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史嵗先是和賈珍妻子尤氏暗中商量了一番,尤氏口風甚嚴;正月十五史嵗又和宋文理商量了一天,接著便開始發動。 正月十八,丫環司琪受賈母史嵗之命,“失手打翻了一個琉璃瓶”,接著賈母史嵗大怒,借口使老的丫環們全不聽用,全部發賣,話一出口就來了一個“山東秀才”、一個“揚州商人”、以及一個“大同員外”來府裡買人,丫環司琪、入畫、翠墨、秋紋、綺霞、麝月、碧痕、茜雪、等等共四十九人被發賣,賣得銀子九千九百兩。動作迅速,不到半個時辰即發賣完畢;凡是被發賣的丫環、其家人願意跟著走的一律包二百兩銀子送行。接著又從趕來的人牙子手中買下了四十個新丫環和三十個新下人。榮國府裡剩下的“老丫環”只剩下賈母的鴛鴦和琥珀、王熙鳳的平兒、以及三兩個沒有身契的“鄰家丫頭”。
老太太發怒了自然是舉族皆驚,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太過蹊蹺,但是沒有人能阻止得了。賈赦被賈母用拐杖敲了個滿頭包跪在地上,賈珍被賈母罵的跪在了地上,賈政在衙門裡值班,王夫人、王熙鳳、李執、賈璉、賈寶玉、賈環等人全被被罰跪在地上。尤氏開始全面接手榮國府管事,調派寧國府下人協助管理榮國府和新人。燕山堂假扮的買主都是帶著女衛的,凡是反抗的丫環全都被綁上堵了嘴帶走。
當晚,賈母史嵗召集賈珍、賈赦、賈政、賈璉、以及尤氏、王夫人和王熙鳳,強令任何人不得再與江寧甄家來往,強令王熙鳳立刻平了外放貴利、不得再包攬訴訟。“珍哥兒出八萬兩、兒媳婦你出十萬兩,我出十萬兩,赦兒和鳳丫頭各出一萬兩銀子,趕明個去戶部把虧空補上。”
王夫人當時就叫了出來,“不公!”。
“不公?!——金陵二十三處田莊被你暗中賣了十八處,只剩下五處,你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麽不是真當老身昏了頭了?如不是看在孫兒的份上你當老身饒得了你?明天就給我去鐵檻寺念經,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再出來!”。王夫人聽後立刻沒了言語。
史嵗轉身對賈珍罵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錢財!——朝廷馬上就要清查虧空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家呢!——我們雖然是勳貴人家,但吃的都是祖上的飯,總要為將來想一想;現在盡快把虧空填上,免的將來朝廷發作了!”
“不用那麽急的,虧空的不知我們一家,江寧甄家都虧空了三百多萬兩也沒有人提,我們才四十多萬,不用那麽急吧?!”,賈珍辯道。
“不要給我提甄家!我再說一遍、任何人不得再和甄家來往!”,史嵗狠狠的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沒有四十多萬了,因為積年帳目不清被朝廷核銷了十二萬,現在還有三十萬整;你們盡快補上。——也不要盡快了,後個是正月二十,朝廷大開衙,你們就去戶部補上虧空。——府上現在在朝廷裡沒有什麽人了,祖上積得人脈都快要用盡了,總要為將來考慮一二,所以這件事不能耽擱!——你媳婦都比你明白,就你還是個糊塗的!”
正月二十,賈珍和賈政到戶部補上了三十萬兩虧空,順和帝大喜,立刻找借口將賈政的職務由從五品的工部員外郎升為從四品的工部郎中;緊接著一場清查虧空的政事風暴開始席卷大英朝官場,傾家蕩產、被抄沒家財的官員無數,首先倒掉的就是江寧甄家,令賈珍和賈政倒吸了一口涼氣,賈珍暗歎“薑還是老的辣!”。
正月二十六,
賈母史嵗以金陵祖宅需要有人照應為由強令李執帶著賈蘭、賈探春看著賈環,由管家林之孝帶著家人和下人護送四人前往金陵省江寧祖宅,尤氏尤大姐亦命尤三姐照看著賈惜春隨同前往。 正月二十八,南下金陵的眾人於通州運河碼頭“消失”;正月三十,鴛鴦收到宋文理的信後轉交給史嵗,信中夾著李執的親筆信,向賈母匯報已經見著了那些丫環和其親眷,所有人都平安;二月初五,賈政得到南下諸人失蹤的消息後立刻就要報官,史嵗說了一句,“既然是通州那邊丟的就叫通州府那邊慢慢找吧,京城這邊就不用報應天府了!”。所有人聽後都是驚駭,不知道老太太到底是怎麽想的。
正月裡榮國府的一番發動嚇著了賈寶玉,太多熟識的人不見了,母親被罰鐵檻寺抄經、祖母第一次對自己發火,所以賈寶玉病了,病的很重,玉也丟了;賈母史嵗非常擔心,找了好幾個太醫前來看病亦不得法,沒有人知道怎麽才能救,又該怎樣救?。病急亂投醫,史嵗親自找到了宋文理,宋文理派去了兩個情報司的大夫,給賈寶玉打了一針異常珍貴的“青霉藥”、然後開了個中藥調養的方子才把賈寶玉搶救過來;然後宋文理給史嵗傳了句話,“殺了趙姨娘和馬道婆!”,於是趙姨娘和馬道婆便不明不白的死了,死前還被賈母從屋子裡翻出了寫有賈寶玉名字的紙扎的小人。
癩頭和尚終究沒有再出現過,燕山堂的消息傳到雞籠後傅寧也感慨史嵗的決斷;不愧是歷經四代皇帝的一品誥命夫人、活了八十多歲的政治活化石,只要認真起來,殺伐果斷乾脆利索,異常的精明,整個榮寧二府都被她控制的滴水不漏、沒有一絲異響,連京城裡都沒有幾個人知道賈府“賣了丫環丟失了人口”。細數起來,除了“李執、賈蘭、探春、惜春、賈環”五人外史嵗給東海國的全是賈家的外人和下人,卻拿了東海國二十萬兩的銀子;這樣既在東海國留了一脈又同時兼顧了主脈和賈元春,算盤打的叮當響,她所唯一沒算到的就是傅寧根本就沒把賈元春當做王妃。
二月初五李執司琪等人被情報司和海軍接送到了旅順港暫歇,旋即被送往雞籠。癩頭和尚還是沒有出現,二月二十八日情報司淮揚堂來訊,“二月二十二日有一個癩頭和尚突兀出現在淮揚堂廬州訊報點,送來兩個女子,說是在廬州找著的,一個叫金兮一個叫賈玲;還留言說自己去找秦仙子了,讓傅寧幫著照看一下賈府,接著和尚就走了”。淮揚堂請示總部該怎麽辦?於是傅寧回訊說“把人送到雞籠來!”,同時傳訊燕山堂“不惜一切代價保證京師賈家安全!”。
燕山堂很快回訊說“榮寧二府一切正常!”,於是傅寧也就徹底的放心了。
傅寧覺得賈母史嵗的想法可能還是想讓賈寶玉科舉,封建老太太心中的封建禮教思想不是那麽容易改的,但畢竟八十多歲了,精明也就是那麽一下子;因為燕山堂傳來的消息是“賈母讓賈寶玉讀了幾天書後又心疼了,舍不得孫子受苦、還是一味的寵溺,府裡又買了十二個俊俏的丫環服侍,賈寶玉還一一給其起了新名字!”。
這邊是賈寶玉爛泥扶不上牆,很快又膩歪在粉脂堆裡,而另一邊卻是響鼓不用重錘,田彥武用剛成立的野戰第一師就把渤海國的三萬多來敵敲了個粉身碎骨。
一七二三年十二月東海海軍強行攻佔了旅順、全殲了渤海國水軍,徹底的激怒了渤海國王阿爾巴忽律,於是阿爾巴忽律集結軍隊開始反撲。他對東海國武裝幾乎一無所知,自以為帶著三四萬精兵親征旅順是給東海國面子,殊不知兩方的戰力根本就不成比例。
東海國武裝素來喜歡穩扎穩打,所以就把防線建在了金州,離旅順也就五十公裡左右,而且在海邊很容易補給。陸戰第一師和還未裝備完成的野戰第一師頂在戰場正面防禦、升起了觀察氣球,陸戰第五師和第十師從金州後面三十公裡處迂回登陸、切斷了阿爾巴忽律的後路。阿爾巴忽律的武裝沒有被包完,只是被包圍了兩萬騎兵,後方還有一萬多渤海國步兵還沒有到達;但是阿爾巴忽律本人卻被東海國軍隊包了進去,一戰俘虜,他連自己是怎麽戰敗的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後方突然出現敵人、然後地動山搖,再然後就敗了,敗得是一塌糊塗;面對東海軍隊、自己的戰力為零,根本就不知道面對的是什麽武器,迫擊炮、艦炮、沒良心炮、野山炮、步槍、衝鋒槍、重機槍、手雷等各種武器,他就認出一種步槍、而且和他自己所知的“火槍”存在極大差異。
金州防衛戰殲滅敵軍三千,俘虜一萬五,利用大山逃逸的有一千多,東海軍隊也沒有去追。接著戰後的統計數字試用無線電報機發往雞籠,四個小時候後接到了傅寧回電——“放了!換軍馬!”,於是阿爾巴忽律被告知“用軍馬換俘虜!一匹馬一個人,最後再用兩千匹馬換他自己!”。阿爾巴忽律立刻接受了,派了幾個親信將領趕快回去弄馬送來、越快越好!於是陸軍部野戰師的軍馬一下子增加了近三萬匹,包括俘虜馬匹和俘虜置換來的馬匹。
陸軍部野戰師組建的很快,人數上兩個月就征役了三個野戰師的人數,連後勤運輸的雇傭人員也夠了,但是沒有相應的裝備,尤其是重裝備奇缺,僅夠一個野戰師用的,田彥武發電報給傅寧、傅寧根本就沒理他。
此時的傅寧正在關心科研司石油裂解合成的進度,其次是“關心”那些來到雞籠港的賈家女人們。
二月裡科研司傳來喜訊,第七石油裂解合成實驗室實現了聚乙烯的實驗突破,傅寧親自過去看了一下,的確是塑料,但是樣品的質量很差,雜質多、柔韌性差,可塑性性幾乎沒有,但是可以確定是塑料。傅寧立刻給那兩個作出主要貢獻的匠師頒發了侯爵榮譽,讓其享同司部級十倍薪酬待遇,同時讓第七實驗室的研究資料立刻引發傳授整個科研司,加快塑料研究進度,同時研究聚乙烯工業化生產的課題。
琉求島上的注重研究和學習的文化氛圍已經被傅寧努力培養出來了,老人家都走在馬路上看書識字的情況早已屢見不鮮,更不要說那些年輕人和學生了。琉求島上的人早已習慣了把工作和自學當做生活的主旋律, 只有呂宋和瀛洲等地還沒有培養出這種習慣,但是教育普及的工作已經全面的展開了。
塑料科研如果能夠早日突破、並且實現工業化,那麽就意味著電氣化就可以早日展開;不能老是用熬膠作為絕緣材料,產量太低而且效果並不理想。內燃機制造已經開始大規模展開,雞籠機械廠已經開始動工建設,傅寧批下的建設計劃是一座年產一萬台柴油機的機械製造廠,並且還在廠址旁邊預留了十倍的空地以備將來使用。
勃泥廳反饋過來的報告上請求傅寧在勃泥廳亦要設置石油冶煉廠,理由是勃泥港周邊已經發現和開采的石油礦天然氣含量太高,放掉了太浪費,不如用來建石油冶煉廠消耗掉。傅寧考慮了一下後同意了,既然現在沒有技術利用那些天然氣,那麽廢物利用、用來當煉油廠的燃料也是好的選擇;只是勃泥廳的油礦現在對東海國實在是太重要了,所以需要考慮增加守護力量,陸上有了一個陸戰師夠了,但是勃泥港周邊還要配備一個近海小艦隊,不能只靠第一艦隊遊弋南海,畢竟第一艦隊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臨時有任務調走。
所以傅寧批準了一項新命令,由赤嵌港的造船廠負責建造一批近海護衛艦艇和附屬艦艇,原因不只是勃泥港需要增加近海力量,還有一個緣由就是琉求島的南部工業已經遠遠落後於北部,需要扶持一下赤嵌廳的工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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