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鋒和姚充在聊天,偶爾的還和賈環聊上兩句,不過聊得都是一些科學方面的事情,姚充講金鋒聽,偶爾的賈環在插幾句嘴; 平兒在和楊蘭聊一些育嬰堂的事,間或著聊聊怎麽帶孩子;
姚世元是尊長,他一開口幾個人都的哄著他,不敢硬頂,只能喝酒;
陳東硬著頭皮答應了姚世元,抽空去看看姚世元所說的那個“丫頭”,幫大兒子相個親;
老嶽和李信姚衝兩人聊的投機,也就不知不覺間就喝了不少酒;
“要我說傅老弟,眼看著我也上了年齡了,如今越來越跟不上形勢了,都是幾個副手在幫襯著,我尋摸著那天真想退下來了。”
“就是!”,喝多了的姚世筍也開始大舌頭,“嶽老哥你可說我心裡頭去了!前些天下邊給我報了些新數據,我看了半天愣是沒看懂;如今都是幾個副手在分析、我再決斷,不瞞你說、我也是越來越跟不上、也想退下來了!”
“你也這麽想了?可說到一塊去了,來、走一個!”,老嶽一口幹了杯中酒,“我給你說、前些年傅老弟說的那些話可說到我心裡去了;你說我們不圖吃不圖喝的圖個啥?還不是圖個傳承,兒孫們都成才咱不就滿足了!眼看著我都六十了、越來越跟不上,孩子們也都能幹了,你說咱們不退出來給他們留個路還能圖啥啊?我給你說,我那小兒子一個頂幾個,財務司裡就沒比他強的,現在哪是他給我打下手啊、都快成我給他打下手了!”
姚世筍大著舌頭一禿嚕,“就是就是!你看俺家,姚衝都是教授了!東家說的對,有千年的孔子沒有千年的皇帝,學問才是傳承!我現在真想退下來給衝兒帶孫子,趕明個孫子也成了教授、咱不也是千年的世家?!”
傅寧的舌頭也有些大了,“誰孫子呢?那是你帶孫子不是給姚衝帶孫子!再喝你快成孫子了!”
旁桌的嶽雨聽了噗嗤一笑,走過來按下了姚世筍的酒杯,“大,別喝了!”,接著蹬了姚衝一眼,“你也不勸著大些?!”;姚衝一陣的尷尬。
老嶽不滿了,“大什麽大?你大擱這邊來!出了門子把親爹都忘了?!去!一邊玩去!大人說話哪有你們小孩的事!”;
姚衝趕緊站起來勸,“都是大都是大,兩邊都是大!”
姚世元沒喝多,關鍵是沒人敢和他拚酒;姚世元一伸手把嶽雨支一邊去了,“去你們那邊去,老爺們喝酒哪有你們小媳婦的事!小衝、給你嶽伯倒上!——我給你說啊小嶽,你們可不能退;還得幫襯幫襯傅寧,咱都是自家人,自家的江山哪有不幫自家人的!”
平兒一見形勢不對,立刻拉起了楊蘭,“楊蘭,走,咱們上那桌,讓他們自己喝去,喝倒了拉倒!”,於是楊蘭和平兒到另一桌去了。
賈環來了精神,一口一個叔叔大伯的親切的叫著,挨個不停的敬酒灌酒,唯恐哪個喝少了,結果被看不下去的金鋒一把撈過來按座位上去了。
酒一多了話就亂,傅寧隻好去了趟洗手間扣著嗓子吐光了,然後偷偷的喝了兩碗溫的濃稀飯、接著上桌去拚酒。
陳東綠著個臉被姚世元訓了,不得不一杯接一杯的自己灌酒,滿口的答應姚世元給他介紹的“大兒媳婦”。
傅寧努力的保持著清醒,姚世元一句一個勸訓,結果兩人把老嶽和姚世筍兩人想退休的想法忽悠的粉碎。
姚充姚衝這兩個族兄弟倒是和金鋒說話挺投機,結果說著說著就都同意推薦金鋒去讀東海科技大學了,連賈環都被捎帶上了。
晚上的時候客人全宿在了客房,沒辦法,男人們全喝醉了,連三歲的小不點傅東、都被姚世元給灌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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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時候傅寧醒了,自己倒了杯溫開水灌了一大杯,然後仰躺在床頭愣愣的看著天花板;
不一會兒平兒帶著晴雯端著碗稀粥推門進來了,“怎麽醒了?我還以為你的多睡會呢,這才兩三個時辰?”
晴雯小心翼翼的把溫稀粥擱在傅寧的床頭,而傅寧依舊是愣愣的看著天花板;
平兒推了推傅寧,“還糊塗著呢?你們也真是的,喝那麽多酒幹嘛?嶽雨都快氣瘋了,他兩個爹都被你們灌得爛醉,全吐了一夜,你說喝酒有什麽個好?!”
傅寧的眼珠終於轉了,“本來我不準備喝的,誰想到端起第一杯就放不下了!娘得,以後再也不喝了!”
“就吹吧你,姚老頭讓你喝你敢不喝?傅東都被他灌醉了,姚芸勸了兩句都差點被他揍了,老泰山要喝酒誰敢攔?!”
傅寧靠著床頭又“挺了會屍”;
晴雯端起碗想給傅寧喂粥,卻被平兒一把攔下了,“他不喜歡人家給他喂飯!——把碗就擱這裡吧,他自己會喝,咱們忙咱們的去。”
傅寧轉了下頭,“你忙去吧,晴雯留下,我跟她說會話。”
平兒“咯咯”一笑,“怎麽?剛睡醒就想那事?喝那麽多酒起的來麽你?”
傅寧撈起個枕頭就朝平兒扔去,平兒忙躲了過去,在門外扒著個門縫笑道,“悠著點啊?別把新娘子的腰弄閃了!……”;於是傅寧又撈了個枕頭砸了過去!
晴雯局促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傅寧伸了伸手讓晴雯坐在床沿,“這些年苦了你了!”。
於是晴雯的眼淚一下子下來了!
“當年稀裡糊塗的,聽癩頭和尚的話、要歷什麽劫,對不起你們了;”
於是晴雯哭的更加哽咽了;
傅寧把晴雯拉靠在自己的懷裡,“當年你陪了我一夜我就把你遣散了,讓情報司暗中照看一下你,他們對你還好麽?”
“嗚嗚——,老徐說他也不知道你是誰,讓我別等了,早點嫁了吧——,嗚嗚——,我就嫁給相公了;——前年油廠失火炸了,相公沒了,連個屍首都能沒見著,嗚嗚——,婆婆就把我趕了出來,連孩子都不讓我見;——老徐聽說了,就讓我又回了八鬥;”
傅寧緊緊的擁著晴雯,“白金釧她們幾個呢?可還好?”
“金釧和玉釧嫁的早,都有兒子,過得還好些;——尤三姐一直要找你,等了你十年沒找著,去年不得以也嫁了——;”
“有人逼她?”
“嗚嗚——,沒有,——是領三喜歡她,等了她好幾年,三姐實在是熬不住了,才嫁給的領三。”
“那就好,只要是她自願的就好!”
晴雯哭了好久,
“以後你就跟著我吧,這家裡人口少,也好處的很;二樓有兩間屋是你的,一間是臥室,一間是書房,院子裡還有健身房、大書房、抱琴的琴房,還有好多空房子,以後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抱琴、姚芸、平兒都在育嬰堂有工作,抱琴如今是育嬰堂堂主,兼王府宗室處處長;姚芸如今雖然很少去育嬰堂了、但也是在育嬰堂掛了副堂主的職務的;平兒現在是金州育嬰院的副院長;林黛玉現在還在上學,學得是師范,想以後教書;你呢,隨你自個兒意願,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多讀讀書,去上學;以後的社會變化會很快,你最好是上一輩子學,同時兼職做份事業,須知青春是短暫的、學問和事業才是養身的根本,所以你最好有自己的學問、有自己的事業!”
晴雯愣了愣,“你不想讓我在家裡麽?!”
“不是!——女人的青春是短暫的,你如今得有二十五六了吧?頂多也就再年輕個十幾年,十幾年後呢?我身上的事多,說不定那一天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到時候還得靠你們自己,所以你們不能光指望著我!——許多事說不清楚,總之你們得學會靠自己,得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學問和事業!”
晴雯一下子愣住了!
“放心!我會給你們孩子的,讓你們老了有個依靠;——現在說這些還早,我也是給你打個預防;你紅事的日子是多少?等下算算,我先給你個孩子,讓你有個盼頭。”
傅寧的話晴雯有些聽不懂,“算那幹什麽?——你又想不要我了?!”
“不是!只要你願意,我願意和你過一輩子的!——算了,你不懂學問,聽我的就是了;你離上次的紅事有多少天了?”
晴雯一愣,旋即羞著低下了頭,“有十來天了吧……”
“十幾天?”
“嗯……、那個、有十二三天了吧?”
“十二三天?——嗯,這幾天你就陪我吧,一準能懷上。”
晴雯的頭低的更很了,
“對了,我聽說雞籠那邊你還有三個孩子?”
晴雯的頭一下子抬了起來,旋即又有淚水低落,“婆婆不讓我見孩子,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小三才斷奶,還沒好好吃飯呢……”
傅寧拍了拍晴雯肩膀,安撫到,“好了好了!以後沒人敢不讓你見,等有空了你就常去雞籠看看,怎麽說那也是你的孩子,以後你出門都有女衛,我看誰敢不讓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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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寧下了樓,平兒幾個人在吃早飯,於是傅寧便吃了些鹹菜稀粥玉米饃,一問才知道,自己是第一個起來的男人。
“好長時間沒這麽熱鬧了,家裡有些陰盛陽衰,看樣子以後得常叫他們幾個來坐坐!”
林黛玉聽了傅寧的話皺了皺眉頭,“來可以,可是不能再那樣喝酒了!我頭現在還漲呢,聞到酒味就難受!”
平兒也是說道,“就是,多長時間沒見你喝酒了,怎麽昨晚喝成那樣?賈環吐了一夜,半夜裡還嚎著罵人。”
“罵人?”,傅寧有些疑惑,“他罵誰?”
“還能罵誰?罵他親爹親哥,最後還是七王爺揍了他一頓才睡著!”
“金鋒揍賈環了?”
“可不是麽!賈環開始只是罵他親爹親哥,後來把寶玉娘、把整個賈家全罵進去了;七王爺也喝醉了,讓賈環不要罵他爹,兩人還打了一架呢,七王爺拎著賈環就像拎個小雞子似的,兩人鬧夠了才睡的!”
“呃……?”,傅寧眼中滿是好奇,“我昨天不該喝醉,要是看看他們怎麽打的就好了!”
“噗!”,林黛玉噗嗤一笑,“你也沒好哪去!抱著平兒喊元亓,還吐了平兒一身,最後小怡踹了你幾腳你才老實!”
傅寧訕訕的揉了揉鼻子,“我還說什麽了?”
晴雯有些老實,“也沒有說什麽,就是說了些什麽力場的速度是光速、什麽強度越大速度越小,還什麽的空間不可超越、時間不可穿越什麽的,盡是些聽不懂的胡話,接著你就睡著了。”
“嗯?我還說什麽了?”
“就說了這些,你睡得跟死豬一樣,我們弄不動你,還是吳嬸把你抗二樓去的呢!”,平兒緊跟著說道;
傅寧愣愣的揉著頭皮!
楊蘭和李信起得早,在傅寧後面吃了飯便坐車上課去了,而其他人都是中午才起來的;
等傅寧、姚充和姚衝三人開了聯名推薦信,吃過午飯的金鋒便拎著賈環去東海科技大學報名去了。
陳東走的時候就傅寧知道,姚世元還在找著陳東呢,說是讓陳東去相“大兒媳婦”!
傅?怡不願意住在家裡,於是便跟嶽雨走了,嶽雨說把傅?怡捎楊蘭家去。
等睡醒的老嶽和姚世筍走後、傅家苑裡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唯一多出來的人就一個晴雯,接著女衛便帶著晴雯去到靈山中學給晴雯報名去了。
軍醫總是定期的給每個人做檢查,而最近主要檢查的對象就是平兒和林黛玉,預產期雖然還有三四個月,但是醫療保障從來都沒有耽誤過。
下午盧洪亮來了一趟,沒有什麽大事,一個苦工船隊到大連港了,押了十五六萬人,盧洪亮過來給傅寧匯報一聲,順便聽聽傅寧的安排;接著傅寧的電話打過去,命令押送這批苦工交給交通司關東府的部門。
東海國的鋼鐵冶煉產業徹底的進入了瓶頸期,量的冶煉產能積累已經完成,現在正在開始進行質的改變,然而這種工作要遠比以前的工作複雜多了。
科研司曾經封存的無數鋼鐵研究成果開始全面的推廣使用,無它,形勢變了!
以前東海國瘋狂的需要鋼鐵產能的提升,因為鋼鐵的需求量很大,所以就需要瘋狂的生產出更多的鋼鐵,至於質量合格不合格,那是以後的問題。
但是現在變了,政務司的生鐵冶煉能力開始爆發,工業司的鋼鐵產能恢復,整個國家在鋼鐵數量上的需求已經得以保障,於是,對鋼鐵質量的需求便全面提上了日程;
泊造行業需要更好的鋼鐵,艦體鏽蝕的問題不是一二十年內能夠解決的,所以艦體外敷築水泥是長久的泊造技術,這個不是問題,但是大型艦船的走形問題總要解決吧?船鋼質量總要好一些吧?
其實製造行業也在抱怨,機械可以簡單、粗暴、充滿力量,但故障總要少一些吧?使用耐久一些吧?
過去在傅寧的要求下、工業司總是追求鋼鐵的產量,總是生產幾種常用的鋼材,許多特別型號種類的鋼材生產量都極少,然而政策現在被傅寧全面的放開了,鋼鐵生產和消費之間的計劃已經不需要再上報傅寧了,各司各部之間直接開會溝通就是了,需要什麽種類的鋼材型號就直接向各鋼鐵廠申請就是了!
許多細節的權利在下放, www.uukanshu.net 於是傅寧的工作內容便更少了,而社會的生產結構也開始逐漸在完善和調整,許多一刀切的模式開始在各種部門溝通會上逐漸被分解的很細很細!
重要或主要的文件都是要備份上報總參司的,當然許多細小的文件也會被情報司以資料的形式上報給傅寧瀏覽;一般情況下,不需要傅寧批示、下面就按正常的處理流程流轉下去了,但是傅寧也會偶爾介入批示一些小文件、並成為最終的處理決定。換句話說,傅寧如果想休息一年,那麽沒有他整個東海國照樣有流程在正常的運轉,而傅寧如果不想休息,那麽他也可以每天二十四小時的工作。
高教處準備整頓各個大學師資,因為許多人反應教師層的能力和素質參差不齊,有人是讀過十多年書的“老人”、卻也有人是不識字的講師,有人是學生愛戴的老師、卻也有人卻是猥瑣的教授;高教處滿心積極的準備整頓師資領域,然而高教處沒有想到的是、整頓教師規范的文件剛發下去便被傅寧勒令收回!
“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知識的積累進步和傳授,因此師德的問題不在現在的考慮范圍之內!哪怕是不識字的人,哪怕是地痞無賴,又或者是重型犯,只要他手裡有先進的經驗或者知識技術,那麽他就可以當老師!至於以後的問題,以後再考慮!”
於是高教處只能鬱悶的聽從傅寧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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