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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飄搖》55、制度大於人情、理性超越感情
  化凍的春天金州街上到處都有泥濘,沒辦法,到處都是工地,即使是水泥街道上也會被人行人帶滿了腳上的泥巴;所有人都喜歡做火車,基本上簡軌就代表了公路,行人連牛羊都會帶上火車;而火車是公家的產業,金州的鄉間都是優先鋪設的對象,只是火車短小了很多,更像是有軌巴士一樣被推廣,只有主乾線才是大火車;可以預見的是,這種糟糕的交通狀況要到雪完全化盡後才會好些。  主乾線重軌、支線輕軌、以及臨時線簡軌鐵路的寬度是一樣的,而且彼此連接,但是大火車上了輕軌會變成慢速,上了簡軌就只能是事故了;所以大火車隻行駛重軌和輕軌,而小火車隻行駛輕軌和簡軌,如今重軌都在大量的由鐵軌換成鋼軌,而簡軌依舊是質量較差較輕的鐵軌。

  水泥廠的數量和規模都在激增,各種房屋、工地、道路的材料需求使水泥的產量增加的很快,而在這一點上公有水泥廠遠遠沒有民間水泥廠的活力高,但是民間水泥廠的產品質量卻遠遠沒有公有水泥廠的產品質量好,為此無數民間水泥廠的監管人被律法部判了時間不等的勞役,但是民間龐大的水泥需求量依舊使違法者前仆後繼,問題的根源並不是對商業利益的追求,而是因為民間技術力量的缺乏,因為技術較高的人員都被官方征走了!

  在工業領域、計劃工業和經濟擁有遠超於民間市場經濟的龐大力量,市場經濟所佔有的領域只能是輕工業的一小域,而輕工業領域最大的市場份額依舊在官方手中,只是隨著東海國中級人才數量的激增、輕工業領域被官方釋放出了少許份額,而這種份額主要體現在食品加工產業。

  因為人力的缺乏而導致人力資源大多被官方調用,所以食品工業的從業者主要是老弱婦幼,基本上大多以家庭為單位;而東海國糧食資源的逐漸充盈、又加速了民間食品產業的繁榮,於是許多老人再也看不上文化司助學的獎勵、認識幾個字和簡單的算數後便紛紛開始嘗試種菜或者做點小生意,但是孩子們可以在放學後幫忙、卻沒有人敢輟學、也沒有人願意讓孩子輟學。

  食品小商業或者種點蔬菜出售的收入其實是很高的,因為市場本就極度缺乏這些商品;小商業的逐漸繁榮預示著東海國的社會開始真正的穩定下來,從創業、移民、工業化、擴張等不穩定的社會狀態中逐漸的走向穩定和強大、從單一開始走向全面,狂熱和急躁中才開始真正的沉底和塑造社會文化底蘊;這是一個新生的過程,也是一個關鍵的過程,究竟會沉澱出什麽樣的社會文化成果?對此傅寧極度的緊張。

  華夏自古以來就是一個人情大於制度的社會,血脈、權利等諸多因素和傳統使漢家文化潛意識裡執行人情大於制度的行為,而這一點恰恰是傅寧最為討厭的,所以傅寧對律法部的要求前所未有的嚴厲;制度大於人情,不只是政務司的律法部,整個政務司、工業司、交通司、乃至總參司都收到了傅寧多次下發的紅頭文件;制度大於人情!任何人、任何部門堅決不能有絲毫例外!

  這次新文化塑造的過程極為關鍵,自從東海國的糧食逐漸充足、街面上開始大量出現食品小商業以來,就預示著一個新生文化開始了沉澱過程,而這個文化沉澱剛開始的過程極為關鍵!堅持下去了、就是一個新的德意志帝國重現在紅樓世界的東方;如果被人情大量的干擾、那麽就又會像原世裡那樣輪回!

  傅寧極度期望這個紅樓世界的東方會出現一個炎黃的“德意志帝國”,而不希望東海國沉澱成一個人情事故大於律法和制度的國度,因為那樣會有太多的不良後果,需要無數年去糾正和變革。

  人們的物質需求和落後的社會生產力之間具有永遠的矛盾,物質永遠是稀缺的,所以科技的發展才是人類的根本、也是最終的追求,而在這個解決矛盾的過程中、制度和理性是最好的束縛籠頭。

  傅寧的工作時間逐漸由一周四天每天六個小時逐漸增加到每周六天、每天八到九個小時,加之行程時間、幾乎成了疲勞的工作,而所有工作的重點、幾乎都是在各處不斷的宣講和強調、“按章辦事、以律為準、絕對禁止人情大於制度!”;同樣的話重複了不知是一千遍還是三千遍,在學校、在工地、在科研司工業司,東海日報、東海商報、工業日報、科學報、文化報、等等報紙被傅寧命令做一年的頭條,傅寧的“按章辦事、以律為準、絕對禁止人情大於制度!”的頭條評論文章全面佔據了各類報紙、刊物的頭條,長達一年不許撤下!

  制度允許商討、修改、完善,但是制度必須執行,在制度變更之前絕對禁止人情的干擾,必須嚴格執行,誰干擾就處罰誰,在制度規定的范圍內從嚴處理!

  這一年東海國的制度執行前所未有的嚴格,情報司聽風閣、統計閣、調查閣、海量的信息被匯集整理和分析,龐大的情報司調用了為數最多的兼職人員,嚴格處理和防范各類人情事故干擾制度的事件,無數被人們稱頌的清官、好官、能官、高官、甚至是妻兒老小都被判罰,或者是勞役不等,或者是押遷南極府,甚至有少量人員因干擾制度、司法等原因被槍決的,判罰不會超出律法范圍,但是全部是從重,而且隱藏和被忽略的干擾司法和制度的事件大量的被情報司挖了出來,交付政務司律法部或者不管司或者軍法處從嚴處理。

  街面上的繁榮就預示著東海國從艱難的民生中真正走了出來,糧食的充盈就預示著一個新生的國度最終成型和穩定,行業數量的激增就預示著社會開始沉澱,只要初期的文化塑造堅持下去,那麽人情大於制度的文化很可能就會永久的沉澱下來,否則就再也難以塑造,將會需要花費無數倍的精力和時間去重新改造!

  因為傅寧的強力推行一時間制度的嚴格執行被提升到令人發指的高度!火車上說攜帶物品體積不能大於一米二、重於四十公斤,登車必須排隊,於是無數行人開始咒罵這該死的規定,為此支線上的爭執和衝突造成了很多傷亡事件,強硬執行的人會被表揚、當然也有無數人被處分甚至是撤職開除!

  收受禮品總值數萬的官員或許沒有任何事,但是也有官員因價值幾元的禮品而被撤職甚至是判刑,問題的關鍵是禮品是誰送的?有沒有利益交換?是否違反了制度和律法?

  許多的地方開始查證傅寧的進出證件,盡管都知道傅寧的身份也很熟悉,但是不當面執行檢查制度的話就會被傅寧一級一級的下令清查處理。

  工業司開始重新推行嚴格制度化,運動的推行使工業司的事故發生率以出奇快的速度在下降,為此工業司司長魯南德對著事故統計報告驚訝的難以置信!

  交通司的事故統計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工效有的變緩有的加速,讓人看不出究竟是個怎樣的影響。

  文化司被傅寧下令將“按章辦事、以律為準、制度大於人情!”這句話複印於新書籍刊物的每一本扉頁,命令要求是暫時執行一年,或許也可能會永久延續執行!

  各司各部各地、都在傅寧的強令下嚴格推行“按章辦事、以律為準、制度大於人情!”這句話!因此許多地方制度的執行過程常常被人們稱之為“傻得可愛!”、“有病!”、或者是“麻煩的要死!”;但是這是一場浩大的運動,是在傅寧強力推行下的一場浩大運動,盡管傅寧並不喜歡運動,但實際上傅寧常常強力推行各種“運動”。

  三四個月之後這場運動便開始表現出疲軟,但是在傅寧的嚴令下情報司已經不斷的調查信息如實的上報,然後傅寧又開始了第二次長期宣導,繼續的強力推行,使松懈下來的人不得不再次提高了警惕,而後又過了幾個月,傅寧又一次抱著一摞情報司的調查統計報告在總參司發了火,這時才有人發現傅寧口袋裡一直裝著個小本子,小本子的扉頁就是一句話、“制度大於人情!!!”,而這句話下面翻開扉頁,第一頁上有四個字、“真實!理性!”。

  沒有人知道傅寧寫的“真實”這兩個字是在提示什麽意思,但是可以想象的是、理性這兩個字的意思肯定也預示著傅寧討厭人情大於制度。

  之後人們才發現,傅寧推行“制度大於人情”的決心絲毫沒有放棄,而且越來越嚴厲,越來越長期,除了傅寧本身、傅寧不允許任何人有例外,唯一能改變律法最終判決的就是憲律規定的、傅寧享有頒發的特赦權利,但是傅寧絕不會輕易使用特赦權!

  吳懷遠最終被傅寧批示、政務司律法部判決為押往南極府服五年苦役,一生不得出南極府,原因是吳懷遠再次在醉酒後泄露國家機密;老嶽因為在休假期間用公車送孫子上學被總參司通報批評,元亓因為插手打招呼低價賣給了姚家一船布匹,因此元亓和政務司司長姚世筍兩人被通報批評, www.uukanshu.net 元亓被從侯爵榮譽降為伯爵榮譽,姚世筍被從公爵榮譽重新降為侯爵榮譽,剛升上來的公爵榮譽都沒有捂熱乎就沒有了;第二近衛師駐傅王府侍衛隊領、段德先因在休假期間醉酒毆傷百姓被律法部關押,但是旋即被第二近衛師軍法處硬搶了過來,因為他是軍人、只能受軍法處判決,近衛師本以為段德先會被傅寧輕判,但是沒想到傅寧隻批給了第二近衛師一個條子、依律合理判決!軍法處最終判的是禁閉三天、記小過一次,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傅寧接著又用直接掌握著的近衛師軍權將段德先列入了退伍轉業人員的名單中;嫌隙已經產生、律法和制度又不能超越,那麽為了規避風險就必須讓段德先退伍轉業,頂多就是為了安撫軍心再次加強軍隊思想教育就是了!

  這些人都是傅寧親近的人,但是處罰都沒有逃過律法判決,雖然沒有超出東海國律法和相關規章范圍、但是卻的確都被依律判決了處罰,很是驚閃了人們的眼睛。

  這個時候人們才開始仔細的關注於當初草草制定的東海國憲律,這才發現東海國憲律的特別之處,除了第一條規定了傅寧享有無限制特權外、憲律規定了任何人不能擁有超越律法的特權!

  於是律法和各種制度的修改和完善開始重新被人們重視,制度的建設這才真正的走進了人們的心中,成為不可磨滅的種子,走進了正規化進程、也開始成為東海國文化的真正積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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