。他不喜歡,至於裝純裝天真的,他更是想要吐。

 “‘操’!這賽金‘花’以前老子要上她,狗日的要老子兩萬塊錢,當她下面鑲金的啊,現在想想,日他娘的,老子真他的傻*,虧了。掏兩萬塊錢,然後跟別人說,瞧見沒有,耿總的‘女’人……老子當年玩過的破鞋……嘖嘖。”

 一個大哥在那裡‘抽’著煙,吐著煙霧,說道。

 邊上林文彪笑道:“舍不得兩萬塊錢,可不就是虧了。”

 幾個人都是沒說話,張賁自顧自地吃菜,上了澳洲大龍蝦,他是無所謂,一個人在那裡吃的不亦樂乎,什麽好吃吃什麽,有些連名字都沒聽說過,上了一盤螞蟻蛋,狗日的,聽說一顆蛋要十塊錢,娘了個‘逼’的,啥時候螞蟻蛋都這麽值錢。

 仔細瞧瞧,這小玩意兒也難不成還數著做啊。

 也不管別人在那裡瞧著,他是隻管吃,稀裡嘩啦,倒是絕對不虧待自己的肚子,耿‘精’忠一桌桌地打招呼,逐漸朝著張賁他們這桌來了。

 唐文浩也是緊張,他知道耿‘精’忠來頭很大,房地產公司做jiao椅的人,專‘門’吃乾股的牛人,雖然不知道來歷身份,不過卻也想著如何巴結巴結,心中準備著想要說的話。

 一群市井出生的地痞頭子一愣:,瞧著是朝咱們這裡來敬酒了啊。

 主席台上,請來的兩個小明星在那裡唱歌,也不知道唱的什麽東西,情啊愛的,和元宵節完全不搭界。

 不過桌子上坐著的人倒是滿意無比,鼓掌的故障,叫好的叫好,小明星下來之後,都是笑眯眯地在那裡逢迎,你敬酒我喝,你抱抱我撒嬌,邊上留著名片的人物都是不少。

 有些家夥瞧著都五十多歲了,還自稱咱們年輕人要多多走動走動。

 張賁這時候才覺得聽力好也是一種罪過,於是專心致志,只是吃飯,頓時覺得世界舒服多了。

 “螃蟹!不吃白不吃!”

 澳洲大龍蝦恁大的個頭,這小子一個人在那裡嘁哩喀喳地吃,也不用家夥什,只是用手靠蠻力在那裡扮斷,螃蟹也是如此,那‘肉’質鮮美,頓時爽的一塌糊塗,思念至此,心道:不如就帶點東西回去,也好讓卡秋莎海倫她們嘗嘗鮮。

 不同於夏真以前吃的又好又爽,卡秋莎人在莫斯科,能有屁個東西吃。至於海倫,她更是悲摧,能有鈔票完成學業就算不錯了,她的那個親王老子能不能記得她,也得謝天謝地。

 “還有龍蝦和螃蟹嗎?”張賁抬頭問服務生。

 那服務生瞪大了眼珠子:還有問這個的?

 “先生……這一桌的菜式都是……”

 “也就是說肯定有嘍?給我包一隻龍蝦,十隻螃蟹。”張賁指著桌子上的大龍蝦和螃蟹說道。

 坐在位子上的人都是目瞪口呆,啥意思?赴宴吃飯還要打包走?這也太扯了吧!

 元宵佳節,桌子上還盛著酒釀元宵,一碗碗的甜酒釀更是放在旁邊,大紅棗子還有銀耳,那滋味,沒的說。

 “先生……您別讓我們為難。”服務生有些猶豫地說道。

 張賁點點頭,從衣服兜裡‘摸’出來一張卡片,然後晃了晃:“這玩意兒好使嗎?”

 服務生一愣,接過卡片,然後道:“先生你稍等。”

 “,這玩意兒還真好使。”張賁一副驚訝的模樣,邊上唐文浩問道:“兄弟,這卡片你哪裡來的?”

 張賁道:“唐哥你有所不知,昨天晚上我順手救了個人,他塞了我一張卡片,說是在這兒用‘挺’好使,我以為吹牛呢,沒想到是真的。”

 “就了個人?誰?”唐文浩納悶道。

 張賁扭頭故意看了看,然後道:“喏,就是個那個被一群娘們兒圍著的家夥。”

 噗!

 一個正在喝魚翅的大哥一口湯噴了出來,一個勁地在那裡咳嗽。

 張賁不解,看唐文浩也是驚訝,道:“唐哥,不至於吧,這家夥很厲害?”

 “兄弟你發了啊!”唐文浩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拍著張賁的肩膀,“你是不知道吧,他可是永亨地產的頭頭之一,而且據說產業無數,是這個份兒的。”

 鋼筋唐伸出一隻大拇指,目光‘露’出羨慕:“只是不知道來歷,前幾年突然蹦躂出來的一樣,在大千世界貌似也有股份。”

 張賁咂咂嘴:“噢,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這鳥卡片還真‘挺’好使, 嗯,下回得多來蹭飯吃。”

 唐文浩瞪大了一雙狗眼,苦笑道:“老弟喲,你可知道,別人想要進這三樓以上,還真是費盡心機,你倒好,竟然只要來蹭飯。”

 “唐哥要是喜歡,那卡片就送給你了。”

 “此話當真?”

 唐文浩眼前一亮。

 張賁將螃蟹殼往桌子上一丟:“唐哥你覺得我是出爾反爾的人嗎?”

 唐文浩大喜,哈哈一笑,喝了一杯:“哥哥我給你賠罪。”

 而此時,耿‘精’忠正好走到這裡,舉杯笑道:“各位賞臉,給我耿某人面子,耿某敬各位一杯。”

 “耿總客氣了。”

 張賁卻是自顧自地吃飯,手裡拿著一隻魚翅大湯盆,裡面拌著起碼一斤飯,稀裡嘩啦地刨了一口,那聲音,大的出奇,把一群人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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