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傅寧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仙子只是讓我給你帶句話,然後把你的回答帶回去,至於什麽意思,貧僧也不知道!”
“……?”,傅寧有些無語。
……
對話有些奇怪,而對面的癩頭和尚賈寶玉也似乎很是迷茫;
“你是不是被人洗腦了?”
“洗腦?”,賈寶玉很是不解,還在疑惑,木然的眼神很是迷茫,像一具行屍走肉;“洗腦?洗腦是什麽?”
傅寧點了點頭,“是我還是貧僧?是你還是施主?”
“那個,我?貧僧?……我?貧僧?……”,賈寶玉更迷茫了!
……
平兒林黛玉幾人都覺得賈寶玉的狀態似乎不對,可又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裡不對。
傅寧沉思了半響,突兀的來了一句,
“麝月的身子香麽?”
“香!”,賈寶玉不假思索的立刻回道,俄而又是一愣,木然的眼神終於泛起了一絲生氣,似乎開始了回憶,也似乎是在掙扎;“她還好麽?自從她被人買走後、我許久沒見過她了……”。
……
“他被人洗腦了,只是程度似乎不深,如果多讓他回憶起一些往事,應該還有恢復的可能!”
這話是傅寧對林黛玉說的,似乎是在給林黛玉解釋。
可林黛玉聽不懂什麽是洗腦,“你是說寶玉病了麽?”
“嗯,也可以這麽說;這不是身上的一種病,而是腦子裡的一種病,很難治!——別讓他走了,這幾天你們多陪他聊聊天,回憶回憶往事,應該有助於他的神智恢復。——有什麽事回頭我再問他吧!”
於是傅王府裡便多了一個男人。
破舊的僧衣被林黛玉剝了燒掉,青絲拂塵也被抱琴奪走扔了燒了,平兒叫醫生來開始給賈寶玉治療滿頭的膿瘡,那些膿瘡似乎是香頭的燙傷,不及時治療的話似乎會留下永久的疤痕。
林黛玉毫不猶豫的把賈寶玉摻進了浴室給他洗澡,對此傅寧視若不見;平兒張了張口,終究沒有開口把林黛玉拉回來。
當賈寶玉被洗漱煥然一新後帶到傅寧跟前,終於有了些活著的人樣子,眼神不再是那麽的木然和麻木,多了幾絲的生氣和煥然;
“你怎麽也成了癩頭和尚了?”
“師傅圓寂了,仙子讓我繼任了賞善使者位。”
“師傅?圓寂了?”,傅寧有些奇怪,“你是說那個癩頭和尚麽?茫茫大士?他怎麽成了你師傅?他看上去還沒老邁吧,怎麽又圓寂了?”
“仙子說東海國亂了此界的歷程,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正好仙子手中有一瓶上古傳下來的時疫種子,所以想滅掉東海國國;我師傅不同意仙子的做法,頂撞了仙子,被仙子失手殺了,所以我就繼了賞善使者位。”
“……?你是說秦仙子認為東海國不該存在,所以想滅了東海國,而她手中正好有上古的流感病毒,所以就拿了出來傳播?——為什麽?他為何不親自過來殺了我?那樣不是更容易滅了東海國麽?再說她手裡的流感病毒又是從哪來的?‘天宮’不是莫名其妙的毀了麽?上古的東西還能傳到現在?”
賈寶玉搖了搖頭,
“我也弄不明白,仙子說的不清楚,我也聽不懂;她說此界是仙人下凡歷劫的場所,但從你來的那一天似乎就開始亂了歷程;仙子的師傅失蹤後你就來了,中間似乎有什麽關聯,只是誰也解釋不了;仙子不願殺你,只是想弄明白她師傅究竟去哪了,而你又是誰、為何會到此界來!——至於那上古的時疫種子,我也不清楚仙子是從哪得來的,不過我見過,不是你說的什麽毒藥,就是一瓶粉末,連魚也毒不死,灑在空中就化了。”
“上古的流感病毒你拿來撒著玩?!”,傅寧幾乎是緊張的跳了起來,旋即又反應過來繼續坐了下來;“我說怪不得呢,為什麽流感剛爆發的時候傳染性和烈度都高的嚇人,但很快就變異的沒有什麽傳染性和烈度了,應該是病毒沒什麽活性了,嗯、應該是早就失活了;上古的流感病毒,應該根本就不能適應現在的氣候環境!”
傅寧終於明白了賈寶玉起先傳自秦仙子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這次算你贏了!”;流感的時疫應該是被大自然消滅的,而不是被東海國的防疫政策消滅的。秦仙子想用流感消滅掉東海國,卻輸給了大自然,只是她如今可能還在認為自己是輸給了傅寧一次吧?
傅寧明白了一件事,而後略一沉思,又挑起了話頭,“上任的賞善使者怎麽成了你師傅,又怎麽圓寂了?你怎又成了賞善使者?”
“罰惡使者把我從朝廷的手中救了出來,接著師傅便收我為徒,他說我有大智慧,可以慈悲,能成聖人,澤被蒼生;——世間終究是苦的,將來還得我去造化……”
“停停停!”,傅寧趕緊打斷了賈寶玉的話;“我問你怎成了癩頭和尚,沒問你怎麽拯救世界!——造化不造化是你的事,我隻想知道上一任賞善使者呢?”
賈寶玉似乎又迷茫了一會兒才又清醒過來,
“仙子拿時疫種子要滅了東海國,師傅不願遵從,和仙子爭執了起來,不知怎麽的就被仙子失手殺了,於是仙子就讓我繼任了賞善使者,跟著她修行。”
“你是說你師傅不願意傳播時疫,所以被秦仙子殺了?!”
“不是!師傅是和仙子起了爭執、仙子是失手殺了他!”
“好了好了,你不要解釋了;你師傅終歸是被秦仙子給殺了,你再替她解釋也沒有用!”
賈寶玉,“……?”
“這麽說來你師父終究是個好人,可惜了!”,傅寧接著說道,於是賈寶玉更加的不知該怎麽解釋了。
“你見過秦仙子?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一說起秦仙子,賈寶玉的神情似乎又開始麻木,而且似乎又在陶醉,
“仙子、仙子……、……仙子比寶姐姐還要白、比林妹妹還要好看,比可卿還要軟、比麝月還要香,……她恩我愛我,讓我快活,……我們在仙宮裡住著,那裡有瓊山玉樹、有美人跳舞,有馨香滿院、還有朱戶金窗……”
傅寧先是一愣,旋即不等賈寶玉說完便狠狠的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幾乎把賈寶玉扇暈在地上,
“你給我醒醒!那是你的幻覺!”
賈寶玉似乎在不解,似乎在奇怪傅寧為什麽打他;
“我問你,你是怎麽去仙宮的?又是怎麽從那裡出來的?”
“仙宮?……那裡有瓊山玉樹、有美人跳舞,有馨香滿院、還有朱戶金窗……,我們在仙宮裡快活……”
“啪!”,傅寧又是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賈寶玉的臉上;“我沒問你仙宮裡有什麽,我是問你怎麽進的仙宮?又是怎麽從那裡出來的?——你不覺的這其中有問題麽!”
賈寶玉似乎不解,也似乎被傅寧連續兩個巴掌打的想哭;“我看到了仙子,她對我笑,於是我們進了仙宮,那裡有瓊山玉樹、有美人跳舞,有……”
“啪!”,傅寧又是一個巴掌把賈寶玉打醒了,“你不要想仙宮裡有什麽!你現在隻去想想自己是怎麽進的仙宮,又是怎麽從仙宮出來的!”
賈寶玉已經哭出了眼淚,“我看到了仙子,於是就進了仙宮,後來我醒了,就從仙宮裡出來了!”
“你不覺得這其中有問題麽?仙宮在哪裡,京師還是揚州,還是別的什麽地方?突然就進去了,突然醒了就出來了,你不覺得這是你的幻覺麽?!”
“幻覺?”,賈寶玉似乎傻了,沉思了一會突兀的叫到、“不可能!仙子不會騙我——!”
“啪!”,傅寧又是給了賈寶玉一個巴掌;“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是不是你的幻覺!”
賈寶玉似乎瘋了,一把撕掉頭上治療膿瘡的包裹,狠狠的撓著頭皮,把頭皮撓的鮮血淋淋,“不可能!我在德州見到了仙子,我便跟她去仙宮裡快活,我醒的時候還在德州;我在濟南見到了仙子,她又帶我去仙宮裡快活,我醒了還在濟南;還有蓬萊,我醒的時候還是在蓬萊……,……她真的在騙我麽?她真的在騙我麽?他為什麽要騙我……”
傅寧終於出了一口氣,“你還沒傻透!總算還有點救!”
賈寶玉已經哭瘋了,“為什麽?為什麽?——他為什麽要騙我?難道仙宮裡的山盟海誓都是假的?——為什麽?為什麽……?”
“山盟海誓?!——你腦子秀逗了?她有極高超的催眠術,仙宮裡的一切都是她給你催眠讓你幻想出來的,你被她騙了!——嗯,就是說她會迷魂術,讓你幻想出了一切,讓你對她死心塌地,從頭到尾她都是在騙你!”
“嗚嗚嗚嗚……、”,賈寶玉終於想明白了,哭了一地,而傅寧已經不想說什麽了。
——
推開房門傅寧走了出來,把林黛玉平兒抱琴三人都叫了過來,“這幾天你們隨時陪著他,陪他不停的聊天,千萬不要讓他在陷入幻想裡面,他還有點救——!”
——
但是林黛玉很快就出來了,不願再陪賈寶玉聊天;
傅寧上前攬著林黛玉的肩膀,“怎麽了?”
林黛玉眼角噙著淚,“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一見到他我就想哭,似乎有流不完的淚;我心裡說這樣不對,可無論我想什麽高興的事情還是會流眼淚,我隻好出來了,出來就好了!”
傅寧點了點頭,“嗯,有許多事情我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書上說你一見到他就會流眼淚,還有什麽木石前盟的,這中間肯定有什麽問題,只是我還沒弄明白;是我不該讓你見他的。”
林黛玉往傅寧懷裡靠了靠,“說什麽呢!以前是我太傻了,陷在榮國府裡出不來,總以為寶玉是最好的,可現在看起來,他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含著金鑰匙,卻沒有一絲擔當,根本就不是個男人,你說我當初怎麽就那麽傻?”
傅寧不以為然,“那時你們都還小;孩子麽,想法不成熟,又千變萬化,再說被關在賈家的籠子裡,又被封建禮教束縛著,永遠也成長不起來的,這不怪你。”
林黛玉仍是輕聲細語,“當年你強要了我的身子,說我不從你的話你就殺了寶玉、殺了寶玉全家,那時我真恨你,你說你怎麽那麽壞?沒有比你更壞的了!”
“現在還恨我麽?”
“不恨了;前年我生然兒的時候難產,你焦急萬分,還給我輸了你的血,從那時起我就再也不恨你了!——這些年我早想開了,賈府就是個大籠子,裡面的人其實都是傻子,還是東海好,在這裡人的活法才是真的活法,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活得踏實!”
傅寧親了親林黛玉的頭髮,“你想開了就好,自個活自個的,學學習看看書,找份自己喜歡的工作;秦可卿今年走了,她的珠寶行你不妨接過來管理管理,你不是喜歡設計珠寶麽,肯定能管好。”
林黛玉輕抿一笑,“我早就不喜歡珠寶了,稀奇古怪的晃人眼神,又不能當吃不能當喝的;你不知道吧,其實我喜歡藥膳,百姓街上我還開了間飯莊呢,方子都是我整理出來的。”
傅寧輕輕的捏了一下林黛玉的鼻頭,“我早知道了,不過我一直以為你是隨便弄著玩的呢,誰知道你是真喜歡啊?”
林黛玉輕輕的扯開傅寧的手, www.uukanshu.net “別捏我鼻子,都被你捏小了;這幾天我的鼻子老是發癢,都是你給捏壞了!”
傅寧笑了笑沒有說話,兩人就那麽靜靜的站了一會;
“賈寶玉有些古怪,你最近還是不要再見他了,就讓抱琴和平兒陪著吧;你一見他就會流淚,這事很古怪,等我弄明白再說!”
“嗯,”,林黛玉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他一見我就古怪,還問我要什麽玉,你知道的,我從來就沒有什麽玉,我覺得他現在已經瘋了!”
“還沒有瘋到底!——他是被人催眠洗腦了,應該還能救過來,只是心裡的創傷是永久性的,只能試著遺忘,應該治不好了。”
說著說著傅寧突然回過神來,“對了,他的那塊玉也很古怪,我一直懷疑那塊玉有什麽蹊蹺;那塊玉出自‘天宮’的外星人,賈寶玉的一切似乎都與那塊玉有關;——你一見到他就流淚,可能也和那塊玉有關系!”
“……?什麽?——外星人?就是你以前說的什麽從星星上來的人麽?”
“嗯,是的!——賈寶玉的玉,出自什麽‘天宮’,來歷很蹊蹺;外星人出來的東西肯定不是當前的科學能解釋的,但是我有預感,那塊玉肯定有問題!——我到這個世界來的也很蹊蹺,而且你的出生似乎也與‘天宮’有什麽關聯;——這一切的背後似乎都有不明的勢力在操控,我一直在尋找答案,但現在仍有太多的問題沒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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