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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狼與羊》第39章 趕緊停船接受解放
台灣的人在南洋散的到處都是。

 比感情,比宣傳,比拉攏,比撒錢,連升旗跟大喇叭都比。

 這邊的喇叭剛一“起來”,對面的喇叭馬上“梅花梅花”,跟大陸拔河一樣比賽統戰遊戲。

 台灣跟南洋交情不錯,李家坡的兵都是台灣幫著練的,彼此互相關照的事。海上抓的一般在外島軍營臨時關押,也不報道,很容易要回去。

 判了都沒事,走個過場就引渡了,大走私集團後面全是各路節度,一回南洋就沒事了。

 大陸與台灣一樣,中國人在海外有事,也要走這種台面下的渠道,靠關系撈人。

 通過甲必丹,酋長,軍閥,部落長老,宗教組織一類的關系,悄無聲息就把事辦了。

 不然,大陸與台灣越境漁民那麽多,土霸王們一撒網,就兜回去扔牢裡了。

 有種默契,叫你不抓我,我不抓你。你放我的人,我放你的人。

 國際大走私商都很懂分寸的。

 比如走私母船,不侵犯你的領海。不跟你的海警衝突,送貨不與你的暴力機關對射。他防的是黑吃黑,不對抗國家機器。你抓他他就投降,老老實實等老板撈人。

 走私對土霸王來講是長久的生意,以和為貴。

 這艘走私母船的原定航線是東北偏北,沿途散貨,到日本外海接貨,返航途中再散一批貨,回港。

 一路順風,附近分銷商接貨順利,滿載而歸。

 唯獨台灣一位老客戶,本來要進大陸近海送一趟貨,再回來接駁後回台。

 沒成想,海上作業完畢,中巴都散了,台灣那艘千噸級散貨輪始終未回。

 母船上是有船用雷達的,衛導GPS與避碰的AIS都不缺。但尚未裝敵我識別,認不出誰是誰,又不願頻繁開高頻無線電通話。

 附近監聽台密度之高,一通話跟廣播差不多,一堆國家抄收。

 太頻繁的話誰都知道是艘母船過來了,容易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就算雷達上一個船點停著不動,閑的蛋疼的值班員都會叫機動艇出海看看。

 更別說偵測到海上藏有無線電愛好者了,一看就是個海上司令部。

 一旦被偵測鎖定次數多了,接貨的線路,海域與規律就暴露了。

 不想動就當沒看見,想動了就埋伏你。

 母船不怕,卻容易給當地客戶帶來麻煩。

 走私母船的大客戶全是長期老客戶,知根知底,建立信任很難,放棄一個都可惜。

 所以,接到老客戶最後一個通話後,印尼籍華人船長鬱悶歸鬱悶,還是決定改變航線,接一接。

 船長大副等高級船員到台灣玩,人家招待的不錯,不能遇事把老朋友晾在海裡。

 至於為何會晾在海裡?

 老客戶太貪,貨裝的太滿,一旦最大航速航行,油料就不夠了。不想游泳回台灣,只能拜托走私母船客串一下油躉船。

 至於為何會最大航速?

 “大陸炮艇!”

 台灣走私散貨輪操舵室內,一個聲調都扭曲了的聲音正在回蕩,“麗娘,阿共仔好舍得燒油,還追?”

 船長鬱悶的看了眼身旁大老板派來的二老板,喏喏回應:“大陸改革開放,經濟發展很快,做這行的越來越多。對岸扣了我們那麽多貨,隨便賣兩台車就夠出來一趟了,不像以前那樣缺油了。”

 “乾,你好有文化。”

 二老板是皮膚黝黑的胖子,煩躁的抓了抓頭頂稀疏的頭髮,臉上極度鬱悶,“這群死公安,要追我們回台灣?”

 不但二老板與船長在,本該在艏樓值班的大副與幾個彪悍的船員也在,一個個拎刀拿槍的。只有艉樓的二副堅守崗位,並時刻通過內部對講機,向船長匯報與大陸炮艇的死亡距離。

 “要不要再扔幾個浮箱?”船長試著提議。

 透過駕駛艙,時不時劃過的探照燈,將二老板的胖臉照的一片慘白:“555,萬寶路,洋煙洋酒,我沒有小氣啊。人家燈柱劃一下就當看不見了,擺明不放過我們嘛。”

 “棺材頭放貢槍,怎麽突然跑出來一艘炮艇的?”

 船長臉色鬱悶,表情十分不解,“難道想在風雨天的夜裡,埋伏我們?”

 “…前面的船,停船接受檢查!”

 一陣囂張的喊叫通過揚聲大喇叭傳了過來,“撲領母,再他媽跑,開炮啦!”

 走私二老板與船長同時一哆嗦,清晰感受到了話裡的殺氣,不由面面相覷起來。

 黑漆如墨的天幕上,時不時閃過青色電弧。

 天雷之下,濃雲下壓,海天一片青冥。

 墨色海水不斷泛起褶皺一般的白線,層層疊疊,白沫翻滾,海綿一樣起伏不休、

 海面上,時亮時暗,風雨交加。

 一艘藍漆帶青,幾十噸的近海炮艇,玩具一樣被海浪托起砸下。

 駕駛艙前窗楣中心的莊嚴國徽,旗杆上鮮豔的紅旗,前甲板上的未蓋炮衣的速射甲板炮,船舷漆著的暴力機關標識。時不時冒雨出現的武警戰士,身披雨衣,忙活不休。

 這些,無不說明了這艘炮艇的威武與負責,加班加點,無懼風雨,英勇頑強。對擅入我領海的走私船隻,一旦咬住,堅決追擊,絕不放過一個壞人。

 操舵台前。

 一個身披舊雨衣,叼著煙卷的精乾中年,一臉的鬱悶:“黑皮他們跑什麽跑,燒了老子那麽多油,這他媽到哪了?”

 “大哥,我們這是炮艇啊。”

 一個穿著武警製服,沒戴大蓋帽的瘦子,露出一頭披肩長發,豎指朝上一指,臉上同樣鬱悶,“五星紅旗都有哇,誰看見不跑?”

 “黑皮這個王八蛋,老子有真炮早轟他了。”

 精乾中年又是罵了一聲,恨恨道:“叫弟兄們準備好,一會兒跳幫上去,誰他媽不老實,幹了誰。”

 駕駛室內圍著的幾個同樣穿著武警製服,卻沒有一點軍人味道的家夥,紛紛開口應是,一個個舉起手裡掛著肩帶的蘇式衝鋒槍,士氣爆棚。

 一股索馬裡海盜的即視感。

 精乾中年綽號蛇哥,陸豐人。

 潮汕地區走私大窩商,大豪。

 他們本地把自己視為汕尾,海豐與陸豐跟蘇北蘇南一樣,彼此有些齷蹉,宗族勢力交互地帶,不缺互動與磨合。

 但外界一般統一稱呼他們為陸豐,或海陸豐。

 天上雷公,地下海陸豐。

 陸豐人敢為天下先的排頭兵精神,一直激勵著偏門界,被地下特種行業視為楷模。

 北京有個中國人民銀行,陸豐也有個中國人民銀行,發行新版鈔票的速度比北京還快。

 二十面額新版鈔票還沒出來的時候,潮汕一帶已經因為收的太多,開始拒收了。

 最早的走私先驅,跑合同,私鹽,手表,假煙什麽都乾。麥當勞肯德基一類的在潮汕都面臨倒閉,傳統而固執。不歧視童工,孩子很早就出門打工,以自立為榮。

 陸豐任何酒店與服務場所看不見美女服務員,一出現就被包了,多子多福,生孩子吧。

 家族宗族觀念深入骨髓,認規矩不認法。對朋友兄弟義氣大方,信用卓著,做生意不用合同。

 對敵人手非常黑,心狠手辣,在海外一向組團打怪,非常抱團。

 沒什麽陸豐弟兄不敢乾的,比如買個除役炮艇,裝門樹乾刷漆大炮,豎起大喇叭,支上探照燈。行頭一下武警弟兄,掛上五星紅旗,端著衝鋒槍,開出去幹走私去。

 這架勢一出海,同行聞風喪膽。十裡外看見,車鍾與輪機艙馬上就推閃檔,立即以最高航速望風而逃。

 蛇哥很生氣,黑皮是他的上家,本來一個供貨一個銷貨,大家合作很好。

 可黑皮不知道中了什麽邪,偷偷把貨散給了他的一個同鄉。

 獨家代理與競爭的利潤,當然不可同日而語。

 蛇哥不想跟同鄉乾仗,要找黑皮說話,可惜那家夥一直躲著他。

 如今炮艇改裝完畢,正適合來堵他。

 誰知道那個王八蛋一見他就飛速逃竄,都追出領海了,小弟提醒才想起來自己開的是炮艇。

 不過,既然都追出來這麽遠了,眼看黑皮跑不了,蛇哥的惡趣味上來,乾脆冒充到底。一邊嚇黑皮,一邊追殺。

 老炮艇不敢全速,燒油太厲害不說,機器老化的更厲害。怕萬一窩在海上,天一亮容易上新聞聯播。

 “…共-軍弟兄們,不要再追啦!這裡不似你們的領海的啦,雨那麽大,放兄弟一馬啦,有空大家一起喝茶嘛!”

 台灣散貨輪上的黑皮一邊開著揚聲器喊話,一邊衝左右緊張的吩咐,“快快快,把咱們帶來送人的那幾箱烏龍,裹上浮標,扔出去。”

 一旁的走私船長大頭狠點,對黑皮的處置滿臉欽佩:“對面好像是潮汕的兵哥,或許不抽煙喝酒,愛喝茶也說不定。”

 “…對面的反動派聽著,我們是光榮的中國人民解放軍,趕緊停船接受解放。”

 炮艇上的大喇叭功率高多了,蛇哥的正義叫囂非常清楚,“我們是不會被你們的糖衣炮彈腐蝕的,別他媽扔了,那都是我們的罰沒品。破壞罰沒,罪加一等,勞動提高,窩頭減量。”

 “對,嚇死這幫王八蛋。”一旁的長毛小弟深感讚歎,覺得大哥的發言英明極了。

 操舵室斜角的一個小平頭,對周遭亂糟糟的氣氛似乎一無所覺,只是頭也不抬的靜靜擦拭著手裡的一把八一刺,安靜而沉謐。

 這人眼神很空,無悲無喜。

 風雨夜。

 海上的一出黑色喜劇。

 正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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