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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方士》第5章 無1幸免
要說起血食飱魂,黑鴉銜灰,首先就得從玄鳥飛燕表說起,這也是當代華山十大謎團之一,雖然這所謂的謎團早已被玄門破解,可當代那些專家死不承認,所以仍然保留著。

 華山聚仙坪,每年暮春至仲夏時節,祈福者跪拜叩首之後,朝著西南山谷拋撒黃表,黃表飛飛揚揚不落,長時間停留在半空中,不久便會有飛燕而來,銜之離去,更有些比較特殊的黃表會高過坪台面飄蕩,飛燕無數爭搶,堪稱奇觀。

 現代科學家對此的說法是,聚仙坪西北為華山南峰東壁,南為三公、三鳳兩山,東為紫氣台,形成東北有紫氣台、聚仙坪、南峰頂三級台地。西南又為峭壁如削的萬丈深淵,黃甫、仙峪兩峪盡頭,氣流在此交匯抵觸而上湧。因此,拋下的黃表、紙屑,時落時起,燕子以為是飛蟲,所以前來爭奪進食,形成了如此奇跡。

 諸位看官讀者,如果有興趣的可以隨時前往觀看,這也是當代為數不多能隨時看見的異事之一,其真正的原因是此處是黃帝成仙之前會見古仙上賢的所在,留有天地靈脈,可以祭奠祝告以達天聽——對,氣流這玩意兒不要驗證,我們也就不多說,隻說燕子會不會爭搶黃表,那些鳥兒又不傻,為什麽灑出別的東西不爭搶,隻爭搶祭奠的黃表?而且一次兩次知道吃不得,還特馬千萬年一直搶奪,真是中二一輩子是吧?

 後來,不知道哪位前輩高人偶到華山,見到此情景,參悟數十日,按照這其中的道理自己創出個法術,用血食賄賂鬼祟,靠著黑鴉來指引方位尋人——不過這術法的限制很多,我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黑鴉,只是感覺這次的事件可能內中有小孩已經死亡,魂魄飄零,這才準備試試,能不能行還不知道。

 我一面回憶著古書中看到的術法紀要,一面按照導航的位置行駛,不多會兒工夫就成功抵達,打了個電話之後,從旁個停在路邊的車上出來個便裝男子,朝我揮了揮手。

 我從車上下去,男子遞過來厚厚一個資料袋,解釋道:“聽說你是朱家請的私人偵探?這件事我們警方已經沒線索了,你那邊怎麽樣,是不是準備從黑市入手?”

 我搖了搖頭,還是裝出副自以為老練的事態道:“暫時沒有,我想先看看這方面的資料,然後再說怎麽弄——行,麻煩了,我這就抓緊時間回去研究下。”

 “那你要是有消息,麻煩順便說聲,”男子咳咳笑了兩聲:“對了,朱老板對我關照不少,我乾脆冒了個險,把其他失蹤人口的資料也給弄出來了,你看看有用沒有。”

 “喲,那真感謝了!”

 我就說嘛,要只是兩個小孩失蹤的卷宗,哪兒會有這麽厚啊,這下好了,我可以挨個把八字寫全,到時候看有沒有枉死的小孩,如果有的話,那這就真的簡單了。

 和警察告別之後,我開車朝著城外駛去,這黑鴉銜灰的尋人法子需要地勢高,而且還能跟得上去,所以找個大樓頂是不行的,最好還是上山,我開始已經看好了位置,就在溫泉鄉不遠有座山峰還行,頂上原來是個羌王的寨子,現在開發成了旅遊區,晚上人少,隨便找個路邊就能行了。

 我們在朱家呆了會,出門又繞了半天,等我趕到羌王寨外面的時候已近12點,我找了塊空地,從車上取下東西迅速布置起來。

 地上中間堆著些黑土,上面撒入五谷雜米,後用槐樹枝架起小堆——我車上帶得槐樹枝丫不夠,沒辦法,只能隨便找了點陰屬的木材代替,效果或者會差些——黃表紙寫上朱龍權的生辰八字、姓名、性別、家住何處,然後又按照規格書寫夜遊神名諱、丁甲神位、鬼君地神、黑白無常、陰差鬼卒,敕令如何如何,把酒倒入杯中,圍著這個土堆擺了一圈。

 我翻了翻資料,依次把有生辰的小孩名諱寫上去,最後寫了厚厚一疊的黃表。

 準備工作完成。

 我在旁邊插上香蠟,點燃,接著把中間的黃表紙點燃,火勢大作之後,立刻把帶有各個地府神靈名諱的黃表引燃,高舉過頭對天叩拜,口中呼喝閻羅大君的名字,在黃表即將燒完的時候拋出,夜風呼啦啦吹揚到了半空。

 手起刀落,雞血立刻滴入火堆,祭品供奉。

 夜色之中,似乎隱隱有了動靜,雖然看不見,但是卻能感覺到周遭的空氣溫度下降了很多,就像許多人在暗處開始偷窺,躲躲閃閃鬼影綽綽。

 我沒用過這個法子,而且也只是從書裡看到的,不知究竟效果如何,在感覺到這種異常後我心裡有底了,接著就把酒水倒在了地上,接著念起了一段口訣: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叨命兒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敕!冤魂帶路,生者堪藏!”

 唱誦完畢之後,我也不知道是等有什麽變化扔呢,還是現在就把黃表扔火裡去,想想覺得這黃表反正也多,乾脆就一張張扔進去燒,燒幾分鍾應該差不多了吧?

 我抽出張黃表,讀出孩子的姓名八字,扔進火堆燒掉,眼看黃表漸漸成灰,我又撿了個雞蛋扔到旁邊,立刻蛋清蛋黃流了一灘;我跟著拿出第二張,誦讀,燒掉,砸雞蛋;第三張……

 燒了七八張之後,眼前忽然啪啪幾聲響,一隻烏鴉從黑夜從落下,它盯著面前的雞蛋看了幾眼,啪噠啪噠的走進去,選準一灘,開始剝剝剝的啄食起來。

 “行了!”見到這烏鴉落下,按理說是我的計劃成功了,但是我卻沒有半點喜悅,反而心頭有股怒火漸漸升了起來:“果然有枉死的小孩!媽的,這幫家夥太不是人了!”

 我正在想時,面前又落下隻烏鴉,同樣選了灘雞蛋開始啄食,我心中一驚,怒火更加旺盛:“臥槽!還不止死了一個…”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念頭也是一轉,跟著第三隻、第四隻、第五隻紛紛落下,天空中出現了盤旋的鴉群,也不鼓噪,只是在我頭頂不斷盤旋,遠遠看去就像堆遊蕩的鬼魂!

 我徹底震驚了!

 真的沒想到,這最最滅絕人性的事情被我碰上了,那些小孩根本不是被賣到了山區,而是被人害死了!死因雖然我猜不到,但我想可能和器官倒賣的關聯不小,否則,根本沒辦法解釋為什麽要抓這麽多小孩,然後又把他們全部害死!

 這幫畜生!一群混帳王八蛋!簡直不配稱為人,都是魔鬼,是禽獸,該千刀萬剮!

 我眼眶頓時有些濕潤了,一時間思緒萬千起伏,手也微微發抖,不知道應該做什麽,直到頭頂傳來幾聲急促的鴉鳴,我這才回過神,此時此刻我也不想那麽多了,乾脆把手裡的黃表依次放入火堆,誦讀之後,雞蛋一個個的扔了出去。

 群鴉落下,啄食蛋液,居然一隻也不少…

 所有的…所有的孩子都死了!一個幸存者都沒有!

 我手裡只剩下了最後一張黃表,寫著朱龍權名字的黃表,心裡的忐忑之意更重,我抬頭看天,已經沒有盤旋的烏鴉了,長長的歎了口氣之後,我這才依步驟把最後的黃表放入…

 等了近一分鍾,天上依舊沒有烏鴉落下,我松了口氣,正準備站起來繼續下一步的過程,卻聽得半空中一聲長嘶,一隻烏鴉猛然撲落,開始啄食起最後這攤蛋液來!

 朱龍權,他也已經死了!

 我心中泛起了淡淡的殺意,感覺和當初揍人的時候差不多,我不禁又想起了當初那關於自己善惡的揣測,可是這種時候誰能靜得下心來?我甩甩頭把這種感覺趕出腦子,滿心隻想把人找出來,無論是我找機會弄死這幫畜生,或者是交給警察處以死刑,一定要個結果!

 不為其他,只為了救下更多的孩子!

 我猛然把酒水潑到地上,東南西北四方參拜,口中道:“無論您是那路神君,地府的那位仙家,現在我想請求你讓我借用陰鬼,找出凶手,還天地朗朗乾坤,償陰冥冤鬼公道,天道善惡終有贖,因果往來必了結!”

 說完重重叩首, 觸地有聲!

 叩完,不等我有任何動作,那火堆中的火苗忽然嘩啦啦拔高一米多,顏色也從平常的紅色火焰轉為碧綠,火焰把無數的飛灰卷起,呼得衝上半空,只聽鴉群一陣躁動,紛紛展翅飛起,瞬間嘶鳴聲響徹天宇,就像無數人在呐喊,在咆哮,在徹底釋放自己的怨氣!

 我又朝火堆行禮,“承蒙相助,感激不盡!”

 我上車啟動,鴉群立刻從半空降落下來,一群都盤旋在我車子的前面,我頓時跟著它們所示意的方向駛了出去,從山上下來,群雅頓時朝著山中飛去,我緊追其後,從方向上看,應該是在朝著橫斷山脈的位置前進。

 橫斷山脈處於昆侖山脈、也就是俗稱祖龍山脈的尾部,數條山脈並列,猶如六爪金龍的爪形,舊稱華夏龍爪之位,不過山脈和昆侖有所斷開,後世就分成了新的山脈,並且命名為橫斷山脈,川地數個縣市都在山脈的邊緣上。

 如果從安水縣一路西北,那麽下一個城市,就是地震後遷移的老北川縣舊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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