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山中,並不安靜和安全。
很多蟲鳴鳥叫聲傳來,林曉峰坐在這顆大樹下,打開背包,裡面放著礦泉水和餅乾。
一口氣走了這麽久,林曉峰的體力也跟當年完全沒法比。
如果不是靠著一口氣撐著,恐怕早就趴下了。
林曉峰拿起餅乾,大口大口的就吞進嘴裡。
吞得太多,還差點哽住,拿著礦泉水灌了一口,這才舒服了不少。
山風吹過,林曉峰隻感到渾身一涼,被凍得顫了起來。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次上山,穿得有些太少了。
林曉峰皺著眉頭,只能找到一些樹葉,鋪蓋在了自己身上。
這些樹葉並不密實,但總比就這樣躺在荒山中睡上一覺強。
還嘴以前的自己,林曉峰或許還無所謂。
畢竟那時的身體強勁,硬撐一晚也無妨。
可現在,說不定硬撐一晚過去,第二天起來就得高燒。
在這荒山野嶺,就他現在的小身子板,高燒無異於要了他的命。
……
聖教大牢。
項誅被關在一個環境稍好的地方,時時刻刻都有六個人在這裡盯著。
她也被套上了各種枷鎖。
項誅自從被抓,關到這裡的半個月裡,心情倒也並不失落,畢竟林曉峰已經逃出去了。
她堅信林曉峰會回來救自己的。
此時,監牢的大門,傳來轟隆的響聲,何勁風穿著黑色的袍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背著手,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
“項大,我好心,這麽久了,給你帶來了一點林曉峰的信息,不知道你感興趣嗎?”何勁風笑著問。
項誅別過頭去,不看何勁風一眼。
何勁風手搭在鐵欄上:“我就不相信你真的不感興趣,我在一個小島上,差一點就抓到了那個廢物。”
項誅在這裡,已經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聯系。
她聽到林曉峰的消息,自然是十分好奇。
她忍不住看向何勁風:“你說什麽?”
“告訴你吧,林曉峰流落到了一座小島,還被人當成了傻子,不過啊,卻被一個叫谷彩兒的姑娘救下。”
“那個打魚的小姑娘,還真是挺善良的。”何勁風閉上眼睛,臉上露出的笑容:“而且好像還愛上了林曉峰。”
項誅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怎麽?大對這個消息不滿意?”何勁風繼續說:“不過你方向,我已經把那個叫谷彩兒的一家全部殺死,而且你猜猜,那谷彩兒是怎麽死的?”
“噬骨蟻你知道吧。”何勁風手上比劃了起來:“就這樣,一點點,一點點吞吃那小姑娘的肉,那姑娘疼得啊。”
“你知道我是個好心人,給林曉峰一把刀,讓他親手了結掉那姑娘,結果林曉峰竟然還不領情。”
何勁風微微歎氣:“你說,我這麽好心,為什麽就總是被人誤解呢。”
項誅死死的看著何勁風。
項誅跟林曉峰認識多久了?
彼此之間都太過了解,即便是從何勁風的話中,也能感覺到林曉峰的憤怒。
“你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項誅冷笑說。
“大你這樣說可就沒良心了,我可是幫你解決了一個情敵啊。”何勁風忽然想起來什麽一樣,說:“對了大,差點忘了告訴你,半個月後,我倆就得結婚了。”
“結婚?”項誅雙眼瞪得老大。
“婚禮已經開始籌備。”何勁風笑容滿面的說:“到時候可風光呢,整個魔道的人,都會來觀看。”
項誅冷靜的看著何勁風:“你想逼曉峰出來?”
“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如此優秀,難不成就甘願永遠待在這個監牢之中?”何勁風說:“只要嫁給我,你依然什麽權勢都會有。”
“你不會得逞的。”項誅嘴角掛著冷笑。
“給我看好了,要是她在這裡自殺了,你們也活不成。”何勁風朝看守項誅的六人說道。
這六人齊齊點頭。
項誅終於是忍不住大罵:“何勁風,你這個王八蛋,遲早會下地獄的。”
“哈哈,如今,魔道誰能是我的對手?你還指望林曉峰那個比蟲子還不如的廢物?”何勁風大笑著轉身走出了監牢。
項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何勁風,咬緊了牙齒。
……
“阿嚏。”
林曉峰被一陣冷風吹醒。
他坐起來,掀開身上的樹葉。
這已經是他上山的第七天。
林曉峰此時看起來,整個人比乞丐還要不如。
臉色慘白,頭凌亂,渾身髒兮兮的。
一瘸一拐的繼續往前,漫無目的的尋找起了曉華寺。
他此時拿起餅乾,兩口就吃下,被哽住後,來到一個灌木叢旁跪下,伸出舌頭,在這些灌木叢上舔起了露水。
進山的七天,餅乾還剩下一些,可水早就不見了。
這大山中,偶爾能看到溪水,水果還好。
可若是找不到,能有這樣的露水解渴,也算是很幸運了。
林曉峰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在三天前,他遇到了一頭老虎,這腿傷,就是遇到那隻老虎給弄的。
如果不是林曉峰運氣好,爬到了一顆大樹上,恐怕命早就沒了。
“曉華寺,這山上真的會有曉華寺嗎?”林曉峰整個人疲倦到了極點。
“嗷唔!”
忽然,一聲野獸的吼聲傳來。
一頭黑熊從一片樹林中走出。
這頭熊高有兩米, 極為龐大,並且看向林曉峰的神色並不好看,好像想要吃掉他一般。
“熊。”林曉峰渾身一顫。
山裡都有句老話,一豬二熊三老虎。
林曉峰之前對付那頭老虎,都差點死掉,更別說如今自己腿受了傷。
而且面前,還是一頭面色凶狠的黑熊。
這頭黑熊圍著林曉峰打轉了起來。
它顯然對這個食物很感興趣的樣子,慢慢的往林曉峰靠了過來。
林曉峰深吸了一口氣,跪在了地上,雙手合十,看著天上:“觀自在菩薩,弟子林曉峰,自問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且遇廟必然進入上香供奉。”
林曉峰疲憊到了極點,也不準備再逃走了,即便是逃,怕也不是這頭黑熊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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