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海濤把工商局長吳乏浜買通好,他們串通一氣騙取貸款。他在工商局沒少花錢。抵押貸款登記只是一種形式,工商局沒有什麽具體責任,最多只能算評估失職責任。這樣做目的主要是為了應付市行的檢查,吳海濤在貸款以後,根本沒付過一分錢的利息,只是在貸款的時候從中把利息扣除。
“吳海濤一次給我和強玉貴十萬元,作為辛苦費,至於給行長齊發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肯定比給我們倆要多得多,為了搞到貸款吳海濤沒少下本錢。”方舟交代說。
“他貸款以後把錢存在那裡?這你知道嗎?”鄭萬江問方舟。
“在我們農行營業部開了一個結算帳戶,每次把貸款轉移到他的帳戶上,然後通過強玉貴想辦法支出現金,他早已把強玉貴賄賂好,加上又有齊行長暗中支持,全部以現金方式支走,具體幹什麽用我們就不知道了。帳戶平時有幾百萬元,前些日子存入現金三百萬元,是在你們查完華夏的帳以後存上的,我想意在證明他的資金實力,企圖蒙騙你們和市農行,不要對他輕易下手。”方舟回答說。
“他有沒有透露過存錢的方法和地址?”鄭萬江問。
“鄭隊長,這些事情我確實不知道,他也從未對我們說過,或許齊行長會知道一些,可他已經死了。”方舟回答。
“你認為吳海濤的所貸的這些錢是被他揮霍了,還是有什麽其他原因?”孫耀章問。
“吳海濤這個人很會花錢,即使被他揮霍也花不了這麽多,因為數目太大了,華夏公司經營得不錯,應該有著相當高的利潤,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貸款時是主要看他的經濟效益不錯,有著一定的實力。況且他和副市長鄒瓊花的關系,得到了許多市政工程,利潤率也相當高,這其中的原委我也摸不透。”方舟回答說。
方舟被帶了下去,鄭萬江提審強玉貴,他很快交待了收受賄賂一百萬元和貪汙公款二百萬元的事實。
“強玉貴,你為什麽要逃跑?”鄭萬江問。
“自從害死齊行長以後,我的心裡一直就沒有安穩過,一天到晚總是提心吊膽,上午接到方舟的電話以後。他告訴我事情一切順利,開始,我以為暫時會沒有事情,可心裡總是覺得不踏實,怕你們來抓我,所以我就想到逃跑,我知道犯的是死罪,躲過一會是一會兒,現在我沒有其它選擇。
都是吳海濤害了我。我也是錢迷心竅,要不是為了錢我也到不了這份上,現在想起來十分的後悔。”強玉貴說。現在說什麽都完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為了錢不惜拿自己的生命當賭注,害了自己的一生,毀了自己的家庭。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為自己鋪上一條毀滅之路。鄭萬江看著他心裡想到。
“華夏的貸款手續是你和方舟一手操辦的。你難道不知道這是違法的,一點就沒有愧疚心理。”鄭萬江問。
“華夏有三筆貸款手續確實是真的,只是評估價值比較高。但當時建築市場特別火爆,我們都認為有很高的利潤,貸款沒有任何風險。吳海濤嘗到了貸款的甜頭,所以用重金賄賂齊行長、方舟和我,想方設法騙取貸款,齊發行長也是上了吳海濤的套,他以收受巨額賄賂來威脅齊發,如若不聽他的話就把他送進去,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幫著他想方設法搞貸款,導致一發不可收拾。”強玉貴說。
根據方舟和強玉貴的交代,鄭萬江馬上秘密的拘留工商局長吳乏浜,他對所做事情供認不諱,他一再強調吳海濤是縣裡的龍頭企業,他的經濟實力絕對沒有問題,這樣做是為了全縣的經濟發展,至於貸款損失那是銀行自己的問題,自己沒有一點責任。
這簡直就是一個法盲,對自己的犯罪行為還振振有詞。鄭萬江氣的真要上去揍他一頓,如果沒有他從中插手,辦理虛假的抵押登記,吳海濤根本騙取不了巨額貸款。也不會發生何金強這樣大的案件,使一些領導幹部墜入法網。
當問到吳海濤的資金去向時,吳乏濱也無法說清吳海濤的資金去向,只是太相信華夏的資金實力了,並且和政府部門有著密切的關系,不應該存在其它問題,除非是早已和齊發密謀好的。並供出吳海濤給他近三百萬元現金,用於疏通工商局各方面的關系,這些錢都被他一個人私自獨吞了,他是工商局長,一切事情都是他說了算,和吳海濤說疏通關系只是想多得些錢,是貪心把他給害了。
“吳海濤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不知他到底想要幹什麽,弄了那麽多貸款,害的我落個這麽個結局。”最後吳乏濱大聲地罵道。
審訊完吳乏濱,鄭萬江把情況向馬勇生作了匯報,使他們不解的是,吳海濤想方設法搞到這麽多貸款,究竟是想要幹什麽,從表面上來看,華夏公司應該有著較高的利潤,他不應該這麽辦?並且為了錢不惜接連行凶殺人,可他的銀行帳戶沒有多少錢,這些巨額資金他放在了哪裡,那麽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他肯定有著極大的陰謀,萬江,你明天馬上組織力量對吳海濤在各家銀行的貸款進行徹底的調查,摸清他在各家銀行貸款的具體情況。”馬勇生指示道。
鄒瓊花這幾天以市政府專案組長的名義一直住在帝都大酒店,她親自坐陣指揮,調查齊發問題,查到了他以會議費名義列支費用五十萬元,這些錢全部用於嫖娼,抓了十余個與齊發有染的賣淫女,追回了三十萬元現金,並處於同額罰款,一再強調齊發是嫖娼問題暴露,貪汙挪用公款數額巨大,精神崩潰,死前服用了大量安眠藥,意在為案件定性,齊發是屬於臥軌自殺,不要再往下追究。
馬勇生沒有提出反駁意見,她認為案件有了轉機,馬勇生和鄭萬江都確認齊發是自殺,並向她撰寫了案件終結報告,她看了很是滿意,認為馬勇生和鄭萬江的觀點有了極大的轉變,她的一番工作沒有白做,收到了她所意料的效果。馬勇生他們畢竟有著自己的弱點之處,只要抓住他們的弱點,再頑強的人也會不攻自破。
她的心不免有些暗暗得意,無論什麽樣的人,都會有他的致命弱點,多年的官場生涯她明白這個道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這一輩子無非就是名利二字,只是各自追求的方式、方法不同,但終歸會回到原來的位置上,這是她多少年來取得的經驗,這一點心裡十分自信。
她看完了結案報告後,以她多年的政治敏感和司法經驗,從中發現了一些問題。案件詳情完全是按照她的意圖撰寫,不僅沒有一點反駁的意思,還引用了她自己不少的話語,她自己看了都覺得有些問題,有些案情細節文理不通、比較模糊,並且前後還有些矛盾,這不符合鄭萬江的作風和性格。
難道這是馬勇生的主意,他為了能當上市公安局副局長,徹底改變了以前的想法,暗中投靠了自己。這是不是又有些太順利了,這一點她不得不多加考慮。
特別是涉案金額,馬勇生確定為五十萬元,款項用途定性嫖娼,現已追回嫖資三十萬元,並對當事人處於同額罰款,資金沒有受到任何損失,至於原來掌握的其它案情隻字未提,齊發死亡一案完全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有牽扯到任何人。
馬勇生對她很是尊敬和熱情,這幾天整日陪她在一起,和她說說話格外小心,總是陪著笑臉,他真是被降服了,鄭萬江這兩天都沒有看到他, 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麽,她問過馬勇生鄭萬江幹什麽去了?回答是他的爸爸病重,正在醫院照顧他的爸爸,難道真是如此,不由不引起她的猜疑,她的疑心病犯了。
“是不是太多疑了,他們不可能欺騙我,自己可是一個堂堂的副市長,欺騙她是不會有好的結果。”她想道。
不管怎樣一定先要把案子做實,已結案報告為準,齊發一案就可以終結。事情基本上就被擺平了,不會牽扯到任何人,只是抓了幾個賣淫女做陪綁,這並無大的妨礙,事後交些罰款即可以出去,那些女人狡猾得很,知道自己怎麽去做,怕以後自己出不來,不會說出其它的問題,這一點她心裡有譜。至於以後要是出了問題由馬勇生一人承擔,不能把自己牽扯進去,到時讓馬勇生啞吧吃黃連有口說不出,找機會把他辦下台來,這才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馬勇生想的倒美,以為這樣就能當上市公安局的副局長,那是可能的事嗎?有這樣的好事還讓胡治國去當呢?只是先給他一點甜頭,讓他圍著自己轉,順從自己的意志,以便把目前局面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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