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氏後來一直任校長,教學更是一塌糊塗,連他學生都不按他的教導來。 《戰爭論》不是給指揮官看的東西,那是給君王與士大夫看的,與《孫子兵法》一樣,但邏輯與戰略視角比《孫子兵法》差太多了。
孫武是將門,做十三篇的時候,總結的是司馬法與列國軍略,當時他也沒打過大仗,但滅楚時可是司令,伍子胥是參謀長,理論聯系實際,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實踐的結果就放在那裡,清清楚楚。
孫武子的兵學開創了一個時代,邏輯非常清楚,骨頭脈絡分明,上中下,層層疊疊,那是體系,不是一堆想當然的碎片。
戰爭論比海權論都差多了,海權論倒是真正的英美系戰略思維。
《戰爭論》主觀的東西太多,把拿破侖的東西改改加上點政治與哲學思維,把簡單的拿破侖骨頭擴充到幾十萬字,變成大胖子了。
什麽戰爭無非是政治通過另一種手段的繼續,戰爭是政治的延續,這就是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政治還是戰爭的延續呢,因為凡爾賽,所以納粹上台,證明都可以證明,實際就是一堆碎片,神經病一樣。
它裡面那些戰術層級的東西更多不說,關鍵是主觀想象的戰術,它不是實際經驗得來的戰術,這種東西能在西方軍事領域奉為經典,恰恰因為它不是軍事,它是軍事宗教。
西方缺這種視角,弗龍蒂努斯的《謀略》都比《戰爭論》的邏輯清晰,西方以前都是一板一眼,排隊槍斃,規定很死。只能信耶穌或不信,不能信就是不信。出個孫武子一類的視角不容易,帶了點東方思維,有一股別樣的異國風情。
西方兵學在架構上就是拿破侖玩出來的,西方兵學真正的骨頭,約米尼根據拿破侖的來,可以再提高,又一個軍學泰鬥出來了。克勞塞維茨根據拿破侖的來,軍事大忽悠家出來了。馬漢他爸老馬漢按拿破侖那套來,西點有東西教了,小馬漢的海權論三部曲出來了。
皮不同,海陸有別,表象不一,但架構上還是拿破侖那套,連普魯士總參謀部制度,都是沙恩霍斯特從拿破侖參謀長貝爾蒂埃那學來的,閃電戰從戰役展開到裝甲排衝鋒都是V型向拿破侖致敬,什麽蘇聯大縱深理論,不還是拿破侖的架構麽。
集中優勢兵力打殲滅戰,運動戰原則,這就是約米尼,這就是拿破侖。
毛奇一個V,施裡芬計劃南輕北重一個V,日本鐵壁合圍是V,曼斯坦因計劃右勾拳是V,海灣戰爭施瓦茨科普夫左勾拳還是一個V,側翼斜線,向心突擊,全是拿破侖這套。
法國反而把拿破侖骨頭丟了,自福煦起就對《戰爭論》裡的唯心主義著迷了,迷失在表象裡了,普魯士炒明星連軍事思想都搞戰略欺騙,自己學的卻是拿破侖的骨頭,一點不淳樸,傳承被約米尼帶到沙俄了。
中國是農村包圍城市,蘇聯大縱深合成包圍,海權論是包圍世界島,美國炮兵分散炮位集火攻擊,多個衛星數字化,戰略到戰術表象在變,不變的是架構,這就是約米尼,這就是拿破侖。
跳島與蛙跳是一個架構,只不過一個是用船,一個是用直升機,本質是一樣的,仁川登陸就是側翼截斷戰術的登陸版本,兵學的骨頭最重要,皮無所謂,那個換的快。
法國人就是失去骨頭了,放棄了拿破侖體系,把戰略學當哲學了,思維一發散就成了碎片與碎片的碰撞,沒體系了。覺得魚雷艇好,就搞魚雷艇替大艦,
覺得非洲哪國有事,就到哪國平事,但沒有整體戰略了。 西方戰略學一個是拿破侖體系,製勝論,殲滅理論,俄德是這套。一個是英美體系,製衡論,包圍理論,英美是這套。日陸軍是拿破侖體系,日海軍學的英美體系,掐架很大原因就是戰略觀不同。
中國戰役學是拿破侖體系俄式的,戰術學是俄日融的,戰略觀是毛人民戰爭理論,戰略學又加入了馬哲與毛論,與政治經濟學一樣成政治軍事戰略學了,東方化了。
改革開放後,集體主義氛圍一去,人民戰爭理論就淡化了,也就失去了戰略觀的指導總綱,陸續加了東西方一大堆表象高大上,實際是碎片的八股文,除了把戰略學增肥,反而失去了戰略學的本意。
以戰略威懾為例,第一,你要有力量。第二,你要讓你威懾的對象相信你有這個力量。第三,你要讓你威懾的對象相信你會使用這個力量。三要素簡簡單單,不用寫論文。
一拳揮出,力量的源泉是腰部,原來這個腰是人民,後來這個腰變成了政府,中國戰略學本來就是政治軍事戰略學,力量來源一變架構全變,再加上一堆碎片,東不東西不西,四不像了。
八,九十年代的國產彩電打洋彩電,就是農村包圍城市的老戰略學,力量的源泉是人民,是民族主義。華為從地方電信局一路公關上去,還是農村包圍城市這套。大會戰修溝渠搞大慶勝利油田就是老戰略學,千年後的孔子學院就是新的戰略學,變為政府主導了,架構變了,制定戰略的時候全變。
擋不住西方價值觀滲透,戰略結構問題就在這裡。
近代兵學之父就是拿破侖,他把幾何學與水勢引入了西方兵學,綿裡藏針,活水不死,從戰略到戰術全是這套,真正的傳人是約米尼,約米尼把拿破侖的那套玩活了,這倆貨全是活水,這是東方思維,這叫孫武子,這叫主席。
可以把幾千年的遊牧民族戰法架構,用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十六個字搞定,便於傳遞與普及到文化不高的廣大基層,這叫諸般變化運乎一心,這叫水,這叫大戰略家。
戰略家總結的是架構,寫歷史總結的是表象,西方的經濟學與金融教材跟東方的一樣,也是表象堆疊表象。反而管理學脈絡分明,那是規章制度與方法論,是案例,是經驗,是真東西。就像東方部隊上的條例,那是案例,是經驗,是血的教訓,是真東西。
手持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方罷手。會玩童謠的才是古中國的頂級謀士,連戈培爾的位子都兼了。
要想富,先種樹,少生孩子多養豬。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叫頂級意識-形態培養技術,這才是真正的宣傳大師。
我們要弘揚…貫徹…繼承…積極…穩妥…重要…精神…深刻…學習…理解…說的真好,除了記不住別的沒什麽大毛病。
一千個讀者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十萬人眼裡有十萬個傳統與作風,究竟傳統與作風是什麽,那不重要,猜猜我是誰?你猜?你再猜?
可以把複雜的東西簡單化,這叫智慧。
可以把簡單的東西複雜化,這叫裝聰明。
早前缺抓地的藤蔓,缺幹部,基層普遍文化不高,講話與公文標準化是一種先進,否則公文審核都沒有統一格式,當時這叫有水平,不是落後。
二十一世紀還是這套,這就不是先進了,離開行政標準化范疇,就轉化為積弊了。
一台電視播放領導簡單說兩句,一台電視播放邁克爾傑克遜簡單跳兩下,肯定前者更吸引眼球,因為報道肯定會一片歌功頌德,至於真實情況那不重要。
中國文化的根系在民間,骨肉皮毛全在民間。政府行為搞文化,只是插旗子,在皮膚上插汗毛的水平。
把汗毛放的再大,對真實世界意義有限,皮膚反而會有排斥感,會抵觸,會拔毛。
拔中餐館很難,吃中餐學會了用筷子再想忘記怎麽用筷子很難,但拔孔子學院很容易,同樣是教外語,拔新方向一類民間教外語的很難,不但不會生出拔的想法,反而會塑造成英雄,可以拍成勵志電影,還可以到處演講。
在北美,西歐可能出現一個因為傳播異國文化,傳播異國語言而成為勵志英雄,可以到處演講的人麽?
試想一下,在法國不說法語問個路都難,它怎麽可能把一個宣傳如何出國,宣揚異國文化傳播異國語言的公司與人視為英雄呢?這樣的人一開口,法國上至總統下至普通民眾,扭身離席是本能,哪演講去?來個《法國合夥人》,法國人會覺得這叫勵志?來個《美國合夥人》,好萊塢哪家電影公司會投拍?
一幫美國混不下去的回前祖國掙錢,捧臭腳的都能接二連三捧出來一個個勵志英雄,脫口秀名人,演講大師。那變量換一下呢?把美國換成中國,祖國換成越南,在中國混不下去的中國籍越南人回到越南,被越南民眾捧成了一個個教漢語的勵志英雄,用腳投中國一票的脫口秀名人,宣揚中國優越的演講大師...
請問越南民眾在中國人眼裡是什麽形象?
想讓別人尊重,自己卻不尊重自己。自己把自己看低了,卻問別人為什麽看不起自己。
對現實低頭是種無奈,但總有人在仰望星空!
連歌功頌德的人也大多看的是第二台電視,眼與嘴都不是一個頻道, 被西方價值觀滲透有什麽好怨的?
連反駁的話都是西式的,思維都是西洋拳思維,電視上來一句,人跟著學一句。無論說點什麽,反應全是認真貫徹執行重要講話精神,機器人一樣,有反應程序的。
水不見了,哪有中國文化?
中國文化有好的一面,有壞的一面,好的那部分是水,是大寫意,是留白,壞的那一面是封建,是糟粕,是禁錮。
把水凍住,糟粕就出來了。
姚明球打的真有那麽好麽,不照樣投票讓他全明星玩去,中國網民亂是表象,骨子裡是正義的力量。家長當慣了,就很難激活民間的力量。
三卷《戰爭論》就夠忽悠西方幾百年的,連東方沒事都引用點碎片語句,感覺挺意味深長,正所謂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是挺好玩。
東方統治階級是把表象當娛樂,吟詩作對,寓教於樂。西方統治階級同樣是把表象當娛樂,心靈雞湯,給羊上課,殊歸同途。
表象很複雜,如何去除玻璃的氣泡可以搞無數種研究,核心就是攪拌兩個字的事。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就是這個意思,寸勁的發力方法就是看多一寸,四個字而已,與李廣以石為虎,射石沒羽的原理相通。但藝不輕傳,直接拿到結論不見得是好事。
因為這種結論對基礎牢固的可以捅破那層窗戶紙,讓其突破瓶頸,登堂入室,但對沒基礎的毫無意義,反而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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