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中國的統治者就是從方法論的層級架構體系,這就是龍虎之輩。 文景之時,朝廷什麽不做的,能不動就不動,不鼓勵掙錢,清靜無為,人民還挺幸福。武帝動了下,武功好是利的一面,弊就是人民苦了點。
明中前期對民間限制的很死的,穿州過府要路引的,很多人覺得明朝中後期資本主義萌芽沒發展起來可惜,那個不可惜,因為就是這個萌芽,明亡了。
宋就不是萌芽,發展起來了,先亡北宋,隨後,亡天下了。
乾隆是見過洋槍的,很多看不懂中國文明架構的會以為乾隆是愚蠢,為什麽不準洋人傳教不大搞商業貿易,龍跟羊是解釋不清的。
愚蠢的乾隆,把國力拉到巔峰,世界第一,人口基數與地盤多大明明放在那裡。
古中國最後一次巔峰就在乾隆時代,之後就是他孫子道光碰上西洋了,那已經是1840年了,羊吃人都過了三百多年了,大小內戰,流血流淚,西洋人苦了那麽久,當人上人夠資格了,工業時代了。
即便後世傳媒網絡發達,不還是以為明清是閉關鎖國麽,那麽多白銀怎麽流入明朝的?明官方閉關鎖國,民間走私?士大夫為家族私利堅持閉關鎖國?
一個個問題出來,還不是讓一堆資料幫人思考,然後開始爭論,與傳媒輿論那套不一樣麽。
表象層出不窮,現代網絡找什麽資料找不到,照樣吵翻天爭論不休,正確與錯誤有意義麽?古中國敢開啟民智麽?那是開啟民智,還是開啟戰國?
真的人人有智麽?民智真的可以開啟麽?
人人有智的天下,真的美好麽?
美國已經是霸主了,美國人知道美國在哪就不錯,伊拉克戰爭打了多少年了,幾個美國人知道伊拉克在哪?會九九乘法,加減乘除一百以內會心算美國人有多少?
美國就一邪教帝國,到處鬼上身,得到啟示,什麽都信,處女生孩子都信,虔誠著呢,科學在哪呢,雙盲對比實驗在哪呢?月球都登陸了,人民還信處女生孩子呢,雙重人格還是精神分裂,這算什麽民智?
它怎麽當上霸主的?
人到底是要錢,要幸福,要感覺,要出人頭地,要人無我有,要強大的國家,還是要舒服,要尊重,要輕松,人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麽?
還是要別人告訴才知道?
這就是需求!需求是怎麽來的?競爭創造出來的!
別人有個蘋果手機,你沒有,別人有房,你沒有,別人有錢,你沒有,相互的比較出來了,需求就出來了,爭就開始了。
古中國大一統時代,奴性並非為奴,那是在壓製需求與爭,中國與中國人在世界上是奴的地位麽?
大一統是封閉的環境,只需要中央軍一部加各地武裝警察,不需要精銳野戰軍,外界沒有同等級的對手,只有邊患,韭菜一樣的東西,割一茬又一茬。農耕時代的生產資料是土地與人,產出作物與手工產品。鼓勵需求,就是鼓勵土地兼並與人身依附。
自耕農是耕戰體系的優質兵員,失去土地會變成破產農民,佃戶與小市民階層,軍隊士氣就會瓦解,漢唐雄風不在,邊患一起就是大事。內部攀比一起,民風就壞了,爭執一起,戰國就來了。
農耕時代的土地兼並任何朝代阻止不了,只能減緩這個過程。奢侈攀比任何朝代阻止不了,只能減緩這個過程。相反,需求與爭則是加速這個過程。
沒有不滅的王朝,
但可以選擇是一兩百年僵死了重新分配一次,還是日日夜夜處於需求與爭鬥的叢林世界中。 諸侯爭霸的世界,人口是不怎麽增長的。無論春秋戰國,日本戰國,還是歐洲諸侯爭霸。本來應該增長的人口哪去了呢?
土豆紅薯高產作物歐洲全有,中國人吃的糧食種類他們吃不起,愛爾蘭土豆都不夠吃,這什麽情況?
戰國的天下,春耕秋戰,人如草芥,落葉一樣凋零在秋日了。
威尼斯,佛羅倫薩等可以搞商業城邦,它國家就是個城,有外部市場。
大一統的中國什麽體量,哪有外部市場,對外貿易那點量不值一提,商業大興沒有任何意義,再大的供給也是內部消化,只會加大奢侈,加大兼並,弱化民風。
金山銀海做什麽用?一萬億噸白銀給你了,你準備怎麽花?工業革命之前,外部連可以買的東西都沒有。
絲綢之路對大唐是好事麽?
明朝中後期白銀淨流入越來越大,是好事?除了融成鬼見愁放在地窖,除了加大通貨膨脹,加速農民破產與土地兼並的速度,加大奢侈弱化民風,這些白銀,可以做什麽用?
貨幣是金銀的時候,它就幾乎毫無價值,以貨易貨多出來的一個方式,它連貨都不是,信仰一個方式?
狂熱的積攢一個方式?
中華先賢對這個沒興趣,農耕時代的古中國,誰對這個有興趣,誰就會滅亡。
中國文明在古代之所以璀璨,是因為這套文明可以有效壓製需求與爭,儒家文化圈就是這麽來的,周圍勢力仰慕你的文明,才希望跟你一樣,這是農耕時代最好的意識-形態。
農耕時代的中國超級文明內核,在整個農耕時代的已知世界都是無敵的。所有被中國文明波及到的地方,任何碎片化文明全部被吞噬,周邊區域文明只會被中國文明逐步影響,越來越像中國,而不會相反。
工業階段出了問題,中國文明的內斂,講求不爭,不鼓勵需求的方式,被早一步進化到工業化思維的外來文明擊敗,百年國恥就是這麽來的,不是槍炮不如人,是人類已經進入到工業階段了。
自己文明統治的方法論沒有與時俱進,不用怨別人,享福時間太長了,被能吃苦的打了是應該的。
那為何後來中國人又站起來了呢,士之精神難道不落後麽?
士之精神是所有現存強大民族都具備的共性,日本武士與歐洲騎士也不缺這個,戰鬥民族是伏特加狂戰士不提,阿拉伯人也挺勇敢,主要人是農業國,手裡沒刀片,除了用針扎你,玩別的鋼不夠,但精神可嘉。
我條件不如你,但我不屈服,沒這種精神,嫌貧愛富,諂高欺低,它哪來的文明內核,那不就是沙子麽,風一吹就沒了!
但不光是士之精神的事,士之精神是古中國本來就具備的精神,大一統後越來越不合時宜就被逐漸改造了,不然科舉搞個以士之精神取士,保管看不見尋章摘句的酸秀才,全是士氣昂揚的赳赳雄士,但那要做好戰亂四起的準備,不能光看見利看不到弊。
講求爭的天下,社會流動思想變化很快,下克上是常態,日本老百姓那麽能忍都受不了,武士意志養成講究刀不虛出,出鞘就要見血,不傷人就要傷己,砍老百姓都是白砍。春秋戰國跟歐洲諸邦同樣打成一團,造小人還沒死的快,並不適合大一統。
虎狼當世,非百姓之福,說透了就是在一個叢林法則的世界,弱者被欺負都沒地兒喊冤去。
中國古代大一統的帝國時代,采取儒皮法骨的手段壓製需求,不鼓勵爭是對的,是與時代非常契合的意識-形態培養與管控手段。不能只看到衛霍之功,武帝之猛,看不到漢末的殺人盈野,血流漂杵,群雄逐鹿的結果就是人口降到幾百萬,跟著就是五胡亂華,晉亡天下。唐的藩鎮,最後害的還是最廣大的老百姓。
鼓勵爭的天下是英雄逐鹿之所, 卻也是百姓埋骨之地。
所有改造了士之精神,充實了百家學說,對中華文明貢獻出自己思想的那些能人異士,不管他們造歷史的假也好,忽悠老百姓也罷,總歸是懷著公心做了大功德的,事實證明這套意識-形態,在農耕時代確實是領先世界的。
黃老沒錯,孔孟沒錯,荀子偉大,李斯焚書與董仲舒尊儒都沒錯,百家也好,儒家也罷,中華先賢絕不迂腐,是領先時代的。錯的是後人故步自封,整天孔子曰孟子雲,躺在老祖宗的功勞簿裡不知世界已變,還在不知死活的夜郎自大。遇挫反而怪老祖宗的思想跟不上形勢,中華先賢能夠領先世界千年已經仁至義盡了。
中國之所以後來站起來了,一是士之精神覺醒,因為大爭之世又降臨了,炎黃血脈之中的古老印記開始複蘇。
二是文明內核開始注入了新的元素,社會主義制度,這是種組織能力超強,動員力強悍無比的制度,一種集體主義思想,長短板都非常突出,但就是適應大工業時代,一種資本主義世界最恐懼的國家級大工業制度,根本不是因為什麽民主自由人權亂七八糟的。
強調集體主義的制度是強調個人自由主義制度的天敵,是方法論架構上的爭論,不是表象上的爭論。
集體主義不是抽象的,德國有部《浪潮》的電影就淺淺的提了一下,最後再反轉成政治正確了,不過該講的集體主義是什麽已經稍稍講了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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