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聲聽了傅寧的話傻愣住了，這才知道這個年增新生嬰兒一千萬的提案是多麽的臆想天開。　　王海元遲疑了片刻，還是替操聲說了句話，“其實還是有增加空間的，新捕獲的異族婦女青壯將不再執行絕育政策，想必三五年後還是可以增加數百萬生育空間的。”

　　傅寧皺了皺眉道，“王海元，工作要實事求是，大膽預想、務實工作，說話打圓場可不是一個好現象，怎麽你人不大也學會圓滑了?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務實說話?”

　　王海元訕訕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呵呵，我是有些誇張了;北方的異族女人普遍高大、健康，列入代育計劃估計很容易，只是新的捕獲來源開始缺乏，我前天問過軍務司，西伯利亞和中亞的土著基本被捕掠的差不多了，從中亞往南捕掠薩法維帝國目前軍務司的力量還達不到，而且那裡人都是激進的信徒，只能當苦工，不適合列入代育計劃;最適合的捕掠對象在中亞西北方向，但是目前軍務司的力量依舊是達不到那裡的。

　　南方的捕掠來源其實是豐富的，中南半島的大城國、東籲國，南極府的澳大利亞，乃至南亞天竺的東部都是上好的捕掠地，如果大規模動用南方陸戰師的力量，一年下來捕掠三五百萬異族女青壯都是往小了說，就是大規模動用陸戰師的耗費比較大;自從前年大慶典前的裁軍後、陸戰師人員一直沒有滿編，總參司可能不會同意大規模動用陸戰部的陸戰師力量。”

　　傅寧點了點頭，“還有一個來源你沒有說，非洲其實也是個青壯婦女來源地，只要舍得出錢，荷蘭人估計一年就能從非洲捕獲近百萬青壯婦女賣給我們;但是總參司估計不會同意將非洲來的青壯婦女列入人口代育計劃的。”

　　王海元很是讚同，但是操聲卻已經傻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很優秀了，現在才突然發現自己比王海元差的太多了，無論是眼界還是知識，還是信息來源，自己都比王海元差了太多，王海元提到的這些問題他竟然從來沒有想到過。

　　傅寧掏出一支煙丟給了王海元，隨手又點上了一支自己抽著，靠在座椅上伸了伸腿，“蒙古騎兵師在西域和中亞奔波了一年了，現在開始撤回大漠府修整和繼續漢化學習，軍火消耗也將急速降低，所以開春後北方的軍火庫存可以大量調往南方了，而南方的陸戰部這兩年動軍火消耗少，庫存一直很大，因此今年需要消耗一下，所以今年要在南方大規模用兵，大規模清理中南半島，首先清理的將會是大城國和東籲國;

　　屆時可以大規模抽調陸戰部陸戰師力量，而海軍部第二艦隊在南海，第三艦隊在印度洋，兩部可以協同參戰，陸軍部野戰七師修整很久了，屆時也可以調往南方參戰，到時參戰四方可以在軍務司的整體調動下聯合清理中南半島，一年下來捕掠三五萬百萬青壯婦女都是極為輕松的事，只是政務司和商務司的運輸船舶又要大規模調動了。”

　　王海元皺眉道:“政務司不缺運輸船，開春又有一批萬噸運輸船要下水交付，夠用的了，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工業司又增加了一批萬噸輪建造計劃幹嘛?船用鋼材一直不過關、都是用不了幾年的萬噸運輸船，還一造就是同一型號的百余艘，總參司是不是有什麽保密的計劃動作?”

　　傅寧喝了口茶繼續抽煙，“我批準的，泊造技術更新太快，舊有的船舶需要大批量淘汰更新，鋼鐵產能的庫存壓力也太大，所以需要大量的建造新船淘汰舊船，另外澳大利亞西北部的鐵礦山已經被海軍部派出的飛艇找到了，開發運輸已經提上日程，到時候僅是萬噸運輸船就需要幾百艘，再多的船也不夠用的;好了，船的事先不說，你說說大城國和東籲國捕掠過來的青壯婦女適合不適合列入你們的這個異族婦女代育計劃?”

　　王海元思考了一下，“還是列入吧?潮汕下南洋的商客，在馬六甲、泗水等地多有置業的，他們和土人結婚生下的後代也挺好的，無論是智力還是體能都完全沒有問題;見習參謀處的陳阿水還是漢人和呂宋土人的後代呢，不照樣聰明的很，不照樣是漢人?！”

　　傅寧也是一番沉吟，“好，那就列入吧;可以考慮將所有列入代育計劃的異族婦女集中到關東府，安置在種植業領域，教授漢語、進行漢化，學會漢話、生育多個嬰兒後將授予公民身份;新生嬰兒在滿一歲後轉往政務司育嬰堂撫養教育，不再接觸生母。”

　　王海元大為讚同，“這樣好，嬰兒大多一歲開始學說話，漢人的後代就該由漢人來撫養教育，不能交給異族生母，只是嬰兒的身份登記是個問題。”

　　傅寧道:“這能有什麽問題，一個混血兒會是社會問題，數百萬數千萬的混血兒就不是社會問題了，到時候人們會見怪不怪的;只是新生兒的生身父母還是要登記的，總歸要給他們留個念想;至於其它問題，有文化司的龐大教育力量，又有政務司律法部、以及情報司聽風閣的監督力量，新生嬰兒的撫養教育成長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王海元聽明白了大概，也就不多說了，剩余的問題可以交付九號會議室會議解決，不是一兩個人能說的算的。

　　兩人的話題轉來轉去，最後又轉到了戰爭上面，王海元問道:“今年南方用兵的計劃出台了麽?”

　　傅寧回到:“還沒有，只是總參司最高會議上已經達成共識了，下個月出台，動員起來還得等等;這兩年南方沒有大規模用兵，陸戰部的主要工作一直是整編和提升軍力，清理和捕掠異族的工作量一直都不大，雖說一直都有請戰報告送上了，但大多被我壓下了。今年開春後南方用兵的目的不是因為你們現在提出的異族婦女代育議案，其實是為了五年後吞並朝廷的戰爭準備的。”

　　見王海元有些疑惑，於是傅寧解釋道:“五年後可能會吞並朝廷，屆時將會重分土地，因此將會有一兩千萬的地主士紳及其家屬都要被遷徙出去，所以需要預先騰出一些土地給他們，中南半島乃至南極府就是最好的預留地;中南半島作物一年三熟，土地肥沃，是最適宜的遷置地。”

　　王海元撇了撇嘴，“那些地主老財們一個個的腐朽頑固的很，該送他們到西域肯沙子去，不送他們去挖礦就是對他們仁慈了！”

　　傅寧搖了搖頭，“不管是他們的祖先留給他們的土地，還是他們巧取豪奪獲得的土地，將來我們剝奪了他們的土地是時代變革造就的動作，但總歸要給他們留下生存和變革的機會;地主是封建制度造就的產物，不是他們原罪，大時代工業變革的車輪對他們已經很殘酷了，我們總要給他們一線生機，至於他們能不能跟上時代的步伐是他們自己的問題，到時他們就是餓死了也怨不到咱們;所以不能讓他們去西域肯沙子;如今我們有的是土地，將中南半島預先清空留給那些地主老財、也是一個很好的計劃。”

　　“至於說肯沙子，西域從地域上說是從蘭州到安延集和巴爾喀什湖的廣大地域，包括了前些年被大英朝命名的新疆地域，西域去年被我們派蒙古騎兵師清理了一遍，西域漢人都掠走安置到了大漠府和關東府，如今的西域已經成了蠻荒，朝廷也沒有了收回西域的意圖了，恢復幾年的話倒是有利於那裡的生態恢復，所以暫時不宜向那裡遷移人口開發。”

　　王海元有些不解，“我怎麽聽軍務司的人說西域的漢人信徒都被清理了?”

　　傅寧道:“你聽誰說的?”

　　“一個軍務司二級參謀告訴我的，因為我要調閱蒙古騎兵師的在西域的人口劫掠資料，他才告訴我的，說是絕密，不得外傳。”

　　“哦，二級參謀倒是知情，不過你要注意了，這種事情是絕密，你是三級參謀，非特殊需要不得知情，不能再外傳了。”

　　王海元點了點頭，於是傅寧繼續說道:“蒙古騎兵師席卷西域的時候是我下的令，漢人信徒視作異族，因為他們已經失去了漢文化信仰，已經拋棄了漢文化，所以只能做異族處理，必須清理或者絕育作異族苦工對待。”

　　王海元皺了皺眉，“那這麽說西南諸土司將來也要作異族處理了?”

　　傅寧搖頭，“儒釋道本是一家，漢人信仰的是拿來主義，用時就信不用時就不信，所以骨子裡其實是樸素的唯物主義;西域的漢人信徒拋棄了樸素的唯物主義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是漢人了，這與血統無關，所以對其只能做異族處理;至於西南諸土司，包括烏斯藏都司，他們對漢文化都有極大的歸屬感，對漢文明的向心力也很強，可以視作是同族，將來也會視作為東海國公民的，將享有東海國漢民同等的公民權利和義務的。”

　　王海元聽了傅寧的解釋才展開了眉頭，西南諸族交錯混居，諸土司向來歸屬於漢文明，傅寧認同他們，這給未來吞並朝廷定下了基調，也讓人很是認同。

　　傅寧繼續道，“開春一年北方將無戰事，陸軍部轄下的野戰師、騎兵師、以及蒙古騎兵師三部的主要工作都是修整訓練、以及學習，野戰師可能要抽調野七師南下安南府席卷向西，另調野六師從蘭州經青海南上高原吞並烏斯藏都司;明年過年的時候、朝廷將會成為東海國中間的國中之國，將會被東海國徹底的包圍起來，到時候我們所有的布局將會完全成型，一切問題都不會再存在了！”

　　王海元眉毛一挑，眼睛一亮，然後揚了揚頭道，“就如東家以前說的那樣，我們先把教育和工業做好，把基本功做好做扎實，等時機成熟的時候我們就能隨時隨地的對朝廷實現碾壓、吞並，果子熟的不能再熟?！”

　　傅寧仰頭一笑，“對頭，基本功做好了、我們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沒有人能拒絕我們！”

　　於是王海元也笑了，操聲聽得有些糊塗，但是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

　　總參司臨時召開了特別會議，會場在總參司第九會議室舉行，參會人員為總參司最高層成員，基本上都是各司部的司長副司長級別人員，缺席的只有工業司副司長元亓;見習參謀處人員被列席參會以便問詢，會議討論的是見習參謀處提出的異族婦女代育以便增加東海國新生人口數量的議案;

　　會議一開始就以一邊倒的態勢反對這次提議案，支持的人寥寥無幾。

　　財務司司長嶽宗連第一個反對，理由很多，主要有三點意見;

　　其一，混亂了漢民血統，

　　其二，東海國財政和物資不足以支持這樣一個計劃，

　　其三，東海國新生嬰兒數量佔人口比例已經很高，沒有必要用異族婦女代育。

　　軍務司司長盛世然反對，主要理由有四點;

　　其一，原先預定的一七三一年南方用兵方案的目的主要是清理中南半島的土著，以便練兵、消耗更新軍火庫存，刺激軍工技術升級，以及騰空中南半島的土地以便將來開發，至於捕掠異族青壯只是附帶工作，不宜再增加軍方的工作任務，

　　其二，東海國目前的異族苦工總數已經超過了一千九百萬人，看押管理苦工的任務很重，不宜在膨脹政務司督察部的兵力;而且，隨著機械和電力的急速推廣，異族苦工的數量很快將會變得富余，因此隻應逐漸縮減異族苦工數量，而不應該是增加數量。

　　其三，大規模實行異族婦女代育計劃將會給東海國的海上運輸、食物供給、布匹衣物、安置住宅、教育管理等方面增加極大的壓力， www.uukanshu.net 會極大的影響各司部的既有工作計劃。

　　其四，倫理問題，假若實行大規模異族婦女代育計劃，那麽執行任務的士兵不會願意擔負生父的倫理責任的，而異族代育婦女的健康、安全等方面也不會有人願意保證，所以不宜執行代育計劃。

　　盛世然剛發完言見習參謀操聲便違反會議發言規則站了起來，說道，

　　“不需要多少物資供應，食物方面可以供應庫存的鹹魚，異族代育婦女安置地可以安置在熱帶海島，這樣就不需要供應布匹衣物了，只需供應一些帳篷即可;新生嬰兒直接轉移給政務司育嬰堂，也不需佔用多少社會資源的。”

　　盛世然氣急，“你們提出的計劃書上說的是養幾百萬人、生上千萬的孩子，不是養幾百萬頭豬，有你這樣養孩子的麽?！再說，我還沒問你話呢，有你發言的份嗎?！你有什麽資格插嘴?！”

　　傅寧有些頭痛，敲了敲桌子，“好了好了，都給我坐下！盛世然你給我坐下，好好說話，發什麽火！操聲你也坐下，會議的發言流程你怎麽學的，沒到你發言的時候就給我閉嘴！”

　　不管司司長張輝拿起了會議筆錄本揚了揚，“見習參謀操聲提前發言，打亂會議流程，警告一次，再犯的話逐出會場！”

　　傅寧看了看張輝，於是說道，“張輝，你也說說你的意見吧，先別忙著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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